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怜惜
云祯不知道怎么把那餐素斋吃完的,吃完后姬冰原还特别体贴问他：“是打算回城呢还是再逛逛？”
云祯以为皇上应该赶着回宫，毕竟微服出来，多不安全啊！看皇上只带了几侍卫还有丁公公,连忙道：“我山下随逛逛……我刚才看到山门下边有杂耍庙，没细看。”
姬冰原温和道：“好。”
云祯这下放了,于是还喝了碗汤才起了。
然后他发现好的意思是,皇上居然真的跟着他缓缓走人来人往的庙！
云祯看着一旁高信对着他使眼色的脸，头开始痛起来,这人来人往的,皇上的安全难以保障啊！他连忙道：“算了算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山后边走走看看风景就回去吧。”
姬冰原本就是来陪他的,人少自然更好,于是一行人转入了后山,渐渐人烟不见，只到鸟声聒碎,树影纷批，再看远处一带波光,河水潺潺犹如碎银,流楼阁,宛如画一般。觉得旷神怡,涤尽尘。
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丁岱拉了高信远远跟后头。
高信不解道：“不走近怕皇上一召唤应答不及。”
丁岱道：“我是想给你看一稀世奇鸟，你看到没？那边银杏树枝子上栖着,黄灿灿的那就是，还喳喳喳叫着呢。”
高信连忙凝目望去，望了一儿不见问他：“哪里？”
丁岱道：“你看不到？看不到就对了,这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高信信以为真：“公公教我，这是什么鸟这般稀罕？”
丁岱道：“这鸟又蠢又钝，只聒噪碍眼，人都叫它呆鸟。”
高信茫然了一儿，只见后头几侍卫掩嘴而笑，忽然反应来，怒道：“你这老头儿又戏耍我！”
这边厢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姬冰原饶有兴致问他：“上次你射箭救人那次是庙吧？你还挺喜欢热闹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宫里，是喜欢看百戏，钟鼓司当时为了你，专门排了不少合适孩子看的杂耍戏呢。”
云祯想起老于说的母亲为了自己不早夭，经常进宫让他抱来，问道：“皇上，您那时候才登基没多久吧？不嫌我吵吗？”
姬冰原道：“怎么，小小一团，糯米团就一般，十可爱，很好玩，朕是独子，没有弟弟妹妹，看到你还是挺鲜的，朕批折子的时候你还尿朕龙袍上呢。”
“朕还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先看着朕哭了，那时候你有岁了吧，其实已经自己尿尿了，那天大概是太困了，窝朕的怀里打盹，又困又想尿尿，后来大概没忍住，尿出来以后就自己哭了，正好那天你娘有事去兵部了，朕怎么哄都哄不回来。”
云祯脸上通红：“皇上别说了，留点面子给臣吧……”
姬冰原感慨：“其实朕还挺喜欢孩子的，就是实是忙，后来你父亲去世了，你不太进宫了，开始朕还有不习惯呢。”
云祯忍不住问：“那你怎不自己生一……”以他昨晚的体验来看，云祯忽然耳根一红，虽然没有……但皇上雄伟得很呢！怎么看哪里都很正常！不该生不出孩子！那战场上受伤不人道果然是误传！
姬冰原平静道：“为朕和你一样，只好龙阳，太子时候母后不许，后来登基以后虽然无人管束了，但国事繁忙百废待兴的，就懒得这上头用了。”
云祯：……
姬冰原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有点缺眼，一则作为臣下敢问君上为何不育，二则，他就没想，朕若有皇后生了皇子，还有他什么事情吗？
这样缺眼，偏偏他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可爱，补充道：“其实你母亲知道的。”
云祯这两天接受到两世都不知道的真相，现感觉到了自己哪一世都白活了。
所以……等等，所以第一世，皇上才这样支持自己和朱绛成婚？
他忽然里的感动喷涌而出，看看四下无人，转来一把抱住了皇上：“皇上，谢谢您。”
姬冰原一阵诧异：“怎么忽然谢谢朕？”
云祯眼圈微微红了，为了两世都为自己打算的那两世的皇上，可惜他没有机说了，只好报答给这一世的皇上吧！
云祯低声道：“您对臣太好了。”
姬冰原失笑，反手抱了抱他拍了拍他脊背，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挺鲜，年轻就是好，这样明晃晃日头，他想抱就抱了，一点儿没担什么人眼光，别人嫌弃。
他喜欢这感觉，他希望够任性妄为的青春时代，想要得到这样的权力，没有得到，如今将近不惑之年，他却忽然仿佛得到了青春。
那少年蓬勃跳贴着自己胸膛，坦然又率性，充满了活力和无畏。
从昨晚到现，他好像就非常平静地接受了他与自己的关系地猝然转变，从长辈晚辈到同床共枕，从君臣到结发，他不问自己以后想要如何安置他，他不惧怕自己可成为史书上的弄臣佞臣，他不忧将来失欢见疑于帝皇没有好下场，他没兴高采烈终于如愿以偿，他不曾求索自己的许诺和补偿。
他好像就是平平常常地吃饭睡觉一般接受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说他全无肝吧？他倒记得赶着来批命，煞费思编咒自己的话，好坏了那天下人都要羡慕的高门亲事。
……还是那样，不留后路，仿佛从来没有考虑未来。
这么年轻，为什么就是如此的行事？
疑惑再次从他里升起，但不着急，他还有时间慢慢寻求答案。他总照顾好他的。
深秋浅金色的阳光照下来，林子山道上寂静无人，姬冰原抱着他好一儿才松开了，笑着从一旁桂树上折了一小枝金桂替他佩胸前：“行了，再不回去，真的迟了。”
两人回去之时，为掩人耳目，还是乘了高车回去，车上云祯原本还坐下首，渐渐却迷糊起来，原来到底晚上未休息好，姬冰原看他这般，不由觉得好笑，揽了他下来，让他枕自己膝上，伸手拿了披风为他披上。
云祯开始还有不自，但看姬冰原只是静静并无什么动作，车马摇摇晃晃，边又只是野郊道，鼻尖嗅着又只是幽幽桂花清香，不知不觉又再次睡着了。
姬冰原摸摸他漆黑如鸦羽似的头发，下怜惜，只想着还什么都不懂，总不误了他，还是慢慢来吧。
待到回了城，却又有人赶着来传了信，说是礼部有事要奏，却是为这即将到的万寿节，有仪制需要皇上定夺，姬冰原只让云祯回了候府，自己回宫。
云祯才回府上，却有人迎了出来，却是章先生陪着姬怀素走了出来，姬怀素看到他笑道：“侯爷，小王今日有事想来和侯爷商量，结果来得不巧，说侯爷是去了大慈恩寺，想着不远今日应该回来，这里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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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祯以为皇上应该赶着回宫，毕竟微服出来，多不安全啊！看皇上只带了几侍卫还有丁公公,连忙道：“我山下随逛逛……我刚才看到山门下边有杂耍庙，没细看。”
姬冰原温和道：“好。”
云祯这下放了,于是还喝了碗汤才起了。
然后他发现好的意思是,皇上居然真的跟着他缓缓走人来人往的庙！
云祯看着一旁高信对着他使眼色的脸，头开始痛起来,这人来人往的,皇上的安全难以保障啊！他连忙道：“算了算了，这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山后边走走看看风景就回去吧。”
姬冰原本就是来陪他的,人少自然更好,于是一行人转入了后山,渐渐人烟不见，只到鸟声聒碎,树影纷批，再看远处一带波光,河水潺潺犹如碎银,流楼阁,宛如画一般。觉得旷神怡,涤尽尘。
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丁岱拉了高信远远跟后头。
高信不解道：“不走近怕皇上一召唤应答不及。”
丁岱道：“我是想给你看一稀世奇鸟，你看到没？那边银杏树枝子上栖着,黄灿灿的那就是，还喳喳喳叫着呢。”
高信连忙凝目望去，望了一儿不见问他：“哪里？”
丁岱道：“你看不到？看不到就对了,这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高信信以为真：“公公教我，这是什么鸟这般稀罕？”
丁岱道：“这鸟又蠢又钝，只聒噪碍眼，人都叫它呆鸟。”
高信茫然了一儿，只见后头几侍卫掩嘴而笑，忽然反应来，怒道：“你这老头儿又戏耍我！”
这边厢姬冰原和云祯并肩而行，姬冰原饶有兴致问他：“上次你射箭救人那次是庙吧？你还挺喜欢热闹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宫里，是喜欢看百戏，钟鼓司当时为了你，专门排了不少合适孩子看的杂耍戏呢。”
云祯想起老于说的母亲为了自己不早夭，经常进宫让他抱来，问道：“皇上，您那时候才登基没多久吧？不嫌我吵吗？”
姬冰原道：“怎么，小小一团，糯米团就一般，十可爱，很好玩，朕是独子，没有弟弟妹妹，看到你还是挺鲜的，朕批折子的时候你还尿朕龙袍上呢。”
“朕还没有说什么，你自己先看着朕哭了，那时候你有岁了吧，其实已经自己尿尿了，那天大概是太困了，窝朕的怀里打盹，又困又想尿尿，后来大概没忍住，尿出来以后就自己哭了，正好那天你娘有事去兵部了，朕怎么哄都哄不回来。”
云祯脸上通红：“皇上别说了，留点面子给臣吧……”
姬冰原感慨：“其实朕还挺喜欢孩子的，就是实是忙，后来你父亲去世了，你不太进宫了，开始朕还有不习惯呢。”
云祯忍不住问：“那你怎不自己生一……”以他昨晚的体验来看，云祯忽然耳根一红，虽然没有……但皇上雄伟得很呢！怎么看哪里都很正常！不该生不出孩子！那战场上受伤不人道果然是误传！
姬冰原平静道：“为朕和你一样，只好龙阳，太子时候母后不许，后来登基以后虽然无人管束了，但国事繁忙百废待兴的，就懒得这上头用了。”
云祯：……
姬冰原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有点缺眼，一则作为臣下敢问君上为何不育，二则，他就没想，朕若有皇后生了皇子，还有他什么事情吗？
这样缺眼，偏偏他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可爱，补充道：“其实你母亲知道的。”
云祯这两天接受到两世都不知道的真相，现感觉到了自己哪一世都白活了。
所以……等等，所以第一世，皇上才这样支持自己和朱绛成婚？
他忽然里的感动喷涌而出，看看四下无人，转来一把抱住了皇上：“皇上，谢谢您。”
姬冰原一阵诧异：“怎么忽然谢谢朕？”
云祯眼圈微微红了，为了两世都为自己打算的那两世的皇上，可惜他没有机说了，只好报答给这一世的皇上吧！
云祯低声道：“您对臣太好了。”
姬冰原失笑，反手抱了抱他拍了拍他脊背，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挺鲜，年轻就是好，这样明晃晃日头，他想抱就抱了，一点儿没担什么人眼光，别人嫌弃。
他喜欢这感觉，他希望够任性妄为的青春时代，想要得到这样的权力，没有得到，如今将近不惑之年，他却忽然仿佛得到了青春。
那少年蓬勃跳贴着自己胸膛，坦然又率性，充满了活力和无畏。
从昨晚到现，他好像就非常平静地接受了他与自己的关系地猝然转变，从长辈晚辈到同床共枕，从君臣到结发，他不问自己以后想要如何安置他，他不惧怕自己可成为史书上的弄臣佞臣，他不忧将来失欢见疑于帝皇没有好下场，他没兴高采烈终于如愿以偿，他不曾求索自己的许诺和补偿。
他好像就是平平常常地吃饭睡觉一般接受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说他全无肝吧？他倒记得赶着来批命，煞费思编咒自己的话，好坏了那天下人都要羡慕的高门亲事。
……还是那样，不留后路，仿佛从来没有考虑未来。
这么年轻，为什么就是如此的行事？
疑惑再次从他里升起，但不着急，他还有时间慢慢寻求答案。他总照顾好他的。
深秋浅金色的阳光照下来，林子山道上寂静无人，姬冰原抱着他好一儿才松开了，笑着从一旁桂树上折了一小枝金桂替他佩胸前：“行了，再不回去，真的迟了。”
两人回去之时，为掩人耳目，还是乘了高车回去，车上云祯原本还坐下首，渐渐却迷糊起来，原来到底晚上未休息好，姬冰原看他这般，不由觉得好笑，揽了他下来，让他枕自己膝上，伸手拿了披风为他披上。
云祯开始还有不自，但看姬冰原只是静静并无什么动作，车马摇摇晃晃，边又只是野郊道，鼻尖嗅着又只是幽幽桂花清香，不知不觉又再次睡着了。
姬冰原摸摸他漆黑如鸦羽似的头发，下怜惜，只想着还什么都不懂，总不误了他，还是慢慢来吧。
待到回了城，却又有人赶着来传了信，说是礼部有事要奏，却是为这即将到的万寿节，有仪制需要皇上定夺，姬冰原只让云祯回了候府，自己回宫。
云祯才回府上，却有人迎了出来，却是章先生陪着姬怀素走了出来，姬怀素看到他笑道：“侯爷，小王今日有事想来和侯爷商量，结果来得不巧，说侯爷是去了大慈恩寺，想着不远今日应该回来，这里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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