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二五一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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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二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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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一早,谢舒从正院晨省回来,蒲陶便道:“夫人,方才吾遗托人进来传话,说车马已备下了,正在侧门外候着哩。”

  谢舒想起今日是与张辽约定学武的日子,便道:“知道了。”让她拿来戎装换上,便带朝歌出了门。

  走到门口,又叮嘱道:“若是我晌午还未回来,你就让大圣先吃饭。”蒲陶应诺。

  出了侧门,吾遗正在门首立着,见她出来,上前行礼。谢舒道:“你如今是公子身边最得力的人,本该跟他入朝建功立业,却要陪着我瞎耽误工夫,委屈你了。”

  吾遗道:“侧夫人言重了,公子的吩咐就是公差,乃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谈何委屈。”便让谢舒和朝歌上了马车,自己和几个手下骑马跟随在侧,往军营去了。

  进了靶场,张辽已先到了,正骑着马在场内踩草。吾遗扬声向他道了好,张辽便策马过来,翻身下马与他们相见。

  谢舒留神打量,见他个头虽高,却不似寻常武将那般遒劲魁梧,倒与曹丕一样,生得精瘦颀长。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三角眼,鼻如鹰喙,颔下蓄着把刚硬的短须,看着精明干练。

  她打量张辽的工夫,张辽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早就听曹丕说过这位侧夫人非同一般,此时见她一副男子打扮,许是因着秀发浓密,挽不成髻,便高高地束作马尾,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秀眉如黛,美目清扬,顾盼之间流光溢彩,眉梢眼角都透着股美艳,怪不得曹丕宠她。又见她肩窄腰细,个头刚及自己的肩膀高,只道这般荏弱,哪是块习武的料子,不禁在心中大摇其头。

  吾遗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半晌也不开口说话,便在旁咳了一声,道:“卑职刚想起来,公子给张将军和侧夫人各捎了一句话。”

  谢舒道:“你说。”

  吾遗抱拳道:“那卑职就得罪了。”便对谢舒道:“公子对侧夫人说,曾在张将军跟前着实替您美言过几句,让您好生习武,切莫给他丢脸。”又对张辽道:“公子还有句话捎给张将军。”

  张辽道:“请讲。”

  吾遗道:“公子说侧夫人是女人家,吃不得苦,让将军随便教

  教她,过得去就成。”

  两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显然是轻视谢舒,张辽听了忍不住一笑。谢舒气得道:“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吾遗道:“卑职去马场为侧夫人挑一匹温顺的母马来,请夫人和将军稍候。”向张辽一拱手,便和手下走了。

  经过他方才的斡旋,两人已不似刚见面时那般拘谨了,谢舒道:“方才让将军等我,实在是不应该。”

  张辽道:“不打紧,我也是刚到不久,从营里过来,近便得很。”

  谢舒道:“将军身居要职,平素想必军务繁忙,还得抽空教导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有劳将军了。”

  张辽道:“大司空念着我新近回朝,人困马乏,暂且没分派差事与我,平素我也只是带兵练练阵法罢了,并不算忙,侧夫人无需顾虑。只是若来日领了差事,就不如今日这般清闲了。”又问谢舒:“侧夫人因何想学骑射?按说女子应安于室,不该这般抛头露面的,何况是在乱世。”

  谢舒道:“正因为身在乱世,才要学武,我此前从江南一路北上至此,见识过千里焦土,尸横遍野的惨象,不敢不居安思危。”

  张辽觉得有理,便不再诘难她,问她:“侧夫人此前骑过马么?”

  谢舒道:“骑是骑过,不过是公子带着我骑的。”

  张辽笑道:“男女大防,内外有别,我可没法儿像五官将一样护着侧夫人,今日侧夫人得靠自己了。”便与谢舒说了说御马的要领。

  片刻,吾遗牵了匹母马回来,是栗色长毛的南种马。张辽道:“侧夫人先上马,让吾遗牵着马走一会儿,坐稳了再说。”

  南种马个头不高,比张辽的凉州马矮了近一头,对谢舒来说却还是高了些。谢舒仰头看着马背,犯难道:“这……怎么骑得上去?”

  吾遗单膝跪地,低下头道:“侧夫人踩着卑职的肩,卑职送您上去。”

  谢舒道声“得罪”,踩在他的肩上,吾遗起身把她扛了上去。谢舒抓住马鬃,爬上马背,在鞍上坐稳了。吾遗便牵过缰绳,带着她在靶场里遛马。

  谢舒坐在马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时却又说不上来。遛了一会儿,张辽道:“吾遗,你放开手,让她自己骑。”

  吾遗便把缰绳交给了谢舒。张辽翻身上马,跟过来指点道:“骑马骑马,说白了就是腿上的功夫,马跑起来,得用两腿夹紧马背,才不至于摔下来,你试试。”说着,轻轻抽了谢舒的马一鞭子。

  母马立时小跑起来,谢舒没有防备,向后一仰,慌忙稳住了。张辽道:“你别怕,我跟着你哩。”

  吾遗也上马跟了过来。有他俩护持在侧,谢舒就放心了。骑了几圈,渐渐地得了要领,便大意起来,分神与张辽搭话:“将军,你知道孙权么?”

  张辽和孙权是历史上有名的冤家对头,虽说逍遥津一战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张辽没大放在心上,随口道:“自然知道,江东孙权么。”

  谢舒道:“那你是如何看他的?”

  张辽这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年纪轻轻就割据东南,算个英雄,不过比起孙策当年还是差了些。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至多就是个固守一方的诸侯王,成不了大气候。”口气大得很。

  谢舒有些不服气:“那也比荆州刘表强得多,刘表才是真正的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哩。”

  张辽道:“倒也是,刘表一向龟缩不出。现如今放眼长江以南,唯孙权、刘表、刘璋三家为大,孙权算是其中最有能耐的了,刘璋比刘表还不如。”

  谢舒点了点头,深表同感。张辽又道:“听闻你从前是孙权的嫡夫人,孙权究竟生得是何模样?”

  谢舒转了转眼珠,故意不说实话:“碧眼紫髯,方颐大口,上长下短。”

  张辽笑道:“世间果真有人生得如此异相么?”

  谢舒道:“自然了,我是他的嫡妻,你还信不过我么?”

  谁知说着话,座下的马却陡然失了前蹄,谢舒不留神,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把张辽和吾遗都吓了一跳。

  随侍的朝歌忙从场边跑过来,急切地道:“夫人,没事吧?”

  谢舒摇摇头坐起来,滚了一头一身的干草,狼狈极了。

  张辽下马过来,指点着朝歌捏了捏她身上的几处地方,谢舒都不觉得疼,张辽便道:“没大碍,我怕你坠马,派人在场内铺了干草。骑马哪有不摔跟头的。”

  谢舒倒是被这一跤摔开了窍,忽然问道:“我的马怎么

  没有镫子?”

  张辽奇道:“什么?”

  谢舒比划着道:“马镫子,没有马镫怎么骑马?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起自己之前和曹丕骑马、乃至在江东和孙权骑马时,他们的马也都没有马镫。

  张辽摇摇头:“从没听说过有人骑马用镫子的。”

  谢舒便明白了,这时的马具尚不完备,只有辔头和鞍鞯,没有马镫,骑马时需得靠双腿夹紧马背。史书里也记载,刘备投靠刘表之后,因为刘表龟缩在荆州,无仗可打,刘备曾经抱怨过自己几年不骑马,大腿上的赘肉都长出来了,可见三国时不用马镫,骑马是靠腿的。谢舒思量着,回去后得打副马镫,不然凭她的两条细腿,这辈子也学不会骑马了。

  见她摔了一跤,张辽和吾遗也不敢让她再骑了,看看日头已快升到头顶了,约定改日再会,谢舒便打道回府了。

  出了军营,马车仍在道旁候着,吾遗让谢舒上车,谢舒却道:“你把拉车的马卸下来,我想慢慢地骑着回去。”

  吾遗只道她摔了一跤还不记疼,只好把自己的马让给她骑,自己牵着马头,让朝歌坐马车跟在后头。

  进了城,经过繁华的御马道,周遭的行人便渐次稀落下来。吾遗看了看周遭,换了只手牵着辔头,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递给马上的谢舒,道:“张公托我捎给你的。”

  谢舒习以为常,问也不问,就接过收在了佩囊里。吾遗不放心地道:“张公说这是虎狼之药,吃多了伤身,让你省着点吃。”

  谢舒道:“我知道,张公一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心里有数。”

  吾遗抬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道:“你为何不想怀上公子的孩子?”

  这话从一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失礼。谢舒狐疑地打量着他,没说话。

  吾遗又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孙权?”他的神色带着点嘲弄似的,眉间的痣在日光下红得熠熠生辉。

  谢舒不悦道:“你胡说什么。”

  吾遗笑了笑,转过头去不看她:“方才我在靶场听你提起孙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谢舒默了一会儿,才道:“少年得志,江左风流。”

  吾遗也默了半晌,才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种风流的男人?”似是在问谢舒,又似是自言自语。

  谢舒只觉他怪怪的,盯着他的背影,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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