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武道学宫赢
围观的武林人士俱都屏住呼吸,凝神静看。
顾清晗脸色涨红，知晓自己已然落败,可少年意气，如何肯认输。
吴霸不容他拖延，长刀再起，依旧是那招“抽刀断水水更流”！
“锃……”刀身猛然震在剑身之上。
顾清晗虎口剧痛，长剑骤然脱手飞出。
吴霸已经收刀，直到此时,这面容普通的青年，眼神中才起了一丝波澜：“顾少侠，承让。”
顾清晗又气又怒,可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何多说的？
敌人当前，万不敢堕了巴山派颜面，他面色沉沉，抱拳回礼：“吴兄刀法不凡，在下惭愧。”
八尺大汉这次轻舒一口气：“果然不愧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旁边有人疑惑问道：“此招名为抽刀断水,到底断在何处？”
正在舔着手指的白衣少年笑眯眯看着八尺大汉,说道：“阁下好眼力，这一招抽刀断水，固然不凡,但更妙的，则是水更流三字。”
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双桃花眼波波漾漾，脸上挂满和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此时在仆从伺候下擦净手指，站起来道：
“江河滔滔，滚滚东流，抽刀断水，水更流，顺势而为也。”
旁边武林人士有的迷惑不解其意，有的则似有所悟，暗暗沉思。
八尺大汉终于接话：“小兄弟好眼力，莫不是江湖人称‘神笔书生’的沈飞沈公子？”
白衣少年笑意更浓：“都是江湖同道厚爱，当不得神笔之称，沈某平生不务正业，只爱记录奇闻轶事，混得薄名，惭愧之至。”
又瞧着八尺大汉道：“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八尺大汉犹豫一瞬，道：“在下关山。”
“神行千里，大刀关山？”旁边立刻有武林人士惊呼。
“不错，除了那个大刀关山，还有谁背着无鞘长刀？”
“今日巴武大战，当真近年来少有的盛会，不止武林世家‘江湖风云录’沈家沈公子亲至，便是神行千里，大刀关山也来了。”
“走走，再去买壶酒，此情此景，当把酒贺之。”
沈飞握着一壶酒走来，冲着关山抱拳道：“关大哥，我这里有一壶好酒，本想今日录事时自斟自饮，未料竟遇到关大哥，逢此武林盛事，正该酒逢知己千杯少，关大哥如不嫌弃，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如何？”
关山豪迈点头：“相请不如偶遇，沈公子盛情，关某却之不恭。”
两人遂席地而坐，对酌观战。
沈飞举杯，瞧着场中正在相斗的巴山派弟子柳山和武道学宫第二名守道人风四海，问道：“关大哥，你瞧第二战，两人谁能胜出？”
旁边武林中人俱都侧耳倾听，想要听这二人是何说法。
关山未曾立刻答话，只是凝神瞧着场中激斗。
柳山的“回风拂柳剑”比顾清晗要老辣，心态也更沉稳。
风四海亦是使刀，却是两柄短刀，刀身宽而短，类似朴刀。
风四海使的仍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只是同样的招式，被其双刀使出来，竟起了不一样的效果。
长剑似风扶柳，缭绕纠缠，双刀恍若蝴蝶，穿行其间，二人你来我往，十余招已过。
关山忽地道：“巴山派要落败了。”
沈飞眼也不眨地瞧着场中胶着斗势，没有及时回话，过了一会，才扭头笑道：“关大哥眼力非凡，小弟惭愧，此时才看出。”
有人立刻问道：“关大侠、沈公子，敢问何解？”
沈飞道：“上一战中，抽刀断水水更流，胜在水更流，而此战中，将要胜在抽刀。”
关山没有说话，却颔首而笑，显然对沈飞的话颇为赞同。
不明所以的围观人群不好再问，只得看着二人相斗场面，想要瞧出是如何胜在抽刀。
柳山长剑翩跹轻灵，清风四起，吹拂翠柳，风荡荡，柳轻扬，清风无处不在，翠柳唯有飘摇。
风四海两柄短刀被长剑紧紧缠住，似乎无暇它顾，费力闪避，待要抽刀断水，可惜刀却被困住一般。
柳云飞及巴山派弟子见状，俱都会心一笑，第二战，巴山派赢定了！
熟料就在此时，变故途生！
柳云飞渐渐收紧包围圈，将双刀困在其中；风四海眼神一闪，双刀骤然变快，一刀护住要害，一刀往其中一处猛攻，攻势迅疾，角度刁钻，反复攻向同一处。
关山虎目一亮，口中缓缓吐出：“抽刀断水，要的就是快。”
风似水，柔而无处不在，抽刀可断水，亦可断风。
只要出刀足够快足够频繁，回风拂柳剑法自然破之。
果然，快如疾风的双刀猛然挣脱长剑缠斗，反将剑身合围。
双刀如钳，死死夹住剑身，柳山长剑受控，脸色难看，待要继续纠缠，风四海疾步向前，双刀沿着剑身骤然划向自己握剑的虎口，倘若被他砍中，自己的手就毁了。
“铮！”柳山情急之下，松开剑柄，长剑跌落在地。
这位弱冠少年面色羞惭，拾起自己的长剑，垂头丧气，默默走回巴山派阵营。
柳云飞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风四海抱拳：“阁下好刀法！”
“承让。”风四海抱拳还礼。
两战两败，巴山派议事大殿气氛沉重。
顾寒一脸森寒，沉声道：“武道学宫大张旗鼓，果然是有备而来，哼，莫不是以为我巴山派好欺负？”
柳飞凌倒是未曾动怒，淡淡道：“派中弟子不成器，怨不得别人。”
柳从龙道：“掌门，不若让菲儿和霄儿出关？”
顾寒道：“他们正在闭关要紧关头，怎可贸然出关，区区武道学宫，咱们还怕了不成？”
柳飞凌道：“好剑法固然是练出来的，更是打出来的，菲儿和霄儿虽则是我巴山派天才，可放眼江湖，人才济济，不若让他们出来一试身手，也好磨磨他们的锐气，胜了自然好，败了必定更加用功。”
言罢，招来弟子：“去唤他们出关迎战。”
……
少倾，巴山派中走出一名青年和一名少女，俱都身着巴山派弟子服。
青年英姿勃勃，少女俏丽可人。两人并肩而至，巴山派弟子喜出望外。
“是顾菲儿师妹和柳云霄师兄！”
“太好了，有他们二人出战，我们必赢。”
两人冲着师兄弟们颔首示意，柳云霄旋即对柳云飞道：“大师兄，接下来还要你们出战，我和菲儿需得观摩一番。”
柳云飞点头：“正该如此。”
王一刀面上露出凝重之色，低声道：“诸位，接下来，你们可以示敌以弱，险胜之。”身后六人齐齐点头。
第三战、第四战，巴山派均以一招之差，败下阵来。
第五战，顾菲儿对战武道学宫守道人耿辰良，半招之差，落败。
巴山派虽连续落败，但却越战越勇，总觉得下一战必胜。
终于，黄昏时刻，迎来第六战，巴山派柳云霄对战武道学宫守道人陆云旗。
沈飞道：“关大哥，听闻柳云霄乃是巴山派练剑奇才，一手剑法冠绝同门，这最后一战，你如何看法。”
关山摇头：“此战，需要比了方知。”
陆云旗使长刀，刀长七尺，刀身漆黑，他缓缓抽出长刀，划指地面，凝目看着柳云霄道：“柳兄，陆某今日欲以一套完整的断水刀法应战，请不吝赐教。”
话音未落，其人已然跃出。人如雄鹰展翅，刀如长龙横空，气势滚滚如洪潮巨浪，铺天盖地，席卷柳云霄。
断水刀法，又是断水刀法，围观武林中人俱都惊诧莫名，方才几人使的都是断水刀法，这最后一战，竟仍是断水刀法？
柳云霄不愧是巴山派天才弟子，不慌不忙，回风拂柳剑泰然迎敌。
“陆兄，且接在下这招‘回风拂柳’！”
陆云旗刀如长龙，柳云霄剑似清风。长龙傲空，清风浩荡，刚猛霸道的刀意被浩荡清风化解，一刀一剑自虚空中交错而过。
此时那巴山派大殿屋顶上，柳飞凌、顾寒、柳从龙三人悄然出现，柳从龙点头看着柳云霄的应敌之策，道：“霄儿此次闭关，大有精进。”其余二人颔首认可。
柳飞凌叹道：“武道学宫虽则初初崛起，其所收拢的守道人却不容小觑，单说这套断水刀法，六人均曾使出，可每人应敌之变各不尽同，想来这便是其高明之处。”
顾寒冷笑道：“但凡门派，无不是传承百年，区区一个散沙组织，成不了气候。”
三人不再言语，静立观战。
陆云旗长笑一声：“好一招回风拂柳，竟能化去我的刀意，柳兄，再接我此招！”
“长风万里送秋雁！”长刀破空而出，直捣柳云霄。
柳云霄人如飞鸿，抱剑旋身瞬间，长剑猛然出击，撩向陆云旗手腕，欲要断其右手。
“好！霄儿这招燕子回巢，已经颇得真髓！”柳飞凌抚掌叹道。
只见陆云旗轻笑一声，竟然自空中松开刀柄，人如鸿雁般，又扑向坠地长刀，牢牢抓握手中，长刀直直刺入地面，其人借力而起，再度出击。
“长风万里送秋雁”至此方休，又一招“欲上青天览明月”紧随而至。
“来的好！看我‘风送残阳又一程’。”柳云霄长剑不闪不避，迎上朗朗奔腾的刀势。
残阳似血，白云悠悠，刀剑相击，铿锵不绝，两人自空中旋转而落，忽地刀剑错开，两人擦身而过，却又再度缠斗一起。
“好，好一招风送残阳又一程。”关山喝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飞道：“关大哥，两人相持不下，如今已经斗了四十招，此局是否平手？”
“不会，必有胜负。”
“何以见得？”
“柳云霄剑法轻灵阴柔，以巧制敌，陆云旗刀法雄浑浩荡，气势迫人，但武者气力终有耗尽之时。”
“原来如此。看来这最后一战，巴山派要扳回一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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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忽地道：“巴山派要落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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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山长剑翩跹轻灵，清风四起，吹拂翠柳，风荡荡，柳轻扬，清风无处不在，翠柳唯有飘摇。
风四海两柄短刀被长剑紧紧缠住，似乎无暇它顾，费力闪避，待要抽刀断水，可惜刀却被困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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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柳山情急之下，松开剑柄，长剑跌落在地。
这位弱冠少年面色羞惭，拾起自己的长剑，垂头丧气，默默走回巴山派阵营。
柳云飞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风四海抱拳：“阁下好刀法！”
“承让。”风四海抱拳还礼。
两战两败，巴山派议事大殿气氛沉重。
顾寒一脸森寒，沉声道：“武道学宫大张旗鼓，果然是有备而来，哼，莫不是以为我巴山派好欺负？”
柳飞凌倒是未曾动怒，淡淡道：“派中弟子不成器，怨不得别人。”
柳从龙道：“掌门，不若让菲儿和霄儿出关？”
顾寒道：“他们正在闭关要紧关头，怎可贸然出关，区区武道学宫，咱们还怕了不成？”
柳飞凌道：“好剑法固然是练出来的，更是打出来的，菲儿和霄儿虽则是我巴山派天才，可放眼江湖，人才济济，不若让他们出来一试身手，也好磨磨他们的锐气，胜了自然好，败了必定更加用功。”
言罢，招来弟子：“去唤他们出关迎战。”
……
少倾，巴山派中走出一名青年和一名少女，俱都身着巴山派弟子服。
青年英姿勃勃，少女俏丽可人。两人并肩而至，巴山派弟子喜出望外。
“是顾菲儿师妹和柳云霄师兄！”
“太好了，有他们二人出战，我们必赢。”
两人冲着师兄弟们颔首示意，柳云霄旋即对柳云飞道：“大师兄，接下来还要你们出战，我和菲儿需得观摩一番。”
柳云飞点头：“正该如此。”
王一刀面上露出凝重之色，低声道：“诸位，接下来，你们可以示敌以弱，险胜之。”身后六人齐齐点头。
第三战、第四战，巴山派均以一招之差，败下阵来。
第五战，顾菲儿对战武道学宫守道人耿辰良，半招之差，落败。
巴山派虽连续落败，但却越战越勇，总觉得下一战必胜。
终于，黄昏时刻，迎来第六战，巴山派柳云霄对战武道学宫守道人陆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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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摇头：“此战，需要比了方知。”
陆云旗使长刀，刀长七尺，刀身漆黑，他缓缓抽出长刀，划指地面，凝目看着柳云霄道：“柳兄，陆某今日欲以一套完整的断水刀法应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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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刀法，又是断水刀法，围观武林中人俱都惊诧莫名，方才几人使的都是断水刀法，这最后一战，竟仍是断水刀法？
柳云霄不愧是巴山派天才弟子，不慌不忙，回风拂柳剑泰然迎敌。
“陆兄，且接在下这招‘回风拂柳’！”
陆云旗刀如长龙，柳云霄剑似清风。长龙傲空，清风浩荡，刚猛霸道的刀意被浩荡清风化解，一刀一剑自虚空中交错而过。
此时那巴山派大殿屋顶上，柳飞凌、顾寒、柳从龙三人悄然出现，柳从龙点头看着柳云霄的应敌之策，道：“霄儿此次闭关，大有精进。”其余二人颔首认可。
柳飞凌叹道：“武道学宫虽则初初崛起，其所收拢的守道人却不容小觑，单说这套断水刀法，六人均曾使出，可每人应敌之变各不尽同，想来这便是其高明之处。”
顾寒冷笑道：“但凡门派，无不是传承百年，区区一个散沙组织，成不了气候。”
三人不再言语，静立观战。
陆云旗长笑一声：“好一招回风拂柳，竟能化去我的刀意，柳兄，再接我此招！”
“长风万里送秋雁！”长刀破空而出，直捣柳云霄。
柳云霄人如飞鸿，抱剑旋身瞬间，长剑猛然出击，撩向陆云旗手腕，欲要断其右手。
“好！霄儿这招燕子回巢，已经颇得真髓！”柳飞凌抚掌叹道。
只见陆云旗轻笑一声，竟然自空中松开刀柄，人如鸿雁般，又扑向坠地长刀，牢牢抓握手中，长刀直直刺入地面，其人借力而起，再度出击。
“长风万里送秋雁”至此方休，又一招“欲上青天览明月”紧随而至。
“来的好！看我‘风送残阳又一程’。”柳云霄长剑不闪不避，迎上朗朗奔腾的刀势。
残阳似血，白云悠悠，刀剑相击，铿锵不绝，两人自空中旋转而落，忽地刀剑错开，两人擦身而过，却又再度缠斗一起。
“好，好一招风送残阳又一程。”关山喝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飞道：“关大哥，两人相持不下，如今已经斗了四十招，此局是否平手？”
“不会，必有胜负。”
“何以见得？”
“柳云霄剑法轻灵阴柔，以巧制敌，陆云旗刀法雄浑浩荡，气势迫人，但武者气力终有耗尽之时。”
“原来如此。看来这最后一战，巴山派要扳回一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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