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二零四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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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二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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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结束后,曹操同环夫人回到府里已是深夜了。曹冲向二人问了安,便要回自己屋去,曹操却道:“冲儿,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书读得怎么样了?你去拿书来,阿父要考考你。”

  曹冲困极了,有些不情愿。环夫人心疼儿子,便埋怨曹操:“都什么时辰了还考儿子,他年岁还小,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打发曹冲道:“别听你阿父的,快去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念书。”

  曹冲答应了去了。曹操无奈地笑道:“你就娇惯他吧,不过这些日子没见,冲儿的个头倒是长了不少,也壮了。”

  环夫人道:“可不是么,他这个年纪正是拔高的时候,见风就长,上个月才做的衣裳,这个月穿就小了。”

  曹操踱到榻前坐下,道:“子孙茁壮是咱们的福气,丕儿家的那个小家伙也是,我年初抱他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团,今天再见他就已然是个小猴子了。”

  环夫人对镜卸下鬓间的珠饰,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道:“你注意没有?今日是谢氏带他来的,可见甄夫人对她多么信任。早就风闻二公子宅内不和,正室甄宓与侧室郭氏之间多有龃龉,如此看来八成是真的。”

  曹操道:“我也听说了,只是儿孙的家事,我做父亲的也不好插手,子桓也是不争气,净招惹些不该招惹的女人,从来不让我和他娘省心。”叹了一叹,又道:“你也是的,成日盯着人家的家事作甚?”

  环夫人道:“好好好,那我不管旁人的事,我只说咱们的家事——”她从妆台前起身,来到曹操身边坐下,道:“华儿的婚事到现在也没个着落,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华儿本就不小了,女儿家韶华有限,好光景就那么几年,可蹉跎不起。今日祭天时我看她与陛下倒是颇合得来,两人站在一块儿说了好一会儿话哩,陛下莫不是瞧上她了?要不……”

  曹操明白她的意思,道:“那怎么行?我已经把两个庶女都送进宫当妃子了,再把华儿也送进去,岂不太便宜他姓刘的了。”

  环夫人软言劝慰道:“虽说华儿是嫡出,做个妃子的确委屈了,但以咱家的权势,寻个由头废了伏寿

  还不易如反掌?到时再把华儿扶上皇后之位就是。再说——”环夫人挨近了曹操,切切道:“自打冀州那事以来,你和陛下就一直面和心不和的,你为此没少烦心,我都知道的。送华儿进宫,正是投陛下之所好,还怕他不肯与你重归于好么?如此既成全了陛下和华儿,又能解你的心头之患,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曹操皱着眉思虑了片刻,道:“再说吧,夫人的古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过她那关只怕没那么容易。”吩咐侍婢采薇:“去打热水来,我要梳洗。”

  采薇应诺去了。环夫人道:“怎么?你今晚要歇在我这儿?”

  曹操诧异道:“那是自然了,不然我同你一道儿回来作甚?怎么,你不肯留我?”

  环夫人撇嘴道:“这些日子你的一颗心都被那姓陈的小狐狸精勾了去,都多久没去其他姬妾的屋里坐坐了?旁人倒也罢了,那个孙氏却是个痴心人,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巴望着能见你一面,也是可怜。你今晚好歹瞧瞧她去。”

  曹操失笑道:“有这回事?你这一说,我倒也想起来,是有些时日没见她了。只是现下太晚了,只怕扰了她睡觉。”

  环夫人啐道:“快去吧,她巴不得你扰了她哩。”

  曹操哈哈大笑,又与环夫人说笑了两句,便起身去了。过了片刻,采薇烧了热水回来,不见曹操,问道:“夫人,司空呢?”

  环夫人摘下耳珰递给她,淡淡道:“我打发他去孙氏屋里了。”

  采薇惋惜道:“这是何必呢?司空这段时日一直歇在陈氏屋里,好不容易来看夫人一回,夫人却……您真就舍得么?”

  环夫人叹道:“舍不得也得舍,为了冲儿的前程,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况是司空的宠爱。孙氏与谢舒说得上话,谢舒又是曹丕的身边人,这关系我迟早用得上。更何况,今日也是多亏了孙氏,才让曹华出阁有望了。”

  采薇道:“夫人用心良苦,着实令人感佩,咱们公子是一定会有个好前程的。”

  谢舒出宫时,已是子时过了,夜幕深沉,星月无光,透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珠打在车棚上,沙沙有声。

  曹丕素性嗜酒,在宫里喝了个烂醉,坐都坐

  不稳,靠在谢舒身上呓语不断,曹睿年幼熬不得,早就困了,蜷在谢舒怀里睡着了。谢舒一路上既得安抚曹丕,又得哄着曹睿,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回了府,叫来两个守夜的府卫,连同朝歌和蒲陶一起,才把人高马大的曹丕弄回了甄宓的正院。

  正院里灯火幽微,只外厢燃着一盏连枝灯,内室里灯已灭了,甄宓还有个把月就临产了,想必早就睡下了。

  侍婢子衿和东袖听见动静,都从屋里迎了出来。谢舒把熟睡的曹睿交给子衿,同着东袖一起把曹丕安顿在了外厢的卧榻上。谁知曹丕被方才的一通折腾搅得肚里翻江倒海,翻身起来要吐,谢舒忙端来痰盂接着,朝歌和蒲陶烧热水的烧热水,拿手巾的拿手巾。

  东袖起身倒了盏热茶来给曹丕漱口,瞥见侍婢阿纭躲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便不悦道:“你这妮子好没眼色,咱们几个都忙成这样了,还不进来帮把手?”

  阿纭忙答应着进来帮忙,几个人收拾了秽物,又给曹丕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歇了口气。

  曹丕面朝着榻里,没多会儿便睡着了。谢舒整晚都惦记着儿子,此刻才抽空问道:“虑儿呢?”

  东袖道:“小公子在侧厢哩,晚间夫人喂他吃了半碗蛋羹,早早就哄他睡了。”吩咐阿纭:“带夫人去看看小公子。”

  阿纭应诺道:“夫人请。”

  谢舒便别过东袖,随她去了侧厢。谁知还没进门,便闻见了一股呛鼻的炭气。

  谢舒心里一惊,抢在阿纭前头拉开了房门,只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当中的地下烘着一炉热炭,炉上坐着一盆水,已沸开了,滚水溢出盆沿,浇在热炭上,滋滋作响,腾起一道道刺鼻的浊烟,孙虑盖着小棉被睡在一旁的榻上,尚不知死活。

  谢舒吓得腿都软了,扑到榻前唤道:“大圣!大圣!”孙虑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小脸煞白,没有半点声息。

  谢舒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一把抱起他夺门而出,刺骨的寒风猛地掀起她的衣角,冰冷的雪珠子刀割似的打在她的脸上,她却全然不觉,只是使劲拍打着孙虑的背,唤道:“大圣,别睡了!大圣,娘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娘啊!”

  不知是哪一下

  拍得狠了,孙虑猛地回过气来,哇的一声哭了,谢舒心头一松,仿佛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雪地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了屋里的甄宓,她披了件衣裳,被子衿和东袖扶着出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见谢舒衣着单薄,抱着孙虑瘫坐在雪地里,落了一头一身的雪,吓了一跳,忙让人给她披了件大氅,扶到廊下避风处坐着。

  朝歌哽咽道:“回夫人的话,方才我们公子屋里的炭火被水浇灭了,小公子因此中了炭气,险些没救回来……”

  甄宓倒抽了一口冷气,此时曹丕因睡了一会儿酒醒了些,也听到了动静,只着一身中衣出来,朦朦胧胧地问道:“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甄宓把来龙去脉与他重说了一遍,曹丕蹙了眉道:“今夜是谁当的值?”

  阿纭吓得忙跪下了,道:“是……是奴婢……”

  谢舒恨到了极点,也顾不得阿纭是甄宓的人了,怒道:“既是你当值,为何不在屋里好生守着虑儿!炉子上还烧着水,你就敢撇下他一个人睡着!若你今日看着的是睿儿,你是不是也这般怠惰?”

  阿纭战战兢兢地道:“奴不敢怠慢孙虑公子,只是听说侧夫人从宫里回来了,公子又喝醉了酒,才出来看看。炉子上的水是奴想着深冬干燥,怕屋里燥热才烧着的,本以为只是离开一小会儿,不会有事的,谁知道……”阿纭情知自己理亏,伏地连连顿首道:“奴知错了,请侧夫人饶恕。”

  甄宓气得胸膛微微起伏,道:“你真是糊涂!若是小公子出了事,别说是你了,只怕我也得给他偿命!”

  曹丕见她心绪不稳,抚了抚她的手臂,宽慰道:“你就快生了,今日本不关你的事,进去睡吧。”

  甄宓应了,却犹自放心不下,由两个侍婢搀扶着,一步一回头地进屋去了。

  曹丕又问谢舒:“大圣怎么样了?”

  孙虑仍旧哭个不停,怎么也哄不好。曹丕把瑟瑟发抖的谢舒拥进怀里,摸了摸孙虑冰凉的小脸,道:“让他哭一哭也好,换换气就没事了。”一句话却又招落了谢舒的眼泪。

  曹丕温和地替她擦去泪珠,道:“好

  在是虚惊一场,冬日里烧火取暖,中了炭气也是常有的事,不打紧的。现下夜深了,又是节下,多有不便,待明日一早,我就叫华佗来给大圣瞧瞧。”

  谢舒点点头,曹丕又冷冷吩咐道:“把那失职的贱婢先关起来,留待侧夫人亲自处置。”一个小丫头应诺上前,带了阿纭下去。

  曹丕见谢舒浑身都被雪水湿透了,便拥着她进屋,道:“先随我进去换身衣裳,暖一暖,待会儿我再派人送你回去不迟。”

  谢舒也怕孙虑受了风,便跟了曹丕进内,谁知正碰见几个小丫头端着惹祸的炭炉和铜盆从侧厢里出来。

  谢舒隐约闻得一股幽香从身边飘过,心中奇怪,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却忽然停住了脚步,道:“等一等,那盆里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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