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坚冰_徒弟每天都在装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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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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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滕带走白予卿,现在偌大又杂乱的比赛场上,只剩殷危娄和执法司仪。

  执法司仪方才用神识悄悄探查了殷危娄的灵脉,殷危娄身上的魔气此刻已经完全湮灭无踪,方才抬手就能破了他结界的人,经脉中只剩下稀薄又微弱的灵力,神识也同样枯竭。

  说实话,这么多年以来,执法司仪就没见过废成这样的人。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魔头?真的不是被人掉包了?

  纵使心中疑惑,执法司仪也不得不谨慎,又设了个结界防止殷危娄逃离,又传讯叫来执法使,两个执法使赶来,即刻上前,一脚踹在殷危娄的腿弯上,殷危娄此刻保持站立已经十分费劲,这一脚无异于雪上加霜,他的膝盖磕在了碎石的棱角上,疼的殷危娄倒吸一口凉气。

  执法司仪上前扯开殷危娄的衣服,摸准颈后的督脉将封灵针插入,殷危娄这一瞬间有难以言喻的阻塞感,但是他灵力本就低微,阻塞感不似白予卿那般强烈。封住了经脉,执法司仪仿佛松了一口气,正想把殷危娄押去水牢,殷危娄突然叫了一声:“司仪……”

  执法司仪闻声止步,回头看向殷危娄,殷危娄问道:“弟子能否……等师尊醒来,再听从发落?”

  执法司仪面不改色,冲两名执法使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把人带走,殷危娄又道:“司仪!宗主只说把我关押进水牢,但是未说何时关进去!”

  执法司仪的动作一顿,脑中回想了一番方才魏滕说的话,不知道是他记得不仔细,还是魏滕本就没说。魏宗主的命令中,确实没有何时把人关进水牢。魏滕疏忽了?还是这小子刚才就存心想找魏滕言语间的漏洞?执法司仪神色一凛,厉声问道:“你同我玩文字游戏?!”

  殷危娄明显的愣了一下,那神情不是小心思被道破的慌张,而是切切实实的担忧,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疑惑道:“司仪为何会这样想?”

  “师尊因我受伤,师尊为何会昏过去,师尊……师尊他……师尊这么强,这样的伤怎会让他昏过去?!”

  殷危娄此时语无伦次,句句不离“师尊”二字,执法司仪皱起了眉头,对两名执法使挥手示意赶

  紧把人带走。

  “司仪!求您让我等到师尊醒过来!!!”

  两名执法使分别抓着殷危娄的胳膊,殷危娄挣不开他们,头不是往地上磕,而是往地上撞,第一下撞出一片紫,殷危娄祈求道:“司仪!弟子求您了……”

  第二下,头上的青紫色加重了。

  正当殷危娄要磕第三下的时候,两个执法使拉住他,执法司仪也同时叫了停。

  殷危娄如果真的磕头磕死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魏滕只说,要把这小废物关起来,并没有说要处死。估计是要查到底是何物引小废物入魔。

  再想想刚才白予卿护崽的那副样子,如果殷危娄真的一头磕死在他面前,白予卿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恐怕白予卿会追着他,要了他的命。

  执法司仪回头,对两个执法使道:“带他过来。”

  两个执法使架着殷危娄,执法司仪领着,来到魏滕救治白予卿的房间。

  魏滕有让弟子看门,见执法司仪带着人来了,看门的立刻上期躬身道:“司仪请回,宗主不见任何人。”

  殷危娄此时看了执法司仪一眼,执法司仪冷声道:“不是我想来,是他。”

  两个执法使松开了殷危娄的胳膊,殷危娄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在地上,殷危娄急切问道:“二位,能否看一眼,就……就看一眼?!”

  看大门的人摇头道:“恕难从命。”

  其中一人说:“宗主下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若我们想要放行,也要经过宗主同意。况且宗主已经在周围设下结界,即便我们想要放您进去,您也无法过去。”

  另一人道:“正是如此,还望同门海涵,也别让咱们难做。”

  殷危娄急切问道:“那我师尊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对视一眼,缄口不言。

  殷危娄心下一横,现在他的双腿已经完全不能走动,跪在地上只能用手拖动着双腿挪动,他向后移动一些,面冲着大门,跪在门前。

  执法司仪对两个执法使道:“若是把人看丢了,我拿你们是问。”

  两位执法使面面相觑,有一人还想问司仪些话,被司仪一眼瞪了回来,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应下司仪的命令,待在原地看着殷危娄。

  宗门大比

  还未结束,执法司仪要回去收拾被殷危娄震塌的赛场,自行御剑离开。

  殷危娄跪在门口,没人通报,师尊不出来他就一直跪着,跪到师尊醒来就好!

  他心中纷繁扰乱。

  如果师尊只是要跟他打感情牌,演一出师徒和睦,大可不必这般维护他。

  日后求情又何尝不可?佯装阻拦也是个办法!为什么即使受了伤也要护着他。

  他自知学颍闻给他用的药中有毒,他自以为能控制好分寸,反将对方一军,这件事本就没有争辩的余地,他自恃,他自傲,就是他害的师尊白白挨了执法司仪一鞭,九节鞭拴在鞭尾的短剑贯穿了师尊的肩膀,若是放在往日,这点伤对师尊来说的确没有大碍,但是现在师尊的身体每况愈下……

  殷危娄其实并不清楚师尊的身体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伤病,只知道一昧地给师尊下毒。假如师尊真的还有其他伤病呢?假如这一次的事情是个引子,把这些病痛一起引出来了,那师尊应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如果这个师尊,真的和上一世不同……

  万一师尊是真的想好好待他呢?

  殷危娄的眼睛空洞洞的,盯着和师尊相隔的房门。

  两个戒律使不来管他,他们只需要确保他跑不了就行,看门的弟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就也把他当做不存在的空气了。

  殷危娄闹死闹活要来这里守着,除了等师尊醒来,他还有目的,便是要盯着魏滕。

  六极宗有太多事情他不知道。

  魏滕绝不是个善茬。

  前一世在剿灭六极宗的时候他便发觉了,这个魏宗主的名气远不如师尊。人们记住这个宗主,也就是记着他这个惹人注目的名字,但是殷危娄知道,上一世剿灭六极宗的时间最长,围剿中府的时候也没有六极宗这么费劲。

  他后来发现魏滕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六极宗,但是最后他把六极宗灭了门,只留下了师尊一个。所以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探究。

  比如魏滕和六极宗的关系,再比如魏滕和师尊的关系。

  若是六极宗对师尊另有所图呢?

  这样一想,上一世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殷危娄这一次不想被害,但是他更不想让师尊被六极宗困

  住。

  师尊……师尊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白予卿做了个梦。

  他梦见残破不堪的六极宗,他又梦见自己手脚上都是冰冷硌人的镣铐。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人拽住他的头发,把他拉起来,那人就在他身后,拉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去看一个投影仪似的东西,昏暗的石洞中沾染了血色,不知道是那一段影像中的血,还是他身上的血。

  好疼。

  白予卿因疼痛蹙起眉头,眉心那点朱砂痣愈发鲜红,就像白玉上的一点血。

  这样疼痛的感觉持续了许久。

  铁链交错的声音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地骤然置换,白予卿的身边陡然变了一副场景,他定睛去看,却是最熟悉不过的教室。

  隔壁班似乎在上化学课,整个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好像火烧焦了什么东西,又好像在熬又酸又苦的中药,隔壁的隔壁好像在上音乐课,估计是老师在给学生们讲戏曲,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唱的白予卿心烦意乱

  这么吵,他还讲什么?!学生们听的清吗?

  白予卿气呼呼地走到门前,把门狠狠地甩上,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学生们亮晶晶的大眼看着他,他走回讲台,拿起粉笔又不知道是被回形针还是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指腹上渗出血珠,白予卿一愣,带血的手指拿起粉笔,手指沾了粉笔灰,粉笔则沾上了血液。

  “这节课咱们讲三角函数……”

  等等。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最近真是越来越健忘了,他还不到三十,他不想秃头!

  白予卿抓了抓头发,现在的头发是短的,不是及腰的黑长直,他也不用担心早上起床压着头发了,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下意识伸手推了推眼镜,眼镜在鼻梁上滑动的感觉挺真实的,手指被扎破的痛感也挺真实的。

  哦,他记得了。

  他不是穿书了吗?

  他记得穿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又穿回来了?

  白予卿扭头,问第一排的同学:“今天是什么几月几号?”

  这位同学的同桌在桌子底下悄悄掐了他一把,老师说过今天要小测的,数学老师记性不好,千万别提醒他今天要小

  测。同学闻弦知雅,对小测一事闭口不提,回答道:“农历七月十五。”

  白予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怎么这孩子说农历呢?农历七月十五……好像正是他穿书的那天。

  照这么说,他也没穿书,他是上课走神了?

  这个神走的也太难以置信了,就跟看电影似的,他只记得他掉进井里了,然后好像穿书了?穿书的时间好像还挺长?

  还疼的挺真实。

  白予卿笑了笑,权当那是个错觉,对学生们说道:“好了,咱们开始上课……”

  “老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老师忘了今天有小测!”

  此言一出全班震惊,真想把说这句话的人生吞活剥,学生们的眼神如同调色盘,带着三分惧怕三分怨恨和四份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白予卿一愣,笑道:“哦对,是老师忘了,谢谢这位同学提醒。大家拿出一张纸,我写几道题。”

  黑板和粉笔摩擦的声音,比上课铃还要刺耳。

  白予卿一边念一边写:“s……”

  屋内一片寂静。

  魏滕凑近白予卿的唇边,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问学颍闻:“你听见师兄说什么了吗?什么撒银可撒银?”

  学颍闻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清楚。

  白予卿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此刻躺在床上,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撒银三十度,撒银六十度。过了一会儿,连嘟囔都不嘟囔了,安安静静的,呼吸十分微弱,胸膛的起伏几乎察觉不到。

  这伤对白予卿来说本不算什么,魏滕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实力有多可怕,哪怕被打到只剩一口气吊着,只要神识没有摧毁,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最近师兄的状态不对劲。

  在南城鬼患中,就算真的有生蛊门在暗中阻碍,依照师兄的实力,也不至于沦落到用聚气丹。

  还有之前,他知道师兄对宗门事务不上心、不愿意参与,但是师兄也不可能神情恍惚成那种模样,几乎就要在会议上当场睡着。

  他早该发现的!

  魏滕问道:“师兄当真没有其他的伤病了?”

  学颍闻回答道:“不是没有,而是我诊不出来。”

  魏滕诧异:“你诊不出来?!”

  学

  颍闻无奈又着急,现在该灌的药已经灌了一碗又一碗,房间内弥漫着呛人的草药味道,诊脉诊了好几次,再正常不过;取了指尖血用药玉查看,也看不出丝毫的中毒迹象……反正就是知道他不对劲,但是还就是找不到为什么不对劲。

  魏滕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若是学师妹都看不出任何的毛病,那还能找谁看?他倒是认识几位医术精明的散修,但是散修生来散漫,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个人影。生蛊门倒是医修药修众多,向生蛊门求救?

  也不太可行,生蛊门意图不明,不能轻易信任。魏滕想了想,又问道:“若是师兄身中奇毒,其特性就是无法让人查出呢?”

  学颍闻皱眉道:“这种毒药有很多种,所需的药材珍贵。如果师兄真的中了这一类的毒药,我没办法确定所中何毒,也没办法对症下药。而且……”

  学颍闻缓缓说道:“过了这么久,师兄现在应当醒过来了。他的身体状况无碍,经脉没有受损,不该昏迷这么长时间……”

  她忽然问道:“魏师兄,你有办法接上白师兄的神识吗?”

  魏滕盘腿坐下道:“我试试。”

  他的识海探知到白予卿的神识,尝试着缓缓靠近,待走进一看,才发现白予卿的神识隔着一层坚冰。将一切都拒之门外。

  魏滕手中燃起火苗,试图融化坚冰,非但不能融化,这层坚冰又冻结了一层。伸手触碰到冰层,冰层仿佛还能生长,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眼看就要把魏滕的手冻住,魏滕及时从神识中抽身,说道:“我进不去。”

  白予卿被带来的时候,归月也被一起带来了,此刻归月躺在剑鞘中,发出阵阵剑鸣,悄悄和魏滕接上,说道:“我也进不去。”

  神识中冷不防地传来这么一声,魏滕一哆嗦,回头看见归月虚晃的剑影。

  归月说道:“试了很多次,他不愿出来。”

  魏滕问道:“您可知这是为何?”

  归月答了一个不知,随后立刻从魏滕的神识当中出来了,似乎不愿意在魏滕的神识中多待一刻。

  学颖闻连忙问道:“师兄的识海中是什么?”

  魏滕道:“是坚冰,他把自己封起来了。”

  学颖闻觉得诧异,魏滕也难以置

  信。

  修真者潜入自己的神识,看到的是一番景象。旁人可以与之相接进行交谈,也可以在对方允许的情况下进入神识。

  旁人欲进入时,看到的可能是水,可能是火,也能是树林。如果修真者本人允许对方进入,便不会设有限制。

  白予卿的神识是一片坚冰。望不到头,摸不着边。

  若进入一个人的神识展现出的是冰,便说明此人心结难解,抵触来人。

  万丈坚冰,彻骨寒意。这是有多深的执念,才能在神识中化出这样的景象?

  他们都觉得白予卿应当是个无欲无求的人。能使其注意的,应该只有修道和剑法。

  他在抗拒什么?宗门给他的,难道还不够吗?

  学颖闻愣神半晌,说道:“我试试。”

  结果自然是和魏滕一样,被万丈寒冻了出来。

  二人在屋内一筹莫展,既查不出白予卿身体的异样,也无法进入他的神识把这人唤醒。

  学颖闻忽然道:“要不让那个孩子来试试?”

  她说的,自然是殷危娄。

  魏滕何尝不知道师兄重视殷危娄,不仅重视,可以说是喜欢的紧。也不知道这小废物给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能让师兄这样护着他。

  魏滕一点儿也不想把殷危娄叫过来。

  学颖闻急切道:“现在让白师兄醒过来才是当务之急!”

  魏滕无奈,打开结界叫过守门的弟子,命令道:“让执法司仪把殷危娄带过来。”

  那弟子躬身道:“他……他一直就在门外守着。”

  魏滕猛然回头,一出门,便看见跪在门外的殷危娄。

  此时天色已晚,月明星稀。从上午到现在。殷危娄在外面已经跪了整整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白老师:我数学老师当的挺好的,不想回去

  魏宗主:师兄qaq……

  白老师:莫挨老子!

  ——

  我写了一个假的小黑屋……

  感谢日常追文的大可爱们

  手动比心(づ ̄3 ̄)づ╭~

  留评有红包掉落鸭(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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