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皇帝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掀开帘子便睁眼看了看，先进来的是贤王，后面跟着一个身材纤细面容清隽的年轻男子。
“爷，人带来了。”
皇帝仔细打量了林焕一番，发现他眉眼中并无自己想象中的风尘气，反倒还残存着几分儿时怯懦和幼态，也知道恭顺的行礼，让皇帝对他的第一印象好了几分。
“你就是林焕？”
“正是草民。”
皇帝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免礼。之后在外面要守住自己的嘴，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
“走吧老六，咱们去郊外和云璋碰面。”
林焕这一路上忐忑的不行，不光是因为和天子共处一室，更是有些怕严云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已经不打算去的时候贤王爷又派人来告诉他皇上指名让他随行。
他怕严云璋再去顶撞皇上，就一直没敢跟严云璋说。希望一会儿见了面，严云璋不要生气才好。
按理说严云璋是不喜欢做马车的，但京城附近的大小将领几乎都认得他，为了隐蔽行踪只得先进马车里等出城了再说。
只是他没想到一掀开门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用衣袖遮着脸，恨不得钻到马车底下去。
严云璋顿时青筋暴起，咬着牙喊道：“林焕！你给我过来！”
“将、将军···天子面前不可失仪···”
严云璋急火上来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贤王身边拉出来，戳着他的小脑袋瓜盘问他：“你昨天晚上怎么答应我来着？”
“好、好好在家待着，等你回来······”
“那你现在呢？”
“我、我、我这不是···我这不是···”
“我什么我！”严云璋不听他解释，向皇帝禀报道：“皇上，臣教内无方，让臣先把内人送回家中便即刻赶上来，绝不耽误行程。”
林焕弱弱的扯着他的袖子：“将军，你看我出都出来了，因为我耽误了启程的时辰多不好啊。你看我有手有脚什么活儿都会干，你要是骑马累了我还可以给你揉肩捶腿，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要搁平时严云璋早被他这幅样子哄的服服帖帖了，可此时贤王嘱咐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严云璋的耳边，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皇帝对林焕动了杀心，便铁了心要送他回去。
“云璋，多带他一个也无妨。”皇帝难得见到严云璋这样，也有些忍不住笑，“再说他不是会唱曲儿吗？就算不会干活留着在路上解个闷子也是好的。”
严云璋心想这是我老婆又不是鹦鹉，凭啥没事给你唱歌，皇上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了。但面子上严云璋还是不好直接顶撞皇上，便应了下来，暂且让林焕带在车上，打算等到了晚上就趁着大家睡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送回去。
林焕不知道严云璋心里的算盘，还以为自己的撒娇成功了，便松了口气，更加卖力的去抱皇帝的大腿——毕竟严云璋还是听皇帝的话。
结果这半路上严云璋就看见本来应该围着自己转的林焕不停的在皇帝身边嘘寒问暖，一会儿给皇帝倒杯茶，一会儿给皇帝开窗通风，皇帝觉得车内空气不好他就找个小炉子点上一截香，怕因路上颠簸洒了就小心的捧在手心里，皇帝一说乏了他就忙不迭的上去给人家捏肩捶背，还总给皇帝将一些民间的趣味故事帮他了解民风民情，让皇帝也渐渐的改变了对林焕的看法，夸严云璋眼光不错，找了个妙人。
严云璋那便醋坛子都翻了，还只能点头配合皇帝多谢他抬爱。
“宫里的王公公年事已高，若你愿意，跟着朕身边做个总管如何？”
这句话吓得林焕差点把手里的玉锤扔了，赶紧在马车里跪下来磕头，表示心中只有严云璋一人，而且自己粗手笨脚的日子久了难免伺候不周，唯恐冲撞了皇上。
严云璋和贤王也都是面色一白，贤王忙打圆场说皇兄这玩笑可开的有点过了，而严云璋则是不动声色的把林焕拉进自己的怀里向皇帝陈词：“陛下，臣一生除林焕外别无所求，还请您成全。”
皇帝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片刻，觉得自己的威压使得差不多了才故作轻松的表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犯不上闹得这么紧张。
即便是从小长起来的近臣，皇帝对于严云璋也一直存着两分防备。
严云璋手里握着大齐国一半的兵权，又受人爱戴，风评极好，他娘亲的母家也是世袭的爵位，到了接近顶峰的位置，难保不会更近一步。
皇帝一直在寻找严云璋的弱点，但是严云璋父死母游，因为从小就准备为国捐躯所以也没和什么人有牵绊，如今突然冒出个让他极为上心的林焕，这让皇帝觉得有点意思。皇帝既害怕严云璋玩物丧志，会因为一个小倌儿失了身份不思政事以后难当大任；又希望严云璋最好因此没了野心，一心一意守着林焕过日子。
此次微服出巡，他就是想看看林焕为人如何，顺便也试探试探严云璋的口风。眼下看来这林焕并非那种只知享乐贪图荣华之人，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成为严云璋的贤内助。既然如此，皇帝心中便有了另一个打算。
只是眼下他还需要严云璋办事，更需要一个伶俐的人伺候，便先放缓了态度叫林焕继续给自己捶背。
可林焕却怎么也不肯了。
“皇上，林焕一坐车就容易头疼，方才又干了不少活儿，现下有些累着了。您若不嫌弃，臣来为您分忧如何？”严云璋笑的温和，手指却掰的咯咯作响。
皇帝一听严云璋要亲自来，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不过刚刚多指使了林焕几次他就护短了，若是真从他手里把人夺走了说不定还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不必了，朕觉得又好多了。”
严云璋又拍了两句皇帝的马屁就带着林焕去另一辆马车了。看着被赶进来笨手笨脚紧张到不行的侍卫，皇帝觉得无聊的紧，叹气早知如此刚刚就不逗他们两个了。
贤王心想哪有拿人老婆开玩笑的。不过他是皇帝，自己自然不能那么说，只能告诉他林焕对于严云璋来说非同一般，以后还是别老刺激他。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
贤王看着窗外逐渐陌生起来的景色，轻飘飘的念叨了一句“但愿吧”。
既然现在林焕已经跟来了，又放软了态度乖乖和他认错，严云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即不再凶他。不过他还是有点介意刚刚他给皇帝当“狗腿子”的事儿，便散开发髻躺在他的膝上，让林焕给自己唱歌听。
“你想听什么歌啊？”
严云璋不常去烟花之地，自然是不知道时下流行什么，便让林焕随便唱就好。
林焕想了想，自己要跟随他们前往江南之地，自然是唱些江南小调更应景，便哼了一首秦淮景。
林焕唱歌的声音本就有些雌雄莫辨，此时更是特意放软了调子唱的，那歌声便如秦淮河水一般绵软悠长，顺着马车摇摇晃晃的飘出去，外面驾车和随行的侍卫听了都忘了闲谈，静静的往马车周围靠拢，让原本有些焦躁的人们都安心了不少。
严云璋躺着也不老实，抓着林焕的手让他帮自己梳头，自己的手沿着他的衣襟下摆探进去，摸了两下问他今日怎么没穿肚兜。
林焕脸红了，骂他混蛋。
几人行至一片树林附近时，已经临近正午，皇帝见大家人乏马困的就下令停下来休息。原本林焕有严云璋和贤王的面子在，是不用通手那些杂事的，但他生性勤快又热心，便主动去帮着那些侍卫们生火做饭。他们见林焕没有架子又灵巧，也很快就和他熟络起来。
“李哥，你这是要做牛肉？”
“是啊。爱吃吗？”
“爱吃。”林焕跑到附近的树上摘了点山楂递给老李，“李哥，加点这个，炖出来的肉更香。”
老李接过山楂洗净去核放进锅里，夸林焕对做饭还挺有研究。林焕表示自己只会做点简单的菜，这还是柴妈教他的。
严云璋带着几个侍卫去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后留下两人放哨便回来了，看见林焕在劈柴生火顿时就上去拦着他，发现他掌心被斧子磨的红了一片赶紧让他上一边做着——平时他在家都舍不得让林焕拿比绣花针更重的东西，怎么舍得他干这些粗活。
其他人见了躲到一边小声议论，林焕脸皮薄很快就觉得臊了，让严云璋把斧子还给自己。
“怕什么，让他们看去。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将军！这好歹是外面！要是让人传出去你是断袖······”
“那就传！本来就是，还怕人传什么。”严云璋不以为意，还凑到林焕跟前让他帮自己把袖子再挽上去一些。
林焕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想回车里，严云璋又不让了，让他就坐在旁边树荫下的石头上，拿着帕子给自己擦汗。
“这大秋天的你哪来的汗！”
严云璋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问热不热，烫不烫。
旁边的侍卫们都看不下去，赶紧改喂马的喂马，该刷锅的刷锅。贤王刚睡醒从车里出来看大家都那后背对着他俩，十分不解，问正在做菜的老李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六爷。炖肉红果放多了，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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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车中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掀开帘子便睁眼看了看，先进来的是贤王，后面跟着一个身材纤细面容清隽的年轻男子。
“爷，人带来了。”
皇帝仔细打量了林焕一番，发现他眉眼中并无自己想象中的风尘气，反倒还残存着几分儿时怯懦和幼态，也知道恭顺的行礼，让皇帝对他的第一印象好了几分。
“你就是林焕？”
“正是草民。”
皇帝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免礼。之后在外面要守住自己的嘴，明白了吗？”
“小人明白。”
“走吧老六，咱们去郊外和云璋碰面。”
林焕这一路上忐忑的不行，不光是因为和天子共处一室，更是有些怕严云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已经不打算去的时候贤王爷又派人来告诉他皇上指名让他随行。
他怕严云璋再去顶撞皇上，就一直没敢跟严云璋说。希望一会儿见了面，严云璋不要生气才好。
按理说严云璋是不喜欢做马车的，但京城附近的大小将领几乎都认得他，为了隐蔽行踪只得先进马车里等出城了再说。
只是他没想到一掀开门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用衣袖遮着脸，恨不得钻到马车底下去。
严云璋顿时青筋暴起，咬着牙喊道：“林焕！你给我过来！”
“将、将军···天子面前不可失仪···”
严云璋急火上来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贤王身边拉出来，戳着他的小脑袋瓜盘问他：“你昨天晚上怎么答应我来着？”
“好、好好在家待着，等你回来······”
“那你现在呢？”
“我、我、我这不是···我这不是···”
“我什么我！”严云璋不听他解释，向皇帝禀报道：“皇上，臣教内无方，让臣先把内人送回家中便即刻赶上来，绝不耽误行程。”
林焕弱弱的扯着他的袖子：“将军，你看我出都出来了，因为我耽误了启程的时辰多不好啊。你看我有手有脚什么活儿都会干，你要是骑马累了我还可以给你揉肩捶腿，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要搁平时严云璋早被他这幅样子哄的服服帖帖了，可此时贤王嘱咐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严云璋的耳边，他说什么也不能让皇帝对林焕动了杀心，便铁了心要送他回去。
“云璋，多带他一个也无妨。”皇帝难得见到严云璋这样，也有些忍不住笑，“再说他不是会唱曲儿吗？就算不会干活留着在路上解个闷子也是好的。”
严云璋心想这是我老婆又不是鹦鹉，凭啥没事给你唱歌，皇上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自以为是了。但面子上严云璋还是不好直接顶撞皇上，便应了下来，暂且让林焕带在车上，打算等到了晚上就趁着大家睡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送回去。
林焕不知道严云璋心里的算盘，还以为自己的撒娇成功了，便松了口气，更加卖力的去抱皇帝的大腿——毕竟严云璋还是听皇帝的话。
结果这半路上严云璋就看见本来应该围着自己转的林焕不停的在皇帝身边嘘寒问暖，一会儿给皇帝倒杯茶，一会儿给皇帝开窗通风，皇帝觉得车内空气不好他就找个小炉子点上一截香，怕因路上颠簸洒了就小心的捧在手心里，皇帝一说乏了他就忙不迭的上去给人家捏肩捶背，还总给皇帝将一些民间的趣味故事帮他了解民风民情，让皇帝也渐渐的改变了对林焕的看法，夸严云璋眼光不错，找了个妙人。
严云璋那便醋坛子都翻了，还只能点头配合皇帝多谢他抬爱。
“宫里的王公公年事已高，若你愿意，跟着朕身边做个总管如何？”
这句话吓得林焕差点把手里的玉锤扔了，赶紧在马车里跪下来磕头，表示心中只有严云璋一人，而且自己粗手笨脚的日子久了难免伺候不周，唯恐冲撞了皇上。
严云璋和贤王也都是面色一白，贤王忙打圆场说皇兄这玩笑可开的有点过了，而严云璋则是不动声色的把林焕拉进自己的怀里向皇帝陈词：“陛下，臣一生除林焕外别无所求，还请您成全。”
皇帝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片刻，觉得自己的威压使得差不多了才故作轻松的表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犯不上闹得这么紧张。
即便是从小长起来的近臣，皇帝对于严云璋也一直存着两分防备。
严云璋手里握着大齐国一半的兵权，又受人爱戴，风评极好，他娘亲的母家也是世袭的爵位，到了接近顶峰的位置，难保不会更近一步。
皇帝一直在寻找严云璋的弱点，但是严云璋父死母游，因为从小就准备为国捐躯所以也没和什么人有牵绊，如今突然冒出个让他极为上心的林焕，这让皇帝觉得有点意思。皇帝既害怕严云璋玩物丧志，会因为一个小倌儿失了身份不思政事以后难当大任；又希望严云璋最好因此没了野心，一心一意守着林焕过日子。
此次微服出巡，他就是想看看林焕为人如何，顺便也试探试探严云璋的口风。眼下看来这林焕并非那种只知享乐贪图荣华之人，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成为严云璋的贤内助。既然如此，皇帝心中便有了另一个打算。
只是眼下他还需要严云璋办事，更需要一个伶俐的人伺候，便先放缓了态度叫林焕继续给自己捶背。
可林焕却怎么也不肯了。
“皇上，林焕一坐车就容易头疼，方才又干了不少活儿，现下有些累着了。您若不嫌弃，臣来为您分忧如何？”严云璋笑的温和，手指却掰的咯咯作响。
皇帝一听严云璋要亲自来，暗骂这小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不过刚刚多指使了林焕几次他就护短了，若是真从他手里把人夺走了说不定还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不必了，朕觉得又好多了。”
严云璋又拍了两句皇帝的马屁就带着林焕去另一辆马车了。看着被赶进来笨手笨脚紧张到不行的侍卫，皇帝觉得无聊的紧，叹气早知如此刚刚就不逗他们两个了。
贤王心想哪有拿人老婆开玩笑的。不过他是皇帝，自己自然不能那么说，只能告诉他林焕对于严云璋来说非同一般，以后还是别老刺激他。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
贤王看着窗外逐渐陌生起来的景色，轻飘飘的念叨了一句“但愿吧”。
既然现在林焕已经跟来了，又放软了态度乖乖和他认错，严云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当即不再凶他。不过他还是有点介意刚刚他给皇帝当“狗腿子”的事儿，便散开发髻躺在他的膝上，让林焕给自己唱歌听。
“你想听什么歌啊？”
严云璋不常去烟花之地，自然是不知道时下流行什么，便让林焕随便唱就好。
林焕想了想，自己要跟随他们前往江南之地，自然是唱些江南小调更应景，便哼了一首秦淮景。
林焕唱歌的声音本就有些雌雄莫辨，此时更是特意放软了调子唱的，那歌声便如秦淮河水一般绵软悠长，顺着马车摇摇晃晃的飘出去，外面驾车和随行的侍卫听了都忘了闲谈，静静的往马车周围靠拢，让原本有些焦躁的人们都安心了不少。
严云璋躺着也不老实，抓着林焕的手让他帮自己梳头，自己的手沿着他的衣襟下摆探进去，摸了两下问他今日怎么没穿肚兜。
林焕脸红了，骂他混蛋。
几人行至一片树林附近时，已经临近正午，皇帝见大家人乏马困的就下令停下来休息。原本林焕有严云璋和贤王的面子在，是不用通手那些杂事的，但他生性勤快又热心，便主动去帮着那些侍卫们生火做饭。他们见林焕没有架子又灵巧，也很快就和他熟络起来。
“李哥，你这是要做牛肉？”
“是啊。爱吃吗？”
“爱吃。”林焕跑到附近的树上摘了点山楂递给老李，“李哥，加点这个，炖出来的肉更香。”
老李接过山楂洗净去核放进锅里，夸林焕对做饭还挺有研究。林焕表示自己只会做点简单的菜，这还是柴妈教他的。
严云璋带着几个侍卫去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人跟着后留下两人放哨便回来了，看见林焕在劈柴生火顿时就上去拦着他，发现他掌心被斧子磨的红了一片赶紧让他上一边做着——平时他在家都舍不得让林焕拿比绣花针更重的东西，怎么舍得他干这些粗活。
其他人见了躲到一边小声议论，林焕脸皮薄很快就觉得臊了，让严云璋把斧子还给自己。
“怕什么，让他们看去。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将军！这好歹是外面！要是让人传出去你是断袖······”
“那就传！本来就是，还怕人传什么。”严云璋不以为意，还凑到林焕跟前让他帮自己把袖子再挽上去一些。
林焕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了，想回车里，严云璋又不让了，让他就坐在旁边树荫下的石头上，拿着帕子给自己擦汗。
“这大秋天的你哪来的汗！”
严云璋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问热不热，烫不烫。
旁边的侍卫们都看不下去，赶紧改喂马的喂马，该刷锅的刷锅。贤王刚睡醒从车里出来看大家都那后背对着他俩，十分不解，问正在做菜的老李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六爷。炖肉红果放多了，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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