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_转学后我被学神盯着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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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时间还早,两个人躺了会儿困意没来,把饿意盼来了。

  白绩在厨房简单煮了两碗面,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冷酷少年,在厨房操作地如鱼得水,跟灶火饭菜香之间有种奇妙地和谐。

  做完,两个人就窝在房间里,空调吹着凉风,地上铺着凉席,小桌板上端放着两小碗面,番茄鸡蛋拌面,红黄相交还盖了片热气腾腾的青菜叶,令人看着食欲大开。

  吃人的嘴短,齐项把人夸成一朵花,一碗面而已被捧上了天,白绩从面无表情被臊到耳朵通红,忍不住踢了齐项一脚。

  “吃你的吧。”他说,“别夸了。”

  齐项笑着瞅他,“白老师害羞了,你什么毛病没有就是太谦虚,好吃都不让人夸!我看你菜炒的那么熟练,自己经常做饭?”

  “差不多算经常吧,都是瑜姐教我的。”白绩抬眸,回忆道,“以前没钱,老是在茶翡或者瑜姐那蹭饭,吃多了不好意思,我就让瑜姐教我做了。”

  “瑜姐?你干妈?”

  白绩点点头。

  齐项有些疑惑,疑惑于白绩的过往。

  虽然周雅雯是他妈妈也十分爱他,可他总是表现地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活一样,好像没人管,周雅雯不会不管白绩,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希望与周雅雯有太多接触。

  是一种极其克制的爱。

  齐项问:“为什么不去你妈那儿住,谢家不好吗?”

  “好。”白绩放下筷子,眨眨眼望着齐项,还是说了,“但那不是我家,我妈改嫁有很多人说闲话,我去就是拖油瓶。”

  她想去过美好的新生活,白绩却把自己抛在了过去的日子里。

  “周阿姨也同意你一个人住?”

  “她怕我。”白绩说这句话声音很轻,淡然而笃定,神色复杂似乎在藏话,“我走她也轻松。”

  周雅雯爱他,也同样怕他,因为太爱了所以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太爱,只能小心翼翼地相处,消耗积攒的母子情,远远地渴望彼此生活的好。

  齐项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问:“为什么?”

  “不告诉你。”白绩推碗起身,“夜聊结束,去洗碗。”

  齐项:“……”

  这白雀儿精的狠,现在看似敞开心扉,问什么答什么,也确实熟了,遇到不想说,直接一句“不告诉你”把人给打发了,谎也不编就吊人胃口。

  “告诉我嘛!”齐项不依不饶,跟着起身,“雀儿,我要睡不着了。”

  “我睡的着。”白绩闷着乐,油盐不进,任由齐项胡搅蛮缠撒野娇,他兀自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踢掉鞋爬上床。

  上衣皱起,露出他一小截紧致细窄的腰,还有腰窝处纹的梵文,齐项知道那里是白绩最敏感的地方,昨晚睡觉时,他搂着人,每次不小心碰到那儿,睡梦中的白绩都能弓起背给他一脚踹醒。

  齐项敛眸,伸手精准无误戳在那团软肉上,算是一个小小的报复。

  “……”白绩一哆嗦,身体绷着一条线。

  “痒啊?”齐项笑了,又戳了一下,“怕痒怎么纹的身?”

  第二次触碰,白绩觉得脑子木了一下,不是舒服的,而是一种异样的刺痛感,如同一把年久未修、上锈的锁被人强行破开。

  他那样的身体反应像是痒,但…并不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半秒后,白绩无预兆地回首给了齐项一胳膊肘,这一下带着凶厉的风,撞在齐项身上能紫一块,等他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但还好,齐项反应更快,一巴掌截住了他,掌心一片红。

  齐项:?

  他怔住,原本一直扬起的嘴角缓缓下敛,觉察出不对劲,顾不上手疼,他忙道,“对不起,怎么了?”

  “别碰那。”白绩神色模糊,他低声说,“疼。”

  第二天,齐项起的很早,早到白绩还没从他怀里滚开。

  一回生二回熟,他适应地很快,怀里的人面色红润,似乎被他的怀抱捂暖了,昨天夜里惨白的脸色终于消失了。

  那句疼,把齐项吓到了,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意外的明白了愧疚两个字怎么写,白绩打架上药都不叫疼,碰到腰却叫疼,那不是□□的疼,而是灵魂的疼。

  果然,晚上齐项提着心装睡,感受着身边的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勉强睡着后也不踏实,睡眠很零散,一个小时惊醒了两次,甚至有一次低声叫了一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抽搐的肢体。

  齐项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办,怕碰到他,把人吓着,又怕叫醒了他,白绩再也睡不着,最后还是白绩又汗津津地滚到他怀里,齐项才胆战心惊地慢慢拍他背哄他睡。

  或许是他记得这个怀抱,齐项哄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白绩的气息逐渐平稳了,又能无尾熊一样跷着腿夹着齐项的腰。

  此时清晨,窗帘半遮半露屋外晨光,齐项不知怎的,魔怔似的捏了捏他的脸,人挺硬,脸却软,滑腻腻的比姑娘的脸都干净。

  “嗯!”白绩动了动,眼皮下的眼球转了转,要醒的样子。

  齐项仿佛被惊醒,移开手把白绩的胳膊、腿扒下去,一个翻身轻手轻脚下床,从行李箱里找了套看着比较正式、笔挺的衣服换上。

  今天中午齐家办家宴,一家人不至于特地穿西装。

  这家宴是齐老爷子钦点齐正晟和王荟筹备的,齐项万般不情愿也得做表面功夫做足了出个面。

  原本都说好了,可昨晚闹那么一出,他又不放心白绩,内疚于自己随意而莽撞的举动把白绩的旧病勾出来了,或者可以给白绩安排点事让他分心?

  “唔——”

  床上传来一声短而轻的呓语,白绩猛地起身,头发乱成一团,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缝,皱着脸,哑声问:“你走了?”

  “对,我下午回来。”齐项看他半梦半醒,随时要栽下去的样子,不厚道地想笑,“醒了?”

  “没,刚梦到人捏我,还有人他妈的哄我睡觉?”白绩闭着眼,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比清醒时率真不少

  齐项:“……”

  可不都是我吗?

  这么一听人好像什么毛病都没有了,齐项略略放心。

  白绩口吃模糊:“我记得你今天要回去,看看你走没走。”

  “我马上走。”齐项走到白绩身边,手指抵着他脑袋,轻轻一碰,人就木偶一样倒在床上,“你继续睡吧,我给你发几个号码,你中午帮我跟她们联系好不好?”“嗯。”白绩脑袋陷在枕头里,也不知道听懂没,“拜拜。”

  齐项嘴角不自觉漾起笑容,睡着了还真乖。

  “拜拜。”

  齐家人聚在一堂,再有权有钱的人家,聚在一块儿吃饭和普通人都大差不差,说闲话唠家常,等年长的千篇一律讲了开场词,就开始吃饭,顺便让小一辈文艺表演讨喜。

  齐祺就刚给大家跳了个舞,被人塞了好多厚实的红包,小财迷一样悄悄掂量了一下,她跟齐项坐在一起,王荟与齐正晟都被叔伯们拉着喝酒,所以她现在没人管,肆无忌惮的很快活。

  “多少啊?嘴快咧到耳根了,出息。”齐项给她舀了勺蛋羹。

  齐祺兴冲冲地问:“哥,你看我跳的舞没?”

  “没看。”齐项亮亮手机,“忙着跟别人聊天呢。”

  国庆就这么点时间,他分秒必争,刚才有受害者告诉他时间太赶买不到国庆的机票问可不可以远程举证,齐项立即帮她定了个空余的头等舱,那姑娘非要给齐项钱,齐项收了她经济舱的钱。

  一堆问题,临时冒出来的,只有一天时间,他忙的很,跟齐祺说话的时候还在发消息。

  “……”齐祺瘪嘴,不高兴了,“我要喝鸡汤,给我舀!”

  “嗯?没长手?”齐项抬头,虽然骂了一句还是帮公主舀了碗,顺口问道:“我没回来,家里有什么事吗?”

  齐祺闷闷不乐:“有事。”

  齐项问:“什么事?”

  “我特想你,你玩手机我特生气,就这件事。”齐祺把钱揣好,膝盖一下又一下撞着齐项,“我越来越觉得你不想回家,我不想你再长大了,你上了大学还会回来吗?”

  齐项喝汤的动作一顿,他愣了片刻。

  回家?

  就像白绩评价的谢家一样,齐家也不算他家,一个落脚处罢了。

  他对齐家早就生厌了,可人要有良心,他被齐家锦衣玉食培养至今,纵然不免要顶着私生子的名号被人说几句难听话,但他不至于真不要脸的端碗吃饭、摔碗骂娘。

  齐项把目光缓缓移到主位上被人敬酒的齐老爷子,眸色深沉。

  只要他在齐家,享受着齐家的庇佑一天,他就得听他的安排,受他的制约,还好,自己已经成年了,不过一年多就能逃脱他的掌控。

  可这些不该跟十岁的小姑娘讲,齐项温柔地拍拍齐祺的脑袋,小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心思还是细。

  “我永远是你哥哥。”他难得真情告白了一下,很快又故意揶揄道,“别矫情兮兮的,最近给你白绩哥哥办事呢,不是玩,忙的很。”

  “白绩!”齐祺一听这名字,就差要蹿起来,被齐项压住后喃喃道,“我也好想他啊,一见白郎误终生!”

  “……”齐项牙酸,“少看点电视剧,读点书。”

  这时,齐老爷子隔着一张桌子笑容和蔼地对齐项招招手,齐项看他身边人都散了,了然,又是要训话了。

  “爷爷。”齐项敬重地喊道。

  “过来。”齐老爷子把他带到一处沙发,坐下,“最近很忙?忙到没空着家,也没空来看我?”

  “早上我去找季北升了。”

  齐老爷子目光如鹰,直勾勾刺着齐项,问道:“从哪儿去的?”

  “……”齐项没准备瞒,大大方方地说,“白绩家。”

  齐老爷子语气加重,“我上回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爷爷,我成年了。”齐项不卑不亢。

  “哦?”齐老爷子呵呵一笑,“那就是翅膀硬了,你的小心思、小动作都瞒不了我,除了哪天你真的能把齐家握在手里,再跟我讲什么成年,齐项,你还没到独立的时候呢。”

  “……”齐项也微笑,“齐家我是握不住的,爷爷,我没什么出息,要不您看看齐祺,她挺喜欢赚钱的。”

  齐项也是硬骨头,上回见面那两巴掌似乎没把他打服,反而给他心肠打硬了,齐老爷子若有所思扫了齐项一眼。

  他最得意的孙子,比那个混日子的儿子好太多了。

  “我十年在你身上打水漂?爷爷有几个十年?”齐老爷子看他多了分怜爱,似乎齐项还是个执拗的小孩,他拽着齐项的手,老人横生的掌纹,褶皱的皮肤触感异常明显,他在有意展现自己的衰老。

  齐项没动。

  “不会是为了白绩那孩子给我闹别扭吧?”齐老爷子说,“我不让你跟他玩自然有道理,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吗?白家…”

  “不用。”齐项退后一步,敛眸淡然道,“不用您告诉我,我好奇,但更好奇他将来亲口说的过往,而非您现在告诉我的故事。”

  齐老爷子点点头,也不强求,“那你就等他告诉你吧,为了满足这点好奇心,你也是费了不少时,还花那么多功夫帮他查应明友,需要爷爷帮你跟王局打个招呼,帮你们吗?”

  王局是王荟的哥哥。

  “算了吧,王局怎么也犯不上帮我一个私生子的忙,法治社会咱们别搞那些私人关系网,多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啊。”

  齐项握着齐老爷子的手把它放回齐老爷子膝上,笑了笑,“我今天胃口不好,就先回去了,忙着给丹市警局增加kpi呢。”

  齐老爷子摩梭自己的手,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到,而眼前是齐项决然的背影。

  “齐项!”

  齐项回头看他。

  “你无论如何都是齐家人。”

  齐项笑得谦逊,像画出来的太阳,说是温暖的,不过因为形状与颜色,就像他在笑,不过是因为两撇上扬的嘴角。

  “放心,我没准备改姓,毕竟为冠上这个姓挺费人的。”

  要丢八年的脸,再被人指着鼻子骂十年。

  齐老爷子身陷光暗间,抬头目光径直射向齐项。

  “你在对我抱怨?”

  齐项真诚道:“我永远感激您,这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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