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二六七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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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二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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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都内乱安定之后,众将为曹操摆酒庆功,以彰曹操平复辽东之功。宴后,曹真等人没喝尽兴,便拉帮结伙地撺掇起曹丕,要去他府上再续一局。曹丕起先不愿,但拗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便只得让他们去了。

  前厅的下人们送上酒来,曹真等人说说笑笑的还没喝上两杯,曹丕已闷头独自喝干了一壶。曹真看在眼里,劝道:“子桓,你慢点喝,这么快就喝醉了,有什么意思?”

  曹丕不理会他,又让小厮上酒。曹真坐得离他很近,倾过身去,手肘搭在他的案几边上,打量着他的脸色道:“你总丧着一张脸作甚?曹植经过这回的事,算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再没人能与你争爵位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曹丕仍是闷闷的,端起酒樽与他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曹真见他不听劝,便有些不高兴了,嚷嚷道:“不就是为了女人么?女人如衣服,不合身就丢了呗,堂堂男子汉,何苦为了几件旧衣裳伤心?”

  曹丕被他戳中痛处,有点火了,却阴着脸隐忍不发。司马懿在旁察言观色,劝道:“曹将军,您就少说两句吧。”

  曹真一向看他不顺眼,又被当众驳了面子,立时发作起来:“我跟子桓说话,你算哪根葱!”

  众人见势不好,忙把他拉走了,曹真骂了声“晦气”,自与别人喝酒去了。

  一直喝到天擦黑了,众人方才尽兴,各自散了席回家。曹真是个直性子,喜怒快意,这会儿回想起方才的事,觉得有点对不住司马懿,便招呼他:“仲达,天晚了,与我一道儿回去么?”

  司马懿却道:“将军先回吧,属下还想再坐一会儿。”

  曹真讨了个没趣,只得出门去了,对同行的人骂骂咧咧地道:“这个老小子,仗着念过几天酸书,就对我不阴不阳的,给脸还不兜着,我迟早要他好看!”冲地下啐了一口。

  屋里,直到来客们都散尽了,司马懿才起身走到曹丕身边,拍拍他的肩,道:“余下的事都交给我,你不必担心。大司空就要南征了,你身为长子,势必要随军南下,在那之前,尽快处理好你府里的事吧。”

  曹丕从案上抬起

  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点点头,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晚,曹操回府后去了环夫人屋里,进屋刚坐下便问:“冲儿呢?”

  环夫人过到榻边来替他脱了靴子,又让侍婢拿常服来给他替换,道:“好不容易来我这儿一趟,一进屋就问你的宝贝儿子,也不问问我怎么样。”说着,挨着他在榻边坐下了,却半是撒娇半是赌气地扭过了身子。

  曹操一向很吃她这一套,忙笑着揽她的细腰:“夫人近来可好?”

  环夫人这才笑道:“好着呢,冲儿也好,只是这时辰他都睡下了,就别叫他起来了。况且他十一二岁正是讨狗嫌的时候,哪及良儿乖巧?可不敢让他到司空跟前来惹司空心烦。”

  曹操听她提起曹良,心绪颇好,道:“不来便不来吧,良儿倒是如你所说,的确乖巧,已会叫我‘阿翁’了呢!”

  环夫人正替他系着衣带,闻言手势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道:“阿翁不是祖父的意思的么?”

  曹操并没放在心上,随口道:“他娘是凉州人,据说关外都是这么叫的,这样也好,至少良儿不会忘本。”

  环夫人撇撇嘴道:“司空可真惯着陈妹妹,任她教什么都是好的。”给他系好了衣带,便坐到一旁,不言语了。

  曹操纳闷道:“好好的,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吃小姑娘的醋?我只当她是个玩意儿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说着,坐过来搂住了环夫人。

  环夫人推了推他,不悦道:“我何时嫉妒过旁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我只是有句话,不知该不该对你说罢了。”

  曹操道:“你说。”

  环夫人别扭了一会儿,却道:“还是不说了,说了你难免又要怪我嫉妒陈妹妹。”

  曹操道:“你快说,我不怪你。”

  环夫人仍是犹犹豫豫地欲说还休,曹操哄了她一会儿,便不耐烦起来,虎了脸道:“你说不说,你成心让我着急是不是?”

  环夫人这才迟疑着道:“妾身也是听下人们传的——说是陈妹妹的院子与卞夫人的正院挨得近,大公子但凡进府来看望卞夫人,都要顺路去陈妹妹屋里坐一会儿,已被人撞见过好几回了。大公子正当

  盛年,陈妹妹又绮年玉貌,两个人年岁相当,只怕……”

  曹操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听着变了脸色道:“你想说什么?”

  环夫人忙在他脚边跪下了,战战兢兢地道:“妾身原也没把这闲话放在心上,但方才司空说良儿开口叫您‘阿翁’,妾身就不能不多想了。按理说入乡随俗,陈妹妹既是嫁来了中原,就该教良儿叫您‘阿父’才是,偏偏‘阿翁’还是祖父的意思,如此想来,怕不是良儿的阿父另有其人?”说至此处,小心地抬头看了看曹操的脸色,又道:“司空五十岁上才得了良儿这个幼子,不能不慎。”

  曹操的气息越来越粗重,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却沉声道:“不会,是你多虑了。”却又霍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榻边的一盆热水,怒道:“你给我老实点,少跟着的府里闲人搬弄是非!”

  水漫了一地,腾起蒸蒸白气。环夫人唬得瑟瑟发抖,趴伏在水中道:“司空恕罪,是妾身鲁莽了。”

  曹操冷哼一声,不愿再留在她的屋里,大步出门去了。

  环夫人衣袖尽湿,狼狈不堪,却暗中得意,她知道,以曹操的多疑善虑,嘴上虽说不信,心中却已深深地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次日一早,曹丕强打起精神,去司空府看望卞夫人。待他从正院出来时,却见曹操时常带在身边的随从伐樯正在门口候着,见了他便行礼道:“大公子,司空说有事要吩咐您,正巧听说您进府了,让小的来请您去一趟。”

  曹丕不疑有他,“唔”了一声,便跟着他走,谁知走的却不是去前厅的路,绕来绕去,却到了一处偏院,曹丕依稀记得是父亲的宠姬陈氏住着的,心中不免犯了嘀咕。

  进了院儿,只见四下静悄悄的,并无一人伺候,伐樯要引他进屋,曹丕觉得不妥,在门口住了脚,道:“不是说父亲要见我么,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

  伐樯道:“大司空待会儿要来陪小夫人吃饭,只是现下前厅那头还有些公务未完,脱不开身,请大公子先在此稍候。”

  曹丕这才犹犹豫豫地进了屋,陈氏听见动静,从内厢里走出来探看,两个人撞了个对脸,都怔了一怔。曹丕忙退到了外厢,陈氏

  微微地红了脸。

  伐樯道:“请二位在此稍候,大司空一会儿就来。”说罢,便行礼退下了,留下曹丕和陈氏在屋里面面相觑。

  伐樯出了前院儿,看看周遭无人,便又从后门进了院儿,走到正厢房东夹的廊下,见曹操正背着手站在轩窗外的僻阴处,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伐樯便走过去低声道:“司空,大公子已到了。”

  曹操无声地点点头,示意他站远点,把耳朵更加贴近了窗缝。

  屋里,曹丕和陈氏正无所适从。曹丕尴尬极了,干咳了一声,脸冲着门外,不看陈氏。

  陈氏局促地在内厢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招待曹丕,道:“妾身让人给公子上茶。”扬声呼唤侍婢,然而却无人应声。

  陈氏有些纳闷,曹丕打断了她,道:“我方才进来时,没见外头有人伺候。”又道:“内外有别,小夫人不如进屋去吧,我在外厢等父亲就行。”

  陈氏赧然道:“那妾身便失礼了。”便施礼进内去了。

  曹丕跟过去拉上内外厢房之间的纸门,便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等曹操。

  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日头都升到头顶了,曹操却还不来。曹丕早已坐不住了,在廊下走了二三十个来回,还有点口渴,便扬声道:“有没有人啊?伐樯?伐樯?”

  他一连唤了几声,竟没一个人出来伺候。曹丕便不耐烦起来,嘟哝道:“还来不来了?不来我可回去了!”话音刚落,却听一人阴声道:“才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得了?”

  曹丕吓了一跳,忙回身看去,见曹操正顺着东边的回廊走过来,身边跟着伐樯,竟不是从院外进来的,也不知在暗处躲了多久了。曹丕唬了一身冷汗,忙道:“父亲。”

  曹操冷着脸,也不看他,径自进了屋,吩咐伐樯:“去叫陈氏抱良儿出来。”走到主位后坐了。

  曹丕可不敢坐下,恭恭敬敬地垂手道:“父亲叫儿子来,有何吩咐?”

  曹操道:“也没什么,近日探子来报,刘表病死了,荆州现下群龙无首,刘表的儿子又皆是豚犬之辈,不足为惧,我欲乘胜南下收复荆扬,你意下如何?”

  曹丕心知他意已决,便顺着他道:“儿子愿从军南征,效犬马之

  劳。”

  曹操微微点头,还算满意:“孙权的那个质子还养在你府里么?”

  曹丕道:“是。”

  曹操道:“此番南征,他是重要的筹码,你把他给我看好了。”

  曹丕连忙应了。曹操又觑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前几日城中内乱时,你的那个谢氏开门迎敌了,若不是奉孝有先见之明,你的将军府只怕早就被敌军占了。”

  曹丕神色一黯,低头道:“是儿子失察,请父亲恕罪。”

  曹操冷下笑色道:“终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她刚来时,就该一早结果了她。你今日回府,就代我处置了她吧,左右孙权不知道她还活着,就说她难产死了。”

  曹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这时陈氏却抱着曹良出来了。曹操便接过曹良,指着曹丕道:“良儿,你瞧瞧,这是谁?”

  曹良懵懵懂懂地打量着曹丕,陈氏在旁谨慎地低着头。曹操方才躲在窗外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两人私下里有什么暧昧,此时又见曹良不像是认得曹丕的样子,便渐渐地放下心来。

  谁知曹良却忽然道:“阿父!”

  曹操登时怔住了,陈氏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儿子,曹丕愣了愣,冲曹良道:“良儿,我虽然比你大许多岁,却是你的兄长,你可不能乱叫。”

  曹操也对曹良道:“良儿,这是你的大哥。”

  曹良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曹丕腰间的玉佩,坚定地道:“阿父!”

  曹丕觉得荒唐极了,忍不住想笑,嘴角扯到一半,却对上了曹操阴狠的目光,他心里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头凉到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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