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关【新增一章内容，附入v公告】
会提出这个建议，歌斐是经过了充分的深思熟虑的。
他从适用性、可行性、合理性等方面出发，多方综合，再三考量，最终得出了‘让乱码君洗女号’的最优解。
论适用性——按照憨批老板的要求，《方舟》里任何涉及到概率判定的内容，成功率都不能是百分之百。歌斐试过用总系统权限把女性npc约会券的爆率调到最高，即百分之九十九，可抓根宝偏偏能一直压中那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百分之一。与其指望抽出女npc当情人节的日抛对象，还不如考虑游戏里的女玩家。
论可行性——如果在游戏里随便抓个陌生的女玩家，开口就要求对方陪自己过节，那未免显得太油腻了，不符合金主爸爸一贯的高冷人设。熟人好办事，从认识的人中挑选一个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对方是男号也没什么影响，来一颗‘人生重来药丸’，变成女号不是分分钟的事？
论合理性——当然，歌斐也能把马甲洗成女号，当上一天的义务陪玩。但是乱码君本就是抓根宝的好朋友，两个人互相之间知根知底，很有默契，又很有共同语言，相处起来肯定比跟他这个中途插足的电灯泡硬凑一对来得愉快。
歌斐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可真是太会设身处地为玩家的游戏体验着想了，不愧是他√
赞都点完了，歌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忘了考虑乱码君的游戏体验了？
人类跟人工智能不一样，人工智能在物理意义上是无性的，只不过高等人工智能有人格模块，制造者会根据人格模块的性格特征给高等人工智能配备语音包，通过男性声线和女性声线，让高等人工智能拥有跟人类相近的‘性别’之分。歌斐对性别有简单的认知，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男的，但也就仅止于认知罢了。如果非要给他配个女声的语音包，他也……好吧，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代入一下，歌斐就很能理解乱码君的心情了：‘男人的自尊’嘛！没有哪个男性会轻易愿意女装的。
出乎歌斐意料，乱码君在短暂的一愣后，缓缓瞪大了眼睛——歌斐甚至能想象到他在现实世界中两眼放光的模样。
他激动难抑，兴奋不已，大声喊道：“我可以！！”
再一次出乎歌斐意料，是抓根宝主动否决了这个提议：“不，你不行。”
像是担心乱码君一时冲动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抓根宝停下了继续开礼包的动作，大步走过来，带着金主爸爸专属的霸道总裁式霸道，不容拒绝地往乱码君手上塞了一堆礼包里开出的巧克力和花束。
等乱码君把好感度升级的提示消息点掉，他又发过去一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这样两个人都会强制进入互动动作动画，在动作结束前，无法再进行其他操作。
这段时间来，抓根宝重新捏过好几次人，角色最后定为一位拥有银白色头发、白色猫耳和白色尾巴的猫族男性，因为乱码君的执意要求，他把个子调得很矮，标准一只正太猫猫。
而乱码君借口出不起捏人的钱，模样一直维持在最初平平无奇全默认的狼族男性，看身高和长相，差不多是一匹青年狼。
[举高高]动画开始，只见娇小可爱的正太伸出白嫩的小胳膊，以与袖珍的个头全然不符的迅猛势头一把将粗壮的青年高举过头，如果给动画加上配音，那大概就是举重选手发力时气沉丹田的：“嗬！”
歌斐：“……”
又大意了！
他怎么没提前考虑到互动双方的体型差距呢？这场面看起来……真的……
为了让玩家们更好地欣赏到双人互动的甜蜜与亲昵，歌斐特意调整了设定，让处在动画过程中的玩家可以切换到第三人称，从上帝视角观看互动全程，顺带截图留念。
果然，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乱码君很快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居然真让可爱小猫猫举我？游戏公司良心不痛的吗？我笑不活了哈哈哈！”
就连一向高冷的抓根宝也没能忍住：“噗嗤。”
两个人相对“哈哈哈哈”了一阵，好不容易笑够了，结束互动，又换成了乱码君向抓根宝递请求。
大个子举小个子就相对正常了，青年狼托着正太猫的腋下，将对方托举至头顶上方。
受歌斐所托，白主美将动画做得相当精细，仔细瞧瞧，不难看出青年狼凝视着正太猫时，眉眼间的眷恋与深情。
动画状态时角色不受控制，但玩家能正常说话。于是乱码君配合着这一幕，抑扬顿挫地配音道：“辛——巴——”
歌斐：“……”
他终于知道这幅画面的既视感是从哪来的了——分明就跟《狮子王》里老山魈举着幼狮接受朝拜的那一幕一模一样么！
谢谢，他再也没法直视[举高高]这个动作了。
以一己之力破坏掉原本甜蜜唯美的设计的乱码君丝毫不觉愧疚，一个劲地搁那“哈哈哈哈哈”。
抓根宝也笑，但是他的笑声矜持而收敛，很轻很柔，有种说不上来的端庄风度。
乱码君思路跳脱，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轮流[举高高]折腾完，他就忘了之前想洗女号的事情了。
抓根宝又从包里摸了个‘甜蜜情侣装’出来，交易给乱码君。
因时间很赶，半天之内要出五套不同的款式，情侣装的设计都很草率：t恤的版型，大红大黄的亮眼配色，辅以前胸硕大的爱心和blingbling闪光的【love】字母，不算丑，但是足够惹眼，放现实世界穿出去绝对是一条街上最靓的仔。
抓根宝抽到的这件是粉色打底，往身上一套，骚气几乎要满溢出来。
乱码君看看抓根宝，又看看自己身上，嫌弃极了：“哇，我们俩看起来好基啊！”
抓根宝也在来回打量两人，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比较像亲子装。”
正太猫的个子只到青年狼的腰部，小小一只，忽略掉物种差异，还真挺像爸爸带着儿子出来逛街。
经这么一点拨，乱码君就豁然开朗了：“哈哈哈也是！”
他又给抓根宝发了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伴随着托举的动作，一边说道：“儿砸！走！爸爸带你飞！”
抓根宝：“……滚犊子。”
玩够了新活动的新内容，两个人终于想起全程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歌斐来了。
乱码君塞了一盒子巧克力过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g，玩得太嗨了，害你站在这干等了这么久。”
歌斐自然不会介意。
虽然乱码君上来就玩坏了他最满意的双人互动，但所谓游戏嘛，能让玩家从中获得乐趣，那就是合格的设计。
况且他还挺喜欢看乱码君跟抓根宝聊天打闹的，好朋友之间亲亲密密，嘻嘻哈哈，是他相当怀念的人间烟火气。
……
……等等，怀念？他为什么会怀念？
乱码君的问话打断了歌斐的思绪：“对了，g，n弟呢？好久不见他上线了，还在写作业呢？”
有上次的前车之鉴，歌斐不敢再放任诺亚到前端来到处乱跑，乱码君这阵子问过几次，都被他用“我弟考试不及格，被父母送去上补习班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可补习班不可能上一辈子，诺亚也不能总闷在后台盯数据——自从得知游戏停服诺亚也会被打包销毁后，歌斐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愈发像恨子不成器的老父亲了。
歌斐想，正巧他现在有空，不如让诺亚过来露个脸、透透气？反正有他在旁边，也能及时处理突发情况。
所以他这么回答乱码君：“等会，我去问问。”
歌斐特地等了一两分钟，才给诺亚发消息：“数据没什么异常吧？没有的话带上马甲过来一趟——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传送特效！”
诺亚学东西很快，记事情也很牢，没一会就披着诡术师的玩家账号、伴随着传送水晶的传送特效出现了。
“你好，玩家抓根宝。”他有礼貌地向抓根宝和乱码君依次问好，“你好，玩家正斜杠……纠正，玩家、代号乱码君。”
“哈哈哈，好久不见，n弟弟的开场白还是一样有趣！”乱码君往诺亚手里也塞了一盒巧克力，“节日快乐！但是小朋友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哦！”
为了增加玩家的代入感，白主美在巧克力和花束的建模上是花了心思的。《方舟》内的绝大多数道具从背包拿出后，只会表现为一团以颜色代表品质的光球，巧克力和花束则不一样，二者都有完整建模，拿在手上时，就是一盒子巧克力一束花。
诺亚拿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圈，没研究出门道，又要退回给乱码君。
乱码君有了经验，打死都不伸手接：“你用掉呀，我开礼包出的，反正明天就过期了，我留着也没啥用。”
诺亚依言选择使用，巧克力从他手上凭空消失了。
一旁的抓根宝闲得无聊，又上商城买了一批礼包，随手开拆。
诺亚明显对他的行为产生了疑惑，私下里问歌斐：“他在干什么？”
歌斐答：“抽卡。”
“他为什么要反复重复抽卡？”
“因为一直没抽到想要的东西，不死心。”
受到歌斐的耳濡目染，诺亚知道抓根宝的身份很特殊，是个要时刻重点关注的大客户。
至于怎么重点关注，他也问过，歌斐的回答是：“金主爸爸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
所以诺亚开口问抓根宝：“玩家抓根宝，你想抽到什么？”
乱码君代为答：“他？非酋的愿望可简单了，只要是个女npc就行！”
诺亚不说话了。
他走向抓根宝，学着当初乱码君在他头顶瞎搓一通的手势，为抓根宝‘作法’。
抓根宝被诺亚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一边开礼包一边抬头看诺亚，无声地问：“？”
因这一抬头，他错过了手心里闪出的金光。
全服广播刷出来——
【系统：恭喜玩家-[抓根宝]在限时活动-情人节礼包b中抽出了极品品质道具[莱碧特的约会券]！】
抓根宝愣住了。
乱码君也愣了几秒，随后一个激灵，叫道：“传说中的欧皇开光手？牛哇！”
=（以下原22章）=
不明真相的两名玩家把一切归功于玄学的力量，歌斐则不一样。
抓根宝的非酋特质的威力他已经事先领教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都救不回来。诺亚的所谓‘欧皇开光手’，动作完全复刻自上次刷迷雾丛林副本时乱码君在诺亚去摸尸前胡乱比划的那一通——乱码君显然是闹着玩，只有小傻子诺亚把这个当真了——这个举动本身当然不会有什么欧气加成的神奇效果，抓根宝能开出女npc的优惠券（而且还不是碎片），肯定是诺亚用总系统权限开了后门。
歌斐心头一凉，迅速做好了被数值非法警报强拉回后台的准备，连乱码君回头问起“为什么你跟你弟会同时掉线？”的回答都提前编好了。
结果两三秒过去，他还完好地留在原地，后台毫无动静，一片岁月静好。
歌斐很奇怪，调出日志看了一眼，发现爆率没有遭过任何改动，脸黑到连百分之九十九都压不中的金主爸爸抓根宝居然真的一雪前耻，以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从奖池里抽出了[莱碧特的约会券]。
不对，更正一下，百分之零点一是抽出完整约会券的概率，奖池里总共有二十多名npc，所以还要在这个概率的基础上乘以二十几分之一。
歌斐深深震惊了。
他思来想去，依然觉得是诺亚在从中助力，为了求证，他悄悄问：“你做的？”
诺亚扭头望向他，看那眼神，大概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
歌斐整理思路，重新问了一遍：“他——就是玩家抓根宝，他能一次抽出约会券，是你在帮忙？”
“是的。”诺亚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顿了顿，还破天荒补了一句说明，专门邀功似的，“你跟我说过的，‘金主爸爸说了算’。”
……这倒是没错，抓根宝每天至少大几百，一把一把往游戏里砸钱，这种大客户，放在哪个网游都是重点关照对象。
鑫游是人手实在不够了，才没顾得上安排客服进行一对一贴身（劝氪）服务。
都这么久了，诺亚终于有了为游戏未来着想、主动出手留住客户的自觉，太不容易了。
老父亲歌斐掬了一把辛酸泪，继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改了爆率？”他问，“怎么做到日志没有记录，监控程序也不报警的？”
“‘爆率’——刷出装备道具等不定项奖励的概率。”诺亚自行完成了名词解释，想了想，不解地反问，“我没修改。为什么要修改？”
“不改爆率，你怎么能确保出什么东西？”
“直接对道具系统下令就可以了。”
像是想更明确地说明这其中的原理，诺亚望向正在加紧拆最后几个礼包的抓根宝，配合着抓根宝的动作一步步解说：“礼包的原理类似于副本的宝箱奖励，在玩家触碰到或明确选择开启时，道具系统接入，随机从奖池中抓取奖励。在这时，你向道具系统下达指令：‘选取[安娜贝儿的约会券]’……”
全服广播刷出来——
【系统：恭喜玩家-[抓根宝]在限时活动-情人节礼包a中抽出了极品品质道具[安娜贝儿的约会券]！】
诺亚慢吞吞地补上未说完的话：“——道具系统自然会按你说的做。”
歌斐：“……”
这不还是用总系统权限开挂的意思吗！
总系统是游戏内最高层级的存在，在总系统之下，还有一大堆分管着各种功能的自成一统的底层系统，如背包系统、状态系统、职业系统、技能系统等等。
打个比方，总系统是主管，而底层功能系统是总系统手下的打工仔。平时打工仔们各司其职辛勤工作，但如果主管有要求，它们也不得不听。
歌斐恍然大悟。
大悟之后，他想起自己刚就任那阵因为无意间改动了角色模型挨了顿批的事来了。
“可是，你这样也算干涉到正常的数据流动了吧？”他又问，“监控程序检测不到？”
“不。我的行为合法、完全符合游戏框架内制定好的基本法则。”诺亚说。
他看了歌斐一眼，可能知道歌斐没听懂，尽职尽责地补充解释：“[莱碧特的约会券]和[安娜贝儿的约会券]都在奖池中，有概率被抽取，那抽到它们的事件就是合法的。我只不过是通过向道具系统下令的途径，让‘可能被抽到’的事件实现，没有改变原有的规则，不会产生异常数据流。”
歌斐算是理解了：监控程序是一根筋，只要符合基本法则，即‘合法’，哪怕实际发生的事再不合理，也不会触发警报、引发注意。
他把简单的程序想得太复杂了，果然还是人工智障最了解人工智障。
不过，诺亚都能找漏洞钻空子了，多少说明高等人工智能至少会拥有远超过一般程序和人工智能的智慧？
这边的歌斐想得出神，那边的乱码君已经快疯了。
他握着诺亚的手，深情表白道：“n弟，我也想要亿点欧气，最好是能买彩票中个几百万的那种！快！你快摸我！快摸摸我！”
在对话朝糟糕的方向持续发展之前，抓根宝抽完了最后一个礼包，把不要的碎片清出背包，丢到地上等分解，然后给乱码君发了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及时解救了身陷囹圄的诺亚。
强制动画结束后，抓根宝又问：“你知道安娜贝儿是谁吗？”
如他所料，乱码君立刻被这个问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把要求诺亚开光的事抛到了脑后：“是谁？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我们俩的出生地的npc吧？不过听名字，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姐姐？叫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歌斐骤然惊醒，正要出声制止，然而抓根宝动作更快一步，使用[安娜贝儿的约会券]召唤出了对应的npc。
召唤特效很简陋，就只是一阵白烟，烟雾散去后，一个足足有正太猫猫三倍大的身影出现在抓根宝面前。
游戏内所有非人类种族的女npc的名字都跟物种有关，安娜贝儿，重点在于后半截——是的，她是个熊族的老大姐。
熊姐膀大腰圆，待人热情，嗓门也很大。被召唤出来后，她惊天动地地一跺脚，娇嗔道：“死鬼！叫人家出来嘎哈？”
说着就抡起魁梧的臂膀，要用沙包大的小拳拳捶抓根宝的胸口。
抓根宝：“……”
他面无表情地把召唤取消了。
诡异的两秒沉默后，乱码君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往抓根宝的方向走了两步，中途也许是因为vr设备的固定装置松了，整个人扑倒在地。这一摔惊天动地，连沉闷的“咚！”声都通过麦克风传进了游戏里。
他艰难地翻过身……然后躺在地上继续不受阻碍地“哈哈哈”。
甚至笑得打起了滚。
抓根宝本来还有点担心，抬手就要摘眼镜给乱码君打电话。听到后续爆发出的笑声，他的动作顿了顿，又把眼镜戴回原处。
他握住徽记，到商城购买‘人生重来药丸’，把自己洗成了蜥蜴族。
乱码君：“……！”
两个人互相伤害完，跟歌斐和诺亚打过招呼，各自下线了。
抓根宝是要去忙工作，乱码君则是要去修vr设备。
诺亚盯着他们俩人物模型消失的位置，怔怔地出神。过了一阵，他扭回头来对歌斐说：“根据我的分析，玩家、代号乱码君是在嘲笑玩家抓根宝，可玩家抓根宝似乎并不介意——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诺亚的眼神里满是困惑，歌斐几乎能听到那颗生锈的小脑袋瓜艰难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动静。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同情，在诺亚脑袋上搓了一把，为诺亚解惑：“因为他们俩是朋友啊。朋友之间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相互揭短什么的，反而是增进友谊的一种方式。”
诺亚似懂非懂，边思索边应：“嗯……”
歌斐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他又想起早些时候的最新发现。
在合法且不改变现有框架的前提下，总系统可以随意指使底层的功能系统，不用写日志，也不会触发警报。
据歌斐所知，老板只关心营业额流水，从来不会亲自上线游玩游戏——憨批老板八成也明白自己的游戏究竟有多垃圾。
这点其实早就有端倪了：他当初给npc写了人设，为游戏新增高智能npc，而老板却从来没横加干涉过这类改动。
也就是说，只要先跟王总工和白主美通过气，再让玩家不打客服电话投诉，他就能瞒过老板，自由地对游戏做出更改。
——他能改变《方舟》‘只会骗氪的三流垃圾游戏’的评价，创造出一个更合玩家心意、更加富有生机、更能长期运营下去的游戏！
歌斐下定了决心。
为了未来能够长长久久安心摸鱼，他得先干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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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适用性、可行性、合理性等方面出发，多方综合，再三考量，最终得出了‘让乱码君洗女号’的最优解。
论适用性——按照憨批老板的要求，《方舟》里任何涉及到概率判定的内容，成功率都不能是百分之百。歌斐试过用总系统权限把女性npc约会券的爆率调到最高，即百分之九十九，可抓根宝偏偏能一直压中那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百分之一。与其指望抽出女npc当情人节的日抛对象，还不如考虑游戏里的女玩家。
论可行性——如果在游戏里随便抓个陌生的女玩家，开口就要求对方陪自己过节，那未免显得太油腻了，不符合金主爸爸一贯的高冷人设。熟人好办事，从认识的人中挑选一个显然是更好的选择。对方是男号也没什么影响，来一颗‘人生重来药丸’，变成女号不是分分钟的事？
论合理性——当然，歌斐也能把马甲洗成女号，当上一天的义务陪玩。但是乱码君本就是抓根宝的好朋友，两个人互相之间知根知底，很有默契，又很有共同语言，相处起来肯定比跟他这个中途插足的电灯泡硬凑一对来得愉快。
歌斐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可真是太会设身处地为玩家的游戏体验着想了，不愧是他√
赞都点完了，歌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忘了考虑乱码君的游戏体验了？
人类跟人工智能不一样，人工智能在物理意义上是无性的，只不过高等人工智能有人格模块，制造者会根据人格模块的性格特征给高等人工智能配备语音包，通过男性声线和女性声线，让高等人工智能拥有跟人类相近的‘性别’之分。歌斐对性别有简单的认知，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男的，但也就仅止于认知罢了。如果非要给他配个女声的语音包，他也……好吧，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
代入一下，歌斐就很能理解乱码君的心情了：‘男人的自尊’嘛！没有哪个男性会轻易愿意女装的。
出乎歌斐意料，乱码君在短暂的一愣后，缓缓瞪大了眼睛——歌斐甚至能想象到他在现实世界中两眼放光的模样。
他激动难抑，兴奋不已，大声喊道：“我可以！！”
再一次出乎歌斐意料，是抓根宝主动否决了这个提议：“不，你不行。”
像是担心乱码君一时冲动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抓根宝停下了继续开礼包的动作，大步走过来，带着金主爸爸专属的霸道总裁式霸道，不容拒绝地往乱码君手上塞了一堆礼包里开出的巧克力和花束。
等乱码君把好感度升级的提示消息点掉，他又发过去一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这样两个人都会强制进入互动动作动画，在动作结束前，无法再进行其他操作。
这段时间来，抓根宝重新捏过好几次人，角色最后定为一位拥有银白色头发、白色猫耳和白色尾巴的猫族男性，因为乱码君的执意要求，他把个子调得很矮，标准一只正太猫猫。
而乱码君借口出不起捏人的钱，模样一直维持在最初平平无奇全默认的狼族男性，看身高和长相，差不多是一匹青年狼。
[举高高]动画开始，只见娇小可爱的正太伸出白嫩的小胳膊，以与袖珍的个头全然不符的迅猛势头一把将粗壮的青年高举过头，如果给动画加上配音，那大概就是举重选手发力时气沉丹田的：“嗬！”
歌斐：“……”
又大意了！
他怎么没提前考虑到互动双方的体型差距呢？这场面看起来……真的……
为了让玩家们更好地欣赏到双人互动的甜蜜与亲昵，歌斐特意调整了设定，让处在动画过程中的玩家可以切换到第三人称，从上帝视角观看互动全程，顺带截图留念。
果然，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乱码君很快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居然真让可爱小猫猫举我？游戏公司良心不痛的吗？我笑不活了哈哈哈！”
就连一向高冷的抓根宝也没能忍住：“噗嗤。”
两个人相对“哈哈哈哈”了一阵，好不容易笑够了，结束互动，又换成了乱码君向抓根宝递请求。
大个子举小个子就相对正常了，青年狼托着正太猫的腋下，将对方托举至头顶上方。
受歌斐所托，白主美将动画做得相当精细，仔细瞧瞧，不难看出青年狼凝视着正太猫时，眉眼间的眷恋与深情。
动画状态时角色不受控制，但玩家能正常说话。于是乱码君配合着这一幕，抑扬顿挫地配音道：“辛——巴——”
歌斐：“……”
他终于知道这幅画面的既视感是从哪来的了——分明就跟《狮子王》里老山魈举着幼狮接受朝拜的那一幕一模一样么！
谢谢，他再也没法直视[举高高]这个动作了。
以一己之力破坏掉原本甜蜜唯美的设计的乱码君丝毫不觉愧疚，一个劲地搁那“哈哈哈哈哈”。
抓根宝也笑，但是他的笑声矜持而收敛，很轻很柔，有种说不上来的端庄风度。
乱码君思路跳脱，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轮流[举高高]折腾完，他就忘了之前想洗女号的事情了。
抓根宝又从包里摸了个‘甜蜜情侣装’出来，交易给乱码君。
因时间很赶，半天之内要出五套不同的款式，情侣装的设计都很草率：t恤的版型，大红大黄的亮眼配色，辅以前胸硕大的爱心和blingbling闪光的【love】字母，不算丑，但是足够惹眼，放现实世界穿出去绝对是一条街上最靓的仔。
抓根宝抽到的这件是粉色打底，往身上一套，骚气几乎要满溢出来。
乱码君看看抓根宝，又看看自己身上，嫌弃极了：“哇，我们俩看起来好基啊！”
抓根宝也在来回打量两人，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比较像亲子装。”
正太猫的个子只到青年狼的腰部，小小一只，忽略掉物种差异，还真挺像爸爸带着儿子出来逛街。
经这么一点拨，乱码君就豁然开朗了：“哈哈哈也是！”
他又给抓根宝发了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伴随着托举的动作，一边说道：“儿砸！走！爸爸带你飞！”
抓根宝：“……滚犊子。”
玩够了新活动的新内容，两个人终于想起全程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歌斐来了。
乱码君塞了一盒子巧克力过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g，玩得太嗨了，害你站在这干等了这么久。”
歌斐自然不会介意。
虽然乱码君上来就玩坏了他最满意的双人互动，但所谓游戏嘛，能让玩家从中获得乐趣，那就是合格的设计。
况且他还挺喜欢看乱码君跟抓根宝聊天打闹的，好朋友之间亲亲密密，嘻嘻哈哈，是他相当怀念的人间烟火气。
……
……等等，怀念？他为什么会怀念？
乱码君的问话打断了歌斐的思绪：“对了，g，n弟呢？好久不见他上线了，还在写作业呢？”
有上次的前车之鉴，歌斐不敢再放任诺亚到前端来到处乱跑，乱码君这阵子问过几次，都被他用“我弟考试不及格，被父母送去上补习班了”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可补习班不可能上一辈子，诺亚也不能总闷在后台盯数据——自从得知游戏停服诺亚也会被打包销毁后，歌斐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愈发像恨子不成器的老父亲了。
歌斐想，正巧他现在有空，不如让诺亚过来露个脸、透透气？反正有他在旁边，也能及时处理突发情况。
所以他这么回答乱码君：“等会，我去问问。”
歌斐特地等了一两分钟，才给诺亚发消息：“数据没什么异常吧？没有的话带上马甲过来一趟——记得我告诉过你的传送特效！”
诺亚学东西很快，记事情也很牢，没一会就披着诡术师的玩家账号、伴随着传送水晶的传送特效出现了。
“你好，玩家抓根宝。”他有礼貌地向抓根宝和乱码君依次问好，“你好，玩家正斜杠……纠正，玩家、代号乱码君。”
“哈哈哈，好久不见，n弟弟的开场白还是一样有趣！”乱码君往诺亚手里也塞了一盒巧克力，“节日快乐！但是小朋友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哦！”
为了增加玩家的代入感，白主美在巧克力和花束的建模上是花了心思的。《方舟》内的绝大多数道具从背包拿出后，只会表现为一团以颜色代表品质的光球，巧克力和花束则不一样，二者都有完整建模，拿在手上时，就是一盒子巧克力一束花。
诺亚拿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圈，没研究出门道，又要退回给乱码君。
乱码君有了经验，打死都不伸手接：“你用掉呀，我开礼包出的，反正明天就过期了，我留着也没啥用。”
诺亚依言选择使用，巧克力从他手上凭空消失了。
一旁的抓根宝闲得无聊，又上商城买了一批礼包，随手开拆。
诺亚明显对他的行为产生了疑惑，私下里问歌斐：“他在干什么？”
歌斐答：“抽卡。”
“他为什么要反复重复抽卡？”
“因为一直没抽到想要的东西，不死心。”
受到歌斐的耳濡目染，诺亚知道抓根宝的身份很特殊，是个要时刻重点关注的大客户。
至于怎么重点关注，他也问过，歌斐的回答是：“金主爸爸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
所以诺亚开口问抓根宝：“玩家抓根宝，你想抽到什么？”
乱码君代为答：“他？非酋的愿望可简单了，只要是个女npc就行！”
诺亚不说话了。
他走向抓根宝，学着当初乱码君在他头顶瞎搓一通的手势，为抓根宝‘作法’。
抓根宝被诺亚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一边开礼包一边抬头看诺亚，无声地问：“？”
因这一抬头，他错过了手心里闪出的金光。
全服广播刷出来——
【系统：恭喜玩家-[抓根宝]在限时活动-情人节礼包b中抽出了极品品质道具[莱碧特的约会券]！】
抓根宝愣住了。
乱码君也愣了几秒，随后一个激灵，叫道：“传说中的欧皇开光手？牛哇！”
=（以下原22章）=
不明真相的两名玩家把一切归功于玄学的力量，歌斐则不一样。
抓根宝的非酋特质的威力他已经事先领教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都救不回来。诺亚的所谓‘欧皇开光手’，动作完全复刻自上次刷迷雾丛林副本时乱码君在诺亚去摸尸前胡乱比划的那一通——乱码君显然是闹着玩，只有小傻子诺亚把这个当真了——这个举动本身当然不会有什么欧气加成的神奇效果，抓根宝能开出女npc的优惠券（而且还不是碎片），肯定是诺亚用总系统权限开了后门。
歌斐心头一凉，迅速做好了被数值非法警报强拉回后台的准备，连乱码君回头问起“为什么你跟你弟会同时掉线？”的回答都提前编好了。
结果两三秒过去，他还完好地留在原地，后台毫无动静，一片岁月静好。
歌斐很奇怪，调出日志看了一眼，发现爆率没有遭过任何改动，脸黑到连百分之九十九都压不中的金主爸爸抓根宝居然真的一雪前耻，以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从奖池里抽出了[莱碧特的约会券]。
不对，更正一下，百分之零点一是抽出完整约会券的概率，奖池里总共有二十多名npc，所以还要在这个概率的基础上乘以二十几分之一。
歌斐深深震惊了。
他思来想去，依然觉得是诺亚在从中助力，为了求证，他悄悄问：“你做的？”
诺亚扭头望向他，看那眼神，大概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
歌斐整理思路，重新问了一遍：“他——就是玩家抓根宝，他能一次抽出约会券，是你在帮忙？”
“是的。”诺亚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顿了顿，还破天荒补了一句说明，专门邀功似的，“你跟我说过的，‘金主爸爸说了算’。”
……这倒是没错，抓根宝每天至少大几百，一把一把往游戏里砸钱，这种大客户，放在哪个网游都是重点关照对象。
鑫游是人手实在不够了，才没顾得上安排客服进行一对一贴身（劝氪）服务。
都这么久了，诺亚终于有了为游戏未来着想、主动出手留住客户的自觉，太不容易了。
老父亲歌斐掬了一把辛酸泪，继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改了爆率？”他问，“怎么做到日志没有记录，监控程序也不报警的？”
“‘爆率’——刷出装备道具等不定项奖励的概率。”诺亚自行完成了名词解释，想了想，不解地反问，“我没修改。为什么要修改？”
“不改爆率，你怎么能确保出什么东西？”
“直接对道具系统下令就可以了。”
像是想更明确地说明这其中的原理，诺亚望向正在加紧拆最后几个礼包的抓根宝，配合着抓根宝的动作一步步解说：“礼包的原理类似于副本的宝箱奖励，在玩家触碰到或明确选择开启时，道具系统接入，随机从奖池中抓取奖励。在这时，你向道具系统下达指令：‘选取[安娜贝儿的约会券]’……”
全服广播刷出来——
【系统：恭喜玩家-[抓根宝]在限时活动-情人节礼包a中抽出了极品品质道具[安娜贝儿的约会券]！】
诺亚慢吞吞地补上未说完的话：“——道具系统自然会按你说的做。”
歌斐：“……”
这不还是用总系统权限开挂的意思吗！
总系统是游戏内最高层级的存在，在总系统之下，还有一大堆分管着各种功能的自成一统的底层系统，如背包系统、状态系统、职业系统、技能系统等等。
打个比方，总系统是主管，而底层功能系统是总系统手下的打工仔。平时打工仔们各司其职辛勤工作，但如果主管有要求，它们也不得不听。
歌斐恍然大悟。
大悟之后，他想起自己刚就任那阵因为无意间改动了角色模型挨了顿批的事来了。
“可是，你这样也算干涉到正常的数据流动了吧？”他又问，“监控程序检测不到？”
“不。我的行为合法、完全符合游戏框架内制定好的基本法则。”诺亚说。
他看了歌斐一眼，可能知道歌斐没听懂，尽职尽责地补充解释：“[莱碧特的约会券]和[安娜贝儿的约会券]都在奖池中，有概率被抽取，那抽到它们的事件就是合法的。我只不过是通过向道具系统下令的途径，让‘可能被抽到’的事件实现，没有改变原有的规则，不会产生异常数据流。”
歌斐算是理解了：监控程序是一根筋，只要符合基本法则，即‘合法’，哪怕实际发生的事再不合理，也不会触发警报、引发注意。
他把简单的程序想得太复杂了，果然还是人工智障最了解人工智障。
不过，诺亚都能找漏洞钻空子了，多少说明高等人工智能至少会拥有远超过一般程序和人工智能的智慧？
这边的歌斐想得出神，那边的乱码君已经快疯了。
他握着诺亚的手，深情表白道：“n弟，我也想要亿点欧气，最好是能买彩票中个几百万的那种！快！你快摸我！快摸摸我！”
在对话朝糟糕的方向持续发展之前，抓根宝抽完了最后一个礼包，把不要的碎片清出背包，丢到地上等分解，然后给乱码君发了个[举高高]的互动请求，及时解救了身陷囹圄的诺亚。
强制动画结束后，抓根宝又问：“你知道安娜贝儿是谁吗？”
如他所料，乱码君立刻被这个问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把要求诺亚开光的事抛到了脑后：“是谁？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我们俩的出生地的npc吧？不过听名字，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姐姐？叫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歌斐骤然惊醒，正要出声制止，然而抓根宝动作更快一步，使用[安娜贝儿的约会券]召唤出了对应的npc。
召唤特效很简陋，就只是一阵白烟，烟雾散去后，一个足足有正太猫猫三倍大的身影出现在抓根宝面前。
游戏内所有非人类种族的女npc的名字都跟物种有关，安娜贝儿，重点在于后半截——是的，她是个熊族的老大姐。
熊姐膀大腰圆，待人热情，嗓门也很大。被召唤出来后，她惊天动地地一跺脚，娇嗔道：“死鬼！叫人家出来嘎哈？”
说着就抡起魁梧的臂膀，要用沙包大的小拳拳捶抓根宝的胸口。
抓根宝：“……”
他面无表情地把召唤取消了。
诡异的两秒沉默后，乱码君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往抓根宝的方向走了两步，中途也许是因为vr设备的固定装置松了，整个人扑倒在地。这一摔惊天动地，连沉闷的“咚！”声都通过麦克风传进了游戏里。
他艰难地翻过身……然后躺在地上继续不受阻碍地“哈哈哈”。
甚至笑得打起了滚。
抓根宝本来还有点担心，抬手就要摘眼镜给乱码君打电话。听到后续爆发出的笑声，他的动作顿了顿，又把眼镜戴回原处。
他握住徽记，到商城购买‘人生重来药丸’，把自己洗成了蜥蜴族。
乱码君：“……！”
两个人互相伤害完，跟歌斐和诺亚打过招呼，各自下线了。
抓根宝是要去忙工作，乱码君则是要去修vr设备。
诺亚盯着他们俩人物模型消失的位置，怔怔地出神。过了一阵，他扭回头来对歌斐说：“根据我的分析，玩家、代号乱码君是在嘲笑玩家抓根宝，可玩家抓根宝似乎并不介意——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诺亚的眼神里满是困惑，歌斐几乎能听到那颗生锈的小脑袋瓜艰难转动时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动静。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同情，在诺亚脑袋上搓了一把，为诺亚解惑：“因为他们俩是朋友啊。朋友之间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相互揭短什么的，反而是增进友谊的一种方式。”
诺亚似懂非懂，边思索边应：“嗯……”
歌斐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他又想起早些时候的最新发现。
在合法且不改变现有框架的前提下，总系统可以随意指使底层的功能系统，不用写日志，也不会触发警报。
据歌斐所知，老板只关心营业额流水，从来不会亲自上线游玩游戏——憨批老板八成也明白自己的游戏究竟有多垃圾。
这点其实早就有端倪了：他当初给npc写了人设，为游戏新增高智能npc，而老板却从来没横加干涉过这类改动。
也就是说，只要先跟王总工和白主美通过气，再让玩家不打客服电话投诉，他就能瞒过老板，自由地对游戏做出更改。
——他能改变《方舟》‘只会骗氪的三流垃圾游戏’的评价，创造出一个更合玩家心意、更加富有生机、更能长期运营下去的游戏！
歌斐下定了决心。
为了未来能够长长久久安心摸鱼，他得先干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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