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钓不死你?_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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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钓不死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钓不死你?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温暖的阳光晒得巡抚衙门前的石狮子都有些暖洋洋的了。

  正堂上,施世伦却在大会武昌的所有官员,五标标首、藩臬两司、城门守备、武昌知府全部到齐,会议的内容只有一个,如何确保香胰子厂的招商成功。

  施世伦用他独特的果敢腔调说道,“本抚再次提醒各位同僚,香胰子厂,不是侯爷一个人的差事,是全部军官的养廉银希望所在,更有户部和内务府的股本在其中,这就不是民间商务,而是政务。就连荆州将军思德安也要派旗营来帮忙,大家可以想想,担子有多重,要是办不好,恐怕各位都有吃参本的可能。现在请侯爷把要求讲一下,希望诸位大人听仔细了。”

  “呵呵,多谢施抚的大力支持,凌啸作为主办人,先谢施抚和大人们一声。”凌啸笑容可掬地团团一作揖,“这次招商会的规模,据黄浩参领讲,可能我们广济水师的船都接不完啊。江淮、江南、浙闽,那可是源源不绝,由于我们不限定代理的户籍,来的人虽然都是江浙人士,但是很多都是要代理其他省州县的。现在根据报名的反馈,腊月十五来的客商人数不在八百之下,身上所带的银两,怕也是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

  官员们都愣住了,啧啧称奇声一片,引得堂外的戈什哈都纷纷侧目。施世伦心中忽地打起鼓来,他倒不是嫉妒和艳羡这些银子,他想的是,等到来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以找这个财神挪一点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力支持凌啸的原因。

  “至于如何保证圆满,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保护好两样,万万不能出差错!一个是我们的香胰子厂,它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之所以分开成五个分厂,就是怕有人暗中偷学走工艺,这次人多眼杂,不可不防。那些厂子都是地势开阔,方圆也较广。守卫起来还请各位多多出人出兵,无论官兵,香胰子厂都会包红包的。”

  梁佑邦、蒋恒昌地心思立刻就动了,哈哈,有红包拿,这些兵呆在营中也是呆着,去,都去帮他罩厂子。好歹有些进账。他们笑得越是开心,通古柯和杨思谦他们就越是郁闷,军队这次发财了,自己却只能干瞄,虽说自己的属下油水多。可是哪有这名正言顺的钱拿的舒坦?不过凌啸马上就给了他们差事。

  “第二,就是保护好我们的这些客商,各位大人,可不要忘了。他们身上的钱,基本上就是我们的了。通藩杨臬,这事情也就委托你们了,到时候,几个指定的客栈,还希望你们不要吝啬加派捕快哟!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到时候要是弄出个什么惊天大劫案,恐怕就不是什么面子上有无光彩地问题了。搞得我们信誉全无,湖北的名声臭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凌啸的话说得两司心头冒火,正要答话,却听凌啸淡淡的道,“无论主官属官,捕头捕快,只要给我保护得铁桶一般。统统会有红包的。百五十万两银子,我只要收个一半。这官兵和各衙门的特别勤务费,都会从优的了。”

  两司顿时把头点地啄米一般,说出的话更加大义凛然。没办法,凌啸这家伙就是有钱,不服不行,不然日后传出去,底下人会把自己骂死。

  这番会商下来,施世伦当即拍板定下了章程,除了几个重要的衙门、粮库、藩库、城门、孔庙等重要场所守卫以外,阖省会的兵力警卫,全部向确保香胰子招商上倾斜。看到目的达到了,凌啸笑笑就告辞了,这些古代人也不是傻瓜,虽然没有共赢这个词汇,但是利益均沾地思想还是有的。

  邬思道看到街上的兵丁和衙役们调动的很频繁,叫叫嚷嚷地十分哄闹,把个黄昏的武昌街头搞得紧张无比,忍不住看向前来接他赴宴的顾贞观,“平远,思道可是有些惊弓之鸟啊,今日城中气氛大为紧张,难道今天的宴无好宴?”

  “当然是宴无好宴了,鸿门宴!”顾贞观既好笑又好气,“谁叫你软硬不吃,侯爷一怒之下,要把你留在武昌城了。”

  “哦?这么说来,还是快快进何园去吧,这外边还是没有里面安全呢。”顾贞观越是如此,他邬思道一点都不憷。

  可是,当他到了后院的时候,却被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盛了人头的七十八个小木匣,在地上一字排开,在这黄昏夕阳下的何园,显得十分地诡异。邬思道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在灾年的时候甚至还踩到过倒毙路旁的饿殍,但是,眼前的凌啸,却对着这些人头喃喃自语,就倍显震撼了。

  “邬先生,先声明了,今日之筵席,乃是为先生饯行。这里面的人头,先生是要带走,还是任由凌啸交与皇上,请先生为四爷决,就当是成全先生的武昌之行吧!”

  “还是留着给侯爷交差的好。”

  凌啸抬起头,“先生请!”

  暖堂里已经备好了酒菜,亲卫们远远地把这里守备开来,三人再次入座,顾贞观执壶为两人添酒,凌啸却抓壶兀自痛饮一番,这一饮,如同鲸吸大海,端的是豪情万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很欣赏先生地才干雅识,”凌啸也不去抹掉嘴角酒渍,直突突地开门见山,“不知道先生以为何如?”

  邬思道为料到他上来就这般狂饮,饮完就借酒装疯,端地是一点前奏试探都没有,绕是他雄韬伟略,却是半点闪避的去处都没有,也只得迎着话上了。

  “张籍有诗云,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四爷于我恩重如山,或许此诗也可聊表思道此心,侯爷好意,思道唯有谢罪相负了。”

  “哈哈,好一个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原来邬先生也不过是嫌贫爱富地俗人一个?”凌啸犹自饮下一杯,冷笑着道。“枉我以为,邬先生既然想成就一番事业,定会对于人间之真道还有些求索!”

  邬思道面色开始寒了,士可杀不可辱,凌啸放狂责怪他不识抬举,并没有关系,但是,讥笑他嫌贫爱富。不求真道,这可就有些难忍了。当下,邬思道抗声道,“侯爷有何道,但讲布出来。思道若是为侯爷所折服,这谢罪定是诚心诚意,如若不然,就请允许思道为侯爷讲授礼记!”

  凌啸勃然而起。“本侯所修之道者,博道可以谓之庞然,真道可以谓之颠扑不破!”他直指半悬空中之月牙,“放眼当今天下,月光所及之处,无人可以及!”

  顾贞观和邬思道俱是一怔,博道?真道?颠扑不破?还满天下都没有人赶到他?怕是孔孟都不敢放此狂言吧!

  但是凌啸敢。

  邬思道开始想放声纵笑,但是凌啸的样子似乎毫无作假的样子。当下忍不住道,“那侯爷你的道,博在哪里?”

  长久以来的如履薄冰,凌啸从来像今天一样放纵自己地藩篱,索性更加狂放,“博在哪里?上知天文地理,下懂格物致知,内晓人之善恶。外通宇宙原委!”

  嗬!这牛皮吹的!

  要是不考考凌啸。邬思道相信,自己死也难以瞑目。“人是何处而来?”

  “先生读《山海经》之书,以为人乃女娲所掷之泥人,凌啸却言,人乃古猴子所变,固有畜牲之本能,辅以文明之教化,方成今日之芸芸众生,善恶之不同,贤与不肖,交织具有。故夫子云,食色性也,有类无教!”

  两人都愣住了,不管凌啸的话正确与否,但是他开了一个先河,但是此刻却难以求索证明。“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凌啸侃侃而谈,“孔夫子曰本善,荀子曰本恶,凌啸曰,无善无恶。初生之儿如同白纸,何来字的好坏?教之善则善,教之恶则恶!”

  邬思道和顾贞观相视一笑,凌啸这时候来个中庸之道?但是一细想,却是如此有理。“天圆地方,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次却是顾贞观发问了。

  凌啸一愣,方才明白过来,自己从来没有在顾贞观面前显摆过,倒把这个文人也撩拨起来了,罢,一起震撼得你们睡不着觉算了。他猛地伸出紧握的手,“地,如同一个球,人在其表,天如同虚空,遥遥无穷远。”

  两人却同声鄙夷,“去!”

  谁知道凌啸站起身来,对他们大吼一声,“去――!”直震得两人耳膜发疼,周边亲卫早接到凌啸的密令,也不来询问。“本侯知道,你们定是要问,那一面的人和物岂不是都要掉下去?本侯告诉你们,”他抓起一枚落叶,放开手任其落下,“那一边也和你们一样,所有的东西落下,并不是枉下落,而是向地球地中心去落。”

  邬思道还要辩解,凌啸却已经开始奚落,“两位先生自夸曾经读书破万卷,可曾读过汉代张衡张平子的《灵宪》一书,日月之行,皆出其中。天狗食月的暗影,就是地球的影子,试问何时何地,两位先生见过方形的月影?!要是这大地乃是平的,为何在百里之外,就见不到华山高耸,泰山如云?皆为球弧所挡矣!”

  这一下两人顿时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张衡的《灵宪》他们当然读过,但是他们只是涉猎,学些历法知识罢了,却从未深究过这些。凌啸也不追击,自斟自饮起来,他知道,两人定会有些其他的问题,今天要是把他们整服了,不仅邬思道有望,顾贞观恐怕会忠得把心都愿意挖给自己。

  “难道孔孟之道错了?”邬思道喃喃道,他也不是全然信孔孟地,作为修习帝王心术的人,恐怕更接近法家。但是根深蒂固的儒家教育,伴了他前半生,现在受到了凌啸的一些冲击,他却连根本都怀疑起来了。

  “错?错!不是孔孟错了,是学的人学错,用地人用错。又或者说,儒教自身太过于偏颇。”凌啸听他问道学术问题,决定下一位猛药。见他们又耿直了脖子,凌啸连忙道,“两位先生,你们可否试过,把学术空前繁荣的诸子百家糅合成为一个体系来看待,那么这个体系之中就会只有五个大字――师法于天地!”

  邬思道嘿然一笑,眉毛一挑,“那又如何?”

  “如何?人为天地所生万物之灵。人性即是与天俱来的,孔孟尚且知道以人之本性来引导自己所创立的儒道,所以汉代强盛、唐朝至强、宋朝至富,究其根源,在于他们崇尚者。真儒道也!故汉不禁财货,唐有万邦来朝,宋有通商天涯,三朝秉承真儒道地尊重人性。允许他们求富、求强、求荣、求乐。”凌啸按捺了一下激动,“理学一出,存天理,灭人性!试问天地间,人性的存在是不是天理?”

  邬思道也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巍然长叹,“理学只害甚于其益。”

  凌啸站起来,一指天空。“纵使真儒道,也不是后世所断章取义的。重农抑商地提出乃是春秋战国时代,人民唯有埋头务农,方能保证够吃饭!邬先生,前明以差不多的土地,差不多的人口,却养的起两百万军兵,何以我大清却养活六十万还在喘气?皆因前明工商之大力也。郑氏家族何以能够崛起。贸易也,求富之心。人性也!”

  两人再也没有了辩驳地勇气。

  凌啸实在是太过于雄辩,他虽然没有引经据典,但是一步步绕过来,已经把他的崇尚工商提了出来,从古代的人性之争,到历代的强盛缘由,在思想上做了一个一脉相承地论述,已经是既有论点,也有论据的系统。两人相视无言苦笑,想不到,一个猴子变人的话,竟然是做的这篇文章!

  凌啸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问道,“孔孟之道,终究只是对个人自身修养地小道,它仅仅只是內哲学。奇淫技巧却被称为术,它所带来地强大力量,终有一天,会把我们这泱泱中华给肆意蹂躏,难道这真的是不可改变地宿命,难道你们这些所谓忧国忧民的士子,还要死死抱着修养自身,却不晓得兼容并蓄吗?”

  “侯爷!”顾贞观见他伤感得已经留下了泪水,连忙叫道。

  凌啸却摆摆手,“你们知道人为何生病吗?你们知道火炮可以一炮炸死上百人吗?你们知道有一种机器可以比骏马跑得还快吗?你们晓得有东西可以带我们飞上天空吗?你们知道有一种灰可以变成坚硬地石头吗?你们知道,我们其实打不赢罗刹国吗?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在吕宋岛、在爪哇,在安南,居心叵测,狼子野心的洋夷已经把我们包围了,我却只能在此望天长叹。无知是福啊,无知是福。”

  邬思道听他一连问了这么多知道吗,每一个都是他闻所未闻的,心里的震撼十分强烈,“侯爷?”

  凌啸却痴痴地去了,“顾先生,送邬先生吧,让他还是做个无知的福人吧,哈哈,我这也是一种仁慈之心呢!”

  他是去了,邬思道却傻了,恨得牙痒痒,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为什么和我不知道的东西,你叫我今后还怎么能够睡得着?!

  月影渐渐当空了,顾贞观送走了喝得踉踉跄跄的邬思道,却看见凌啸躲在影壁后笑嘻嘻的,他大吃一惊,“侯爷你,你是故意地?害得我们讨论了半天,满脑子的疑惑嗡嗡乱叫。”

  凌啸嘿嘿笑道,“哈哈,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你算不错啦,随时都可以找我解惑,他邬思道可就惨了,想找个解惑的人都没有,只能把这些东西,藏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苦苦思量呢!哈哈。”

  顾贞观这才明白,凌啸是在放长线钓心啊!他也嘿嘿一笑,我也在放长线呢,这样一想,他马上就平衡了。

  姚家岭的一个两进小院。一看就是小康之家。

  “九哥,到时候开会了,弟兄们都在后院等着你呢!”

  “嗯-喔-焦头蛟,等,等一下,噢――”

  韩维从女人的身上爬起,狠狠地一拳打在这个女子的脖子上,听到颈骨的破碎声。韩维再次看看裸体的她,“又要换地方了,江寡妇,对不住了,没有男人地日子,想你也熬地辛苦,我就帮你解脱了,记得告诉阎王爷。是我韩家老九满足了你久旷之身,再一拳帮你超脱,立下的这个阴世功德!”

  看到韩维赤身裸体地出来,焦头蛟吓了一跳,“九哥。寒冬腊月地,可别着凉啊!”

  韩维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老子就是来吹冷风透气的!妈的,这寡妇真是厉害啊。想我韩维也是个中好手,差点就对付不了,看来还是那凌啸鞑子说的对,越是有趣地事情,越不能多做。可是不做这事情,人生还有个屁的况味,像我们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除了这点子爱好。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混点的了。”

  他看焦头蛟似乎很着急,怪道,“弟兄们多等一下,怕什么,今晚的例会也不急于一时,不就是换个藏脚的地方吗?这姚家岭一代,多的是民宅。”

  “不是啊,九哥。今晚咱们发现了个大秘密。”焦头蛟是他的心腹。说话也不太顾忌,“弟兄们都等着呢。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这样子甩来甩去地,有失九哥威严啊。”

  韩维一推他,回屋抓了床单往身上一罩,扭头就往后院走,还不耐烦道,“懂什么,这叫本色,真是不懂得欣赏,还是扶桑的武士们知道情趣,实话告诉你,这票买卖结束了,要是搞得好,你可以跟着我渡海去,那里的女子都是穿着一种叫和服的玩意,领口一扯带子,哗就全光了。”

  后院堂屋里,人并不多,只有十六七个带着武器的彪悍男人,却把本就不大地屋子挤得满满的。见到韩维进来,他们马上就停止了小声的交谈,看着他身上的被单,对上面斑斑地湿渍微微一愣,全部起身对韩维叫道,“九爷。”

  韩维却摆手道,“柳老五,说吧,那些客商们可能的落脚地找到了吗?”

  “九爷,那些客商多半是会被凌啸安排到客栈里面下榻,很可能会派兵保护,咱们可能不好下手啊。”柳老五见韩维的脸色变了,他吓了一跳,赶紧报上一个新的情况,“不过,今天我们出去打探消息,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们发现,对面巷子里的第三家可能有问题!”

  “官兵?”韩维大吃一惊,顿时退意萌生,“是不是有官兵,还是捕快?”

  柳老五连忙摇头,“是同行!他们比我们还狠呢,我们找落脚地,是找鳏夫寡妇的屋子,他们却是随便找一家,冲进去就全部砍了。我们开始还有些奇怪,那家的小女孩天天都是到巷子口来唱歌地,今天就没有来。焦头蛟喜欢那些幼女,就要我去探一探,看能不能偷偷搞出来。哪里知道,我潜进去一看,妈的,墙上的那些血迹,喷溅得到处都是。他们真的不是人!”

  韩维不耐烦了,“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别人不是人,你们又什么时候放生过?简单点说,他们是不是同行,我管不着,等后半夜就去新宅子,借宿借被窝。”

  “我悄悄靠近窗口过去,听他们在谈大买卖,他们也在争吵,但是我听了一会,就觉得比我们有搞头多了。他们原来也瞅上了凌啸招来的客商,可是简单一分析,有兵守卫着,他们也觉得很难,有那个精神,还不如直接去抢藩库算了!”柳老五也怕韩维生气,连忙说道,“后来他们提出了在路上抢一个大户,手上很可能有几十万两的银票。九爷,是银票啊,通存通兑的户部龙头大银票。”

  “几十万两?!”“哇!”一干兄弟们都震惊了。

  韩维也心中猛地一惊,不过,想一想上次为了凌啸地纱车,堂中也不惜三百多条人命,这次,可能是有大户看上了凌啸地生意。“快说!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是大户来的,可能也是怕不安全吧,保镖也请了不少,但是不多于一百。”

  “那还搞个屁!”韩维叫道,他有些焦躁,就算加上即将赶来会和地堂里湖南兄弟,自己这边也不过四十人,对付一百镖师,怕是很难力敌的,“他们那些同行有多少人,就敢碰这么硬的点子?”

  “那个屋子也就只能藏二三十个吧,不过他们提的思路好啊,用迷药。”

  迷药?韩维想了一下,“嗯,不错,柳老五,快去,先把那些人给我盯紧了,咱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要紧,小赖子在那边盯着呢!”

  柳老五话音未落,小赖子却已经回来了,“柳哥,不好了!噢,九爷,那家的人准备挪窝了。”

  “跟紧他们!柳老五,你轻功最好,给老子盯扎实了。他们挪到哪里,咱们就跟到哪里。要是这次真的可以搞到这一大笔,九爷带你们去扶桑去,一个都不落下。”

  韩维看着嗷嗷叫的手下,心里却在打弹,该不是什么官兵的圈套吧!但是,三天的连续奔波之后,韩维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比他们还要过街老鼠,不仅仅是绝对不上街,连这些住处也是八个时辰就换一个,害得自己这般人跟他们拖的要死。

  官兵?他们要是是官兵的话,你们挖了我韩维的眼珠子去,有这些个精神换落脚地点,杀那么多人,还不如直接抓我们来得轻松!

  韩维越来越坚信这一点了,尤其是自己被他们拖了八九天,胖子们都瘦了的时候,韩维就像确认自己老爸一样,认定这般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同行。不过,韩维却发现,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自己这边可就会影响战斗力了。

  “九哥,这次看来咱们真的要空手而归了。”焦头蛟满脸的失望,“武昌城的兵就像凌啸是他们老爹一样,都跑去拍马屁去了,厂子里混不进去,客栈又有上千的捕快衙役,这次真的是只有眼看着凌啸赚钱了。”

  “不是还有这单生意吗?”韩维一听凌啸的阵势,早就死了心,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同行身上,“嘿嘿,看他们的这个小心劲,那几十万两应该是真的。”

  柳老五猛地跑了进来,“九爷,他,他们动身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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