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少年往事7 他养尊处优,又是男孩子,……_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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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少年往事7 他养尊处优,又是男孩子,……

  十岁的张行简,正如张容思量的那样,他当真不是什么勤勉刻苦的孩子。

  读书当然累,习武只会更累。

  他不过是对自己的小未婚妻非常有兴趣,才提出愿意去习武场他才十岁哎,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娶这个七岁的小女孩儿,这难道不足够有趣呢

  但是小沈青梧和他真不是一路人。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不爱红妆爱武装,对打打杀杀拥有十分大的兴趣。

  旁人家这么大点儿的小娘子,是从小教养出来的小闺秀,踩一只蚂蚁都会不忍心;他们家这位小沈青梧,却能看蚂蚁打架,津津有味地看一下午。

  沈青梧喜欢舞刀弄枪,对于同样“喜爱”舞刀弄枪的张行简,建立了好感。

  于是张行简苦不堪言。

  沈青梧自己每日天不亮就爬起来,兴致勃勃去张家的练武场。她不辞辛苦绕一大圈路,找到困顿无比的张行简,将自己的小未婚夫从床上拉扯起来,一起去练武。

  毕竟,这是第一个说喜欢练武、还愿意和她一起的同龄人。

  张行简震惊。

  张行简问“你不用睡觉吗”

  沈青梧奇怪“昨晚不是睡了吗”

  张行简一噎“那我为什么这么困”

  小少年站在空旷的武场,看看兵器架上那些比他人还要高的武器们,再抬头眺望云曦后十分熹微的日光。

  冷风吹拂,越吹他越困。

  沈青梧与他一同琢磨“闭上眼就睡觉,天一亮就醒了,嗯,你是哪里不懂吗”

  张行简“”

  她居然问他哪里不懂

  张行简被她的自信搞得怀疑自己哪里有毛病“怎么能闭上眼就睡着呢不需要时间吗”

  沈青梧迷茫看他。

  沈青梧想了想“一定是你白日不够累,夜里你才不能一下子睡着。”

  张行简“是么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沈青梧跃跃欲试地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或者是你没有奶嬷嬷哄你睡觉,你才睡不着。”

  张行简睁大眼。

  张行简“你这么大了,还要奶嬷嬷哄你睡觉”

  沈青梧眼珠转一下。

  沈青梧理直气壮“在来你们家后,我已经不要奶嬷嬷哄了。”

  但是她夜里确实有点孤独

  她本想让张容充当奶嬷嬷的作用,张容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可以;沈青梧又盯上那个总是琢磨她、对她露笑的李令歌,但是在侍女们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沈青梧凭直觉判断,李令歌夜里不可能陪她。

  如今盯上张行简

  沈青梧有了主意“今夜咱俩一起睡吧,我给你做个伴,你就能睡着了。”

  她心里另有主意万一张行简就能有当她奶嬷嬷的天赋呢

  张行简一怔。

  十岁的他已经有了男女大防的认知。

  他蓦地红脸,嘟囔“不好吧”

  可他转念又想她不是他未婚妻吗应该也没有不好吧

  于是两个小孩儿夜里一起睡。

  都是沈青梧在更半夜溜过去找张行简她人那么小,走起路来像猫一样,这么轻微的气息,不是盖世高手,就必是小孩子。

  侍从们起初没发现,给了她机会。

  张行简红着脸被沈青梧热情地抱着,盖上被褥一起睡觉。他并没有觉得两个人一起睡就好到哪里,他纠结无比、茫然无比,数着羔羊到天亮,旁边的人倒是沾枕就睡。

  他好嫉妒。

  小郎君心脏砰砰,怎么也睡不着。他被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压抑着,说不出那是什么,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夜夜失眠,导致早上起不来床,一白天都犯困。张小郎君精神更加差了照顾他的侍卫们一聚起来,就发现问题出在了哪里。

  于是,张容找两个小孩子谈话。

  张容说张行简“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没学过吗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完全不会反驳吗”

  张行简眨眼睛。

  他好无辜。

  张容叹口气,愈发觉得自己为小青梧选这么个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小郎君当未婚夫,是不是很对不起小青梧。

  张行简被带出去罚跪,张容又叫来不省事的沈青梧,和她谈话。

  张容嘱咐“你是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以后再不能和张月鹿睡一张榻了我会让侍卫监督你们。”

  沈青梧“为什么”

  张容“女孩儿比较容易吃亏”

  沈青梧“我会在张月鹿身上吃亏他那么弱,根本打不过我呀。”

  虽然她只有七岁,但是她和小张月鹿去习武场晃了几天,沈青梧便已经知道张行简是怎样一个外强中干的武学废人。她很同情他,觉得他柔弱可怜,但她不说。

  她从小就不爱说别人的事。

  张容板起脸“没有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

  沈青梧瞥他一眼。

  她满不在乎,也不认同,但是她随意地应一声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容无奈地笑。

  他揉揉额角,喃喃自语“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

  把一个很有自己性格、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和他们家有名的不求上进的小郎君放在一起,真的会对两人都好吗

  可是沈青梧并不觉得张行简不求上进

  张行简每天都睡不够,不还是天天跟着她去习武场吗

  虽然他总是被她从被窝中揪出来,虽然到了习武场他依然犯困,虽然她都打了一套拳了,他靠在树上又能昏昏欲睡很久但起码他从来没反抗过。

  沈青梧认为,要认同张行简,鼓励他和自己一起练武。

  不能打击他。

  但是,张行简其实有反抗

  他只是脾气好,只是反抗很委婉罢了。

  比如,他一直叫困,他拿着剑说握不动,指着枪说好吓人,他挑一圈儿,一个武器都看不上。

  沈青梧舞刀舞得赫赫生风,坐在树下打盹的小郎君睡起来了,总会拍着掌夸她真厉害,给她戴高帽,振振有词地提建议,说她哪里还可以改进。

  沈青梧听劝,他说哪里可以更好,她就照着去做。

  再加上有侍卫们的指引、张容请来的师父们的指导,沈青梧自信自己比刚来张家时能打了,只是张行简好像原地踏步,毫无进步。

  练武的师父们都从学堂那里听说过张行简花样逃课的光辉事迹,张行简不好好练武,他们也懒得管。反正他天赋一般,远远不如沈青梧。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沈青梧认为张行简是愿意练武的。

  沈青梧鼓励张行简。

  沈青梧和张行简复盘他的习武路程,给他信心“你今天比昨天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进步。”

  张行简睁大眼睛“”

  沈青梧真喜欢他漂亮的璀璨的总是闪着光的眼珠子挖出来收藏必然很好看,当然,她问过张容,张容被她吓死,严禁她挖。

  沈青梧此时就专心盯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没有被刀打到头,也是进步。”

  张行简长长眉毛扬起来。

  从小就是懒孩子的他,当然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

  张行简好奇问“我的进步终点在哪里呢”

  这为难住了沈青梧。

  沈青梧想很久,说“你天天这么练,总有一天,你可以当我的跟班,不给我拖后腿。”

  张行简“”

  沈青梧童腔很执着“你不愿意吗”

  张行简扁嘴。

  张行简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每天很辛苦地练武,也比不上你呗。”

  沈青梧“昂。”

  张行简气。

  他抱怨“我和你差距那么大吗”

  沈青梧安抚他“师父们说了,人各有才,你不必强求。”

  实在是她天赋太好,对比的张行简成了庸才。若是没有沈青梧这个好胚子的对比,师父们也不会觉得张小郎君毫无习武的价值。

  张行简便托腮。

  他异想天开“青梧,有没有可能我不习武,长大了,你来保护我呢”

  沈青梧怔。

  张行简眨眼睛“大人不是说,你和我要绑一辈子吗,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吗那我其实没必要练武啊你很厉害,不就是我很厉害吗”

  沈青梧反问“我吃了饭,就相当于你吃了饭吗”

  张行简一噎。

  夏日午后,暖风徐徐,两个小孩儿蹲在榕树下,讨论着这种十分严肃的人生大事张月鹿要不要继续习武。

  张行简想了想,伸出自己素白的肉嫩的小手腕,挽起袖子,给她看自己手背上、手腕上的红痕。他再把手翻出来,让她看自己手指头上的水泡、手心的薄茧。

  他哭丧着脸“好痛的。”

  沈青梧立即挽袖子。

  她给他看她手臂上的鞭痕、被刀剑擦出来的伤疤,她让他看她的手心全是薄茧。

  沈青梧还要脱衣,让他看自己的脖子

  张行简吓一跳,连忙拦住她“你干什么容大哥要是知道了,又得说我了。”

  沈青梧“我就是告诉你,学武就是这样的,我身上的伤比你多多了。”

  她洋洋得意起来“这里有,那里有,这里还有。”

  张行简错愕“我为什么要和你攀比这些谁身上的伤更多些,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沈青梧悻悻被打断。

  张行简终于意识到沈青梧听不懂他委婉的暗示,这个说话一直喜欢拐弯抹角的小郎君便红着脸,生平第一次非常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沈青梧,我不想习武了。”

  他想每日睡懒觉,他不想早起了。

  沈青梧“你越是天赋差,越应该努力。你不必自责,我会监督你的。”

  张行简“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监督我,你放我自甘堕落,好不好”

  沈青梧呆住这世上还有喜欢自甘堕落的人吗

  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沈家没有这样的小孩儿,张家,她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张容多厉害啊,张容只会鼓励她继续努力,从来不说让她歇一歇、玩一玩张月鹿却说我要玩我不要努力。

  沈青梧傻傻地看着张月鹿。

  七岁的她,竟然对他的前途生出了一种担忧。

  她小声“你是想不学无术吗”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张行简非常痛快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看她。

  张行简说他早就想好了“我们家这一辈子是不会缺什么钱财的,养我一辈子是养得起的。我每天就玩一玩,混一混,日子就过去了嘛。闲的时候逗逗鸟,睁开眼只烦恼吃什么玩什么,没事画两笔画,有心情了写几个字

  “我去游山玩水,四处闲逛。我们家怎可能养不起我呢。”

  他爹娘当然希望他能扶持一家人在主家崛起。

  但张行简觉得自己给了机会,爹娘自己努力,弟妹自己努力,就好了嘛。

  他巴结好沈青梧,已经是做出了贡献。

  张行简畅想未来“以后我们成亲了你出去打拼天下,留我在家里玩就好了。”

  沈青梧“你想我养你啊”

  张行简“你不行吗相信你自己。”

  沈青梧不是不相信自己,沈青梧觉得他好怪

  但是她喜欢怪人。

  她立刻点头,打包票“交给我”

  于是,七岁的小梧桐心里有了一个目标

  张行简这样下去,会把他自己作死的。

  没关系,她来。

  她到张家一趟,总要贡献出一些价值,不然愧对容大哥对她的爱护。

  于是沈青梧习武更加勤勉,张行简可以光明正大偷懒。

  他大部分时候睡不起来,不再去练武场;有时候起的早了,去练武场转一圈,他随便折腾两下,沈青梧都鼓掌。

  张行简被她的热情和真诚弄得很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不怎么样,不怎么样的自己还被她那么认真地夸。放在旁人身上,他会觉得对方在奚落自己。放在沈青梧身上沈青梧夸得多真挚啊,必然是真心的。

  沈青梧去习武的时候,张行简去学堂和其他小孩儿一起读书。小郎君很好奇早早定亲的张行简每日和他的小未婚妻玩什么。

  羡慕他的人真不少能搬去主宅住,真幸运。

  凭什么呢

  哼,运气好罢了。

  有小郎君便酸溜溜道“搬去主宅又怎样,你还不是要日日讨好沈青梧大家都知道,大郎喜欢的是那个小女孩,又不是你。”

  坐在紫檀小桌前的张行简被小郎君们包围着,他托腮,听他们议论,就知道他们的心思。

  他笑眯眯顺着他们的话“对啊,讨好人也是很辛苦的我要为我爹娘弟妹努力嘛。哄得沈青梧高兴,就是哄得大郎高兴,我一家人就都得道升天啦。”

  他从来都这样,说话不落任何人的面子,总是顺着人,所以即使他得到了好处,学堂里的小郎君们也依然愿意和他玩,和他说话。

  此时小郎君们就问“讨好她,是不是很辛苦啊听说她是一个怪人。”

  于是张行简继续顺着他们“嗯,是很辛苦的要天天学习甜言蜜语,好哄人。”

  小郎君们“哇。”

  张行简“她不高兴时得逗她笑。”

  张行简“还得时时观察她,要会察言观色。”

  小郎君们同情“这太辛苦了。我可受不了委屈,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人脸色,我才不要去伺候人”

  张行简弯眸。

  有小郎君忽然咳嗽一声。

  人群中七零八碎的说话声变小,小郎君们一个个溜回自己的座位。张行简四顾,看到他们讨论的沈青梧雄赳赳气昂昂地翻过扶拦,跳入学堂,径直向他走来。

  张容与李令歌,真是将她打扮得十分英秀,和她刚来时完全不同

  她戴着抹额,一身贴身的窄袖武袍,袖上衣襟绣着精致的铃兰花,腰间系着小刀小剑、香囊玉佩。她这么跳过来,一路叮叮当当,乌黑发丝在抹额下卷起一点儿,映着日光,日光又照着她秀气的小脸。

  性别在她身上变得十分模糊。

  她被打扮的,既像一个英俊的小郎君,又像一个活泼灵动的小娘子。

  她像一轮灼灼燃烧的太阳,跳入他们这方小学堂。小学堂的小郎君们都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一个个捧着书本偷看沈青梧。

  小郎君们在心里哇。

  她好不一样。

  这个很不一样的沈青梧看也不看众人,直奔目的,朝张行简过来,有一瞬,张行简心中生起自得他的未婚妻真耀眼。

  但是沈青梧跳过来时,张行简又心里忐忑他方才顺着人说的话,她会不会听见了她是不是会生气

  沈青梧到了他面前,开口“容大哥说晚上检查你的功课,我偷听到了,提前给你报信儿,你别忘了。”

  她说完便走。

  张行简呆了一呆,他立即跳起来,不顾小郎君们各异目光,追出去“沈青梧”

  张行简追她追出了学堂,好不容易拽住她袖子。

  他雪白的脸因为奔跑而泛红,沈青梧回头看他。调皮的发丝打着旋儿,贴着她脸颊摇晃,她的眼睛很平静,乌幽无比。

  沈青梧不说话,只看他叫我干嘛

  张行简斟酌半天,找个最不重要的“大哥要查我什么功课,你有偷听到吗”

  沈青梧点头。

  张行简一下子笑起来。

  他依偎过来,扯一扯她衣袖,求她“你告诉我呗。”

  沈青梧“但他说了很多文绉绉的词,估计是书名和题目,我没有全部记住。”

  张行简才不在乎张容要检查什么功课呢反正张容每次叹口气,也不多说什么。

  若是功课每次十分的话,张行简一定会卡在七分、六分的位置上。绝不更近一步,也不后退一步既让张容不觉得他无可救药,也不让张容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张行简更在乎刚才学堂发生的事

  他眨着眼睛,悄悄望她“我在学堂里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沈青梧“哪句”

  张行简“就是、就是为了我家前程对你嗯那些话”

  沈青梧点头。

  张行简一下子“我是哄他们的,因为我不想让人觉得我高高在上”

  沈青梧道“哦。”

  她反应这么冷淡,张行简心里忐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他判断不出来她实在是性格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还不够了解她。

  张行简问“你生气吗”

  沈青梧摇头。

  她才不生气呢他说的不就是实话吗

  她在张家住了这么久,她也知道张容对她有莫名其妙的宽容,而为了张容的宽容,张家的小孩儿都打破了头。沈青梧就说嘛,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对她好的人。

  她现在明白啦张行简就不是无缘无故对她好的。

  但这没什么,大家都一样。

  张行简半晌说“你生气了。”

  沈青梧“没有。”

  张行简“你在生你自己都不明白的气。”

  沈青梧“”

  他这么沮丧,还拽着她袖子不让她走,沈青梧只好道“好吧,我在生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气。”

  张行简被她的可爱逗笑。

  他咳嗽一声,又藏起自己总是会弯起来的眼中的笑,小大人一样正经“沈青梧,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真的挺喜欢和你玩儿的。”

  他心脏砰砰,脸颊绯红,目光闪烁,睫毛颤颤。

  害羞的小郎君很少直白表达想法,他说得磕磕绊绊,好不可爱,好不纠结。

  可他又明白,若是不直白点,她听不懂。

  沈青梧疑惑看他。

  这个人还在讨好她

  唔,应该是吧。

  她还挺喜欢跟他玩儿的,她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呀沈青梧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但她看张行简这样结巴,便福至心灵,想到什么。

  沈青梧“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张行简点头。

  沈青梧“你是不是想我原谅你”

  她心里扮鬼脸我又没生过气,谈什么原谅呢。

  张行简再次点头。

  沈青梧立即跃跃欲试。

  她靠近他,拉着他手,让他摸自己的袖子。袖子上的铃兰花缺了一角,线头可怜兮兮地在风中晃着。

  沈青梧对他指指点点“那你帮我把这里缝一下吧,缝得看不出来这是帝姬给我做的新衣服,我才穿了一天,就破了。容大哥说帝姬最近身体不舒服,让我不要惹帝姬不高兴。

  “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弄坏了新衣服你补一补吧。”

  沈青梧顺便送他一顶高帽“张家所有人里,除了容大哥,我只认识你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补好了,我就原谅你,就不怪你了。”

  张行简张大嘴。

  他乌灵眼珠子看着她。

  张行简“啊”

  张行简喃喃“我才十岁啊。”

  他养尊处优,又是男孩子,他从来没动过针线啊

  可是、可是沈青梧说他缝好衣服,她就不计较学堂的事了。

  张行简只好小声“那我试一试。”

  就让他生平第一次去为什么事,努力一下吧,认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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