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师姐她来了_冰山大师姐被我暖化了(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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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师姐她来了

  老婆婆蹒跚站起:“恩公,是同老婆子讲话吗?”

  “你身上有药草味,我以为是那孩子贴了膏药之故,原来是你?”

  那老婆婆不再遮掩,丢掉拐棍,霍然睁开眼来,一双老眼精光湛湛,明显是个内家高手。

  了缘、了尽二僧当即护住了尘,纷纷手掌抵其背,助他祛毒。

  了散双手合十,开口道:“原来是药王谷厉夫人当面。”

  他点明来人身份后,忽地宣颂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周扬还是第一次听到了散开口讲话。

  此时这僧人猛一开口,整座客栈都回荡着庄严肃穆的佛号。

  一声之后接着一声,如同滔滔波浪,在空气中荡漾,连绵不绝。

  那扮装乞丐的厉夫人,身形颤了一颤,忽地脸色阴狠地扑上去。

  周扬瞧她手里空空如也,却忽然扔出一个物事,空气中氤氤氲氲黑红毒雾散开,。

  了散的佛号愈发洪亮,阵阵佛音激荡,将那毒雾困住,一时相抗不下。

  周扬心道,原来这位大师修习的就是传说中的闭口禅,开口便出佛音,着实厉害。

  此时,那厉夫人相持不下,尖声道:“唐家人,还不来帮忙?”

  周扬心中一突,暗道不好。

  果然,厉夫人一呼之下,三道娇俏的人影自三个方向闪出。

  她们三人娇扑而来,人未至,漫天暗器便如万箭齐发,竟似要将众人全部射杀殆尽。

  周扬第一时间看到那小女娃,犹自懵懂无知地在舔着菜盘。

  当即飞扑过去,一把拎起女娃,将之带出暗器射杀范围。

  却不防手臂上挨了一下,似乎被针扎了。

  他震骇之下,扭头看去,只见那小女娃一双黑亮大眼怯怕地看着自己,脏污的手指捏着一根漆黑发亮的绣花针,扎在自己左臂上。

  “你……”

  毒素侵入体内,他顿感半条手臂麻痹无觉,当即封住左臂穴道,遏制毒素蔓延。

  骤然感觉眼前一阵发晕,周扬连忙定住身形,挟住女娃,喝道:“为什么扎我?”

  他虽来大宋朝八年,却是现代人的灵魂,实在想不通这小女娃为何要拿毒针扎自己。

  却听一阵咯咯的笑声响起,背后“嗖嗖嗖”三道暗器袭来。

  那娇俏笑声处有一好听女声说道:“我以为魔主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未料到是个软心肠的小白脸?”

  周扬长剑猛然挥出,如今他的剑意信手拈来,如同背后长眼,“叮叮叮”三下将暗器击落。

  那三条人影俱都是黑衣蒙面的娇俏女子,三人藏在三个方向,手中暗器不要钱似地撒出。

  在这之中,厉夫人毒雾又起,藏于暗器袭杀之中,直奔四僧。

  周扬此时心知,被少林四僧带走,自己至少性命无忧,倘若被这以毒药、暗器见长的唐门和药王谷掳去,想必会成为活死人,为他们所驱使,难逃厄运。

  他不作多想,倾雪剑一抖,直奔厉夫人而去。

  这一击,他未曾留手,一身气机鼓荡,化作护身屏障,太极之“势”倏然激发,任凭那厉夫人轻功盖世,明晃晃的宝剑始终如影随形,袭杀当面。

  这老妪面色阴狠,怒视着周扬,厉声喝问:“臭小子,我们好心救你脱离佛门魔爪,你竟对我赶尽杀绝?”

  “婆婆,做人可要凭良心,你冒充乞丐骗我,还要下毒杀我,如此好心,我又岂能辜负,当然是一剑报之。”

  倾雪剑骤然加快,太极之“势”辨别虚妄,将厉夫人渐渐逼至角落。

  他如今渐渐摸出药王谷和唐门深浅,唐门以暗器、毒药、轻功见长,那夜唐嫣自四僧面前逃走,应当也仗着出类拔萃的轻功之故。

  如今众人四面受敌,却始终不曾见到三条人影的具体位置,轻功之高可见一斑。

  而药王谷则是用毒见长,不止如此,还惯会易容之术,将周扬骗得团团转。

  但这两个门派的正面硬刚功夫,应当差远了,故而周扬有了底气。

  厉夫人尖声道:“小子,你中了我的蜂王针,为何没有反应?”

  她不知周扬创出剑“势”,可辨别毒素,亦可自行驱之。

  早在封穴之时周扬便已开始祛除毒素,幸而毒素入侵较少,不足以伤及性命。

  周扬不语,一剑比一剑狠厉,若非这老妪操纵毒雾的本事着实高强,倾雪剑早已透体而出,将之刺个对穿。

  “哧!”背后暗器再度袭来,周扬分神击落暗器。竟给厉夫人腾出手,又撒出一片毒雾,空气竟似烧灼一般,散发出浓烈的异味。

  周扬心知不妙,连忙后撤闭息。

  红尘滚滚,炼我道心,我以真情问世情。

  同一时间,周扬发动第二道“势”——问情!

  周扬猛然喝问道:“厉夫人,你扮作乞丐欺骗我等,可有良心不安?那女娃的亲生奶奶是否被你杀害?那女娃伤我是否受你唆使?”

  问情之“势”问的是残存心底的那一丝真情。

  只要厉夫人尚存一丝人性,就必然受到影响。

  果然,这老妪身形晃了几晃,眼神出现一丝迷茫,本来在虚空中施展毒雾的手势也停了下来。

  黑红的毒雾氤氲散开,被周扬浓烈剑气悉数绞杀。

  周扬继续喝问道:

  “厉夫人,你身为武林前辈,使出此等阴险卑劣手段,如何面对天下英雄?你们药王谷的脸面还要不要?”

  厉夫人身形再度停滞。

  倾雪剑毫不留情袭杀胸前,“嗤”一声刺穿左胸。

  却是见这老妪尚存一丝人性,周扬留了她一命。

  剧痛之下,其人立时醒来,一掌劈退宝剑,这老妪状若疯癫,竟不管不顾地朝着周扬飞扑。

  周扬身子一旋,躲过她的罩身毒雾。

  厉夫人双眼涌出怨毒之色,瞪着周扬道:

  “小子,你狠,竟敢伤我?老身出道四十年,还从未受过这般重伤,你是第一个,哼,此仇不报,老身誓不为人!”

  周扬怡然不惧,目光咄咄逼人,剑指老妪,字字戳心:

  “天下皆可负,唯有真心不,人待你真心,尔何敢辜负?”

  问情之“势”持续发动。

  厉夫人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忽地身子一扭,竟然奔向那女娃,骤然抓住女娃丢向周扬,其后又暗□□雾。

  此人狠毒,竟至于斯。

  周扬杀意袭胸,情急之下,只得先救下女娃,同时剑气煌煌绞掉毒雾。

  厉夫人却已逃个无踪无影。

  周扬担心这女娃又来捣乱,点了其睡穴,扔给躲在柜台底下的掌柜,顺口吩咐道:“照顾好女娃,要是死了要你的命”。

  三僧围在了尘身前,不断击退激射而至的暗器。

  “老秃驴,你们跑不了!”

  阴影中,有一双眼睛盯住周扬,仿佛毒蛇,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小子,你以为少林抓走你,是安好心吗?趁着老秃驴中毒,你不若随姐姐走,我唐门三朵金花,任凭你挑选为妻,再传你唐门独家暗器,如何?”

  周扬朗声道:“多谢美意,只是在下素来喜欢晒太阳。”

  其中一女恨声道:“臭小子,你敢讽刺我唐门见不得光?”

  周扬摇头:“同样一句话,百人听得,百样感受,姑娘非要这么说,在下也没法子。”

  三女在暗中盯着他和三僧,似乎察觉事有不遂,悄然撤退。

  周扬长出一口气,连忙走过去查看了尘中毒情况。

  “三位大师,请问了尘大师怎么样了?”

  方才开口的了散说道:“了尘师兄应该是中了两层毒,第一层毒是唐门无色无味的七星河,第二层则是药王谷的百草香。”

  “可刚才唐门的人并未出现,饭菜也都无毒啊?”

  了散叹息道:“这便是唐门中人的厉害之处,下毒神不知鬼不觉,便连何时毒发也能任由他们控制。贫僧推测,应当是师兄昨晚防御之时拍了唐嫣一掌,触碰到对方的七星河之毒,今晨再闻到那女娃身上散发出的百草香,故而毒发。”

  原来如此。周扬心中顿时凛然。

  “大师,如今了尘大师中毒,我们如何退敌?”

  了散道:“师兄身有佛光护体,任何毒药都无法伤害他,他只是体内佛光与毒药相抗衡,致使昏迷。”

  “实则,最危险的反而是我们四人。”

  “唐门此次与药王谷联手,显然是有备而来,如今一举毒昏师兄,接下来必然手段层出,围杀我等。”

  周扬不意这个老僧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然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暗道佛门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大派,底蕴深厚。

  了散有些忧虑道:“如今唐门真正的杀招尚未动用,药王谷更是倾巢出动,总当家厉夫人亲自出马,需得有不少麻烦。”

  周扬问道:“唐门还有什么杀招?”

  了散道:“唐门以暗器闻名江湖,绝非浪得虚名,听闻其门内排名第一的暗器观音泪,例不虚发,中者即废,倘若再辅以毒药和火器,则威力暴涨,令人防不胜防。”

  “大师,那我们岂不是走不了?”

  了散道:“不错,没有击退他们之前,我们只能在此。”

  周扬心中一凛,看来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

  ……

  十七日后的黄昏,周扬和四僧出现在西凉府。

  几人一出现,便被守门将士察觉,当即分出一人进城禀报。

  周扬同四僧用罢斋饭,洗澡换衣,回房安歇。

  他进得房间,连靴子也没脱,便盘膝坐到床上,陷入沉思。

  那日他们被唐门和药王谷围困于山丹县客栈,了尘中毒陷入昏迷,形势威迫。

  本以为当夜会遭遇突袭,却没料到一夜无事。

  接下来一连几日,了尘始终未曾苏醒,而唐门和药王谷竟然也按捺住冲动,始终未见突袭。

  直到第七日晚上,唐门和药王谷才骤然发起袭击。

  唐门独家暗器观音泪的出现,已经是雪上加霜,未料火器世家霹雳堂突然加入围攻阵营。

  周扬和三僧奋起抵抗,人人带伤,几近全军覆没。

  直到千钧一发之际,了尘才突然醒来。

  “坐忘禅”和三僧的“闭口禅”同时发动,击退药王谷毒雾,重伤厉夫人;

  接着“卍”字佛光激发,融入“金刚般若掌”和“罗汉拳”,威力暴涨数倍,挫败唐门三女,摧毁唐门独门暗器观音泪;

  最后,周扬联手四僧,同时发动“太极”和“问情”,破掉霹雳堂的火器阵,了尘还以佛门至高无上的秘法“佛光普照”粉碎所有火器,重挫霹雳堂堂主雷鸣。

  至此,三大武林世家全部败退,亡命逃走。

  直到那时,了尘所中之毒才真正毒发,陷入昏迷,七天七夜后方才以佛光祛净毒素。

  五人这才上路往西凉府而来,并于三日后抵达。

  此时此刻,周扬早就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了尘早就计划好的套路,先是假装中毒,迷惑唐门和药王谷,虽则唐门和药王谷有所怀疑,静等七日后方才动手,但姜还是老的辣,了尘成功演戏到最后,并引出暗中窥探的霹雳堂,爆而出手,不仅一举重挫三大世家,还惊走了无数暗中窥探的牛鬼蛇神。

  老银币果然是老银币。

  周扬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厮杀,犹自后怕不已。

  他同时暗暗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尝试逃走,不然要么被唐门、药王谷和霹雳堂联手捉去,要么被了尘重新捉回,那时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行尸走肉般的囚禁生涯了。

  这次他在围杀中老实本分,不仅没有逃走,还卖命搏杀,相当于救了四僧。

  只可惜了尘这只老狐狸没有任何表示,救命之恩提也未提。

  周扬连番见识他的老谋深算,愈发老实起来。

  他在床榻沉思良久,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子声音。

  “听闻少林高僧驾临,老夫拓跋荡,添为夏国国师,不才想讨教一番。”

  周扬闻声有些好奇,拓跋荡?夏国国师?又来送人头的?

  了尘四人恍若未闻,不作回应。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已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有幸与之动手的。

  拓跋荡似乎没料到四僧不予回应,沉默片刻,再度重复方才的问话。

  声音由远而近,显然其人正在靠近客栈。

  四僧依然不应。

  此举放在武林中,已经是大大的无礼。

  拓跋荡当即出手。

  周扬只听一道威猛刚烈的刀意自客栈外袭来,直奔了尘四人所在房间。

  不止如此,还有一系列噔噔蹬沉重脚步声奔上楼来,周扬听得“嘭嘭嘭”桌翻椅倒之声连续不绝,又有若干泼水声传出。

  紧跟着便闻到一股冲天臭气。

  尼玛,这是谁把茅厕搬了上来吗?

  周扬连忙捂着鼻子逃离房间。

  却见二楼几个房间被人泼满粪水,臭气熏天。

  整个客栈一片大乱,满地狼藉,人人奔逃。

  了尘四人似乎被此举激怒,冲着拓跋荡而去。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周扬会逃跑了。

  当然,周扬也不敢逃跑。

  这么多神秘势力涌出来要捉拿自己,还是抱紧佛门大腿保命再说。

  正在兵荒马乱之际,一道娇俏人影在客栈外招手。

  “杨公子,快出来。”拓跋元双端坐在马背上,含笑呼唤。

  “元双姑娘,你怎么来了?”

  二楼污水横流,无处下脚,周扬施展轻功飞身下楼。

  拓跋元双眼中涌出得意之色,双手叉腰,自豪道:

  “谁叫老秃驴那么讨人厌,李副将就帮我想了这个损招,果然有用,哈哈这下没他们阻拦了,走,我请你喝酒!”

  周扬未料到她竟然如此执着。

  此情此景,他郁郁心情也不禁欢畅,当即道:

  “好,今晚我们便不醉不归!”

  拓跋元双的随从这时牵出一匹白马,周扬大喜,翻身上马。

  拓跋元双见他玉面俊颜,星目生辉,言行洒脱,自带一股风流潇洒,愈发觉得此人投契,当即道:“杨公子,你我便去西凉府角楼上饮酒,登高望远,观秃驴大战,哈哈,如何?”

  周扬笑道:“元双姑娘豪迈不输男儿,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便齐齐打马,奔向西凉府最高处的角楼。

  就在这时,西凉府西门处传来一道爽朗之声:

  “闻听少林高僧驾临西凉,在下高昌城拓跋峰,愿领高招。”

  紧接着,又有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

  “在下上京剑客萧寒衣,请教少林高招,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周扬猛然勒马停下,骏马掀起四蹄,止在路中央。

  高昌城拓跋峰?那不是……

  是师姐,一定是师姐来了。

  周扬喜极而泣,泪涌眼眶,猛然调转马头,口里喃喃道:“是师姐来了,她来找我了……”

  拓跋元双疑惑道:“杨公子,你怎么了?”

  周扬这才想起和拓跋元双有约,当即恳切说道:

  “元双姑娘,我未婚妻来找我了,我必须要见她一面,欠你的酒推后再约,万望勿怪!”

  拓跋元双见他眼眶泛红瞧着自己,语气十分恳切,浑身上下都透出急迫之意,心道,他和他的未婚妻必定十分恩爱。

  她点点头,周扬当即纵马往西而去。

  拓跋元双十分好奇,打马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在长街上奔马。

  远远地,长街另一头,十余骑马匹疾驰而来。

  近了!近了!

  周扬远远便看到那道心心念念的人影,一马当先,领头疾驰,正朝着自己风驰电掣而来。

  他一颗心几乎飞扬起来。

  两马相距尚有三丈,他便离马纵身,一跃而起,人如飞鹰般落在那道飞马背上,一把揽住马上佳人。

  两人四目相投,尚未来得及说话,周扬猛然抓住缰绳,踹马狂奔。

  身后十余骑星火卫齐齐出声:“老大!”

  回应他们的,是一骑绝尘而去。

  周扬一手揽着怀中人,一手抓着缰绳,长街纵马,四蹄奔腾。

  一双眼睛黏在怀中人的脸上,久久凝视。

  两人任由骏马疾驰,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唯有彼此眼眶中闪闪发光的泪花,在诉说着无尽相思。

  终于,骏马奔驰到城墙下,周扬抱住怀中人,纵身跃起,攀上城头。

  此时天色已黑,两名轮班守城的士卒昏昏欲睡。周扬打出两道气机,点了两人睡穴,放下怀中佳人。

  两人此时才有机会细细瞧着彼此。

  夜凉如水,群星当空,晚风轻拂,四目相对。

  周扬见楚馨宁神色虽喜,却满脸掩饰不住的疲倦,眼底更有许多血丝,不知她为了追寻自己熬了多少个日夜,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握住她玉手,十指交缠,再也不舍分开。

  楚馨宁瞧着那心心念念之人,忽地嘤咛一声,投身入怀。

  怀抱猛然被一个柔软娇躯填满,周扬只觉天上地下再无此刻美好。

  这还是楚馨宁第一次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

  他缓缓箍紧双臂,似乎要将怀中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子抑,我好想你。”

  楚馨宁埋首在他脖颈中,清丽的声音带着更咽。

  回应她的,是更紧的拥抱。

  “四十五天,陶陶。”

  听到周扬呢喃,楚馨宁将脸埋得更深更紧,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们已经分别整整四十五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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