第三十八章 梦与梦之都
命运：无限
运与命，血与海的故事前传
第二卷——梦之都
第三十八章梦与梦之都
二零零七年九月一号，南山市松山高中。
“大家好，我叫舒茗，舒淇的舒，从艹从名的茗。”台上的女生在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来腼腆说，她羞羞的笑，耳根子有些红。
乔翰白坐在下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害羞的小女生，忽然他眼珠子一转，举手发言：“茗？那不就是茶的意思么？难道你父母很喜欢喝茶么？”
此言一出，教室里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舒茗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脸红地更甚，耳根的红晕直蔓延到圆圆的脸颊，如一只熟透的红苹果。
乔翰白笑的最开心，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三班级里一个很普通的学生，除了拥有异能和头脑聪明之外再正常不过了，就和其他的“坏”学生一样，恶作剧调皮捣蛋口无遮拦唯恐天下不乱。调戏女同学自然也在其中。所以这个新转来的同学舒茗，就是他眼里一个“新”的调戏对象。
“乔翰白！对新来的同学礼貌一点！”戴着方框眼镜的班主任站在一旁大声呵斥，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舒茗你坐在乔翰白后边吧，就是刚才呛声的那个男生，别看他那样，他学习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就是人贱了一点。”
“哈哈哈。”教室里又是一阵大笑，乔翰白反被班主任憋的语塞。
舒茗在台上点点头，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乔翰白身后一张刚才搬来的新桌子。
“你好……”她在乔翰白身后轻声轻语，脸上还是红彤彤的，真是腼腆极了。
“你好你好。”
乔翰白眯着双眼打量着舒茗说，一边抚着下巴琢磨着该怎么样调戏这个看起来羞涩可爱纯白无暇的小女生。
……………………
“那个……乔翰白同学……”
课上，戴着老花镜的中年男教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而乔翰白半撑着脑袋目光呆滞的望着讲台上的黑板，也不知道他是在听课还是在发呆。舒茗忽然用手在他背后点点，用蚊子般的细小声音说。
“什么事？”乔翰白依旧歪着脑袋，只是把身子转了过来，看过去姿势有些奇怪。
“那个……这道题我不懂……可以教我吗……”舒茗递过来一张纸，上边写着一道题，她仍旧是轻声轻语，脸颊上浮现出一片红晕。
舒茗坐在最后一排，只有自己一个人坐，也没有同桌，所以她只好问前面的乔翰白。她真是太害羞了，害羞到乔翰白有些头疼。
害羞是好，乔翰白还喜欢调戏害羞的女生。有时候在她们面前说些荤段子，看她们脸红娇羞的样子可好玩了。可像舒茗这样说话就已经脸红了哪里还有什么调戏的余地？乔翰白还怕真把人家逼急了让人家从心底里厌恶他呢。
“好吧，”乔翰白接过草稿纸又转回去，“我先写出来待会再告诉你怎么做。”
“哦……”舒茗在后边看着乔翰白抓起笔奋笔疾书，钢笔在草稿纸上起落，发出沙沙的书写声。
“好啦！”不过半会，乔翰白又转过来，把草稿纸放在舒茗桌上。“做完啦！待会下课了我再跟你讲解吧。”
“哦，好的……”舒茗小心翼翼抓起草稿纸，她秀娟的字下边是乔翰白苍劲有力又有些潦草的字。一步步仔仔细细的写出了解题步骤还注上了说明，舒茗看着看着，直到最后一行时，她愣住了。
最后一行是乔翰白的留言：“女孩子矜持是好，可不要太害羞了，多找人说说话聊聊天！比如帅气风流倜傥的我！嘻嘻。”
在话尾，乔翰白用三笔画了个笑脸。舒茗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乔翰白，他已经转回去隔着老远跟讲台上的老师聊起天来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舒茗又低头看看乔翰白的留言，心底某块地方动了一下。她再抬头看着乔翰白的背影，带着脸上的一丝红晕说：“嗯。”
这回她的声音大了很多，前边乔翰白本想在课上捣乱，可被老师用凌厉的话顶的语塞，他挠挠后脑勺看样子是在想什么回击的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舒茗的话，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放弃了抵抗，缓缓的趴在桌上打瞌睡去了。
下课铃响，老师才离开教室，乔翰白就转过身一把把数学书拍在舒茗桌上，吓得舒茗一跳。
“说好的，教你做题。你准备好了吗？”
舒茗呆呆的看着乔翰白，忽的一下脸上又泛起红晕，她点点头。
“都说啦！你要放开一点，太害羞不行的，以后出社会怎么混？”乔翰白像是随意的说。
舒茗只是低着头不回答，好半晌才小小声的回答：“哦……”
乔翰白看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
“怎么？你对那个舒茗有意思？”课间乔翰白的同桌刘星敲敲他，颇玩味的对着乔翰白说。“看你这些天对人家这么殷勤，以前可从没见你对哪个女生有过这种待遇啊。”
“得了吧。”乔翰白噗通一声趴在课桌上惫懒懒的说，“你想多了，我早跟你说了你别老是看那些什么言情，你看你现在整个人都变得神神经经。”
“是吗？”刘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跟乔翰白做了三年的同桌，早就熟悉他的性格。乔翰白这家伙心口不一，每天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叫人捉摸不透。
下节课是体育课，刘星撇过头看了看被几个女生拥着出教室的舒茗，快半个月了，舒茗已经融入这个班级，不过她还是那么害羞。刘星一边对乔翰白说：“我倒觉得我没有发神经，你才是，对人家有意思又不承认。我可没有见过你对那个女生有这种待遇过。”
“哦是吗？我不觉得啊，我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啊。”乔翰白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对舒茗很正常。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刘星撇了撇嘴。
“哎，舒茗，乔翰白每天都找你聊天。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簇拥在舒茗身旁的女生笑嘻嘻有些羡艳的说。
她当然羡艳了，还不止她羡艳呢，乔翰白可是松山高中的名人。长相说不上多帅，但配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温润文雅的感觉，也算的上耐看。加上他学习运动全能，每年校运动会他都是班里的代表，都能在项目上抱个第一第二名回来。还弹的一手好吉他，年初元旦晚会上总有他的一个演奏节目。最最重要的是乔翰白有一张抹了蜜的嘴巴，这张嘴巴总在女孩们面前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整个松山高中喜欢乔翰白的女孩能坐满一间教室。
“不会吧……”舒茗听到她们说起乔翰白，脸又红了，她有些慌张的回答，“没有吧……一般都是我叫他才过来找我的，他都只是来帮我解题而已啊……”
“啧啧，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种感觉咯！”一旁的女生笑着起哄，舒茗脸红的发烫，她只好捂住脸，当做捂住自己的尴尬。
……………………
2007年十月二十号，南山市松山高中每年一度的校运会。
乔翰白站在起跑线上热身，目光扫了扫周围的对手，全是高二的和同年级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见了，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前两年有个高他一届的男生，叫易飞，这个家伙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能跟的上他的速度的人。这两年来校运会的跑步项目上第一第二名就是他们俩在争，别的参赛者只能被他们远远。而今年，乔翰白升上高三了，易飞则毕业了。乔翰白看着周围半数都是陌生的面孔忽然有些落寞，他再也没有对手了，在这条跑道上他只有跟自己赛跑了。
“预备！”古铜色的皮肤和壮实身材的体育老师举着信号枪一边发号施令，小小的信号枪还没有他巴掌大，体育老师只能用三只手指捏着。
听到体育老师口令，乔翰白和其他参赛者们缓缓弯腰，双脚踩在起跑器上，统一采用蹲踞式起跑姿势。
“啪！”老师扣动扳机，信号枪发出巨大的声响，参赛者们双腿用力，似离弦的箭一般“咻”的冲出去了。
乔翰白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起跑时慢了半拍，其他选手早把他拉开了几米远。
“加油！加油！加油！”观众席上的拉拉队不断加油助威，乔翰白瞥见舒茗夹在他们班里的女生中跟着她们同样在纳威助喊。她涨红了脸张大了嘴在呼喊，可乔翰白却听不到她的声音，还是太小声了。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笑容。他只是顾着发力，他猛然加速动如脱兔，几米的距离眨眼间便追上其他人了。400米径赛，介于短跑和中长跑之中，被公认为最难的项目。运动员要兼备速度和耐力，在前300米既不落下风，还要在最后一百米冲刺。运动员要有良好的技术，在起跑、起跑后的加速跑、途中跑以及最后的冲刺跑中分配好自己的体力，所以400米径赛是对运动员的要求最苛刻。
八个跑道上，其他七位参赛者在途中跑不约而同选择了中速跑，为最后冲刺预留体力。
但乔翰白从起跑开始就全力冲刺！他不需要留体力！这短短的400米对他来说跑完都不带喘气的！
乔翰白跑起来迅如疾风！他一个接一个地超过其他对手，到最后百米时他已经拉开其他人小半圈了！观众席上的女生闪着星星眼大声尖叫为他喝彩，他真是太帅气了。女生们忍不住要为他尖叫。
终点前，乔翰白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的越过终点线。毫无悬念的冠军，他停了下来，慢慢了离开跑道。乔翰白跑完这400米真的就连气也不喘，他只是嘟着嘴深呼吸了几次便恢复正常。
他在边上的长椅坐下，收拾自己的包，里边是换的衣服和毛巾之类的杂物。但对他来说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他甚至连汗都没流几滴。但他出于习惯，总是要把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乔翰白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水杯，扭开盖子仰头一饮而尽……但杯里没有水。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有些发愣，好半晌才回想起来刚才口干舌燥一口气把水给喝光了。
这可大事不妙，乔翰白翻了翻白眼，这两天他不知怎么的口干燥的&j很，也许是辣的东西吃多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口渴的很，杯里却连一滴水也没有。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有些放弃的把杯子收好，一旁却窜上来个人影，把一瓶水递到他面前。
“呐，要喝水吗？”是舒茗弱弱的声音，但她说话间已经看不到一个月前那娇羞腼腆的样子了，她弯着腰一只手挽着她那乌黑漂亮的齐肩短发，另一个握着一瓶水伸在乔翰白面前。在十月底这中秋前后，天气暖暖的，连阳光也是温暖轻柔的。乔翰白抬眼看舒茗的时候，她正好背着阳光，看过去有些明媚的刺眼。
他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装腔作势的说：“麻麻，我看到天使了。”
“嘻嘻，油嘴滑舌。”舒茗笑嘻嘻的说，让乔翰白有些感慨，这一个月来他可没少同舒茗聊天吹牛，终于见到成效了。
他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一把握住舒茗的手，含情脉脉的问她：“姑娘既温柔善良，又美若天仙，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喜结良缘？”
舒茗看着乔翰白古里古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把水砸在他怀里：“嘁，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吧？公子我英俊逼人学富五车家财万贯，样样精通，算的上是人杰了，若是别的姑娘配我我还得思索一番呢。”乔翰白不依不饶，两只咸猪蹄捧着舒茗柔若无骨的手揉来揉去。
“咦～”舒茗被乔翰白这一恶心，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把手抽出来。“你还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恶趣味有什么不好吗？男人变态有什么错？”乔翰白无所谓的摊摊手，扭开舒茗给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哈～仙子赠予的琼浆玉液果然美味可口，只是有些不够哇！敢问仙子，还有下次否？”
“死开啦！”
……………………
2007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夕，江海市。
“噜噜噜～”乔翰白蹲在街边一个卖狗的摊贩面前和一只才几个月大的罗威纳犬大眼瞪小眼，他忍不住挑手指逗它。
“呜……”小小的罗威纳犬在笼子里细细地叫着，使劲朝乔翰白摇pi股。
“老板，怎么你这里都是名贵狗啊。为什么在街边摆摊啊？”他问卖狗的人。
“哎，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人家老板破产了发不起工资，就让我们找些东西抵钱，我就牵了这几只狗，赶在面前卖了回老家过年。”卖狗人有些无奈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乔翰白摸摸罗威纳的头，它毛发挺乌黑顺滑的，可以想象得到以前在主人家时的奢侈待遇。“也难怪……，金融危机嘛……”
“嘿呀！小可爱，越看你越喜欢，不如跟我回家吧？”乔翰白越看这只罗威纳越喜欢，把它抱出了笼子，“老板，这只我要了。”
……………………
当天晚上，南山市，乔翰白家。
“打扰啦！”
“欢迎光临～”乔翰白把大门打开，门外人头耸动。
每年一次的平安夜宴会，这是高三一班自高一起就决定的项目，不止是圣诞，每逢节假日全班同学都会找个地方吃喝玩乐，前两年都在酒店里包场。今年乔翰白提议到他家去，大家一致举手赞成。当然赞成了，大家只知道乔翰白是副市长的儿子，对于天天在电视上露脸的人，大家当然想见一见私下的副市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哇，你家真大！”
“能不大嘛！这是副市长的家啊！”同学们七嘴八舌。
“好啦你们都快进去，先说好，我爸今天不在。”乔翰白不耐烦的挥挥手，“待会吃饭你们可得使劲，不然堵不住你们的嘴。”
“你好～打扰了～咦……你还养只狗啊？”最后一个人在门边探头，朝着乔翰白脚后瑟瑟发抖的罗威纳笑。
“怎么了？我养狗不行啊？”乔翰白愣了一下，随后挑了挑眉毛，对这道人影抗议。
那是舒茗，她裹了一身厚厚的冬装，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只憨厚的企鹅。她进门就蹲下逗那只罗威纳：“它好小只啊，它叫什么名？”
“唔……我今天才抱回来的，还没想好名字。”乔翰白挠了挠头，“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吧？我对起名字这种事情……不是很在行……”
“哈哈，你不是很有学问吗？怎么，还会对起名字无力啊？”舒茗捂嘴轻笑，咯咯的清脆笑声从指缝间流出来。
“这两个有什么关系么？”乔翰白瞪着舒茗怒不可遏。
“嘻嘻……”舒茗摊了摊手又低头去逗罗威纳，“它真的好小只啊……不如就叫它将军吧？”
乔翰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拜托！将军是什么鬼！你脑子秀逗了吧？我不会取名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可没说我会取名字啊？”舒茗居然跟乔翰白玩起了文字游戏，“它长的这么小只，叫它将军当然是希望它长的结结实实啊。”
“那还不如叫它肥猪呢！”乔翰白有些无奈，舒茗现在是真变精明了，反倒回来套路他了。“况且它是只母狗！”
“叫肥猪多难听啊！叫将军跟性别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看它这么开心，想必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吧将军！”
“别自顾自的叫起来啊！这个名字真难听！还有你！”乔翰白气急败坏，指着在脚边兴奋的乱蹦的罗威纳犬说，“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晚上十点，大家都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宴会已经到了尾声。乔翰白打着饱嗝挺着圆鼓鼓的肚皮走到客厅外的阳台透气，身后是三十来个同班同学在玩闹。他轻轻合上落地窗，喧闹被阻隔在里边。
“呼～吃的真饱。”他张开嘴不自觉又打出一个饱嗝，外边的低温让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呼，今年可真冷，可是怎么就不下雪呢？”
乔翰白抬眼望向天空，只能看见一片沉沉的黑，静谧的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他看的入神了。
“哗啦——”是落地窗推开的声音，把乔翰白拉回现实。他转过头，舒茗捧着半杯红酒蹑手蹑脚的钻出来。
屋内吵闹的喧哗声从门缝里泄出来，乔翰白看着舒茗钻出来，然后把高脚杯塞进他手里，又转身把落地窗合上，阳台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喧哗都只是错觉，一扇小小的落地窗把客厅和阳台分割为两个世界。
“怎么了？你怎么跑出来了？不跟他们在里边玩啊？”乔翰白两只手指捏着杯脚轻轻摇着，看着杯中有些稠质的，如石榴果肉般艳红的酒浆。
“嘿嘿……呃！”舒茗的脸颊染上了两片淡淡的红晕，她嘿嘿笑了一下忽然打了个嗝，她眯着眼睛不好意思的拍拍胸口继续说，“你不是也出来了吗？……呃！……他们在里边玩的可疯了……”
舒茗的语气有些奇怪，乔翰白把高脚杯放在面前轻轻闻了闻：“你不会是……醉了吧？我记得你从头到尾才喝了两杯红酒。”说到这里乔翰白脸上露出坏笑，“难不成你是三杯倒的那种体质？”
“算是吧……呃！”说着舒茗又打了一个嗝，“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只喝了两杯？难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啊？”
“……”乔翰白顿时语塞，饭桌上他确实多看了舒茗几眼。至于看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呀，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有什么反应？”乔翰白将计就计，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舒茗，一边故意她面前嗅嗅手中的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哎哎哎哎！”舒茗看着乔翰白把她喝剩一点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失声尖叫。而且他还是对着杯上印有淡淡唇印的地方下嘴的！那是舒茗喝酒时留下的！
“你干什么！……”舒茗脸颊上的红晕炸开，迅速蔓延到耳根，整张脸红透了，她捂脸尴尬的喊。乔翰白这是间接接吻啊！
“唔……有什么问题吗？”乔翰白一脸意犹未尽。
“没……没什么……”
乔翰白看着舒茗害羞的样子又笑出声来，他把杯子放在阳台护栏上：“不能喝酒以后就别喝了。”
“噢……”舒茗捂着脸的手间分开两条缝，水灵灵闪着光的眼镜偷偷看着乔翰白，他说完话就望着天空沉思，舒茗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入迷。
嘻嘻……哎呀不好，怎么笑出声来了，难道被乔翰白传染了吗？她别过头不敢再看乔翰白。
“诶？下雪了！”乔翰白一声惊呼又吸引了舒茗的注意力。
“哪里哪里？”她抬头望向天空，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倒映在她眼里。
“真的下雪啦！今年是白色圣诞节呀～”舒茗把手伸出外边想去接住，可片片雪花落在她手上眨眼间便融化了，变成一颗小水珠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雪花没盛到，却盛到一手水，冰冷刺骨的风再一吹，冰凉感刺的她手生疼。
“严格来说白色圣诞节应该是指鹅毛大雪，大到把地表都盖上一层厚厚的雪，一眼望去尽是白雪皑皑的才能叫做白色圣诞节。”乔翰白一本正经的开口，“这种还没落地就融化的小雪，根本算不上白色圣诞节。得看明早起床这雪能不能变大到让南山市都披上一层雪衣，到时候才能说这是白色圣诞节。”
“哎你这个时候在一本正经的解释什么啊！”舒茗嘟着嘴不满，“你很不解风情诶！”
“那要怎么样？”乔翰白不解，他摊了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不成还要表现的很兴奋然后满怀期待的对着天空许愿？抱歉我不是基督信徒。”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怪。不，应该说一直都很奇怪。”舒茗在卫衣硕大的口袋里摸索，像变戏法似得摸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呐，给你的，圣诞礼物。”
“给我的？”乔翰白始料不及，他楞楞的看着把礼盒捧在手心里递在面前的舒茗，他今天发呆的次数可不少了。
“噢，噢……”乔翰白接过淡粉色的小礼盒，呆呆的回答，“谢……谢谢……”
说着他当着舒茗的面拆开礼物，他从里边摸出了一个……苹果！一个陶瓷做的精美饰品苹果。
“什么意思？”乔翰白把玩着这个陶瓷苹果。
“平安夜当然是送苹果啊，平安嘛，这你都不知道？”舒茗把双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呵气，淡淡的白雾从她嘴中喷出。脸颊红扑扑的，那红晕在她脸上今晚就没褪下过。
“我知道，我是说……你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给我？”乔翰白摸不着头脑。
“嘻嘻，你猜。”舒茗转身就打开落地窗，吵闹声又涌了出来，“嘻嘻，当然是想送才送给你的啊。”
她头也不回的说，乔翰白看着她钻进屋里，又低头看着这个颜色鲜艳，精致的仿如真物一样的陶瓷苹果。
“谢谢你。”他喃喃自语。
……………………
二零零八年九月八日，南山市南山大学。
“哼哼，你说吧，你想被本公子怎么蹂躏？”乔翰白把手搭在舒茗肩上，似笑非笑的调戏她。
“别闹，我还有好多事呢……”舒茗皱眉，手上抓着一把资料，入学第一天，她忙的找不着北。
一年来，经过乔翰白“孜孜不倦”的教导，舒茗同刚来那会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说话不再害羞了……但还是很文静。
高考结束，毕业酒过后，本来乔翰白以为事已至此，舒茗该干嘛干嘛爱去哪去哪，结果在报考学校的时候忽然打电话问他要报哪个学校？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变成他们俩在同一所学校：南山大学。还在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
“别紧张别紧张~看你这么没头没脑的，这些事情给你去弄一整天估计都弄不完，所以小爷我~早就帮你搞定了。”乔翰白甩了个白眼不屑的笑笑，“所以你现在只要跟着我去教导处和去找教导员就好了。”
“真的？”舒茗不禁问。
“那还能有假？”乔翰白大摇大摆。
“你这么厉害？”
“那当然~”乔翰白用眼角余光瞥了舒茗一眼，“嘿嘿，其实只要跟我爸打个招呼，什么事情都可以变得很简单啦！”
“咦……滥用职权。”舒茗撇撇嘴
“在该用的时候就用，这才是职权的价值和用处所在。”
“你这是诡辩！我才不会用你的便利呢！”
“哎呀，你总是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地方上纠结什么啊~”说着乔翰白伸手把使劲揉了揉舒茗的头，把她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得。
“别摸我的头！哎呀！我的头发！”
“哇，你的头发好顺滑啊。”
“说了别摸我的头发！”
……………………
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小雪，白色圣诞节。
“乔翰白！”刚下课，乔翰白就被舒茗叫住。
“怎么了？”他回头，舒茗红着脸把一个包装精致的淡粉色的礼物盒塞进他怀里，“这是今年的圣诞礼物。”
说完她就逃也似的跑出教室了，周围的同学不禁起哄：“喂！乔翰白！看舒茗这害羞的样子……这一刻终于来了！”他们可是看着乔翰白和舒茗卿卿我我半年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们之间有时又分的很清，真叫人搞不懂，看来今天是要有个结果了。
他拆开礼物，里边是一封信，下边是一个苹果，同去年一样的苹果，不过这个更大一些。
他拆开信瞅了一眼，然后笑了。
“傻瓜……”
……………………
傍晚，天黑得很快。乔翰白在街头和舒茗见面。
他远远的就瞧见舒茗在公园门口等着，不断搓着小手呵气。他三两步跑上前把舒茗揽在怀里。
“告白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先说出口呢。”乔翰白慢慢的说，“怎么说也得是我先说出口啊，傻瓜。”
他紧紧抱着舒茗，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看见她害羞的样子的时候。也许是平安夜的那天宴会，她一进门没有注意到别的，而是最先注意到那只罗威纳。
他觉得舒茗与众不同。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是乔翰白和舒茗在一起的日子。
……………………
2012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依旧是圣诞节，依旧是乔翰白和舒茗，他们相恋已有四年。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乔翰白抱着舒茗的遗体嚎啕大哭。
无论多少次，他都救不了舒茗。
“我救不了别人，但我一定要救你！”
他怒吼一声，全力催动自己的异能。
……………………
二零零八年，九月六日，江海市。现在。
“唔啊！！！！”乔翰白从床上摔下来。
他浑身冷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他做了噩梦。原本是美梦的，他梦见自己与舒茗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无论是为她跑腿，晚上给她带上夜宵她却还挑三拣四；还是带她出门旅游，自己给她讲解旅途中所见的东西；他记得她的爱好她喜欢穿的衣服还有她的笑。四年里他们甚至没有吵过架。一切都是那么甜美。
直到圣诞节那天。
美梦忽的一些就变成了噩梦，开始舒茗只是出了意外。乔翰白伤心过后用自己的异能回到了意外之前带着舒茗避开了意外。但这只是开始，他带舒茗逃过这一次，下一次舒茗一样会死！
于是他一直使用异能，可只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舒茗死掉！没有解决的办法！
就像死神在画人的一生，停笔的时候，那个人的生命也就结束了。而舒茗的生命停在这一天！她注定要在这一天死去！
最后乔翰白绝望了，于是他狠下心催动异能。让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与舒茗相遇前。
这就是他的决定，他别选择。他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与舒茗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连见面也不要！
当然这只是他的设想。于是他花费了时间学习电脑技术，做了那个强大的病毒包，只是为了监控舒茗的生活。到了江海后乔翰白开始变得低调，默默无闻。当他在七月份时看到了那只眼熟的罗威纳犬时，他忽然觉得有希望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将军是他在平安夜抱回来的，而不是七月份！这代表世界发生变化了！
因为超负荷使用异能回到了四年前，他的异能也收到了严重的影响。原本可以无限次使用而且回溯时间长达三个月的异能，在超负荷回到四年前后，他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这个异能了。它开始出现了副作用，剧烈的头痛以及使用次数的限制，还有回溯时间也缩减为十五天。
但他都不在乎！只要舒茗能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失策了，原本一直监控着舒茗的他，却因为忙于应付国安局而忽略了舒茗，连舒茗要报什么学校他也没有调查好！
他靠在床边，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半晌，他才慢慢起身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安静的做完一份简单的早餐，吃掉。然后换上衣服出门。
……………………
“喂？洛桦吗？”乔翰白拨通电话，他打给洛桦。
“乔翰白？你怎么了？昨天你到底怎么了？”洛桦在电话那头既生气又疑惑的问，“你昨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也把人家也吓坏了！怎么？难道你认识舒茗？”
“不，我想我是认错了，我把她认成一个朋友了。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有点神志不清……”乔翰白虽然在编谎话，可他不自觉的把一些真话掺在里面。
“这样吧，”他继续说，“再麻烦你请人家过来见一面吧，我可不想给女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得和人家解释清楚。”
“好吧，你可别再发什么神经。”
“保证不会。”
……………………
九月六号中午，学校食堂。江南大学无论什么东西都做的很豪华，连食堂也不例外。占地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四层楼，能满足整个学校的学生一起用餐的要求。里边各式各样各地的菜肴口味都有，学校甚至专门请了各地的名厨来做菜。
乔翰白在食堂门口，那裱装的四个黄金大字“天朝食府”下等着。
“喂！乔翰白！”远远地，乔翰白就听见洛桦的声音，他撇过头，洛桦牵着舒茗在路对面喊。
看见舒茗的时候，乔翰白的心忍不住又抽动一下，他拍了拍胸脯想让自己这颗不听话的心脏安静会。
“喂，我把人带来了，你要好好和人家解释清楚。”洛桦牵着舒茗的小手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你好，你叫舒茗对吧？”乔翰白伸出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茗，她颔首有些害羞，又让他想起很多事情。
“嗯，你好。”舒茗盈盈伸出手，“那个……你昨天……”
“哦，不好意思，昨天我失态了。真是抱歉，我把你看成我的一个老朋友了。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
“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怎么了呢。”舒茗同他握手，乔翰白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有些不自在。
“没有，完全是误会。”乔翰白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舒茗同学。”
乔翰白已经做决定了，从他再次遇见舒茗起，他觉得，这是命运。
是命运让他和舒茗相遇相识的，所以他决定，他再也不会离开舒茗，哪怕要再次看她死去，他也要从绝望中找到一丝希望！从不可能中寻求那一丝可能！
如果这是命，那就让它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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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梦与梦之都
二零零七年九月一号，南山市松山高中。
“大家好，我叫舒茗，舒淇的舒，从艹从名的茗。”台上的女生在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来腼腆说，她羞羞的笑，耳根子有些红。
乔翰白坐在下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害羞的小女生，忽然他眼珠子一转，举手发言：“茗？那不就是茶的意思么？难道你父母很喜欢喝茶么？”
此言一出，教室里的同学们哄堂大笑。舒茗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脸红地更甚，耳根的红晕直蔓延到圆圆的脸颊，如一只熟透的红苹果。
乔翰白笑的最开心，那个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三班级里一个很普通的学生，除了拥有异能和头脑聪明之外再正常不过了，就和其他的“坏”学生一样，恶作剧调皮捣蛋口无遮拦唯恐天下不乱。调戏女同学自然也在其中。所以这个新转来的同学舒茗，就是他眼里一个“新”的调戏对象。
“乔翰白！对新来的同学礼貌一点！”戴着方框眼镜的班主任站在一旁大声呵斥，目光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舒茗你坐在乔翰白后边吧，就是刚才呛声的那个男生，别看他那样，他学习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就是人贱了一点。”
“哈哈哈。”教室里又是一阵大笑，乔翰白反被班主任憋的语塞。
舒茗在台上点点头，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乔翰白身后一张刚才搬来的新桌子。
“你好……”她在乔翰白身后轻声轻语，脸上还是红彤彤的，真是腼腆极了。
“你好你好。”
乔翰白眯着双眼打量着舒茗说，一边抚着下巴琢磨着该怎么样调戏这个看起来羞涩可爱纯白无暇的小女生。
……………………
“那个……乔翰白同学……”
课上，戴着老花镜的中年男教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而乔翰白半撑着脑袋目光呆滞的望着讲台上的黑板，也不知道他是在听课还是在发呆。舒茗忽然用手在他背后点点，用蚊子般的细小声音说。
“什么事？”乔翰白依旧歪着脑袋，只是把身子转了过来，看过去姿势有些奇怪。
“那个……这道题我不懂……可以教我吗……”舒茗递过来一张纸，上边写着一道题，她仍旧是轻声轻语，脸颊上浮现出一片红晕。
舒茗坐在最后一排，只有自己一个人坐，也没有同桌，所以她只好问前面的乔翰白。她真是太害羞了，害羞到乔翰白有些头疼。
害羞是好，乔翰白还喜欢调戏害羞的女生。有时候在她们面前说些荤段子，看她们脸红娇羞的样子可好玩了。可像舒茗这样说话就已经脸红了哪里还有什么调戏的余地？乔翰白还怕真把人家逼急了让人家从心底里厌恶他呢。
“好吧，”乔翰白接过草稿纸又转回去，“我先写出来待会再告诉你怎么做。”
“哦……”舒茗在后边看着乔翰白抓起笔奋笔疾书，钢笔在草稿纸上起落，发出沙沙的书写声。
“好啦！”不过半会，乔翰白又转过来，把草稿纸放在舒茗桌上。“做完啦！待会下课了我再跟你讲解吧。”
“哦，好的……”舒茗小心翼翼抓起草稿纸，她秀娟的字下边是乔翰白苍劲有力又有些潦草的字。一步步仔仔细细的写出了解题步骤还注上了说明，舒茗看着看着，直到最后一行时，她愣住了。
最后一行是乔翰白的留言：“女孩子矜持是好，可不要太害羞了，多找人说说话聊聊天！比如帅气风流倜傥的我！嘻嘻。”
在话尾，乔翰白用三笔画了个笑脸。舒茗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乔翰白，他已经转回去隔着老远跟讲台上的老师聊起天来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舒茗又低头看看乔翰白的留言，心底某块地方动了一下。她再抬头看着乔翰白的背影，带着脸上的一丝红晕说：“嗯。”
这回她的声音大了很多，前边乔翰白本想在课上捣乱，可被老师用凌厉的话顶的语塞，他挠挠后脑勺看样子是在想什么回击的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舒茗的话，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放弃了抵抗，缓缓的趴在桌上打瞌睡去了。
下课铃响，老师才离开教室，乔翰白就转过身一把把数学书拍在舒茗桌上，吓得舒茗一跳。
“说好的，教你做题。你准备好了吗？”
舒茗呆呆的看着乔翰白，忽的一下脸上又泛起红晕，她点点头。
“都说啦！你要放开一点，太害羞不行的，以后出社会怎么混？”乔翰白像是随意的说。
舒茗只是低着头不回答，好半晌才小小声的回答：“哦……”
乔翰白看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
“怎么？你对那个舒茗有意思？”课间乔翰白的同桌刘星敲敲他，颇玩味的对着乔翰白说。“看你这些天对人家这么殷勤，以前可从没见你对哪个女生有过这种待遇啊。”
“得了吧。”乔翰白噗通一声趴在课桌上惫懒懒的说，“你想多了，我早跟你说了你别老是看那些什么言情，你看你现在整个人都变得神神经经。”
“是吗？”刘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跟乔翰白做了三年的同桌，早就熟悉他的性格。乔翰白这家伙心口不一，每天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叫人捉摸不透。
下节课是体育课，刘星撇过头看了看被几个女生拥着出教室的舒茗，快半个月了，舒茗已经融入这个班级，不过她还是那么害羞。刘星一边对乔翰白说：“我倒觉得我没有发神经，你才是，对人家有意思又不承认。我可没有见过你对那个女生有这种待遇过。”
“哦是吗？我不觉得啊，我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啊。”乔翰白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对舒茗很正常。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刘星撇了撇嘴。
“哎，舒茗，乔翰白每天都找你聊天。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簇拥在舒茗身旁的女生笑嘻嘻有些羡艳的说。
她当然羡艳了，还不止她羡艳呢，乔翰白可是松山高中的名人。长相说不上多帅，但配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给人一种温润文雅的感觉，也算的上耐看。加上他学习运动全能，每年校运动会他都是班里的代表，都能在项目上抱个第一第二名回来。还弹的一手好吉他，年初元旦晚会上总有他的一个演奏节目。最最重要的是乔翰白有一张抹了蜜的嘴巴，这张嘴巴总在女孩们面前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整个松山高中喜欢乔翰白的女孩能坐满一间教室。
“不会吧……”舒茗听到她们说起乔翰白，脸又红了，她有些慌张的回答，“没有吧……一般都是我叫他才过来找我的，他都只是来帮我解题而已啊……”
“啧啧，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种感觉咯！”一旁的女生笑着起哄，舒茗脸红的发烫，她只好捂住脸，当做捂住自己的尴尬。
……………………
2007年十月二十号，南山市松山高中每年一度的校运会。
乔翰白站在起跑线上热身，目光扫了扫周围的对手，全是高二的和同年级的，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见了，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前两年有个高他一届的男生，叫易飞，这个家伙是整个学校里唯一一个能跟的上他的速度的人。这两年来校运会的跑步项目上第一第二名就是他们俩在争，别的参赛者只能被他们远远。而今年，乔翰白升上高三了，易飞则毕业了。乔翰白看着周围半数都是陌生的面孔忽然有些落寞，他再也没有对手了，在这条跑道上他只有跟自己赛跑了。
“预备！”古铜色的皮肤和壮实身材的体育老师举着信号枪一边发号施令，小小的信号枪还没有他巴掌大，体育老师只能用三只手指捏着。
听到体育老师口令，乔翰白和其他参赛者们缓缓弯腰，双脚踩在起跑器上，统一采用蹲踞式起跑姿势。
“啪！”老师扣动扳机，信号枪发出巨大的声响，参赛者们双腿用力，似离弦的箭一般“咻”的冲出去了。
乔翰白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起跑时慢了半拍，其他选手早把他拉开了几米远。
“加油！加油！加油！”观众席上的拉拉队不断加油助威，乔翰白瞥见舒茗夹在他们班里的女生中跟着她们同样在纳威助喊。她涨红了脸张大了嘴在呼喊，可乔翰白却听不到她的声音，还是太小声了。
他不自觉的笑了笑，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笑容。他只是顾着发力，他猛然加速动如脱兔，几米的距离眨眼间便追上其他人了。400米径赛，介于短跑和中长跑之中，被公认为最难的项目。运动员要兼备速度和耐力，在前300米既不落下风，还要在最后一百米冲刺。运动员要有良好的技术，在起跑、起跑后的加速跑、途中跑以及最后的冲刺跑中分配好自己的体力，所以400米径赛是对运动员的要求最苛刻。
八个跑道上，其他七位参赛者在途中跑不约而同选择了中速跑，为最后冲刺预留体力。
但乔翰白从起跑开始就全力冲刺！他不需要留体力！这短短的400米对他来说跑完都不带喘气的！
乔翰白跑起来迅如疾风！他一个接一个地超过其他对手，到最后百米时他已经拉开其他人小半圈了！观众席上的女生闪着星星眼大声尖叫为他喝彩，他真是太帅气了。女生们忍不住要为他尖叫。
终点前，乔翰白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的越过终点线。毫无悬念的冠军，他停了下来，慢慢了离开跑道。乔翰白跑完这400米真的就连气也不喘，他只是嘟着嘴深呼吸了几次便恢复正常。
他在边上的长椅坐下，收拾自己的包，里边是换的衣服和毛巾之类的杂物。但对他来说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他甚至连汗都没流几滴。但他出于习惯，总是要把一切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乔翰白从包里摸出自己的水杯，扭开盖子仰头一饮而尽……但杯里没有水。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有些发愣，好半晌才回想起来刚才口干舌燥一口气把水给喝光了。
这可大事不妙，乔翰白翻了翻白眼，这两天他不知怎么的口干燥的&j很，也许是辣的东西吃多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口渴的很，杯里却连一滴水也没有。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有些放弃的把杯子收好，一旁却窜上来个人影，把一瓶水递到他面前。
“呐，要喝水吗？”是舒茗弱弱的声音，但她说话间已经看不到一个月前那娇羞腼腆的样子了，她弯着腰一只手挽着她那乌黑漂亮的齐肩短发，另一个握着一瓶水伸在乔翰白面前。在十月底这中秋前后，天气暖暖的，连阳光也是温暖轻柔的。乔翰白抬眼看舒茗的时候，她正好背着阳光，看过去有些明媚的刺眼。
他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装腔作势的说：“麻麻，我看到天使了。”
“嘻嘻，油嘴滑舌。”舒茗笑嘻嘻的说，让乔翰白有些感慨，这一个月来他可没少同舒茗聊天吹牛，终于见到成效了。
他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一把握住舒茗的手，含情脉脉的问她：“姑娘既温柔善良，又美若天仙，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喜结良缘？”
舒茗看着乔翰白古里古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把水砸在他怀里：“嘁，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吧？公子我英俊逼人学富五车家财万贯，样样精通，算的上是人杰了，若是别的姑娘配我我还得思索一番呢。”乔翰白不依不饶，两只咸猪蹄捧着舒茗柔若无骨的手揉来揉去。
“咦～”舒茗被乔翰白这一恶心，身体哆嗦了一下，赶紧把手抽出来。“你还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恶趣味有什么不好吗？男人变态有什么错？”乔翰白无所谓的摊摊手，扭开舒茗给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哈～仙子赠予的琼浆玉液果然美味可口，只是有些不够哇！敢问仙子，还有下次否？”
“死开啦！”
……………………
2007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夕，江海市。
“噜噜噜～”乔翰白蹲在街边一个卖狗的摊贩面前和一只才几个月大的罗威纳犬大眼瞪小眼，他忍不住挑手指逗它。
“呜……”小小的罗威纳犬在笼子里细细地叫着，使劲朝乔翰白摇pi股。
“老板，怎么你这里都是名贵狗啊。为什么在街边摆摊啊？”他问卖狗的人。
“哎，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人家老板破产了发不起工资，就让我们找些东西抵钱，我就牵了这几只狗，赶在面前卖了回老家过年。”卖狗人有些无奈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乔翰白摸摸罗威纳的头，它毛发挺乌黑顺滑的，可以想象得到以前在主人家时的奢侈待遇。“也难怪……，金融危机嘛……”
“嘿呀！小可爱，越看你越喜欢，不如跟我回家吧？”乔翰白越看这只罗威纳越喜欢，把它抱出了笼子，“老板，这只我要了。”
……………………
当天晚上，南山市，乔翰白家。
“打扰啦！”
“欢迎光临～”乔翰白把大门打开，门外人头耸动。
每年一次的平安夜宴会，这是高三一班自高一起就决定的项目，不止是圣诞，每逢节假日全班同学都会找个地方吃喝玩乐，前两年都在酒店里包场。今年乔翰白提议到他家去，大家一致举手赞成。当然赞成了，大家只知道乔翰白是副市长的儿子，对于天天在电视上露脸的人，大家当然想见一见私下的副市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哇，你家真大！”
“能不大嘛！这是副市长的家啊！”同学们七嘴八舌。
“好啦你们都快进去，先说好，我爸今天不在。”乔翰白不耐烦的挥挥手，“待会吃饭你们可得使劲，不然堵不住你们的嘴。”
“你好～打扰了～咦……你还养只狗啊？”最后一个人在门边探头，朝着乔翰白脚后瑟瑟发抖的罗威纳笑。
“怎么了？我养狗不行啊？”乔翰白愣了一下，随后挑了挑眉毛，对这道人影抗议。
那是舒茗，她裹了一身厚厚的冬装，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只憨厚的企鹅。她进门就蹲下逗那只罗威纳：“它好小只啊，它叫什么名？”
“唔……我今天才抱回来的，还没想好名字。”乔翰白挠了挠头，“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吧？我对起名字这种事情……不是很在行……”
“哈哈，你不是很有学问吗？怎么，还会对起名字无力啊？”舒茗捂嘴轻笑，咯咯的清脆笑声从指缝间流出来。
“这两个有什么关系么？”乔翰白瞪着舒茗怒不可遏。
“嘻嘻……”舒茗摊了摊手又低头去逗罗威纳，“它真的好小只啊……不如就叫它将军吧？”
乔翰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拜托！将军是什么鬼！你脑子秀逗了吧？我不会取名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可没说我会取名字啊？”舒茗居然跟乔翰白玩起了文字游戏，“它长的这么小只，叫它将军当然是希望它长的结结实实啊。”
“那还不如叫它肥猪呢！”乔翰白有些无奈，舒茗现在是真变精明了，反倒回来套路他了。“况且它是只母狗！”
“叫肥猪多难听啊！叫将军跟性别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看它这么开心，想必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对吧将军！”
“别自顾自的叫起来啊！这个名字真难听！还有你！”乔翰白气急败坏，指着在脚边兴奋的乱蹦的罗威纳犬说，“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晚上十点，大家都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宴会已经到了尾声。乔翰白打着饱嗝挺着圆鼓鼓的肚皮走到客厅外的阳台透气，身后是三十来个同班同学在玩闹。他轻轻合上落地窗，喧闹被阻隔在里边。
“呼～吃的真饱。”他张开嘴不自觉又打出一个饱嗝，外边的低温让他忍不住搓了搓手。“呼，今年可真冷，可是怎么就不下雪呢？”
乔翰白抬眼望向天空，只能看见一片沉沉的黑，静谧的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他看的入神了。
“哗啦——”是落地窗推开的声音，把乔翰白拉回现实。他转过头，舒茗捧着半杯红酒蹑手蹑脚的钻出来。
屋内吵闹的喧哗声从门缝里泄出来，乔翰白看着舒茗钻出来，然后把高脚杯塞进他手里，又转身把落地窗合上，阳台又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喧哗都只是错觉，一扇小小的落地窗把客厅和阳台分割为两个世界。
“怎么了？你怎么跑出来了？不跟他们在里边玩啊？”乔翰白两只手指捏着杯脚轻轻摇着，看着杯中有些稠质的，如石榴果肉般艳红的酒浆。
“嘿嘿……呃！”舒茗的脸颊染上了两片淡淡的红晕，她嘿嘿笑了一下忽然打了个嗝，她眯着眼睛不好意思的拍拍胸口继续说，“你不是也出来了吗？……呃！……他们在里边玩的可疯了……”
舒茗的语气有些奇怪，乔翰白把高脚杯放在面前轻轻闻了闻：“你不会是……醉了吧？我记得你从头到尾才喝了两杯红酒。”说到这里乔翰白脸上露出坏笑，“难不成你是三杯倒的那种体质？”
“算是吧……呃！”说着舒茗又打了一个嗝，“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只喝了两杯？难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啊？”
“……”乔翰白顿时语塞，饭桌上他确实多看了舒茗几眼。至于看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对呀，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有什么反应？”乔翰白将计就计，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舒茗，一边故意她面前嗅嗅手中的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哎哎哎哎！”舒茗看着乔翰白把她喝剩一点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失声尖叫。而且他还是对着杯上印有淡淡唇印的地方下嘴的！那是舒茗喝酒时留下的！
“你干什么！……”舒茗脸颊上的红晕炸开，迅速蔓延到耳根，整张脸红透了，她捂脸尴尬的喊。乔翰白这是间接接吻啊！
“唔……有什么问题吗？”乔翰白一脸意犹未尽。
“没……没什么……”
乔翰白看着舒茗害羞的样子又笑出声来，他把杯子放在阳台护栏上：“不能喝酒以后就别喝了。”
“噢……”舒茗捂着脸的手间分开两条缝，水灵灵闪着光的眼镜偷偷看着乔翰白，他说完话就望着天空沉思，舒茗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入迷。
嘻嘻……哎呀不好，怎么笑出声来了，难道被乔翰白传染了吗？她别过头不敢再看乔翰白。
“诶？下雪了！”乔翰白一声惊呼又吸引了舒茗的注意力。
“哪里哪里？”她抬头望向天空，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倒映在她眼里。
“真的下雪啦！今年是白色圣诞节呀～”舒茗把手伸出外边想去接住，可片片雪花落在她手上眨眼间便融化了，变成一颗小水珠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雪花没盛到，却盛到一手水，冰冷刺骨的风再一吹，冰凉感刺的她手生疼。
“严格来说白色圣诞节应该是指鹅毛大雪，大到把地表都盖上一层厚厚的雪，一眼望去尽是白雪皑皑的才能叫做白色圣诞节。”乔翰白一本正经的开口，“这种还没落地就融化的小雪，根本算不上白色圣诞节。得看明早起床这雪能不能变大到让南山市都披上一层雪衣，到时候才能说这是白色圣诞节。”
“哎你这个时候在一本正经的解释什么啊！”舒茗嘟着嘴不满，“你很不解风情诶！”
“那要怎么样？”乔翰白不解，他摊了摊手，“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不成还要表现的很兴奋然后满怀期待的对着天空许愿？抱歉我不是基督信徒。”
“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怪。不，应该说一直都很奇怪。”舒茗在卫衣硕大的口袋里摸索，像变戏法似得摸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呐，给你的，圣诞礼物。”
“给我的？”乔翰白始料不及，他楞楞的看着把礼盒捧在手心里递在面前的舒茗，他今天发呆的次数可不少了。
“噢，噢……”乔翰白接过淡粉色的小礼盒，呆呆的回答，“谢……谢谢……”
说着他当着舒茗的面拆开礼物，他从里边摸出了一个……苹果！一个陶瓷做的精美饰品苹果。
“什么意思？”乔翰白把玩着这个陶瓷苹果。
“平安夜当然是送苹果啊，平安嘛，这你都不知道？”舒茗把双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呵气，淡淡的白雾从她嘴中喷出。脸颊红扑扑的，那红晕在她脸上今晚就没褪下过。
“我知道，我是说……你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给我？”乔翰白摸不着头脑。
“嘻嘻，你猜。”舒茗转身就打开落地窗，吵闹声又涌了出来，“嘻嘻，当然是想送才送给你的啊。”
她头也不回的说，乔翰白看着她钻进屋里，又低头看着这个颜色鲜艳，精致的仿如真物一样的陶瓷苹果。
“谢谢你。”他喃喃自语。
……………………
二零零八年九月八日，南山市南山大学。
“哼哼，你说吧，你想被本公子怎么蹂躏？”乔翰白把手搭在舒茗肩上，似笑非笑的调戏她。
“别闹，我还有好多事呢……”舒茗皱眉，手上抓着一把资料，入学第一天，她忙的找不着北。
一年来，经过乔翰白“孜孜不倦”的教导，舒茗同刚来那会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说话不再害羞了……但还是很文静。
高考结束，毕业酒过后，本来乔翰白以为事已至此，舒茗该干嘛干嘛爱去哪去哪，结果在报考学校的时候忽然打电话问他要报哪个学校？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变成他们俩在同一所学校：南山大学。还在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
“别紧张别紧张~看你这么没头没脑的，这些事情给你去弄一整天估计都弄不完，所以小爷我~早就帮你搞定了。”乔翰白甩了个白眼不屑的笑笑，“所以你现在只要跟着我去教导处和去找教导员就好了。”
“真的？”舒茗不禁问。
“那还能有假？”乔翰白大摇大摆。
“你这么厉害？”
“那当然~”乔翰白用眼角余光瞥了舒茗一眼，“嘿嘿，其实只要跟我爸打个招呼，什么事情都可以变得很简单啦！”
“咦……滥用职权。”舒茗撇撇嘴
“在该用的时候就用，这才是职权的价值和用处所在。”
“你这是诡辩！我才不会用你的便利呢！”
“哎呀，你总是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地方上纠结什么啊~”说着乔翰白伸手把使劲揉了揉舒茗的头，把她的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得。
“别摸我的头！哎呀！我的头发！”
“哇，你的头发好顺滑啊。”
“说了别摸我的头发！”
……………………
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小雪，白色圣诞节。
“乔翰白！”刚下课，乔翰白就被舒茗叫住。
“怎么了？”他回头，舒茗红着脸把一个包装精致的淡粉色的礼物盒塞进他怀里，“这是今年的圣诞礼物。”
说完她就逃也似的跑出教室了，周围的同学不禁起哄：“喂！乔翰白！看舒茗这害羞的样子……这一刻终于来了！”他们可是看着乔翰白和舒茗卿卿我我半年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们之间有时又分的很清，真叫人搞不懂，看来今天是要有个结果了。
他拆开礼物，里边是一封信，下边是一个苹果，同去年一样的苹果，不过这个更大一些。
他拆开信瞅了一眼，然后笑了。
“傻瓜……”
……………………
傍晚，天黑得很快。乔翰白在街头和舒茗见面。
他远远的就瞧见舒茗在公园门口等着，不断搓着小手呵气。他三两步跑上前把舒茗揽在怀里。
“告白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先说出口呢。”乔翰白慢慢的说，“怎么说也得是我先说出口啊，傻瓜。”
他紧紧抱着舒茗，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看见她害羞的样子的时候。也许是平安夜的那天宴会，她一进门没有注意到别的，而是最先注意到那只罗威纳。
他觉得舒茗与众不同。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是乔翰白和舒茗在一起的日子。
……………………
2012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依旧是圣诞节，依旧是乔翰白和舒茗，他们相恋已有四年。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乔翰白抱着舒茗的遗体嚎啕大哭。
无论多少次，他都救不了舒茗。
“我救不了别人，但我一定要救你！”
他怒吼一声，全力催动自己的异能。
……………………
二零零八年，九月六日，江海市。现在。
“唔啊！！！！”乔翰白从床上摔下来。
他浑身冷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他做了噩梦。原本是美梦的，他梦见自己与舒茗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无论是为她跑腿，晚上给她带上夜宵她却还挑三拣四；还是带她出门旅游，自己给她讲解旅途中所见的东西；他记得她的爱好她喜欢穿的衣服还有她的笑。四年里他们甚至没有吵过架。一切都是那么甜美。
直到圣诞节那天。
美梦忽的一些就变成了噩梦，开始舒茗只是出了意外。乔翰白伤心过后用自己的异能回到了意外之前带着舒茗避开了意外。但这只是开始，他带舒茗逃过这一次，下一次舒茗一样会死！
于是他一直使用异能，可只能一直眼睁睁的看着舒茗死掉！没有解决的办法！
就像死神在画人的一生，停笔的时候，那个人的生命也就结束了。而舒茗的生命停在这一天！她注定要在这一天死去！
最后乔翰白绝望了，于是他狠下心催动异能。让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与舒茗相遇前。
这就是他的决定，他别选择。他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与舒茗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连见面也不要！
当然这只是他的设想。于是他花费了时间学习电脑技术，做了那个强大的病毒包，只是为了监控舒茗的生活。到了江海后乔翰白开始变得低调，默默无闻。当他在七月份时看到了那只眼熟的罗威纳犬时，他忽然觉得有希望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将军是他在平安夜抱回来的，而不是七月份！这代表世界发生变化了！
因为超负荷使用异能回到了四年前，他的异能也收到了严重的影响。原本可以无限次使用而且回溯时间长达三个月的异能，在超负荷回到四年前后，他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这个异能了。它开始出现了副作用，剧烈的头痛以及使用次数的限制，还有回溯时间也缩减为十五天。
但他都不在乎！只要舒茗能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失策了，原本一直监控着舒茗的他，却因为忙于应付国安局而忽略了舒茗，连舒茗要报什么学校他也没有调查好！
他靠在床边，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半晌，他才慢慢起身拿了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安静的做完一份简单的早餐，吃掉。然后换上衣服出门。
……………………
“喂？洛桦吗？”乔翰白拨通电话，他打给洛桦。
“乔翰白？你怎么了？昨天你到底怎么了？”洛桦在电话那头既生气又疑惑的问，“你昨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也把人家也吓坏了！怎么？难道你认识舒茗？”
“不，我想我是认错了，我把她认成一个朋友了。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有点神志不清……”乔翰白虽然在编谎话，可他不自觉的把一些真话掺在里面。
“这样吧，”他继续说，“再麻烦你请人家过来见一面吧，我可不想给女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得和人家解释清楚。”
“好吧，你可别再发什么神经。”
“保证不会。”
……………………
九月六号中午，学校食堂。江南大学无论什么东西都做的很豪华，连食堂也不例外。占地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四层楼，能满足整个学校的学生一起用餐的要求。里边各式各样各地的菜肴口味都有，学校甚至专门请了各地的名厨来做菜。
乔翰白在食堂门口，那裱装的四个黄金大字“天朝食府”下等着。
“喂！乔翰白！”远远地，乔翰白就听见洛桦的声音，他撇过头，洛桦牵着舒茗在路对面喊。
看见舒茗的时候，乔翰白的心忍不住又抽动一下，他拍了拍胸脯想让自己这颗不听话的心脏安静会。
“喂，我把人带来了，你要好好和人家解释清楚。”洛桦牵着舒茗的小手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你好，你叫舒茗对吧？”乔翰白伸出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茗，她颔首有些害羞，又让他想起很多事情。
“嗯，你好。”舒茗盈盈伸出手，“那个……你昨天……”
“哦，不好意思，昨天我失态了。真是抱歉，我把你看成我的一个老朋友了。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
“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怎么了呢。”舒茗同他握手，乔翰白紧紧抓着她的手让她有些不自在。
“没有，完全是误会。”乔翰白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舒茗同学。”
乔翰白已经做决定了，从他再次遇见舒茗起，他觉得，这是命运。
是命运让他和舒茗相遇相识的，所以他决定，他再也不会离开舒茗，哪怕要再次看她死去，他也要从绝望中找到一丝希望！从不可能中寻求那一丝可能！
如果这是命，那就让它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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