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_宫斗不如做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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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苏容华难受的模样,自然就落在永宣帝眼里。

  苏容华现在怀有身孕,就不能和从前相比。一见苏容华微微捂着肚子,身子如同虾一样蜷缩起来,永宣帝就半抱住苏容华,低声询问:“爱妃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了?”

  许太后也是一脸关切,对陈太医说道:“陈太医,再为苏容华看一看。”

  陈太医心中无奈,但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应下,然后为苏容华再看了一次诊。

  “回皇上、回太后娘娘,苏容华还是因为受了惊吓,胎气不稳所致。”陈太医和永宣帝怀里的苏容华对视了一眼,斟酌着说道:“此刻苏容华实在需要静养,不宜见这么多人。”

  永宣帝点点头,扫了一眼底下坐着的一群妃嫔,对着许太后道:“既然如此,朕和母后就带着端妃她们出去吧。”

  许太后颔首起身,俯身轻轻拍了拍苏容华:“你且静静养着,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哀家和皇帝不会叫你白受委屈的。”

  听见许太后的话,苏顺仪就是眼前一黑:这就是相信苏容华的话,认为是她将苏容华推下去的意思了。

  不、她不能就这样认罪。她已经是失宠了,绝不能再叫皇上厌弃她!

  苏顺仪这样想着,浑身无力地伏在地上,身上柔软轻薄的披风也随着她的动作挂下,柔柔地贴在苏顺仪的脸上。披风上用银线绣出的花朵,带着点轻微的凉意,让苏顺仪浑身一颤。

  这是在自己入宫前,姨娘给自己亲手绣的披风……

  姨娘的性命……

  苏顺仪紧紧攥着双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只睁着一双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一角明黄色的龙袍从自己眼前擦过。

  永宣帝率先走到外面待客的明间,旁人自然也是紧紧跟上。

  蒋乔在倒数第二个动步,临走前瞥了一眼苏顺仪,见对方只是伏在地上落泪,再回首看已经停下蜷缩身子、面色恢复平和的苏容华,觉得今日这场戏,当真是不错。

  那头永宣帝在交椅上坐下,转头见许太后和众位妃嫔都已经跟来,玥儿等宫女也连忙出来站着,唯独不见苏顺仪。

  “还不快叫苏顺仪过来?”永宣帝皱着眉头,对着宫人吩咐道:“不要叫她扰了苏容华休息!”

  蒋乔挑了挑眉,在心里叹气:看永宣帝的模样,今晚苏顺仪可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正好站在屏风处的瑶儿赶紧应下,回里屋将苏顺仪扶起。

  苏顺仪稳了稳心神,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披风的一边,另一只手将眼泪擦干,满目不甘地看着苏容华,轻声颤抖道:“我姨娘……”

  苏容华面色平和,侧过头去,压低了声音:“我母亲从小就教我,做人要守信。”

  听见苏容华的话,苏顺仪捻了捻手中柔软的披风,在心里迅速准备好接下来应对的话语,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苏容华之后,就转身出了里屋。

  “回皇上,嫔妾……”苏顺仪带着满脸的后悔出来,一走到屋子中央,就拢着披风跪下,打算向永宣帝说自己准备好的腹稿。

  永宣帝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顺仪,出声打断了苏顺仪的话:“何长喜,将方才看到苏容华厨出事的宫人们都带过来,朕要先问她们的话。”

  何长喜应下,出门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苏顺仪:只是要苏顺仪多跪一些时间的意思了。

  于是,在莫约大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何长喜才带着三名宫人走来。这三名宫人,分别是为苏容华做垫背的小宫女和两名换岗的小宦官。

  “回皇上,奴才将人带下来了。”何长喜向着永宣帝行了一礼,说道:“因着那位叫云儿的宫女方才在上药,奴才就等了一会儿。”

  永宣帝微微颔首,示意何长喜退回自己的身边,然后向几位宫人问道:“你们一个个仔细回答——当时苏容华跌下台阶的时候,可有看到苏顺仪动手去推?”

  最先上前的是当肉垫的小宫女:“回皇上,奴婢是被安排在庆云宫外洒扫的宫女。当时奴婢正在观景台底下走过,看到苏容华和苏顺仪两位主子在上面,就打算绕过去。”

  “因为奴婢站在观景台的下面,只能看到苏容华站在苏顺仪的前头。奴婢刚打算低头绕过去,就听见上面一声惊呼。再抬头看时,就看见苏容华从上头跌了下来。奴婢没多想,也没细看,就赶紧扑过去接住苏容华了。”

  “你们接着往下讲。”永宣帝听完小宫女的话,点点头,对着两个小宦官说道。

  小宫女起身,将位置让给两个小宦官。

  两个小宦官上前,身量高一些的小宦官率先说道:“禀皇上,奴才两人是站在庆云宫侧门口站岗的。方才苏容华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奴才两个人换岗的时候。虽然站在奴才的角度可以看到观景台,但因着晚上灯光有些昏暗,也无法看清苏顺仪是否推了苏容华。”

  永宣帝就不由皱眉道:“灯光昏暗?周德福怎么做事的?”

  端妃赶紧出声回应:“回皇上,观景台灯光昏暗,是为着不让灯烛辉光阻挡明月清辉——这当初可是圣祖皇帝亲自吩咐的,从那以后,每逢仲秋节,观景台和望月楼就将灯烛可以点得昏暗一些。”

  给周德福将罪名给摘掉之后,端妃看了看跪在地上、情绪明显有些崩溃的苏顺仪,想着到底是自己人,就打算捞一把苏顺仪。峡谷.xiagu.

  于是端妃开口道:“皇上,现在的三个宫人都没有亲眼看见苏顺仪将苏容华推下去,只有苏容华自己觉得苏顺仪推了自己一下……”

  许太后挑了挑眉,截断了端妃的话:“端妃先不要着急,等苏顺仪将话讲完再做判断。”

  端妃闻言,就将未说出口的“苏容华蓄意针对苏顺仪”的话咽了下去,向许太后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莽撞了。”

  永宣帝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苏顺仪的目光十分冷漠:“苏顺仪,对于此事,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蒋乔也将目光放到苏顺仪的身上,觉得此时苏顺仪的状态十分奇怪:苏顺仪能明显地给人一种慌乱无措的感觉,但看苏顺仪的表情行为,却十分镇定,好像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那么,苏顺仪会怎样回答呢?

  是咬死不承认推苏容华的事情,还是说出点别的证明自己清白或者对苏容华颇有影响的事情呢?

  蒋乔在心里想道:从前曾有幸看过苏顺仪的哭戏,但那个时候相隔颇远,看得不算清楚。如今苏顺仪就跪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近距离学习一下哭戏?

  可出乎蒋乔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苏顺仪没有像往日一样,一遇到事情,就向永宣帝哭闹撒娇。

  只见苏顺仪颇为平静地抬起头,看了永宣帝一眼,眼周有一圈薄红,含着些许伤心不甘的意味,眼角眉梢间,都是隐秘的挣扎。

  然而这些神色不过过去了一瞬,苏顺仪就变成满面决然,叩头道:“回皇上,嫔妾刚刚仔细回想了一遍方才的情景。发觉和姐姐一起走到台阶旁的时候,嫔妾的手是放在姐姐腰上的。嫔妾当时抬头看见满月清辉,心情颇为激动,就想轻轻推一推姐姐,让姐姐也去看天上的美景……嫔妾不想,当时姐姐或许是刚刚抬起脚,还没站稳,才会……”

  苏顺仪话音未落,永宣帝已经是怒气值拉满,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你倒是一番好说辞!”

  茶盏正落在苏顺仪的手边,一瞬间就是碎瓷飞溅,温热的茶水流了满地。有细碎的瓷片划伤苏顺仪白嫩的双手,渗出细细的血痕,飞出的茶水也泼到了苏顺仪的脸和衣服上。

  蒋乔被永宣帝这一摔给惊到了,然而看着自己面前的苏顺仪,心中更是惊讶不已:苏顺仪刚刚的那一番话,虽然诸多修辞说明,但还表明了一个事实——苏顺仪承认是她自己推到了苏容华,尽管是不小心。

  苏顺仪小幅度地甩了甩头,将挂下的些许茶水滴甩掉,又向永宣帝磕了一个头:“皇上,不是嫔妾好说辞,而是这件事……的确是个意外。”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么?”永宣帝重重地一拍桌子,将桌上还剩下的茶盏都震得跳起来。

  禧嫔觑着永宣帝的神色,满口附和道:“横竖其他人也没看清楚当时的情况,苏顺仪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蒋乔却在心中愈发感到奇怪:苏顺仪的确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么她直接认定被人推是苏容华的错觉就是了,何至于主动承认推了苏容华呢?

  “皇帝,你先喝口茶再说。”许太后拿起桌上没用过的茶盏,亲自为永宣帝倒了一杯茶。

  永宣帝收敛了怒气,从许太后手中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来平静心气。

  “苏顺仪。”见永宣帝接过茶盏,许太后略略放松了神色,转头唤了苏顺仪:“你承认推了苏容华是不是?”

  苏顺仪咬牙:“是,嫔妾无心之失,险些害了姐姐,还请太后娘娘重罚!”

  文充媛抿了一口茶,向永宣帝开口道:“皇上,皇嗣事关江山社稷。若是臣妾记得没错,以大晋后宫例律和从前的案例,谋害皇嗣,皆是死罪!”

  文充媛的话带着少有的硬气,掷地有声,端妃听完后神色略微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而很快就转变了过来。

  许太后看了一眼今晚一反往常、颇为激进的文充媛,并未说话,只是问永宣帝道:“皇上怎么看?”

  永宣帝此时已经平定了心气,但是连余光都不愿意瞥到苏顺仪,于是就侧着头道:“回母后,儿臣有一点想法,但还是要先听一听母后的意思。”

  “哀家的意思么?”许太后挑了挑眉,目光淡淡:“苏顺仪有害于皇嗣,应当是罪无可恕。但是,一来苏容华的龙胎现在还是安好;二来苏顺仪自己也说了,是一时不小心的举动;三来今日是仲秋,有了血光,反而会冲撞了月神。”

  说到这,许太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四来,皇嗣娇贵,从古至今,每一任帝王,夭折的皇嗣都有不少——皇帝,就当为苏容华腹中的皇嗣祈福吧。”

  许太后的意思,就是给苏顺仪一条生路了。

  苏顺仪听见许太后的话,狂跳如雷的心脏顿时安稳了许多:她方才听见文充媛的话,再看见永宣帝一副沉思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永宣帝赐死了。

  “母后说得对。”永宣帝思虑良久,最后点头道:“那就从今日起,苏顺仪被贬作正八品良人,迁到永安宫后殿居住,无诏不得出。另外,母后先前好像罚了苏良人抄写佛经,那苏良人就继续抄写吧。抄完后,苏良人就将佛经送到祈佛殿,为苏容华腹中的皇嗣祈福吧。”

  苏良人好似送了一口气,不顾地上残留的瓷片渣子,双手伏地:“嫔妾有罪,多谢皇上和太后娘娘开恩。”说完,苏良人就起身告退,回去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搬到永安宫后院开始禁足生活了。

  见苏良人离开,跪的地方还剩下瓷片渣和茶水渍,机灵的小福子赶紧派人过来打扫。

  眼前的污渍被打扫干净,苏良人又在眼前消失,永宣帝的面色才缓和了不少,从怒气冲冲变作面色平淡。

  “苏容华如今怎样了?”处置完苏良人,永宣帝又想起来关怀苏容华了。

  瑶儿在屏风处探头看了一眼,轻声回道:“禀皇上,苏容华已经睡着了。”

  “你们进去好生服侍苏容华吧,记得要将陈太医开的药喝了,再睡吧。”永宣帝柔和面色,对玥儿和瑶儿吩咐道。

  何长喜适时上前:“皇上,如今到了该去祭月的时候了。”

  “大家就都轻手轻脚地散了吧,别打扰苏容华休息。”许太后见状,就朝着诸位妃嫔和气地一笑,起身对永宣帝笑道:“皇帝,咱们去望月楼吧。”

  永宣帝微微颔首,顺势起身,扫了底下妃嫔一圈,将目光再蒋乔被茶水沾湿一角的裙子上停顿了几秒,就和许太后一齐出去了。

  “臣妾/嫔妾恭送皇上,恭送太后娘娘。”因着永宣帝的吩咐,妃嫔们皆是用极轻的声音说话。

  等永宣帝和许太后离开,众位妃嫔彼此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点惊讶的情绪,然后就散了。

  ——————

  瑶儿和玥儿在内室轻轻叫醒了苏容华:“主子,且醒一醒,今日的安胎药还没有喝呢。”

  苏容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乌黑的药汁,面色就有一些发苦:“我今日可累了,能不能不喝这东西?”

  玥儿看着苏容华疲倦的面色,满脸心疼:“主子,为了小主子着想,这安胎药必须要喝的呀。”

  瑶儿则是从外间端来蜜饯拼盘,带着点哄的语气说道:“主子,不要怕药苦,良药苦口嘛。只要主子喝下这碗药,就能从里面拿一个酸酸甜甜的蜜饯吃了。”

  “哼,我平时不用喝药也能吃蜜饯呢。”苏容华难得失笑,拗不过瑶儿和玥儿,一口气将安胎药喝下,再选了一颗蜜饯荔枝放在嘴里:“皇上最后是怎么处置苏顺仪的?我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记得外头隐约响了一声。”

  玥儿替苏容华塞好被子角,绘声绘色地将方才的情形都说了一边。

  “正八品良人……若是奴婢记得不错,苏良人刚刚进宫时可是从七品美人呢。”瑶儿想起了从前,眉眼间溢出了欢喜:“这三年过去,她费尽心机地压着主子,可到头来,却混得还不如从前呢。”

  苏容华闻言也笑了起来,温柔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多亏了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这样顺利。”这个孩子是她的小福星,她一定会护着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那主子,林姨娘的事情就这样算了么?”玥儿的眉目间出现了几分犹豫,最后还是问出口了口。

  苏容华的眼中划过一抹冷光:“怎么会呢?”

  不论是林姨娘,还是苏良人,后头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们呢。

  ——————

  文充媛的潇湘殿和娴婕妤的含章殿在同一个方向,所以两人就并肩走了一段路。

  “文充媛好像今日格外冲动?”娴婕妤面上露出端庄的微笑:“一点都没有往常的模样呢。”

  文充媛看了看娴婕妤,有些不置可否:今日看着端妃,又想起自己那个在冰冷湖水中失去的孩子,的确是有些激动了——不过,这和娴婕妤又有什么干系呢?

  娴婕妤见文充媛未曾理会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接着说下去,有点像自言自语的意味:“不过,今日苏顺仪也有些奇怪呢?”

  文充媛就是一哂:“本宫累了,娴婕妤就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这话,文充媛就叫抬轿辇的大力宦官们加紧速度。

  娴婕妤看文充媛的轿辇逐渐远离自己,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对着白穗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的事情。”

  见白穗应下,娴婕妤的面上就出现几分颇有兴味的笑容:看来不用她出手,后宫里面随时都能有事发生。

  不过,苏容华这一胎,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个健康的皇子,那到时候,后宫前朝又是一番动荡了。

  “对了,叫人也仔细盯着点柔仪殿。”娴婕妤想了想,对白穗吩咐道:“施贵太妃进京在即,皇上会将目光都放在前朝上。咱们既要为皇上分忧,就要为皇上好好盯着后宫里。”

  白穗点头,而后对娴婕妤笑道:“主子这般苦心,皇上到时候知道了,必然十分感动。”

  娴婕妤摇了摇头,轻笑道:“这算什么,是我该做的罢了。”

  ——————

  许太后和永宣帝掐着时辰,到了望月楼。

  等许太后祭拜完月神,转头才发现永宣帝已经走到了望月楼的栏杆边,仰头看起月亮。

  “今晚的月亮的确是很漂亮。”许太后也缓缓走到永宣帝的身边,仰头叹道。

  “可惜这样美的月色,却有人不去欣赏。”永宣帝正了正面色,对许太后说道:“今日儿臣收到消息,施贵太妃和顺王在今日动身,前往京城——估计算算时间,十一月中旬就到了。”

  十一月,算是个颇为特殊的月份,毕竟许太后和永宣帝的生辰都在十一月份。

  “看来相识那么多年,施贵太妃是想给哀家一个惊喜了?”许太后勾起的嘴角透露出几分轻蔑的意味:“哀家就等着看,她和她那个蠢笨如猪的儿子,这次又有什么花招呢?”

  身为在先帝一朝,亲自将施贵太妃拉下神坛的人物,许太后纯纯地觉得,施贵太妃在后宫横行那么多年,纯粹就是因为将先帝拿捏得死死的罢了。至于施贵太妃和顺王的头脑,说句不好听的,端妃都比他们要强。

  永宣帝听见许太后的话,微微一笑:“母后这样胸有成竹,真是叫儿臣放心。”

  许太后看着永宣帝,挑了挑眉,和永宣帝彼此客气地假笑了一番。

  ——————

  那头,蒋乔刚回到沉春阁,梧桐就主动迎了上来。

  “主子,咱们都听闻苏容华和苏顺……苏良人的事情了。这个事情闹了这半晌,主子估计用的晚宴全部被克化掉了。”梧桐眨眨眼:“奴婢去大膳房一趟,帮主子要点夜宵回来。”

  事关皇嗣,永宣帝又格外震怒,梧桐等到现在才来问她,估计是问她此事是否需要打探的意思。

  想到这,蒋乔就点点头:“多拿些银子,晚膳一点都没吃饱。”

  梧桐会意一笑,去找锦瑟要银子了。

  蒋乔进屋卸了沉重的钗环,先饮了一盏热茶,定了定心神,然后才对茗夏道:“将青琐叫进来吧。”

  不多时,青琐就走了进来,向蒋乔行礼:“奴婢见过主子。”

  “你看见了什么?”蒋乔问道:“可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青琐面色沉着:“和今晚苏容华之事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会有蛮多大事的,尤其是施贵太妃进京之后

  对了,好像有好多小天使问阿乔什么时候有孕,这里统一回答一下:还有半年的时间线

  么么,爱你们,今天早一点嘿嘿

  马上就要万更了,我滴肝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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