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孙策有请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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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孙策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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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孙权去看过袁裳,叮嘱她好生养病,便去了谢舒屋里。给谢舒赔了不是,又问她白天去了何处,果然是去了将军府。孙权心中没底,却又不好再追问她去将军府做什么,便在她屋里睡下了。一连在谢舒屋里呆了三晚,还是谢舒念着袁裳正在病中,让他过去看看,他才去了。

  袁裳的身子本来就弱,此番又病得急,腹痛虽然没多久便好了,但也得将养上个把月。孙权悉心照料了她一晚,次日一早便如常去军营点卯,却碰上孙策身边的侍从过来传话,命他今日得空务必去将军府一趟,孙将军有要紧话交代他。

  孙权这几日都在为冷落谢舒的事提心吊胆,只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孙翊此时也在附近,见孙策身边的人来传话,又见孙权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凑过来道:“二哥,大哥派人来跟你说了什么?”

  孙权见了孙翊便没好气,板着脸道:“干你何事?练你的兵去。”

  孙翊冷笑一声道:“二哥好大的脾气,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你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孙权听他话中有话,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翊翻身从马上下来,冷冷地瞥了孙权一眼。他一向是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算与孙权斗嘴,也总是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的,此番却一反常态,很有几分怒容,逼视着孙权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还不清楚么?此番攻打匡琦城,大哥任命我为军中主将,你连个副将都没捞着,只能留守吴郡,因此心生妒忌,要千方百计地给我添堵!”

  孙权听他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又对自己恶语相向,怒极反笑道:“你这人真莫名其妙!我何时给你添堵了?分明是你一直在给我添堵。”

  孙翊想了想,忽然一笑道:“是了,那话原本是谢舒说的,可你与她夫妻一心,她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况且她一介女流,懂得什么兵家胜败,定是出于你的授意!”

  孙权越听越糊涂,诧异道:“谢舒怎么了?好好的把她扯进来作什么?”

  孙翊怒道:“你别跟我装糊涂,前几日她当着母亲和大嫂的面儿妖言惑众,说此番出兵

  匡琦城必败无疑,现下将军府都传遍了!这可是我首次独自带兵出征,绝不会让你坏了我的大事!”说毕,一拂身后鲜红的披风,大步向阵营中去了。

  孙权被他一番发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在军营中留到后晌时分,士卒们操练已毕,都回营休整去了,孙权便骑马去了将军府。来到前殿一看,孙策没在,侍从给孙权上了茶酒,便进内通报去了。

  过了一顿饭时候,孙策穿了一身家常白麻长衫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拢着头发,看他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像是睡着刚起。

  孙权忙起身道:“大哥。”

  孙策“嗯”了声,让他坐下,自己也在主位后坐下,顺手倒了碗茶汤,抿了一口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孙权道:“搅扰了大哥午睡,是仲谋的过错,但不是大哥派人传我来的么?”

  孙策凝眉想了想,道:“我午上是派人去军营给你传过话,不过是让你今日回家叫谢舒明天来一趟,谁知他们把你给传来了。”说着不悦蹙眉道:“今日是谁办的差?”

  孙策近来因与周瑜不和,一直心绪不好,将军府里的臣下侍从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孙权见他又要发火,忙道:“不打紧,大哥消消气。不知大哥为何忽然想见谢舒?”

  孙策道:“我有话要问她,你让她明日过来便是。”

  孙权见孙策不想明说,且面色不豫,便也不敢多问,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却想起今日孙翊对自己说过的话。孙权心里一动,道:“是不是谢舒说错什么话了?”

  孙策蹙眉瞥了孙权一眼,道:“你也听说了?”

  孙权道:“我是今日才听孙翊说的,谢舒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会无缘无故说什么兵败的话?别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孙策见他言辞间颇为维护谢舒,心下稍稍安慰,道:“我原本也不大相信,但当不得娘和你大嫂都如此说。”

  孙权觑着孙策的面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舒竟只字未跟我提起过呢。”

  孙策道:“我也是听你大嫂说的,谢舒近来痴迷卜筮之术,前几日来侍奉母亲,便随身带了龟甲和铜钱。阿香见了好玩,让她算了几

  卦,谁知一来二去,就说起了下月攻打匡琦城的事,谢舒算了算,说是此战必败。”

  孙权听了心下一沉,忙笑道:“占卜术数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如何能信?想来谢舒也不过是随手一算,随口一说,还望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孙策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但将军府人多口杂,如今这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若不是我百般压下舆论,来日再传到军营里去,岂非会动摇军心?此事非同小可,我必得当面问问谢舒。”

  孙权见他说着话面色阴沉,心中着急,起身来至殿中掀袂跪下,道:“大哥,谢舒是女子,年纪又小,原本不懂什么,还望大哥莫要与她一般见识才是。要打要罚,仲谋情愿代她受过。”

  孙策见他焦灼之下情真意切,倒是有些意料之外,挑眉道:“怎么?你如今倒是很维护她么。”

  孙权也觉出自己的失态,面上一热,讪讪地答不上话来。孙策缓了声气道:“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对谢舒怎样的,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她。”

  孙权答应了“是”,还想替谢舒分辩几句,孙策却打断他道:“行了,你回去吧,记得明日让谢舒早点过来。我还有些事,就不留你了。”

  孙权见他逐客,便也不好多说,起身告辞。向殿门口走出两步,却又顿住了。孙权本以为孙策此番叫他来是为着他前几日冷落谢舒的事,哪知孙策连提都没提一句。孙权有些不敢相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身试探着问道:“大哥,你就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吩咐我么?”

  孙策正起身要进内室去,闻言狐疑地望向孙权:“没有了,怎么?”

  孙权一怔,孙策已反应过来了,虎了脸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孙权见他声色俱厉,吓得忙道:“没有,没有,大哥,那我走了。”转头便往殿外跑。

  孙策这两日正在气头上,脾气沾火就着,在他身后怒道:“孙权,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地里搞鬼,我……”

  孙权逃得快,后头的话已听不清了,却从殿中咻的飞出一只铜酒樽,打在廊柱上当的一声脆响,酒水四溅。孙权吓得一缩,越发马不停蹄地跑了。

  回到府中

  已是酉时过了,天正蒙蒙黑,林苑里的素馨花近来都开了,风中隐隐带着清香。孙权先去陪袁裳吃了饭,便来到谢舒屋里看她。

  谢舒正在内厢中翻书,面前的案上点着几盏鎏金灯台,见孙权进来,便将书卷收起,起身迎了他进门。

  两人近来时常共处一室,已熟络了不少,虽然彼此间话还不多,但呆在一起也算温馨宁静。孙权进门后便熟门熟路地在几案后坐了,谢舒见他穿的还是在外见客时的锦袍,便让青钺取来一袭家常衣裳让他换上,又问:“夫君是想现下就洗漱还是再等等?”

  孙权道:“等等吧,你先让青钺把热水备着。过来坐,我与你有话说。”

  谢舒让青钺关了门出去,来到他身侧坐下。孙权如今在她身边已随意多了,不似先前那般拘谨客气,见桌上放着几盘点心,便挑了一块咬了一口,侧首看了看她,道:“大哥让你明日去将军府一趟,说是有话问你。”

  将军府中本就人多眼杂,况且谢舒装神弄鬼的那日,非但吴夫人、二乔和孙尚香都在场,屋里伺候的仆婢也不在少数,谢舒早已料到当日的事会传到孙策的耳朵里,便也不觉得意外,只道:“我知道了。”

  孙权见她如此镇定,反倒有些诧异,道:“你知道大哥想问你什么?”

  谢舒道:“想必是那日占卜的事。”

  孙权担忧道:“你这下可闯了大祸了,我大哥一向不大相信这些,况且军中大事岂能儿戏?大哥近来又与公瑾义兄闹得不快,正在气头上,我真怕他发起火来……要不明日我告个假,陪你同去如何?”

  谢舒听他竟是关切自己的意思,也有些诧异,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微笑道:“不打紧,孙将军一向看在家姊的面子上对我颇为照拂,就算我一时犯了错,想必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谢舒说起孙策对她的关照,倒一语提醒了孙权,孙权又问:“前几日我本说好晚上来陪你,谁知裳儿忽然病了,我便临时去看她了,又忘了告诉你一声,害你一直等我到深夜,你不怪我么?”

  谢舒失笑道:“你怎么了?这几日因为这件事问了我好几次,我不是早就说过不怪你了么?”

  孙权有些为难,

  嗫嚅道:“我还以为……”

  谢舒心里一动,想到他今日大约见过了孙策,便猜出了他的意思,道:“你还以为我会去向孙将军告状?”

  孙权倒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一时有些讪讪,抬手摸了摸头。谢舒微笑道:“袁姐姐病了,你去看她是情理之中,也算事出有因,我怎会不讲道理地去向孙将军告状?不过也难怪你会如此想。我已对孙将军说过了,以后咱们之间的事,咱们自己解决,不劳他插手。”

  孙权听了心头一亮,谢舒又道:“前番西征时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但向孙将军告状,并不是我的意思。我身边的青钺从前伺候过我的姐姐,孙将军怕我在你身边受委屈,便让青钺做了他的眼线。如今我已让青钺向孙将军说明了利害,从今以后她只是我的人,不会再将府里的事告诉孙将军了。”谢舒说着顿了顿,定定地望向孙权:“我也不会。”

  孙权对上她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像是头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从前他总觉着谢舒仗着孙策的宠爱处处压制自己,他虽不敢不服,但心中总有一丝芥蒂,如今这芥蒂不复存在了。两人谈至此处,接着又说了些闲话,时候渐渐晚了,便收拾了睡下。

  从前两人虽也同榻而眠,但一向是背对着背,中间隔着一尺来宽的距离,生怕碰着对方。孙权今日却不知怎地,面朝着帐外,怎么也躺不住,过了片刻,听得里侧的谢舒没了动静,便轻轻翻了个身。只见谢舒背对着他,气息轻缓,显见是已渐渐睡熟了,一把绸缎般的青丝蜿蜒在枕上,像是潺潺流淌的清溪。孙权静静地看了半晌,情不自禁地向她靠了靠,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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