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二六零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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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二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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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谢舒从军营一出来便问吾遗:“什么时辰了?”

  吾遗等她等得都快睡着了,懒洋洋地从墙根下站起来,吐掉嘴里的草茎,抬头看了看日头,道:“约莫未时二三刻了——你怎么才出来?”

  谢舒道:“师傅这月十五就要打仗去了,今日是临行前最后一次教我,就多练了一会儿。”从侍从手中牵过马来,利落地翻身骑上,道:“走吧。”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她如今的骑术与几个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吾遗不敢懈怠,也纵马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疾驰,进了城,谢舒才勒缓了马势,走的却不是回府的路。

  吾遗见她越走越偏,心中纳闷,策马上前道:“你这是去哪儿?咱们不回府么?”

  谢舒道:“去趟军机曹,听说祭酒回朝了。”

  吾遗劝阻道:“别去了,咱们本就回来晚了,还是尽早回府为妙,若是被公子知道你私会外臣,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曹丕前几日才为着谢舒私会陈群的事斥责过他,吾遗不敢不慎。谢舒却不知内情,不以为意:“不打紧,子桓知道我认得郭嘉,况且郭嘉未必在哩,我去看一眼,他若是果真不在,我就回府。”

  她既打定了主意,吾遗便也不好硬劝,只得随她去了军机曹。门口的戍卫通传进去,过了好一会儿,郭嘉才不紧不慢地从衙门里走了出来,没穿官服,穿了身夹棉锦衣,一边走一边系着大氅。

  谢舒见他出来,走上台阶迎他,郭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这身打扮?不男不女的,真难看。”

  他一见面就没好话,谢舒不悦道:“我方才去军营骑马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子桓给我请了张辽将军当师傅。”

  郭嘉笑道:“出息了,我都不会骑马哩。”

  谢舒道:“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

  郭嘉不正面答她,却调侃道:“怎么,你想我了?我刚回来就巴巴地跑来见我,也不怕五官将知道。”

  谢舒嗤道:“不说拉倒。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究竟放不放甘夫人回荆州?”

  郭嘉道:“放,陛下的旨意已下了,待尚书台钤了印,她就能走了。”

  他说得这么干脆,谢舒倒有些难以置信,道:“可大司空就要出征了,你这时候放她走,不怕刘备趁机北上偷袭么?”

  郭嘉满不在乎地道:“他不敢,就算他敢,刘表也不会给他兵。”

  谢舒斜过眼看他,道:“你倒笃定。此番北征,你随军么?”

  郭嘉干咳了两声,无奈道:“我又病了,还没好哩,若是好了就去,若是好不了——大司空麾下能人无算,也不差我一个。”

  谢舒撇撇嘴道:“说了跟没说一样,问你也是白问。那你就好生养着吧,我回了。”

  郭嘉倚着门框笑道:“这就回去了?好不容易才来一趟,也不多陪我一会儿。”

  谢舒转身下阶,扬长道:“我怕被五官将知道!”郭嘉笑了。

  谢舒翻身上马,看了他一眼,打马走了。郭嘉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逐渐敛起了笑色。

  回到府里时辰还不算晚,谁知刚进院,朝歌便从廊下匆匆迎过来,低声道:“公子来了,已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

  谢舒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屋,只见曹丕盘腿坐在榻上,正看着孙虑伏在榻边的案几前写字,见她进来,便对孙虑道:“行了,你出去玩会儿吧,我和你娘有话说。”

  孙虑听话地放下笔起身,经过谢舒身边,叫了声“娘”,便出门去了。

  谢舒佯作无事,卸下护臂洗手,随口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说过几日就要出征了,军中的事不多么?”

  曹丕沉着脸,不接她的话,只问:“你去哪儿了?”

  谢舒从盆架上摘下干巾擦手,道:“还能去哪儿,去军营了,我跟师傅约好了。”

  曹丕道:“你往常去军营,至多晌午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时候才回?”

  谢舒道:“今天是师傅出征前最后一次教我,等他打仗回来,就入冬了,天寒地冻的,没法操练,师傅怕我小半年不跟他见面,把之前学的都荒废了,便多教了我一会儿,又多叮嘱了我几句。”

  曹丕蹙眉打量着她,似是不信,吩咐蒲陶道:“你去把吾遗叫来。”

  谢舒暗道不好,又见曹丕面色不善,也不敢坐下,只得小心地站在一旁。

  片刻,蒲陶领了吾遗进屋

  ,吾遗单膝跪下行礼道:“公子。”

  曹丕道:“今天侧夫人除了去军营,还去了何处?”

  吾遗抬头看看谢舒,谢舒冲他使了个眼色。吾遗面露难色,却还是道:“去了军机曹,见郭祭酒。”

  谢舒闭了闭眼,曹丕的面色更沉,又问:“还有呢?”

  吾遗道:“然后就回府了。”

  曹丕道:“知道了,你去吧。”吾遗便起身退下了,蒲陶也随后关了房门出去。

  屋里一时只余谢舒和曹丕,曹丕端坐在榻上,两手撑着膝头,一言不发,气氛沉滞得可怕。谢舒硬着头皮走到榻边,轻声道:“我是听说陛下要放甘夫人回荆州,才去找祭酒探探口风的,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曹丕冷着脸道:“甘夫人回不回荆州,与你有何干系?你莫不是也想回江东去?”

  谢舒道:“这是什么话?当初我刚来许都时,与甘夫人是邻居,又同为人质,关心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曹丕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看她。谢舒在榻边跪坐了,扶着他的膝头道:“你别生气了,我再不去见郭嘉了就是。我本想着你常带我出门见客,又许我拜师习武,是不介意我与外人往来的,谁知道……”

  曹丕侧首睥睨着她,道:“从前我信任你,是因为你帮过我,可我却从没想过,你是江东人,为何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我继承了爵位,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舒怔了怔,被他窥破心思不免心虚,把手从他的膝上放了下来。曹丕看在眼里,冷笑了一下。谢舒忙道:“我虽是江东人,但更是你的女人,帮着夫君谋前程,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曹丕道:“是么。”用手肘拄着膝头,俯身凑近了她。谢舒抬头迎住他的目光,只觉他的目光阴狠锐利,像要看到自己的心里去似的,直到她快要支持不住了,曹丕才转开眼,起身出去了。

  郭嘉所言非虚,尚书台的诏书很快就下来了,甘夫人离城这日,谢舒特意去送她,孙虑也向家塾里的师傅告了假,一道去送阿斗。

  深秋时节,寒风瑟瑟,城外的渡头边杨柳尽凋,满地残黄。天阴着,愈显得日惨风凄,离情萧索。

  谢舒把一包衣裳交给甘夫人,道:“天冷

  了,给你和阿斗路上穿。”

  甘夫人接了,不舍地握着她的手,红了眼眶。谢舒强笑道:“别哭,你总算苦尽甘来,要与刘皇叔相聚了,该高兴才是。”

  甘夫人拭了泪,道:“是该高兴,只是你我相识一场,从前还能彼此扶持,如今我要走了,把你独自一人撇在许都,我怎么放心得下?”

  谢舒道:“能走就走吧,不必为我担心。许都并非久留之地,终有一日,我也是要回南方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甘夫人担忧地看着她,道:“我听说你近来与五官将闹得很不愉快,是真的么?”

  谢舒愁眉不展,道:“是不大好,他如今管我管得很严,我求了他很久,他才让我来送你,还派人跟着我。”她回头示意了一下,吾遗正领着几个侍从立在不远处。

  谢舒回过身来,低声道:“这包衣服里有封信,是我写给孙权的——曹操此番若能讨平乌桓,接下来必会南征荆、扬,你回到荆州后,想法子把信交给孙权,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甘夫人怔怔地点头,紧张地攥紧了包袱,道:“我明白了,你放心。”

  谢舒又道:“郭嘉这时候放你南归,必是不安好心,我虽猜不出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探过他的口风,他似乎不怕刘备北上偷袭——上回他如此笃定的时候,是官渡之役前夕,紧接着孙策就遇刺了。你回去后,千万告诫刘备不要轻出微行,提防身边人,以免重蹈孙策的覆辙。”

  甘夫人听得胆战心惊,道:“我知道了。”

  谢舒便唤孙虑:“大圣,你与阿斗哥哥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甘夫人该上路了。”

  孙虑摇摇头,扬声道:“还没有哩!”又转头对阿斗道:“你回家以后,就能见到你的阿父了,我可真羡慕你!我从没有见过我的阿父。”说着不免有些黯然。

  阿斗道:“你也会见到你的阿父的。”

  孙虑这才高兴起来,从腰间抽出自己心爱的小木剑,煞有介事地递给他:“听娘说现在天下到处都在打仗,一路上都不太平,这个给你拿着防身用。”

  阿斗一向不喜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这回却没说什么,学着孙虑的样子把小木剑别在了腰间,冲他笑了一笑

  。这时,谢舒和甘夫人一起走了过来,阿斗便拉着甘夫人的手,与孙虑作别了。

  孙虑也拉着谢舒的手,母子两个站在岸边,目送着甘夫人和阿斗上了船,渐渐地远去了。

  这日曹丕刚到军营,就与张辽碰上了,两个人一道进营,顺口说了几句北征的事,又提起了谢舒。张辽犹豫了一下,道:“属下有几句话想斗胆提醒五官将。”

  曹丕侧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走上练兵台,道:“是关于谢氏的?”

  张辽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还望五官将莫怪属下搬弄是非。”

  曹丕道:“你说。”

  张辽道:“属下与尊夫人相处的这些日子,觉得她很有野心,绝不是个安分的,本以为她习武不过是一时兴致,但她所下的苦功,却不逊于营中的将士,还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军中的消息,再加上她出身江东……”顿了顿,郑重道:“请五官将慎重。”

  曹丕扶着木栅,看着练兵台下整齐陈列的士卒,冷然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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