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_玫瑰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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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邻国主动修好,令今日的早朝气氛特别祥和。皇上下达了两国通商的条例,褒奖了一批重臣,对于尽心尽力却无所建树的臣子,也在言语间不吝言辞地夸了一番。朝堂上,人人皆大欢喜,纷纷互相行礼道贺。皇上看此情形,龙兴大悦,早早散朝,放各位大人回府庆祝。

  向斌打发了身边几位奉承的大人,想早点回府。昨夜,向贵说如天和颐飞一脸急切地过来,好像有什么急事。今日难得这般闲暇,他想会会他们。还没走出殿门,就看到向王妃宫中的太监匆匆地跑来。

  向斌的父亲和先皇虽不是亲生兄弟,但对先皇有救命之恩,两人便结为异姓兄弟。先皇仙逝时,宫中兵变,也是他护卫着当今皇上顺承帝位。当今皇上生母走得早,宫中兄妹多隔心隔腑,他儿时美丽的回忆都是在向王府度过的。登位后,他便把向王妃接回宫中敬养,对于向斌,也视如亲弟,任他宫外宫内随意居住。而向斌很是顾忌君臣之分,从不越级行事。

  向王妃虽已年过半百,却保养得极好,与向似贝一起,不似娘亲,却似大姐。她看见儿子一进宫门,自然而然便涌上满心的骄傲,向似贝欢笑着迎上前,撒娇地挽住。大哥不与他们一起居住,平时很难碰到的。

  “斌儿,近日可曾好好吃饭?”向王妃爱怜地问道,这孩子眉宇间有缕愉悦的神采,不似他平时疏离的笑意。

  撩起朝服,向斌在母亲的身边坐下。“当然有,你看孩儿这壮壮的样子就知了。到是母亲清瘦了点。”

  “哎,天气慢慢转暖,我没有什么胃口进食,贝儿又烦人,整天嚷着想出宫,说要去那个寻梦坊瞧瞧。她也不知自已的身份,哪能那般随意呢!”

  向斌看了一眼妹妹,笑了,“有空,我带她去看看吧!”也该让家人见见慕云了。

  “不行吧,那坊主是个男子,不比寻常的布庄。再说人家是做喜服的,她去多不方便。”向王妃嗔怪地看了一边满脸期待的女儿,真想叹息,她被娇宠得太任性了。

  “那坊主比妹妹还小呢,是个孩子,哪里会有方便不方便。对于有些交情的,他也会做些四季衣衫,贝儿可以去看看。”慕云小虽小,可很会讨人欢喜,那寻梦坊的四季衣衫,哪个得到不视如珍宝。

  “这样呀!那就今天吧,你也不忙,天气也不错,带她出宫去,让我也静静。不过,你可要看好她,她闯祸可是家常便饭。”

  “娘!”向似贝扬着两个可爱的酒窝不满地喊道,“我哪有!”她返身抓住大哥,生怕他会拒绝。这一天她可是盼了很久,犹记得那个小公子白玉似的面容,清雅的神态,心仪很久,很久啦!

  向斌含笑看着妹妹,“不急,今日一定让你玩得尽兴,你先去准备准备,我和母亲再聊聊话。”

  “嗯!”,向似贝蹦蹦跳跳地跑回房。

  向斌看她离开,他的唇边飞快地闪过一抹微笑,转身向母亲,“母亲,你觉得冷丞相的长公子怎么样?”

  “哦,如天呀,很耿直的孩子,性子温良,没有恶习,不错呀!怎么说起这个?”

  “呵,是这样的,他好象很心仪贝儿,如果母亲觉得不错,我就不会阻拦他接近贝儿。”

  向王妃笑了,“真的吗,我说那孩子怎么小时候总围着贝儿转,原来存了这个心呀!怎么说呢,贝儿修到如天,那是她的福份。如天家世不错,又有一颗包容大度的心怀,看上去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你这样说,我到觉得很合适。可是贝儿被我们惯坏了,除非她自已中意,我们说什么都没用的。”

  向斌点头,妹妹的娇蛮有时确实很过,看母亲眉间微微的担忧,忙宽慰道:“也许是贝儿年岁还小吧,等再大点,懂事了就会好些。“蓦地想起那个单薄的却负起一家责任的身影,心内荡起乍然而起的一丝丝怜悯,是呀,比较而言,贝儿真的太幸福了。

  “嗯,贝儿是小了点,可是斌儿你也三十出头了,娘早到了含怡弄孙的年纪了。皇上昨儿说,领国主动修好,提出送公主过来和亲。那位公主,会骑马会射箭,还特别美。皇上有意把她许配与你,你意下如何?”

  “别,千万别。”向斌急得站起身来,冲王妃一直摆手,脸稍稍有点失态,“孩儿自会为你找一位兰心慧根的媳妇,也会为你生下俊俊的孙子,但一定不是这位公主。”

  知子莫若母,向王妃的眼中写满了放心,向斌一向有超乎年龄的沉稳,从小到大不曾让人操过心。他这样讲,必是心中藏了谁,她怜爱地看着自已的儿子,真是窝心呀!只是不知是哪户闺阁千金让他动心了,他可是个很能冷情的人。向王妃很是好奇。“嗯,那为娘就不操心了,你可不能让我等很久呀!时候也不早了,带贝儿出宫去吧,玩得差不多就送她回宫。”

  向斌悄悄松了口气,冲母亲行礼道别,门外向似贝早已一脸不耐烦。

  两顶轿子徐徐出了宫。

  向斌一身便服坐在花厅靠窗的位子上,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如和煦春阳般的微笑,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似乎所有的缺点都得到包容,所有的罪恶得到宽恕。刚刚因为身着朝服,不方便去寻梦坊,他便让向荣送贝儿过去。因着他的面子,慕云一定会好好招待贝儿的,自已则先回府,稍会再去接她们。没想到,一到王府,发现早已有人守候多时了。

  卫识文儒雅地啜着茶,一把折扇展开,合上,似掩盖住心内的急躁;冷如天则一脸期待地在厅内来来回回走个不停;齐颐飞尽管沉默地坐着,但那股心神不宁和紧张让旁人都觉着喘不过气来。自柳园一别,“京城四少”今日到是全到底了。

  齐颐飞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来,一向平静的双眼,如今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他俊美的脸庞转向四周打量的视线。他故作镇定地站起身,其实他真的不习惯让自已心中的痛与人分享,一直以来,再苦再难的事,他都相信自已有能力解决,但今日真的不同,他无力又无助。

  “今天,在解开大家的疑问前,我想先讲个故事。”

  “老天,你可真会吊人胃口。”冷如天不满地嚷嚷着,在瞄到卫识文责备的眼神时,忙噤了口,乖乖地在一边坐下聆听。

  齐颐飞整理了一下思绪,克制住内心的烦忧,幽幽地看向窗外。

  “十年前,不,确切地讲应是十一年前,我在好友家闲玩,遇到好友的妹妹,她年方六岁,身形婀娜,发乌黑如缎,柳眉人鬓,双眸澄似秋水,可贵的是她聪慧过人。那一刻,我突然生出一种惧意,怕她被别人看到,怕她被别人抢走。于是,我不顾她的年幼,与她定下婚约,约定十年后的同一日,娶她为妻。可是,可是。。。。。。”齐颐飞说到这,有点哽咽,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在她十一岁时,我出海经商,在异域,是寂寞也是冲动,我疯狂地迷上了林羽儿,不顾一切地带她回家。家父羞于我的行为,无脸与她家人相见。等我回来时,才知道她家遭遇变故,早已搬离京城。那时的我有点内疚却又有点庆幸,我把所有的情感全放在林羽儿的身上,后来的事你们早已清楚。”

  “齐兄,你怎么做出这等混事,和人家有婚约,你还始乱终弃。这是什么和什么呀。”冷如天拿出路见不平的感慨来,“为林羽儿那种女人值得吗?对了,说这些与你想讲的事有关系吗?”

  向斌没有再看齐颐飞,一道浓眉不自觉拧成一条线,心内有股隐隐的不安让他觉得慌乱,他不很喜欢这个故事。

  齐颐飞平静了一下心情,苦笑笑,“说来好巧,就在十年约满时,我偶然与一个人相遇,他的容貌与十年前的小女孩很相似,而且他的家人也是小女孩的家人,他还对我满腔敌意,我不知不觉为他吸引,我试探,我追问,因为他是个男子,我不敢去确定什么。直到有如天看到了换下男装的她,我终于知道是她。”

  “你,你。。。。。”冷如天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指着齐颐飞,“你说的是柳慕云。”

  “咣铛”一声,向斌手中的茶碗滑到了地上,茶水四溅。他笑说:“不留神,不留神,颐飞你继续。”

  齐颐飞黯然点点头,“是,是柳慕云公子,也是莫雨儿小姐。柳是她妈妈的娘家姓,慕来自于她自已的姓氏,而云应是取自她敬爱的兄长名。”

  “好个意义深长的名啊!”卫识文摇摇手中的折扇,心内对柳慕云更是高看了一份。“可是颐飞,你现今想如何呢?重续前缘?”

  齐颐飞转向向斌,深深作辑,向斌讶异地站起,“这是为何,颐飞?”

  “向兄,慕云对你最是敬重,你讲的话他一定会听。请她,她给我一次悔改的机会,我必用我全部的身心去疼她怜她。”

  向斌定定地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涩意的苦笑,“你这样认为吗?你们婚约已过,也就是讲从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想续前缘,除非媒灼之言,两厢情愿方可。这样的事,我如何能做得了她的主。”故作镇定地说完这一席话,向斌的心内早已波翻浪滚,想过慕云和和颐飞之间有过什么,也无非是他看穿了她女儿家的身份,然后恋上她,而她不应允罢了,没想到她居然做过他十年的未婚妻。妒忌、恨意、怜惜、茫然什么样的情绪全涌上了心头,他现今该如何对她呢?她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心动呀,他怎放得了手,可不放能吗?

  “我都知晓我已没有理由再找上她。可我满心满眼全是她,我放不下她,我怎么办呢?”齐颐飞忍不住泪如雨下,向斌跌坐到椅中。

  “哎,早知现在,何苦当初呢!不过,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你如能和她前缘重续,也算皆大欢喜。男人偶尔有笔风流账,也不至于错有多大。”卫识文笑着说。

  一边的冷如天一脸的不认同,“卫兄,此话差矣,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你要求女子从一而终,那么你也必须回报同样的付出,不然就无资格要求别人。柳慕云不愿理齐兄,想必她已不想回头,齐兄,你不要逼人家。”

  “她未嫁,我未娶,一切都没有定数。在她儿时,她曾深爱过我,我不信我们就没有机会。”齐颐飞斩钉截铁地说。

  “你怎知她没有婚约?”向斌落莫地问,“如果有呢?”

  齐颐飞心一痛,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不会这么快的?如果有,除非比我好,我就死心了。”

  “像我这样的呢?”向斌淡淡一笑。

  一语惊天,旁边三人全傻眼了,齐颐飞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冲上前,追问道:“向兄,此言何意?”

  卫识文按住齐颐飞,哈哈大笑,“向兄开玩笑的,他又不知柳慕云是女子,再说他位居王爷,也不可能娶一个与别人有过婚约的女子,毕竟不够清白呀,何况那还是你心仪的女子,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

  “何况还是一个骗子。”一声哭泣的娇喊从门外传来,四人一惊,齐瞪向厅外。

  花树下不知何时站着向似贝和柳慕云,看情形已来了很久。向似贝两眼含怒,泪水止不住地顺着两腮落下来,柳慕云灰白着一张脸,呆呆地看着远方。

  四人冲出门去,没等他们出声,向似贝突然抬起手,狠狠打向柳慕云的左腮,太快太急太没防备,柳慕云跌倒在地,半个脸立刻就红肿起来。

  “贝儿!”

  “雨儿!”

  向斌冲向妹妹,生气地抓住她的手,向似贝奋力挣扎着。齐颐飞弯下身,不舍地扶着柳慕云。她冷漠地推开,咬着牙站了起来,不解地看着向似贝。

  “你这个骗子,居然女扮男装骗我。”向似贝忍不住放声大哭,指着柳慕云痛骂。自从在观梅阁与他相见后,便朝思暮想,好不容易盼来今日的会面,他温柔的相待,体贴的关心让她以为情有所托心欢喜得象坐在云端,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女子。她又羞又窘,只觉着心像碎了一般,“柳慕云,我恨你。你莫要缠我王兄,你这样的骗子给我王兄做妾作丫环都不配的。”她挣开向斌的手,哭喊着跑向园内。

  “郡主,郡主。”冷如天不放心地追上去。

  “慕云!”向斌心疼地伸手,想抚摸下她的脸腮,她装作不经意地避开。红肿的脸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她的眼内也已无波无澜,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向斌握紧双手,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我让丫环帮你缚点药,贝儿太任性了,你莫要往心中去。”

  柳慕云想挤出一丝笑意,因为脸肿着,没有成功,那样的表情让人看得心戚戚的。“不必了,一觉睡醒,就会没事的。我不怪郡主,对于造成她的困扰,是我无意之举,希望她能早日释怀。呵,我把郡主安全送达,那我就先告辞了。状元公,齐公子,您们慢聊。”她不能再在这儿待一时半刻了,脑中已空白一片,心生疼生疼的,一切就像恶梦般成真了,她只想有尊严地从这里走开。

  有礼地作了辑,她转身向门厅走去。

  “雨儿!”齐颐飞不舍地上前,想扶她一把。她停下,默默地看着。

  “我是莫雨儿,齐公子,你不必猜测。”

  “雨儿,对不起,我不是成心想让你这般难堪。”齐颐飞痛心极了,这样的场面太出人意料,他没想过会让雨儿受到这样的对待。

  莫雨儿点点头,“我明白,我不会怪任何人,我先走一步。”

  “我送你回去!”

  “多谢齐公子,您请留步,我有家人同来的,不麻烦您了,他日再会。”不容他再坚持,莫雨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渐行渐远的身影说不出的萧索。

  她没有喊他一声大哥,没有看他一眼,没有失礼,也没有生气,她只是像变了一个人般,当他是陌生人一样,当他是不存在一般,这样子的她让向斌难受得象要死去般,他很想追上去,确定下她的心里还会放着他,只放着他。

  “哎,好个坚强的女子。”卫识文叹声道,“有才有德,不让男儿。”

  难怪齐颐飞那般坚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颐飞,你知道什么样叫爱一个人吗?”向斌看向齐颐飞。齐颐飞一愣。

  “爱一个人,不因为她美貌如花,而是觉得她与你的心灵契合,牢牢占住你全部的心思,你会觉得她所有的快乐便是你的快乐,哪怕得不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活得开心,活得幸福,你也就满足了。还有,你明知今生爱无所果,但有人牵挂着你,你便认真地活着,努力幸福,那也是一份爱的回报,颐飞,你明白吗?”向斌幽幽地说。

  “向兄?”齐颐飞呆住了,“你莫不是?”

  向斌郑重地点点头,“是的,我恋着慕云,我不想隐瞒,也不想顾及什么皇族的面子。对于我珍爱的女子,我是尊重的,因为她值得。我们见第二面时便看出她是女子,她的乖巧、懂事、体贴、解人意令我心仪。今日你的故事让我倍加心疼她,我只知她为生计所累,没想到她还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很羡慕你与她有过十年的婚约。颐飞,我想你此时的心情一定也和我同样。让慕云选择吧,如果是我们其中的一个,那么另一个就做她的兄长吧!”

  齐颐飞不得不承认向斌的一番话在情在理,他无法否决,也许该让心大一点,如果雨儿和别人一起比和他一起幸福,那么他就死心吧,痛就好好忍着吧!只是想不到向兄真的会恋上雨儿,那日,柳园中,她满脸的羞色,是因为他吗?哎,我真的迟了么?“好吧!明日,我让家父去柳园见见莫夫人,这是礼数,我也要去看看雨儿,和她好好谈谈,我不逼她的。”

  向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卫识文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感叹自已没这样心仪的女子,想他贵为状元公,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只是那能让他宁可痛也要让她快乐的女子却没有遇见。老人们讲,每个人的腿上都被扣着一根红线,这端是你,另一端是和你天长地久的人,如果真有这话,那么属于他的人呀,在哪儿呀哪儿呀?

  向似贝奔到园内角落的一处秋千前,看前方已无路,不顾秋千上积满尘土,就坐下嘤嘤地哭着,情窦初开的对象居然是个女子,这怎不让人伤心呢?其实也不知恼什么,就是烦、烦,不知哭了许久,也是哭累了,她擦干眼睛,猛听到身边重重的喘息,她一惊,转过头,冷如天手足无措地在边上又是叹息又是跺脚。

  “你干吗呀?”一说话,才发现嗓子都哭哑了,她不禁又想哭了。

  冷如天一看她这样,忙喝道:“不准掉泪,郡主,不,向似贝,你今天这个样子,我真的不喜欢,任性,蛮横,还打人,这样很丑,你知不知道?”

  被他一喝,她到真的不哭了,但随即又被他的话惹恼了。“丑不丑,关你何事,你可以不看呀!”

  “我从小就只看你,你让我如何不看?”冷如天急得语无伦次,手臂乱挥,“我从不看其他女子,你还说不关我的事。人家莫小姐扮男子一定有不得已的缘由,你却骂人家骗子,这明明是无理取闹吗,你还打了人家,真的要好好管管你了。”

  “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别人管你我能放心吗?”他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向似贝哭笑不得,可心却又觉得暖暖的,偷眼看他,他有一点点脸红。她忙错开视线,轻声说:“我知道我今天讲了重话,现在也好后悔,可是怎么办呢?”

  “知道就好。过两日,让你大哥带你去道个歉,莫小姐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嗯!”她点点头。

  “那么,现在回屋吧!你看你脏成什么样,还郡主呢,让王妃看到,不知会气成啥样。”

  向似贝紧闭了一双眼睛,不得不信,从此后,管她的人又多了一个。

  莫雨儿到家时,天稍稍有点暗了,柳园正开晚饭,怕娘看到她的脸会追问,便让柳俊推说在外吃过,今日太累,先歇着去了。

  一个人独自回到小楼,没有点烛火,她解开外袍,拉了条薄被,懒懒地斜依在榻上沉思。今日很庆幸没有让青言相随,不然她不知会嘘成何样。手轻轻触摸到脸,火辣辣地痛,这痛却不及心痛的一点点,此刻,痛得象死过去,她却掉不下一滴泪。想来是痛到极点,人就麻木了

  昨日还满天阳光,只一夕啊,今夜却已阴云密布.他们的话,郡主的话,一次次震撼着她。

  有些幸福真的太远太远了,远得可望而不可及。向大哥会如何想她呢?骗子?就是他没有不会乱想,她还能走近吗?她是有过婚约的人,而且是他的好兄弟,她怎能让他作难。

  不再清白,作妾作丫环都不配。呼吸一窒,也许贝儿郡主是无心之语,却也是事实啊!她这样的身份,与向大哥之间隔的不是可以跨越的鸿沟,而是天堑呀!孤绝一生是她的命,这之前的一切都是那如昙花一现的美梦,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太痛太累,她悠悠地睡去了。

  院墙外,不知是谁在弹着三弦,一遍遍吟唱: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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