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_徒弟每天都在装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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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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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危娄从碎骨焚身的痛楚中醒来。

  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双头蛇兽血的腥臭味,钻入鼻孔中刺激到让人倒胃,然而他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只能一阵阵地往上反酸水,烧的喉咙有些疼。

  眼前是模糊的,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亦或许是疼痛所致的头晕而使视觉模糊。殷危娄以为这是劈天过后所导致的灵力虚弱,于是阖上眼睛,将神识探入灵海中,调转魔气准备疗伤。

  等待他的却是早已干枯的灵海。

  殷危娄一惊,即刻从灵海中脱身。再次运转魔气,稍稍凝聚一星半点儿便瞬间被堵塞的静脉打碎,瞬间湮灭无踪。无论他怎么调动都无济于事,丝毫不见回应。

  殷危娄试图抬手,手指动了一下便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随着这一动而散架,强忍着疼痛抬起手臂拨开遮住眼睛的散乱的头发,揉了揉眼睛。

  简陋的木屋,有着丑陋斑痕的桌子,桌子上做工粗糙的绿色茶杯……

  这一切摆设他都再熟悉不过。

  这简陋的场景,曾经在心魔阵中重演过无数次,也曾被他斩断过无数次。

  是心魔阵么?

  殷危娄心中生疑,又很快打消了这个猜测。

  不会是心魔。

  心魔大阵中单单不能引动灵力,灵海不会枯竭。

  另一方面……

  他无数次地斩断心魔,心魔大阵中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殷危娄望向那丑丑的木桌之上,冒着热气的茶杯。

  他那道貌岸然的师尊,向来不屑于理会一个废物,从来都不会为他备上一盏热茶。

  殷危娄尝试起身,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支撑起上半身,撑在床上,双腿却如同死物一动不动,只能随着上半身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挪动,简直是累赘。殷危娄的手按到了床沿,手掌悬在床沿边,被沉重的身子一压,手上无法用力,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摔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扯动后背上的伤口裂开,浸染了刚刚缠起来的绷带。

  疼,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疼。

  殷危娄咬着牙,额角渗出薄汗,双手抱着手臂,蜷缩起来。

  自他从魔窟觉醒成为魔

  君,就算受过比这再重的伤,就算流再多的血,却也因为灵骨异能屏蔽痛感,断不会像现在这般疼到难以忍受。

  “尊上为何会捡一个凡人回来?”

  那名弟子的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接上话茬:“尊上的事情不要多问,被割去舌头的人还少吗?!”

  紧接着,又有人催促二人赶紧离开。

  弟子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淹没在凉飕飕的风声里。

  这几个人的声音殷危娄记得再清楚不过。

  木屋并不防风,凉风钻过门缝、窗户缝,犹如利刃一般割着他的皮肤,舔舐着狰狞的伤口,伤口是更疼了。

  殷危娄侧躺在地上。在他的认知中寻找着这件事的答案。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只有一种情况最符合他现在的处境。

  重生。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更符合现状的情况。

  他似乎急切想要给现在这件事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再次将神识探入灵海,在空旷干涸的灵海中,想要找出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

  然后他看到了悬在半空中的剑柄虚影,那把用太古生石锻造的神剑,在劈天之后只剩下一个布满裂痕的剑柄,至于剑身则早已破碎不堪,无处可寻。

  被嵌入剑中的太古生石此刻也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殷危娄心中颤动。隐隐觉得重生一事必然和这太古生石脱不了干系。

  剑柄能察觉出主人心绪的波动,在半空中微微颤抖,末了,殷危娄在灵海中疯魔一般骤然大笑,声音回荡在干涸的灵海,笑到声音发颤,听起来有些骇人。

  原来是重生了啊……

  竟是带他轮回了一遭,回到原点了吗?

  从灵海中出来,殷危娄不顾浑身的疼痛,疯了似的扯着裹在身上的绷带,一圈一圈厚重的绷带被残暴的手法强硬地扯开,伤口受不住他这样折腾,血痂脱落鲜血缓缓渗出,思绪纷繁血气上涌,殷危娄的动作一滞,呕出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下,黏着散乱在地上的发丝,黑与红交织出一副糜烂的画面。

  他早已不知道疼痛是何物了,他也早已不清楚怨恨为何物了,灵骨异能的觉醒治愈了他的废腿也屏蔽了他的痛觉。

  疼一些多好啊,疼一些就能少忘记一些,就能记牢

  一点。

  疼就能让他永远地记住,把滔天的恨意印在心里,不至于日后渐渐淡忘,这些仙家子弟、名门仙师、天下正统的所作所为。

  房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两名弟子跨进屋内却被杂乱的场景吓了一跳,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恶心的味道,其中一人干呕几声,差点没有吐出来,让这本就难闻的气味更加刺鼻。

  殷危娄面如死灰,脸色苍白的就像是刚刚咽气不久的死人,仰躺在地上,只有头部扭向门的方向,差点把进来的弟子给吓出去。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进来的弟子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个头也小。矮个儿弟子被殷危娄吓着了,拍着心口往后绍了几步,缓过来一些了,便忍住恶心,用广袖兜住手,蹲下去查看殷危娄的情况。

  “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连绷带都散了,快,关师兄,帮我一下把他扶上去。”

  说话的弟子叫邵云,另外那位个子高一些的叫关凌,关凌上前,同样用袖子兜住手,和邵云一起把殷危娄重新抬上了床,地上还有些血迹,邵云从芥子须弥袋中取出一方手帕,将血迹擦干净,没有把手帕装回须弥袋,把手帕远远地一扔,又取出绷带和冰丝手套,重新给他包扎。

  殷危娄的手指有些发抖。

  邵云见状,抿唇一笑,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害你。”

  殷危娄心下一沉。

  是啊,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仙家子弟从来都不会害人。

  殷危娄被他俩又抬到床上,邵云重新给他上好药,缠好绷带,擦去唇角的血污,殷危娄颤抖的手逐渐放松,哑着嗓子对正在擦拭血污的邵云说道:“谢谢……”

  邵云一愣,回之一笑:“无妨。”

  只有殷危娄自己清楚,邵云此刻笑的多温柔,日后从嘴里说出的话就会有多难听。

  他谢谢邵云上辈子对他说过的肮脏话。

  什么“人蛆”、“废物”、“猪狗不如……”

  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他更谢谢邵云曾经在他受伤最重的时候狠狠踢他一脚,将大把含有剧毒的失败的丹药硬塞进他嘴里。

  想着想着,殷危娄的目光不再警惕,渐渐软了下来,以一种自卑且怯懦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二人。

  邵云见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于是又安慰道:“你真的不必害怕。”继而又对关凌道,“师兄去告知尊上,他醒了。”

  关凌出去片刻,将一人带进来。

  殷危娄的瞳孔骤然紧缩。

  来人白衣胜雪,却因为抱他回来,袖边带着一点血污,墨发如瀑有一缕落在胸前。面容冷清,眉间有一点朱砂痣给这张冷清的脸平添了颜色。

  那人是他的救赎、他的欲念、他的心魔……

  他的好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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