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二七三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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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二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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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志在荆州,军务繁忙,只在谢舒刚到军营的那晚抽空见了她一次,且转过天来就带兵南征去了,再未露过面。奉命留镇的赵云亦从不叨扰,只蚕姬每日来帐中陪伴谢舒,她性子平和,很好相处,谢舒因此度过了一段难得平静的日子。

  这日,天刚亮孙虑就早早地起身了。谢舒也刚起不久,正坐在榻边篦头发,生怕吵醒他,特意放轻了手脚,却不想他还是醒了。谢舒心疼地道:“你起这么早作甚?又不必去学堂里念书,再躺下睡会儿吧。”

  孙虑摇摇头,自己穿起了袜子,道:“关姐姐每天早上都要随兵操练,起得比我更早哩。”

  住在营里的这段日子,孙虑逐渐从战乱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变回了从前活泼好动的样子。谢舒情知他是急着出去玩,无心再睡了,只好放下梳子帮他穿衣裳。谁知一抖开衣裳,却发觉后襟处破了道口子,里头絮的棉花都漏了出来。谢舒“哎呦”了一声道:“你这是在哪儿刮破的?”

  孙虑探过头来看了看,不以为意:“是昨日我和关姐姐在玩骑马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用刀割破的。”

  那口子足有一寸多长,透着棉花,不能再穿了,谢舒只得让朝歌从行李中找出一件旧衣裳给他换上,调侃道:“衣裳都割破了,仗打赢了没有啊?”

  孙虑噘起嘴道:“输啦!我和阿斗哥哥都被俘虏了,给她当了一天的奴隶!”

  谢舒失笑道:“你们两个男孩子,还打不过一个女孩么?不过她毕竟是关将军的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关银屏的确与众不同,才不过虚十岁,便比孙虑高出整整一头,也不作寻常女儿家打扮,一身戎装,长眉凤目间英气十足,小小年纪便像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了。

  孙虑不服气地道:“才不是哩!我要不是为了救潘妹妹,才不会被她抓住哩!”

  谢舒帮他梳着头,纳闷道:“潘妹妹又是哪个?”

  孙虑道:“潘妹妹的阿父是关将军手下的参军,潘妹妹的名字有些拗口,叫……”想了想,才道:“颍嗣。”

  “潘颍嗣——”谢舒顺口念道:“听着像男孩的名字。”

  孙虑

  道:“潘妹妹的娘死得早,家中没有兄弟,她的阿父便把她当成儿子养。可妹妹却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儿家,不像关姐姐和张姐姐,比我和阿斗还像男孩哩!”

  谢舒笑道:“你想必很喜欢潘妹妹,对她的事知道得这么详尽。”

  孙虑羞着脸道:“那是当然啦,可是我也很喜欢关姐姐和张姐姐。”

  谢舒又笑又气,忍不住用食指轻轻戳了下他的额角,道:“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我看你不是孙大圣,快成贾宝玉了!”

  孙虑撒娇地钻进她的怀里,追问道:“娘,贾宝玉是谁?”

  这时,赵蚕带着孩子们进来了,孙虑眼睛一亮,再也顾不得问什么贾宝玉,跳下榻就往门外跑。

  谢舒留心观察,见孩子中有个最小的最为眼生,想必便是儿子方才提起的潘妹妹。别的孩子都跟着孙虑一窝蜂地跑出去了,唯独她落在最后,走出两步,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来向榻上的谢舒行了个礼,才又出去了。

  谢舒见她人虽不大,却如此知礼,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笑了。赵蚕道:“她是参军潘濬的小女儿颍嗣,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却很懂事,这群孩子里头,最让人心疼的就是她了。”

  谢舒点点头:“的确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又问:“姑娘身上有针线么?可否借我一用?”

  赵蚕道:“夫人要针线何用?”

  谢舒把儿子换下来的破衣裳拿给她瞧,无奈地道:“大圣淘气,把衣裳割破了,我带来的换洗衣裳大都在战乱中遗失了,大圣如今就只有这件外裳还算像样了。”

  赵蚕接过来看了看,道:“不打紧,夫人歇着,妾身来补就是。”说罢,在一旁坐了,从腰间的荷囊中取出针线,低头缝补起来。

  她素手纤纤,飞针走线,动作之轻,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谢舒忍不住称赞道:“姑娘的女红真是了得,不像我,一向笨手笨脚的,不像个当娘的。”

  赵蚕手中不停,抬头向她一笑,道:“常在军中为将士们缝缝补补,熟能生巧罢了,除了做做针线,妾身也不会旁的了。”

  没一会儿,衣裳就补好了,赵蚕咬断丝线,把衣裳递还给谢舒。谢舒接过来,见破口处严丝合缝、平平整

  整的,连经纬纹理都衔接得天衣无缝。

  朝歌一向长于女工,看了都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厉害,补得像新的一样!姐姐得空也教教我吧!”

  赵蚕谦逊道:“不敢当,还要向妹妹请教呢。”又对谢舒道:“妾身今日回去给小公子做身新衣裳,也好日常替换。阿斗公子也有几身富余的衣裳,若是夫人不嫌旧,妾身明日也一并带来给夫人。”

  谢舒感念道:“那当然好,多谢你了。”

  孙虑和几个孩子跑到营帐外的空地上,便开始用泥巴和石子堆城池玩,玩得不亦乐乎。但关银屏却嫌没意思,提议要玩骑马打仗。

  她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又有主见,没人敢对她说“不”。关银屏很得意,心里想和孙虑一起玩,面子却上过不去,便傲娇地道:“大圣,你太弱了,昨天都没能打赢我,今天你就与我一队吧,由我率领你,咱们一定能赢!”

  孙虑看了看她,又看看潘颍嗣,道:“可是你一向与张姐姐是一队的,再加上我,那潘妹妹不就落单了么?不如我与潘妹妹一队,你与张姐姐一队,可好?”

  关银屏很不高兴,长眉一拧,正欲反驳,却见阿斗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关银屏不悦地道:“阿斗,你怎么才来呀?我们要玩骑马打仗,都分好队了!”

  阿斗似是走得有些急了,气喘吁吁地道:“我阿父今早带兵回来了,我刚刚去中军帐向他问安去了,这才来晚了。”又对孙虑道:“与阿父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叔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也是黄发白肤。我方才来时,看见他进了你娘的营帐,大圣,你快回去看看吧!”

  孙虑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衣摆上擦净了手上的泥巴,便撒腿向自家营帐跑去。

  营帐里,谢舒正和孙权四目相对,周遭的人是何时退出去的,他们全不知道。

  孙权慢慢地走到谢舒跟前,将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道:“夫人看着长高了不少。”话一出口,眼睛却红了,强撑在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他伸手把谢舒狠狠地拉进了怀里,死命地拥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舒儿,你受苦了,是我对不住你。”

  谢舒的眼眶也湿润了,却只是任

  由他抱着,并没有抬手回抱他。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进了屋,便唤道:“大圣。”借势轻轻地推开了孙权。

  孙权扭头望着脚边的小人儿,孙虑谨慎地绕过他,来到谢舒身边攥住了她的裙角,怯生生却又满怀期待地问:“娘,他是谁呀?”

  谢舒虽怨怼孙权,却知道孙虑一直思念着他,便柔声道:“他是你的阿父,你不是一直想见他么?”

  孙虑闻言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孙权,正如阿斗所说,他也是一副黄发浅瞳、面白唇红的模样,自己从小就常被人说长相怪异,是个异类,却不想这世上竟有人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孙虑好像找到了同类,大胆地从谢舒身后走了出来,来到孙权面前,仰头望着他。

  孙权也俯下身看着他,唤道:“儿子。”冲他笑了,露出了颊边两颗深深的酒窝。

  孙虑看见他的酒窝,更觉得亲切了,也唤道:“阿父!”绽开了自己的小酒窝。

  孙权热络地答应着,一把抱起孙虑,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孙虑害羞地笑了,双手搂着孙权的脖子,父子脸上一大一小两对儿酒窝相映成趣。

  孙虑不知道从前的事,见了孙权自然高兴。谢舒却高兴不起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孙权拉着她在榻边坐下,打量着怀里的儿子,道:“这臭小子,长得真是跟我一模一样,却一点也不像你。”

  谢舒板起脸道:“你刚见面就惹我生气?”

  孙权坏心眼地笑了,谢舒不悦道:“你放尊重些,我已经不是你的夫人了,由不得你想说就说,想笑就笑的。”

  孙权“啧”了一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来不曾休了你。”又道:“我本来有样好东西要给你的,你既是不要我了,我可就不给你了。”

  谢舒才不在乎,侧过身去坐着,没说话。

  孙权脸皮厚得就跟城墙一样,也跟着坐过来,一只手抱着孙虑,一手从腰间的锦囊里摸出一道铜兵符,硬塞给谢舒道:“这个给你拿着,我此行带了五百个兵来,给你调用,以后我不在时,你也好有所依仗,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谢舒忍不住埋怨道:“除了你,还会有谁欺负我?”接过兵符在手,

  发觉是从中分作两半的,一半是虎纹,一半是豹纹。

  孙权凑过来道:“虎纹的一半你自己拿着,豹纹的一半交给将帅,凭此调兵。”又面露难色:“我本想派吕蒙或周泰来跟着你的,但刘备忌惮他们,死活不肯,就这五百个兵,还是我把南郡之地分给了他,他才让我带过来的。你身边有没有能领兵的人?若是没有,就得提拔军中的百夫长了。”

  谢舒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再不济,我自己也能带兵。”

  孙权扬眉道:“你?当真么?夫人可真是长能耐了。”

  谢舒听他把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显然是不信,也懒得搭理他,扬声唤道:“朝歌!”

  朝歌应声从帐外探头进来,询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谢舒道:“去叫吾遗进来。”朝歌应诺去了。

  谢舒这才对孙权正色道:“你把南郡给刘备了?”

  孙权叹道:“何止是南郡,刘备的胃口大得很,他还想要长沙四郡。”

  谢舒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五百兵换一个郡,太亏了,且让刘备知道你在意我,更会利用我肆无忌惮地勒索你。你本该装作不在乎我——你本就是不在乎我的。刘备觉得我没用,时日一长,自然会把我当成弃子。”

  孙权分辩道:“不,我在乎你!我只有重视你,刘备才不敢轻慢你,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外头的事我会和公瑾商议着办,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和儿子回江东。”

  朝歌从营帐里出来,绕到帐后的空地,见吾遗穿了身布衣,正坐在木桩子上用斧子劈柴火,便道:“你别干了,夫人叫你进去哩。”

  吾遗放下斧子,撩起衣襟擦了把汗,起身跟她往营帐走,顺口问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朝歌道:“我也不知道,吴侯来了,也在帐中哩。”

  吾遗脚步一顿,忽然扭头就往回走。朝歌诧异道:“你上哪儿去?”

  吾遗头也不回,道:“我刚想起来,水缸里没水了,我去江边打点水。”

  江畔离此少说也有二里地,一来一回总得一刻钟时候,朝歌急得道:“夫人叫你哩,这个时候,你打什么水啊?”

  吾遗却不听,拎起水桶自顾自地

  走了。

  朝歌只好在原地等他。过了小半个时辰,吾遗才磨磨蹭蹭地回来,又一桶一桶地往缸里倒水。

  朝歌连忙上前阻止他道:“别倒了,先放着吧,随我去见夫人要紧。”

  吾遗这才被她拉着,进帐去见谢舒。

  孙权已不在了,帐中只有谢舒和孙虑在,朝歌有些失望,问道:“夫人,吴侯呢?”

  谢舒道:“被刘备请去中军帐用饭了,说是有事相商。”又问吾遗:“你怎么才来?”

  吾遗道:“去江边打水了,刚回来。”

  朝歌张了张口,想告他的状,被吾遗打断道:“夫人找我有事?”

  谢舒把半道兵符递与他,道:“孙权带了五百个兵来,你打过仗,就由你代我领兵。”

  吾遗单膝跪下,接过兵符道:“属下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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