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一□□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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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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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曹丕因要上朝,天不亮就起来了,谢舒便也随他起身,伺候他梳洗更衣,吃茶用饭,待得把他送出门去,外头的天已大亮了。谢舒进屋看看漏壶,已快到晨省的时辰了,便梳妆打扮,去了甄宓的正院。

  此时姬妾们已差不多来齐了,衣香鬓影,一室芬芳,主位上却还空着,甄宓尚未出来。姬妾们原本正交头接耳地低声说话,听见谢舒推门进来,便都噤了声,一齐转头看她。

  谢舒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低眉垂首,并不看她们,更不主动与她们搭话。从前她出尽了风头,因此吃过不少亏,入府后便格外谦抑内敛,以免再成出头的椽子,连今日的衣妆亦是不起眼的。好在姬妾们并不贸然与她说话,郭照虽瞧她不顺眼,但亦不是多事的人,只是冷冷的不搭理她。

  屋里伺候的侍婢上过了两遍茶,甄宓才从内室里出来,谢舒便随众姬妾起身道:“妾等见过夫人,夫人晨安。”

  甄宓由东袖扶着在主位上坐了,道:“各位妹妹不必多礼了,今日天时热,子衿,去拿些葡萄和贡梨来,给妹妹们消暑。”

  子衿应诺下去了,过了片刻,带着几个小丫头给各席上了一盘鲜果。姬妾们纷纷道谢,郭照漫不经心地摘了一颗葡萄,道:“这都快到食时了,妾身还以为夫人今日不打算出来了呢。”

  甄宓淡淡一笑,道:“让侧夫人和各位妹妹久等,是我的不是,但昨日子桓有事交代,我也不得不出来唠叨两句。”她顿了一顿,正待往下说,屋里的纸门却开了,任贞带着侍婢进了屋,施礼道:“妾身拜见夫人,妾身晨省来迟,还请夫人恕罪。”

  任贞此前一直抱恙告缺,甄宓不料她今日会来,道:“任氏,你的病好利落了么?现下虽已入秋了,但天时炎热不减夏日,你更要仔细身子才是,来迟些无妨,便是不来也不打紧的。”

  谢舒此前从未见过任贞,但听甄宓唤她“任氏”,便知她就是曹丕的任夫人,留神打量,只见她身量纤挑,细眉细眼,样貌虽不算十分出众,但肤白胜雪,腰肢纤柔,穿了身宽摆束腰的紫绉纱裙,在一

  众姬妾中倒也妩媚亮眼。

  任贞道:“多谢夫人体谅,妾身的病已好利落了,何况就算是还没好,也不得不好,更不敢不好了。”她说着话,斜睨了一双凤眼,看向坐在侧席上的谢舒。谢舒也正暗暗地打量着她,只觉她的目光不善,心里一紧。

  任贞已转身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立定,睥睨着她冷声道:“你便是新来的谢氏?这位子是我的,你让开。”

  屋里的气氛为之一滞,姬妾们原本都心不在焉的,此时却都打叠起精神,看向二人,郭照手里剥着葡萄,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甄宓。

  谢舒没动,甄宓自主位上道:“任氏,昨日晨省你因病没来,谢氏却是初来乍到,没地儿坐,子桓便先让她坐了你的位子。这原是我安排不周,你就莫与谢妹妹为难了。”吩咐道:“来人,在谢氏旁边再添一席,给任夫人看座。”

  屋里伺候的侍婢应了诺,任贞却抬手拦下了她们,道:“夫人,咱们府里的规矩,您最清楚了,谢氏入府不过才两三日,论资历远在侧夫人和妾身之后,便是诸位妹妹,入府也都比她早,让她占着侧席的首位,与侧夫人平起平坐,只怕人心不服。”

  甄宓见她一意与谢舒过不去,微微蹙了眉。谢舒不愿甄宓为难,更不想与任氏当众冲突,起身道:“任夫人说得是,妾身入府日浅,不懂得规矩,是妾身僭越了。”走到末位上坐了。

  任贞今日本是有备而来,存心挑事,见谢舒退让,反倒不好发挥,白了她一眼,也入席坐下了。谢舒和任贞都是甄宓的人,她二人彼此不睦,郭照乐得看戏,但此时却无戏可看,便索然无味地将手里的葡萄丢回铜盘里,道:“夫人方才不是说有事么?”

  甄宓道:“是了,昨日子桓对我说,许都冷得早,曹司空命各府的女眷为军中的将士赶制冬衣,限期两个月。老夫人年纪渐长眼神不济,咱们做儿媳的,不好让她老人家操劳。子建公子虽已定了亲,但尚未成家,子文公子府里的人少,因此今年仍是咱们府里占大头,置办冬衣一千件。”她看向侧席上的郭照,道:“侧夫人,此事就交给你了,各院之间该如何摊派、如何协调,我都放手给你,

  你看着办就是。往年你也曾协理过此事,很能帮得上忙,此番也必能胜任的。”

  郭照秀眉微挑,似是在意料之外,却又理所当然,不紧不慢地起身道:“谢夫人信重,妾身定当尽心尽力。”

  任贞自对席上瞥了她一眼,不满道:“往年夫人都是亲力亲为,唯恐出了纰漏,牵累咱们公子,今年的时限紧,任务也重,夫人为何却放手给侧夫人了?侧夫人虽很能干,但毕竟是头一次主理此事,若是有不周全之处,因此触怒了司空,到时咱们可都得跟着吃挂落。”

  郭照没搭腔,似是懒怠争辩,只在唇角带出一抹轻蔑的冷笑。甄宓道:“我身为府里的主母,的确该亲力亲为,责无旁贷,但——”她微微一顿,飞红了面颊,道:“但说来惭愧,我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实在力不从心,因此往后府里的事,还得劳烦侧夫人和各位妹妹多帮衬了。”

  此言一出,犹如往静水中投入了一粒石子,登时掀起层层涟漪,姬妾们即便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也起了波澜。甄宓身为正室,本就已有一子曹睿傍身,若是再添一子,那她在府里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不可撼动了,对正室之位暗中存着觊觎之心的人,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任贞入府比甄宓更早,却至今膝下空空,听说甄宓再度有孕,心下酸涩难言,但见对席上的郭照低着头黯然神伤,便也快慰了不少,朗声道:“妾身恭喜夫人了。”

  众姬妾被她一语点醒,都向甄宓道喜,甄宓微笑道:“你们也不必羡慕我,论年岁,诸位妹妹都比我小,这般年轻,迟早都是会有的。”

  甄宓美貌倾国,甚少有人能与之比肩,姬妾们自知不及,唯一的慰藉便是仗着比她年轻,博得曹丕的些许垂爱,甄宓此言正是以彼之长,攻己之短,姬妾们的妒意随之消散,纷纷附和称是。

  甄宓又道:“不过,任氏方才说得也不无道理,侧夫人虽才德出众,但毕竟是头一回主理府务,若是身边能有个得力的人帮衬着,也能省心省力些。”她柔澈的目光落在任贞的身上,任贞以为她要对自己委以重任,正欲得意,却见她眼波一转,又看向了坐在末位的谢舒,道:“谢氏虽是

  新近入府的,但从前曾为一府主母,料理府务乃是分内之事,想来不在话下,此番置办冬衣,便由侧夫人做主,谢氏从旁协理吧。”

  谢舒本正低着头听众人说话,她如今虽已入府了,但不知怎地,总有种置身事外之感,正在暗自神游之际,听得甄宓唤她,吃了一惊,忙回了神,起身道:“是,妾身谨遵夫人吩咐。”看了郭照一眼,果然见她冷着脸面色不善。

  任贞素来是甄宓的心腹,冷不丁被谢舒顶替,心中不服,欲要出言争辩,甄宓却早已看在眼里,淡淡打断道:“任氏,你久病初愈,不宜劳顿,便好生养着吧。”

  任贞愤懑难言,却又不好向甄宓发作,恨恨地瞪了谢舒一眼。

  甄宓又略交代了几句,眼看着食时已过,便让她们散了。

  谢舒回到自己屋里,先看过了孙虑,又吃了点东西,便命人替自己更衣,要出去一趟。朝歌捧来一袭衣料轻薄的曲裾深衣伺候她穿上,道:“奴约摸着子桓公子就快下朝了,夫人这时候出去,若是待会儿公子回来了,找不见夫人可怎么好?”

  谢舒道:“那我就更得去了,若是他来了,我只怕就更脱不开身了。我得去见见侧夫人,看她有什么吩咐,一千件冬衣,时限却只有两个月,可不能耽搁了。”

  朝歌担忧道:“侧夫人的性子冷漠桀骜,不好相与,又素来看不惯夫人,从前就曾与夫人有过冲突,只怕会借机难为夫人。”

  谢舒对镜戴上一只珠花钿,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同在一府之中,迟早都是要打交道的,总不能一味规避。”起身道:“咱们走吧。”

  朝歌应了,见外头日光毒烈,进屋拿了把纸伞,撑开遮在谢舒的头上,随她出了门。

  到了郭照的院子,便有侍婢进去通报,谢舒在门外静候之余留心打量,只见此间院落虽不及曹丕和甄宓共住的正院,但布置得疏秀阔朗,池子里碧水如凝玉,山石古朴,亭榭如盖,花木滴翠。

  候了片刻,侍婢出来道:“侧夫人请夫人进去。”

  谢舒谢过她,进了屋,只见郭照正斜倚在窗前的坐榻上,握着一卷书看,见她进来也没抬眼,只作不知一般。

  谢舒早有预料,施礼

  道:“妾身见过侧夫人。”

  郭照这才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起来吧,你有何事?”

  谢舒道:“今晨夫人命妾身协助侧夫人置办冬衣,妾身不敢怠慢,特来问问侧夫人有何吩咐。”

  郭照将书卷搁在手边的案几上,随手拿了一只柑桔剥着,想了想,道:“依着往年的规矩,缝制冬衣的布料和棉絮都是由东、西织室备好的,你明日便去织室领回来吧,仔细着些,莫要差了数目。”

  谢舒道:“是。”生怕她还有旁的吩咐,立在原处听候。

  郭照抬眼看了看她,道:“怎么?你还有事?”

  谢舒道:“没有了。”

  郭照蹙眉道:“那便回去吧,大热天的,莫在我跟前杵着。”

  谢舒施礼退下,来到门口,只见四下无人,只有几个小丫头远远地候在廊下。朝歌随着谢舒下了台阶,撑起纸伞,轻声道:“本想着侧夫人必会为难夫人,谁知咱们竟这么容易便出来了。”

  谢舒也道是意料之外,笑了笑,招呼她道:“快走吧,子桓就快回来了。”

  屋里,郭照的侍婢阿络见谢舒走了,忍不住道:“夫人就这么放她走了?她一进府便依附甄夫人,明着与咱们对立,如此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郭照冷然一笑,道:“何须我亲自出手,任氏自不会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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