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皇上有请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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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皇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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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张纮从司空府西曹署出来时,已是午正时分了。许都地处中原,尚是仲秋时节就已有了几分肃杀的寒意,张纮在萧冷的秋风中裹紧了单薄的官服,正欲钻进早已候在官衙门口的马车里,却忽听有人高声唤道:“子纲!张子纲!请留步!”

  张纮转头看去,只见是少府孔融正一边朝自己挥手,一边大步从官巷那头走过来。张纮与孔融都以文才见长,志趣相投,张纮来许都后,两人时常聚在一起畅论文章,因此私交甚好。张纮忙从车上下来,举手作揖道:“文举,这一向可好啊?”

  孔融也穿了一身官服,身形伟长,容姿端朗,虽是一路从街那头赶过来的,却形色不乱,声若洪钟道:“好,好,子纲兄这是要往何处去?”

  张纮道:“回府,方才侍御史陈大人找我有些公事,现已了了。我从官衙里出来,就碰见了你,也是凑巧。”

  孔融向官衙内张望了一眼,狐疑道:“陈群?他找你能有什么公事?咱们不为曹司空所喜,一向被排斥在朝堂之外,有官无实罢了,怎么他如今倒肯让你插手公事了?”

  张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陈御史近来写了几道文书,让我帮他润色润色辞藻。”

  孔融将他拉过一旁,低声笑道:“是不是弹劾郭嘉的文书?陈群那厮一向最爱与郭嘉过不去了。”

  张纮笑了笑,算是默认,道:“侍御史受命于御史中丞,职司查办刑案、举劾非法,纠察百官亦是职责所在。”顿了顿,又问:“文举兄这是……?”

  孔融会意,道:“我方才进宫去面见陛下了,本想待会儿去你府上找你,谁想在这儿遇见你,也省得上门叨扰了。你现与你们夫人同住,我去只怕也不大方便。”

  张纮道:“文举兄有事找我?”

  孔融道:“是,咱们有好些日子没以文会友了,我想明后日请几个熟人聚一聚,到时你可务必要到场!”

  张纮素来好文,闻言有些心动,却迟疑道:“我只怕是去不得了,我们夫人刚来许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心里没底,我得在府里陪着她。况且我们刚搬家,到处都乱糟糟的,我还得盯着下

  人们收拾打扫哩,哪有工夫?”

  孔融为人刚愎,不喜旁人拂逆自己的意思,便“啧”了一声道:“就一两日,你也腾不出来工夫来么?我若说陈孔璋亦在宴请之列,你只怕就舍不得推拒了。”

  张纮惊喜道:“你是说陈琳陈孔璋么?”

  孔融微微得意,抚须道:“正是,陈琳擅典章表书记,为当世鸿儒,其文才学养绝不在你我之下,当年他所撰的《为袁绍檄豫州文》,言辞犀利,字字见血,非但例数了曹操的诸多罪状,更是将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气得曹操头风病发作,好几日卧床不起。可惜陈琳在袁绍的麾下任职,咱们虽瞻仰其风采已久,却碍于袁曹宿怨,而始终不得相见。此番袁谭与袁尚争夺冀州,袁谭因不敌袁尚,派遣幕僚辛毗向曹操求援,陈琳也随同辛毗来了许都,现下就在城中,咱们若是不趁着此时与他见上一面,待来日曹操与袁谭再度反目,陈琳回了冀州,就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张纮点头称是,孔融又道:“听闻你与陈琳本是同乡,都是广陵人,互相钦羡已久,你盛赞陈琳的《武库赋》、《应机论》文辞华丽,胜于雄辩,陈琳亦赞你文思敏捷,胸有韬略,甚至说他的区区才华与你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一时被士林中人传为美谈。你们神交至此,若不见面,岂不是太可惜了么?”

  张纮果然被他说动了,犹豫了一下,道:“也罢,待我今日回去知会夫人一声,就去赴会,此番还是在你的府上么?”

  孔融摇头道:“不,此番除了你我和陈琳,还有王粲、应玚、杨修、刘桢等等十几个人要去赴会,我的府邸地方太小,安顿不下,皇宫的御苑倒是奢丽宽敞,山林明秀,更有溪流山涧可供曲水流觞,咱们此番进宫去。”

  张纮失惊道:“皇宫御苑乃是天子嫔妃游幸之所,咱们身为外臣,怎么敢随便进去?”

  孔融道:“我方才进宫面圣就是为着此事,陛下已应允将御苑借给咱们作为集会之所了,你不必担心。”

  张纮叹道:“文举兄好大的面子,竟能说服陛下。”

  孔融笑道:“我若是果真有这么大的面子便好了,此番不干我事,全是曹

  司空家子建公子的功劳。子建公子年少才高,文学修为不在司空和子桓公子之下,听闻咱们雅会,也有意参与,是他向陛下请旨借皇宫御苑一用的,陛下碍于曹司空的威势,哪敢不允?”

  张纮道:“原来如此,说来子建公子的诗赋文章我都拜读过,其辞藻之华美,据典之精辟,竟丝毫看不出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之手,说他是鬼才也不为过,若是此番能与他切磋计较一番,不失为美事一桩。”

  孔融颌首道:“子纲兄所言极是,曹氏宗族之中,唯一的可交之人,就是子建公子了。”

  两人一语至此,唏嘘了几句,约定好明日于宫中相见,便各自回府去了。

  待到次日清早,张纮派人进内知会了谢舒,便进宫赴会去了。其时天色尚早,谢舒才刚起身,正由朝歌伺候着洗手洗脸,朝歌不放心地道:“夫人要不要把昨日曹公子来过的事告诉张公一声?也好让他长个心眼,以后但凡官曹中有公事传唤,都别再去了,省得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奴看那曹公子不像好人,似是对夫人有所图,昨日夫人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他……奴真是想想就后怕。”

  谢舒接过她递来的脸巾擦净了手上的水,道:“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尚未想好是否将昨日的事告诉张公,一来张公为人刚直,若是气不过为此去质问曹丕,只怕要吃亏,二来张公非但是我江东的臣子,更是朝廷任命的侍御史,官曹中有公事传唤,若是不到,便是失职。曹丕若是有心借此整治他,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张公。”

  朝歌为难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曹公子上门么?”

  谢舒道:“曹丕有官衔在身,又是曹操的长子,许都城里谁敢不让他三分?他若想来,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往后只能靠咱们自己警醒些了。”

  朝歌道:“那我以后再也不离开夫人了,曹公子若是想对夫人不轨,奴拼着一死也要护夫人周全。”

  谢舒见她一脸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悲壮神色,忍不住笑了,道:“曹丕倒也不至于那么不堪,昨日你和张公都不在,我自作主张地跑去院子里摘杏子吃,差点失足滑倒,亏得是他及时扶

  了我一把,才不至于累及腹中的孩子哩。”

  朝歌愣了愣,道:“是么?那我倒是错怪他了……”

  两人一边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边慢慢地吃过了早饭,谢舒见外头的天色晴好,想去花园里散散,朝歌便在屋里伺候着她更衣穿戴。谁知正忙活着,却见一个在前院里伺候的侍婢敲门进来,道:“夫人,皇宫里来人了,请夫人去前院接旨。”

  “宫里的人?”谢舒有些诧异,与朝歌对视一眼,朝歌忙拿来一袭宽长的暗花斗篷披在谢舒身上,将她的浑身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便跟着她和那传话的侍婢一同往前院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行仪仗,为首是一位黄门御侍引着四个宫婢,后头跟着两行披甲待剑的虎贲侍卫,显见都是曹操的人。

  那黄门御侍见谢舒出来,便上前一步躬身道:“见过吴侯夫人,小的是陛下身边的御侍唐觉,陛下想请夫人进宫一趟,车马已在府外候着了,恭请夫人移步。”

  谢舒道:“既是陛下相请,臣女无有不从之理,只是臣女身为人质,不得随意出入,不知曹司空的人肯放行么?”看了守在府门外的两个侍卫一眼。

  唐觉道:“夫人无需忧虑,夫人刚来许都的那日,陛下就已向曹司空说过想接夫人进宫相见了,司空得知陛下与夫人乃是旧识,便应允了,因此今日的事,司空是知道的。”他一挥手,两个宫婢便从身后上前,将一封文书和一块黄铜鎏金的虎头腰牌呈给谢舒。唐觉道:“这是曹司空的手谕和宫中通行的令牌,请夫人过目。”

  许都是当今天下的中心,各方势力如鱼龙混杂,远比江东复杂得多,谢舒身在其中,不敢不慎,因此即便是从皇宫中来的使者,也未敢轻信,直到此时看了文书和令牌,方才放下心来,随使者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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