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九十二章
霍小小简直不敢相信,她爸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提保证书这件事？
保证书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当年捉着她的手死命在保证书上按下手印，她势单力薄无依无靠弱小无助才签下的，至今还记得保证书的内容。
――“亲爱的爸爸,我霍小小保证,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如有违背,请爸爸打断我的腿。保证人,霍小小。”
看看这句话,“请爸爸打断我的腿”。
请！
单单一个“请”字,足以看出她爸当初反派的心思有多恶毒！
另外,“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
二十五岁,也就是这十多年里不许她谈恋爱,强行抑制她的天性，人干事？
哪来的脸在她面前提？
霍小小不信她爸脸皮真有那么厚，敢把当年的保证书拿出来。
他敢拿,她就敢撕！
反正当年也是欺负她不懂事被迫签下的。
“我不信。”霍小小理直气壮看着她爸，“爸爸,你不要骗我,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保证过？你有凭证吗？”
“当然有。”
霍小小朝他伸手,“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才不信我和你保证过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
霍随城看着她,“爸爸有向你说过谎吗？”
“虽然没有，但是这种事我才不信。爷爷，你相信我曾经和爸爸保证过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的话吗？”
话锋一转落到了老爷子身上。
霍老爷子笑了笑，“爷爷才不管你几岁,只要成年，你就可以谈恋爱了。”
“爸爸,你听到爷爷说的了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我成年之后可是要谈恋爱的。”
霍随城脸色不好的时候霍小小也不敢和他硬扛，但保证书那“奇耻大辱”，她非得激她爸拿出来不可！
“爸爸你别骗我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保证，都不能算数的。”
“不算数？”霍随城说：“霍小小，你应该知道爸爸是个商人，只看合同，你签过的字画过的押，在爸爸这就是铁证，你如果敢在二十五岁前谈恋爱，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爷爷！你看爸爸！”专、制！
霍老爷子责备目光看了霍随城一眼，“你对她这么苛刻干什么？保证书拿出来我看看？”
霍小小不嫌事大，“对，拿出来我们看看。”
霍随城看着爷孙俩一致对“他”，起身上楼。
霍随城一走，霍小小连忙吹爷爷的耳旁风，“爷爷，那保证书肯定是爸爸骗我签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我又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你说对不对。”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
霍随城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张纸。
霍小小兴致勃勃，磨刀霍霍。
她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霍随城看了一眼，“霍小小，你如果敢弄坏，爸爸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她爸有时候猜人心思还挺准的。
霍随城将保证书在老爷子面前打开，入目就是一行字。
“亲爱的爸爸，我霍小小保证，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如有违背，请爸爸打断我的腿。保证人，霍小小。”这行字上还印有一个小小的手印。
老爷子看着那个手印，当即就笑了，捉着霍小小的手印了上去，“小小，你看看你，一眨眼长这么大了，手比小时候大了一倍不止。”
霍小小看到这份保证书，又想起当年她爸捉着她的手往这上面按的情形。
她爸的手是那么有劲，她当时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让逃脱她爸的魔爪，时隔多年再看这东西，恨得牙痒痒。
她得想办法把这保证书给撕了才行。
“爸爸，这是你的字迹吧？这手印一看就是你抓着我的手按下去的，你强迫我，我不认！”
“是吗？谁能证明是我强迫你的？”
“……”
霍随城斯条慢理收好保证书，“霍小小，保证书在这，你敢谈恋爱就试试看。”
霍小小瞅着她爸手里的保证书，心一横，梗着脖子，“试试就试试！没有法律规定我成年不能谈恋爱，反倒是你，二十五岁才让我谈恋爱，爸爸你也不怕我到时候没人要，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不出去霍家养不活你？”霍随城脸色一沉，“年纪轻轻整天就想着谈恋爱，你才多大？怎么？现在有目标了？你想和谁谈？易谦还是陆星辰？还是两个都想谈？”
“虽然现在没有想谈的，但是以后肯定会有的，爸爸你不能干涉我。”
“刚成年你就想谈恋爱，你分得清好人坏人吗？”
霍小小一脸不服，“怎么分不清？又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我哪有那么倒霉遇到个男的就是坏人。反正我不管，成年之后我要谈恋爱，现在算算只有四年了！”
她一脸喜色与期待，仿佛真向往未来谈恋爱的日子。
霍老爷子敲了敲她额头，“小丫头你才多大，就整天想着谈恋爱，羞不羞？”
“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才不感到害羞。爷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霍随城冷眼旁观，听着老爷子聊起自己的初恋，脑海里却想起今天在办公室见着的陆星辰。
几年时间不见，当年那个整天跟在霍小小身后转的孩子，如今长大成人，早没了当初稚嫩、不谙世事的样子。
陆励行唯一的儿子，背后靠着陆家，他知道未来陆星辰前途不可限量，也明白，陆励行养不出个品行不端的儿子。
但他同样也看得出来，那小崽子在面对询问是否和小小早恋时，说话并不诚恳。
故意的。
年纪轻轻就一肚子的心思和坏水。
霍随城双眼微眯，就霍小小这一副对恋爱期待与向往的模样，未来只要对她勾勾手指，说不定就能被勾走。
都说女儿像父亲，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就生出霍小小这么个女儿来，没一个地方是像他的。
“爸爸？爸爸！”
霍随城猝然回神，“怎么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哪点像我？”
“……”霍小小磨牙，好好一爸爸，可惜长了张嘴。
“爸爸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霍随城微怔，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起身，“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不上市一中爸爸可不会帮你走后门。”
霍小小一眼看穿了她爸，凑到老爷子身边，“爷爷，爸爸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回应她的是老爷子一声大笑和霍随城仓促上楼的背影。
霍小小长松了一口气。
用保证书和她爸初恋的事插科打诨，终于成功转移了她爸和爷爷的注意。
虽然被人误会，但好在她爸不再追究今天被请家长的事。
解释是解释不清了，相信她的自然相信她，不相信她的怎么说也不会相信，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她爸继续在她耳边唠唠叨叨。
吃过饭上楼写今天的作业，手机微信陆陆续续来了信息，陆星辰问她有没有事，群里也在讨论关于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的，唯一易谦没有冒头，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算着题的霍小小突然心事重重。
今天她和陆星辰谈恋爱的事虽然不知道是谁瞎传的，但也证明一点，平时她确实和易谦他们几个走得太近了，在这个年纪亲密无间的关系在别人看来早就不那么单纯，更何况……
陆星辰是不是喜欢她
在和陆星辰兄弟一样玩耍了十多年后，霍小小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并非自恋，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喜欢她看得出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叛逆期，情窦初开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谁这个年纪心底没几个暗恋对象？
可她真的对陆星辰没感觉，从小一块长大，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和她爸的时间都多，熟得不能再熟了，什么糗事她不知道？
在她心里，陆星辰充其量就是弟弟。
对自己的弟弟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霍小小摇头，不行不行，陆星辰不是她的菜。
手边震动的手机将她拉回现实。
她打开微信群，里面就“到底是谁造谣霍小小和陆星辰早恋”一事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并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怀疑的对象从班上同学到保安亭的保安，最后陆靖一嘴贱说了一句：“造谣的人也不长长眼睛，就算霍小小早恋，那对象也应该是易谦才是。”
向琛几人纷纷附和，深觉造谣的人瞎了眼。
易谦？
霍小小眉心一皱，这么明显的吗？
易谦喜欢她？
霍小小仔细回想从前的事，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端倪。
从小到大，有陆星辰的地方就会有易谦，相比与弟弟陆星辰，易谦主意大得很，她可不敢把他当弟弟，但也从来没把他往喜欢自己的方向想，顶多，算哥哥？
霍小小叹了口气，趴在书桌上恹恹的。
现在只是青少年的悸动，等以后长大了，他们应该就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当初在幼儿园时，两个小朋友说喜欢自己，那时候她也没当回事，而是想着，幼儿园的小朋友懂什么，等他们长大了，就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失算了。
不，这么狗血的剧情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那俩小鬼也就现在喜欢而已，等他们长大了，见识了更多优秀的女孩，会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的。
她充其量只是他们感情懵懂时，见过的一颗星星，还会有更多璀璨的星星，甚至那颗孤洁的月亮在等着他们。
酸甜苦辣口味会变，喜欢的颜色会变，喜欢的人也会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书房的门被敲响，霍小小回神，转头就见着霍老爷子端着一盆水果进来。
“爷爷。”
霍老先生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慈祥看着她，问道：“爷爷给你端了点水果过来，作业写完了吗？”
霍小小搁了笔，从书桌前下来，坐到爷爷身边，“嗯，快了。”
“我记得中考快了吧？有没有把握？”
“有！爷爷您放心，我肯定考出个优异的成绩给您，绝不会丢您的面子。”
老爷子笑了。
霍小小的成绩他一向不担心，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聪明懂事，不用他废半点心思。
“爷爷相信你。”霍老先生顿了顿，“爷爷想了很久，今天的事还是想和你谈谈。”
“爷爷你说。”
霍老先生深思熟虑片刻，说：“今天你爸爸说的那些，或许有点夸张了，什么二十五岁才能谈恋爱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你也应该知道他什么脾气，他就吓唬吓唬你。”“我知道爸爸只是说说而已，他难道真的舍得打断我的腿？从小到大他吓唬我惯了，动不动就要打断我的腿，但是我的腿到现在都还好好的，”霍小小想了想，“不过他说不定会打断我男朋友的腿。”
“小小年纪一口一口男朋友，说的越来越顺口了。”
“爷爷你别笑话我了。”
“行，爷爷不笑话你，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能理解你爸爸的苦心。不知道今天你爸爸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小小，爷爷和你爸爸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我们不是禁止你谈恋爱，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在懵懂的年纪受到伤害，等以后你再长大点，成熟点，懂得分辨好人坏人，知道心机城府是什么样的，再去谈恋爱找男朋友，好吗？”
霍小小抱着老爷子的手臂，“爷爷，你别这么担心我，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的。”
“爱情是水到渠成的事，爷爷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爱护你的人，如果到时候爷爷还在，一定会替你好好把把关，但如果爷爷不在，你爸爸会好好替你观察的，有些人坏得很，就骗你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你涉世未深，不懂也正常，但你爸爸他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处心积虑的坏人，他不让嫁的人……小小，爷爷不是一定让你听你爸爸的话，但至少不要那么仓促的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他的品性。你爸爸他很爱你，以后你不要任性伤害你爸爸，因为他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人，他希望你幸福，比谁都希望。”
霍小小沉默点点头。
老爷子长松了口气，“但是也要答应爷爷，不管以后喜欢上了谁，也不能忘了喜欢爷爷和爸爸。”
“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会一直爱爷爷和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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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书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当年捉着她的手死命在保证书上按下手印，她势单力薄无依无靠弱小无助才签下的，至今还记得保证书的内容。
――“亲爱的爸爸,我霍小小保证,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如有违背,请爸爸打断我的腿。保证人,霍小小。”
看看这句话,“请爸爸打断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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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
二十五岁,也就是这十多年里不许她谈恋爱,强行抑制她的天性，人干事？
哪来的脸在她面前提？
霍小小不信她爸脸皮真有那么厚，敢把当年的保证书拿出来。
他敢拿,她就敢撕！
反正当年也是欺负她不懂事被迫签下的。
“我不信。”霍小小理直气壮看着她爸，“爸爸,你不要骗我,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保证过？你有凭证吗？”
“当然有。”
霍小小朝他伸手,“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才不信我和你保证过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
霍随城看着她,“爸爸有向你说过谎吗？”
“虽然没有，但是这种事我才不信。爷爷，你相信我曾经和爸爸保证过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的话吗？”
话锋一转落到了老爷子身上。
霍老爷子笑了笑，“爷爷才不管你几岁,只要成年，你就可以谈恋爱了。”
“爸爸,你听到爷爷说的了吧？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我成年之后可是要谈恋爱的。”
霍随城脸色不好的时候霍小小也不敢和他硬扛，但保证书那“奇耻大辱”，她非得激她爸拿出来不可！
“爸爸你别骗我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保证，都不能算数的。”
“不算数？”霍随城说：“霍小小，你应该知道爸爸是个商人，只看合同，你签过的字画过的押，在爸爸这就是铁证，你如果敢在二十五岁前谈恋爱，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爷爷！你看爸爸！”专、制！
霍老爷子责备目光看了霍随城一眼，“你对她这么苛刻干什么？保证书拿出来我看看？”
霍小小不嫌事大，“对，拿出来我们看看。”
霍随城看着爷孙俩一致对“他”，起身上楼。
霍随城一走，霍小小连忙吹爷爷的耳旁风，“爷爷，那保证书肯定是爸爸骗我签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我又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你说对不对。”
老爷子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词。
霍随城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张纸。
霍小小兴致勃勃，磨刀霍霍。
她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霍随城看了一眼，“霍小小，你如果敢弄坏，爸爸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她爸有时候猜人心思还挺准的。
霍随城将保证书在老爷子面前打开，入目就是一行字。
“亲爱的爸爸，我霍小小保证，未满贰拾伍周岁不谈恋爱，如有违背，请爸爸打断我的腿。保证人，霍小小。”这行字上还印有一个小小的手印。
老爷子看着那个手印，当即就笑了，捉着霍小小的手印了上去，“小小，你看看你，一眨眼长这么大了，手比小时候大了一倍不止。”
霍小小看到这份保证书，又想起当年她爸捉着她的手往这上面按的情形。
她爸的手是那么有劲，她当时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让逃脱她爸的魔爪，时隔多年再看这东西，恨得牙痒痒。
她得想办法把这保证书给撕了才行。
“爸爸，这是你的字迹吧？这手印一看就是你抓着我的手按下去的，你强迫我，我不认！”
“是吗？谁能证明是我强迫你的？”
“……”
霍随城斯条慢理收好保证书，“霍小小，保证书在这，你敢谈恋爱就试试看。”
霍小小瞅着她爸手里的保证书，心一横，梗着脖子，“试试就试试！没有法律规定我成年不能谈恋爱，反倒是你，二十五岁才让我谈恋爱，爸爸你也不怕我到时候没人要，嫁不出去怎么办？”
“嫁不出去霍家养不活你？”霍随城脸色一沉，“年纪轻轻整天就想着谈恋爱，你才多大？怎么？现在有目标了？你想和谁谈？易谦还是陆星辰？还是两个都想谈？”
“虽然现在没有想谈的，但是以后肯定会有的，爸爸你不能干涉我。”
“刚成年你就想谈恋爱，你分得清好人坏人吗？”
霍小小一脸不服，“怎么分不清？又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我哪有那么倒霉遇到个男的就是坏人。反正我不管，成年之后我要谈恋爱，现在算算只有四年了！”
她一脸喜色与期待，仿佛真向往未来谈恋爱的日子。
霍老爷子敲了敲她额头，“小丫头你才多大，就整天想着谈恋爱，羞不羞？”
“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才不感到害羞。爷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霍随城冷眼旁观，听着老爷子聊起自己的初恋，脑海里却想起今天在办公室见着的陆星辰。
几年时间不见，当年那个整天跟在霍小小身后转的孩子，如今长大成人，早没了当初稚嫩、不谙世事的样子。
陆励行唯一的儿子，背后靠着陆家，他知道未来陆星辰前途不可限量，也明白，陆励行养不出个品行不端的儿子。
但他同样也看得出来，那小崽子在面对询问是否和小小早恋时，说话并不诚恳。
故意的。
年纪轻轻就一肚子的心思和坏水。
霍随城双眼微眯，就霍小小这一副对恋爱期待与向往的模样，未来只要对她勾勾手指，说不定就能被勾走。
都说女儿像父亲，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就生出霍小小这么个女儿来，没一个地方是像他的。
“爸爸？爸爸！”
霍随城猝然回神，“怎么了？”
“爸爸，你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哪点像我？”
“……”霍小小磨牙，好好一爸爸，可惜长了张嘴。
“爸爸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霍随城微怔，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起身，“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考不上市一中爸爸可不会帮你走后门。”
霍小小一眼看穿了她爸，凑到老爷子身边，“爷爷，爸爸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回应她的是老爷子一声大笑和霍随城仓促上楼的背影。
霍小小长松了一口气。
用保证书和她爸初恋的事插科打诨，终于成功转移了她爸和爷爷的注意。
虽然被人误会，但好在她爸不再追究今天被请家长的事。
解释是解释不清了，相信她的自然相信她，不相信她的怎么说也不会相信，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她爸继续在她耳边唠唠叨叨。
吃过饭上楼写今天的作业，手机微信陆陆续续来了信息，陆星辰问她有没有事，群里也在讨论关于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的，唯一易谦没有冒头，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算着题的霍小小突然心事重重。
今天她和陆星辰谈恋爱的事虽然不知道是谁瞎传的，但也证明一点，平时她确实和易谦他们几个走得太近了，在这个年纪亲密无间的关系在别人看来早就不那么单纯，更何况……
陆星辰是不是喜欢她
在和陆星辰兄弟一样玩耍了十多年后，霍小小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并非自恋，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喜欢她看得出来。
十四五岁的年纪，叛逆期，情窦初开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谁这个年纪心底没几个暗恋对象？
可她真的对陆星辰没感觉，从小一块长大，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和她爸的时间都多，熟得不能再熟了，什么糗事她不知道？
在她心里，陆星辰充其量就是弟弟。
对自己的弟弟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霍小小摇头，不行不行，陆星辰不是她的菜。
手边震动的手机将她拉回现实。
她打开微信群，里面就“到底是谁造谣霍小小和陆星辰早恋”一事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并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怀疑的对象从班上同学到保安亭的保安，最后陆靖一嘴贱说了一句：“造谣的人也不长长眼睛，就算霍小小早恋，那对象也应该是易谦才是。”
向琛几人纷纷附和，深觉造谣的人瞎了眼。
易谦？
霍小小眉心一皱，这么明显的吗？
易谦喜欢她？
霍小小仔细回想从前的事，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端倪。
从小到大，有陆星辰的地方就会有易谦，相比与弟弟陆星辰，易谦主意大得很，她可不敢把他当弟弟，但也从来没把他往喜欢自己的方向想，顶多，算哥哥？
霍小小叹了口气，趴在书桌上恹恹的。
现在只是青少年的悸动，等以后长大了，他们应该就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当初在幼儿园时，两个小朋友说喜欢自己，那时候她也没当回事，而是想着，幼儿园的小朋友懂什么，等他们长大了，就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失算了。
不，这么狗血的剧情不可能在她身上发生，那俩小鬼也就现在喜欢而已，等他们长大了，见识了更多优秀的女孩，会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的。
她充其量只是他们感情懵懂时，见过的一颗星星，还会有更多璀璨的星星，甚至那颗孤洁的月亮在等着他们。
酸甜苦辣口味会变，喜欢的颜色会变，喜欢的人也会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书房的门被敲响，霍小小回神，转头就见着霍老爷子端着一盆水果进来。
“爷爷。”
霍老先生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慈祥看着她，问道：“爷爷给你端了点水果过来，作业写完了吗？”
霍小小搁了笔，从书桌前下来，坐到爷爷身边，“嗯，快了。”
“我记得中考快了吧？有没有把握？”
“有！爷爷您放心，我肯定考出个优异的成绩给您，绝不会丢您的面子。”
老爷子笑了。
霍小小的成绩他一向不担心，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聪明懂事，不用他废半点心思。
“爷爷相信你。”霍老先生顿了顿，“爷爷想了很久，今天的事还是想和你谈谈。”
“爷爷你说。”
霍老先生深思熟虑片刻，说：“今天你爸爸说的那些，或许有点夸张了，什么二十五岁才能谈恋爱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你也应该知道他什么脾气，他就吓唬吓唬你。”“我知道爸爸只是说说而已，他难道真的舍得打断我的腿？从小到大他吓唬我惯了，动不动就要打断我的腿，但是我的腿到现在都还好好的，”霍小小想了想，“不过他说不定会打断我男朋友的腿。”
“小小年纪一口一口男朋友，说的越来越顺口了。”
“爷爷你别笑话我了。”
“行，爷爷不笑话你，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能理解你爸爸的苦心。不知道今天你爸爸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小小，爷爷和你爸爸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我们不是禁止你谈恋爱，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在懵懂的年纪受到伤害，等以后你再长大点，成熟点，懂得分辨好人坏人，知道心机城府是什么样的，再去谈恋爱找男朋友，好吗？”
霍小小抱着老爷子的手臂，“爷爷，你别这么担心我，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我的。”
“爱情是水到渠成的事，爷爷希望你以后能遇到一个真正喜欢你爱护你的人，如果到时候爷爷还在，一定会替你好好把把关，但如果爷爷不在，你爸爸会好好替你观察的，有些人坏得很，就骗你这种单纯的小姑娘，你涉世未深，不懂也正常，但你爸爸他见多识广，见过不少处心积虑的坏人，他不让嫁的人……小小，爷爷不是一定让你听你爸爸的话，但至少不要那么仓促的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他的品性。你爸爸他很爱你，以后你不要任性伤害你爸爸，因为他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人，他希望你幸福，比谁都希望。”
霍小小沉默点点头。
老爷子长松了口气，“但是也要答应爷爷，不管以后喜欢上了谁，也不能忘了喜欢爷爷和爸爸。”
“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会一直爱爷爷和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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