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京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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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屋在银座的歌舞伎剧场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堪称歌舞伎剧场中的王座。
它曾经数次被焚毁又数次被重建，如今的建筑有着明显的桃生时代风格，门前悬挂着紫色布缦。
曾有无数国宝级的歌舞伎演员在次登台表演，新人能在这里登台被看作最高的荣誉，此刻正准备在歌舞伎座登台的就是一位新人。
他艺名为风间琉璃，演出的剧目是《鹿子娘道成寺》。
迎着诸多前辈、文艺界评论家、政府文化部门官员以及歌舞伎骨灰粉们的目光表演，绝对不是一件轻松写意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怦然心动的邂逅，因为我在见证新星的诞生。”
曾有歌舞伎大师如此盛赞道。
观众们都穿着考究的和服，或者长及脚面的晚礼服，客人们低声耳语无人喧哗。
成天屋青年剧团展演对于歌舞伎界来说，无异于iOS手机粉面对苹果发布会。
幕布被拉开，一身青白素色的女人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央，背后披散着漆黑的长发。
她的身段那么美，眼色和神情却那么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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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灯光忽然黑了，现场所有的光源只有舞台上的几小簇。
有人在黑暗中敲醒了樱木的小鼓，接着是三味线拨弹，声音幽怨而长远，仿佛是哀伤的鬼魂在泣诉。
说她素雅惆怅，她的眉眼却艳美无双。
说她妖冶祸水，她的神情却噙着莫大的哀伤。
她的妆那么妖冶，身着的服饰却那么素白空荡，素的好像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这样的扮相，一时间无法让人能用准确的词来形容这个满身矛盾的女子。
在场没有外行人，基本都对道成寺这个故事熟悉无比，都清楚里面女主角清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艳吗？
“这就是清姬啊……”
有人在座位上低低喃语。
绝对满怀愁怨，她爱上的那个人背弃了他的诺言。
舞台上的清姬缓缓抬头，她开口伴随着三味线声唱起来当初的回忆。
绝对美艳，没有惊心动魄的美也不会让游离四方见惯人间颜色的安珍动心。
她怨吗？
清姬站在峰顶的看着山外，人间寂寞千千年，她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如同这寒冬一样冰冷寂静。
舞台后响起了洞箫的空寂之声，源稚女扮演的清姬挥舞着素白的衣袖缓缓起舞。
在那一切开始的时候，在熊野的金刚峰寺外，她遇上了拜佛而来的安珍。
那时，雪花飘舞，银装素裹，万物噤声，天地寂寥。
空守孤峰的千年蛇妖吸纳着山间的云雾，她有时也会望着远处人间的烟火，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片诞生的山野。
雪是她游乐的伴舞，松是她歇息的立柱，山石是她睡卧的床榻。
舞台上方撒下的道具雪花随着清姬的舞蹈，一起旋转翻腾。
人们的脑海里随着源稚女的舞蹈出来想象这样一幕。
古琴声响起，一串指挑声荡漾起阵阵玻璃，仿佛在映照着清姬的心境。
她妖冶的眼瞳中，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背着背篓的游僧。
如此寂寞，也如此纯粹，如此寥落，也如此无波。
但是……
千年的蛇妖开始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疑惑，寻佛问道的人都是在满山开遍野花的时节悠然而来，怎么只有他，会在这彻骨寒冬里拾阶而上?
他一定会在吃到苦头之后，很快放弃的。
他的脸庞是如此的坚毅，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执着，他穿着破烂的草鞋，拄着已经磨圆的松枝手杖，从山脚开始往上攀登这座高山。
他一步一步的攀登着金刚峰，每一脚都在雪地里印出深深的脚印。
又是一步接一步的攀登。
发现自己看错人的蛇妖有些羞恼，她摇动蛇尾拨下一些积雪，正好把那个顽强的家伙埋在了雪里。
蛇妖如此说道，她知道人类的坚持有多么可笑。
但是很快她想收回这句话，因为她清楚的看见那个年轻的僧人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中后，又像压不倒的芦苇一样再次站起了身。
但是那个从雪堆中艰难爬出来的游僧，在抖落身上的积雪之后，却依旧往山上攀登，明明短短的石阶都早已掩埋在雪中，明明身上的背篓都已经被雪压坏。
他还是手脚并用的攀爬着。
这样被雪砸了一次，总该知道害怕和退缩了吧?
冬天的雪峰是如此的危险，随时可能爆发致命的雪崩，在生死选择前，聪明的人类总该知道好于与坏吧？
那个游僧已经在雪道上伤痕累累，跟随他已久的松树手杖都在一次摔到中丢掉了。
寒冷和饥饿，劳累与伤势，在吞噬着他生命的火光。
清姬头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游僧，她索性盘在石头上，继续观望着这个让蛇奇怪的家伙，连自己准备冬眠避雪这件事都忘记了。
她就这样看着看着，从天明看到夜黑。
真是无聊，要耽误睡觉的时间了。
蛇妖对人类的生死毫无感觉，她只是在当一件新奇的事情看待，在看到剧终之后，便有了离开的想法。
这个人类要死了。
看着趴在雪地里许久未动一下的游僧，清姬这么想着。
求佛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佛寺旁边安家已久的蛇妖第一次在心头中涌起这样的疑惑，她第一次想抓住求佛的人问一问这个问题。
然而刚等到她转身，一丝和风雪声不同的异动，让她听下了脚步。
那是游僧的手在往前拖动着身体，他还没有死，还在继续爬……
“求佛有什么意义呢？”
一身研丽红裙的清姬弯着妖冶的瞳，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僧人。
于是，在安珍视野中，满是白雪和枯枝的山路上，一个一身红衣研丽的女子撑着伞出现了。
舞台的灯光忽然暖色调了起来，布置变成了一间小屋，透过窗户可以望见远处庄严的佛寺。
他闻着这个名为清姬的女子身上的香气，感受着清姬的照料，脸颊有些绯红。
他这一生四处求佛，佛究竟在何处?
“求佛是为了……”
醒来的安珍下意识的想要跟这个救了他的山户女宣扬心中的佛法，但是当他望见这个女子含笑妖冶的眸子时，熟练的佛经释义一句都讲不出来。
她照料着求佛的安珍，一遍遍询问着这个游僧的本心，也一次次动摇着自己的本心。
她忽然发现，原来习以为常的山间寂寞时光，在如今她的心中变得无法忍耐了。
望着清姬的脸庞，安珍也有些迷惑了。
这一段时光，对于清姬来说是最美好的时光。
她喜欢听安珍讲述自己求佛路上的经历，安珍的声音比千年间听到的所有风雪声都要好听。
于是清姬发现了，自己还没彻底让安珍放弃求佛，安珍就已经让自己彻底动心。
她喜欢看到读着佛经的安珍在发现自己在看他的时候，脸色通红的样子。
她喜欢看到安珍结结巴巴的努力的跟自己宣讲佛经教义，却每次自己说着说着都说不下去的模样。
终于在她的缠绵下，一心向佛的安珍向她许诺会回本寺销去僧籍，让清姬等他回归。
然而安珍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恐慌过徘徊过，但是看着安珍的脸，安珍的眼神，她就觉得十分甜蜜，她就再也不管不顾一切。
哪怕未来是飞蛾扑火，她也要为之心动。
她知道，今年的雪花飞舞之间，自己不会看见一个攀爬山路的僧人了。
她望着远处的人间烟火，拔下了自己的一片鳞，埋在了雪地中，也是埋藏过去的清姬。
暖色的灯光收束，台上依旧只有素白的女人空落落的望着远方。
述说了以往的清姬望着再次飘落的雪花，脸上满满的哀怨。
但是一切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终于找到了安珍，找到了这个弃她而去的人。
但是望着容颜不再的清姬，安珍的心仿佛愈加坚硬，他拒绝了清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发出的请求。
她终于在爱与恨之间走入了人世，为了找到安珍。
安珍果然没有在本寺中，清姬一路寻找，离开了大山的灵气，她的身形日渐消瘦，她眼中曾让安珍动心的光芒也在日渐黯淡。
于是一身研丽红装的清姬跳着舞来为寺庙祝贺，所有僧人都在为她生命最后一刻的美艳而倾倒，只有安珍惊恐的四处躲藏，躲无可躲的他藏进了钟里。
但是清姬早已看见他的身影，舞蹈之间，再也不能维持人类之身的蛇妖卷住了铜钟，寂灭的火连着蛇妖和铜钟以及钟里的安珍一起烧毁了……
清姬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但是没有走远，她望着钟声淼淼的寺院，眼中最后一丝爱意也变成了恨。
终于，她等到了寺庙大开的那一天，新的铜钟被送到道成寺，所有僧人都参加了这个典礼。
有几个歌舞伎大师还拿出了手帕擦眼泪。
作为临时加塞进来的观众，源稚生捏着下巴问身旁的须鲸：“你觉得这个剧怎么样？”
舞台上，灯光制造出的烟火效果熊熊燃烧着，化为美艳蛇妖的源稚女如泣如诉的清唱着：“他年雪中相遇见，却不料是昙花一现……”
歌声回荡着四周，幕布缓缓的落下，台下寂静如死，许久之后才爆发出如潮水似的掌声。
须鲸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然后老老实实的：“烤蛇的话，应该不好吃吧？”
源稚生被呛的差点没噎死……
———
3000字，手都累疼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谈恋爱有害于生命健康(￣▽￣)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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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屋在银座的歌舞伎剧场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堪称歌舞伎剧场中的王座。
它曾经数次被焚毁又数次被重建，如今的建筑有着明显的桃生时代风格，门前悬挂着紫色布缦。
曾有无数国宝级的歌舞伎演员在次登台表演，新人能在这里登台被看作最高的荣誉，此刻正准备在歌舞伎座登台的就是一位新人。
他艺名为风间琉璃，演出的剧目是《鹿子娘道成寺》。
迎着诸多前辈、文艺界评论家、政府文化部门官员以及歌舞伎骨灰粉们的目光表演，绝对不是一件轻松写意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怦然心动的邂逅，因为我在见证新星的诞生。”
曾有歌舞伎大师如此盛赞道。
观众们都穿着考究的和服，或者长及脚面的晚礼服，客人们低声耳语无人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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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被拉开，一身青白素色的女人静静的站在舞台中央，背后披散着漆黑的长发。
她的身段那么美，眼色和神情却那么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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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灯光忽然黑了，现场所有的光源只有舞台上的几小簇。
有人在黑暗中敲醒了樱木的小鼓，接着是三味线拨弹，声音幽怨而长远，仿佛是哀伤的鬼魂在泣诉。
说她素雅惆怅，她的眉眼却艳美无双。
说她妖冶祸水，她的神情却噙着莫大的哀伤。
她的妆那么妖冶，身着的服饰却那么素白空荡，素的好像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这样的扮相，一时间无法让人能用准确的词来形容这个满身矛盾的女子。
在场没有外行人，基本都对道成寺这个故事熟悉无比，都清楚里面女主角清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艳吗？
“这就是清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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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满怀愁怨，她爱上的那个人背弃了他的诺言。
舞台上的清姬缓缓抬头，她开口伴随着三味线声唱起来当初的回忆。
绝对美艳，没有惊心动魄的美也不会让游离四方见惯人间颜色的安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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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姬站在峰顶的看着山外，人间寂寞千千年，她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如同这寒冬一样冰冷寂静。
舞台后响起了洞箫的空寂之声，源稚女扮演的清姬挥舞着素白的衣袖缓缓起舞。
在那一切开始的时候，在熊野的金刚峰寺外，她遇上了拜佛而来的安珍。
那时，雪花飘舞，银装素裹，万物噤声，天地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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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她游乐的伴舞，松是她歇息的立柱，山石是她睡卧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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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脑海里随着源稚女的舞蹈出来想象这样一幕。
古琴声响起，一串指挑声荡漾起阵阵玻璃，仿佛在映照着清姬的心境。
她妖冶的眼瞳中，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背着背篓的游僧。
如此寂寞，也如此纯粹，如此寥落，也如此无波。
但是……
千年的蛇妖开始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疑惑，寻佛问道的人都是在满山开遍野花的时节悠然而来，怎么只有他，会在这彻骨寒冬里拾阶而上?
他一定会在吃到苦头之后，很快放弃的。
他的脸庞是如此的坚毅，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执着，他穿着破烂的草鞋，拄着已经磨圆的松枝手杖，从山脚开始往上攀登这座高山。
他一步一步的攀登着金刚峰，每一脚都在雪地里印出深深的脚印。
又是一步接一步的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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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如此说道，她知道人类的坚持有多么可笑。
但是很快她想收回这句话，因为她清楚的看见那个年轻的僧人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中后，又像压不倒的芦苇一样再次站起了身。
但是那个从雪堆中艰难爬出来的游僧，在抖落身上的积雪之后，却依旧往山上攀登，明明短短的石阶都早已掩埋在雪中，明明身上的背篓都已经被雪压坏。
他还是手脚并用的攀爬着。
这样被雪砸了一次，总该知道害怕和退缩了吧?
冬天的雪峰是如此的危险，随时可能爆发致命的雪崩，在生死选择前，聪明的人类总该知道好于与坏吧？
那个游僧已经在雪道上伤痕累累，跟随他已久的松树手杖都在一次摔到中丢掉了。
寒冷和饥饿，劳累与伤势，在吞噬着他生命的火光。
清姬头一次遇见这么奇怪的游僧，她索性盘在石头上，继续观望着这个让蛇奇怪的家伙，连自己准备冬眠避雪这件事都忘记了。
她就这样看着看着，从天明看到夜黑。
真是无聊，要耽误睡觉的时间了。
蛇妖对人类的生死毫无感觉，她只是在当一件新奇的事情看待，在看到剧终之后，便有了离开的想法。
这个人类要死了。
看着趴在雪地里许久未动一下的游僧，清姬这么想着。
求佛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佛寺旁边安家已久的蛇妖第一次在心头中涌起这样的疑惑，她第一次想抓住求佛的人问一问这个问题。
然而刚等到她转身，一丝和风雪声不同的异动，让她听下了脚步。
那是游僧的手在往前拖动着身体，他还没有死，还在继续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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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研丽红裙的清姬弯着妖冶的瞳，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僧人。
于是，在安珍视野中，满是白雪和枯枝的山路上，一个一身红衣研丽的女子撑着伞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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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着这个名为清姬的女子身上的香气，感受着清姬的照料，脸颊有些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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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料着求佛的安珍，一遍遍询问着这个游僧的本心，也一次次动摇着自己的本心。
她忽然发现，原来习以为常的山间寂寞时光，在如今她的心中变得无法忍耐了。
望着清姬的脸庞，安珍也有些迷惑了。
这一段时光，对于清姬来说是最美好的时光。
她喜欢听安珍讲述自己求佛路上的经历，安珍的声音比千年间听到的所有风雪声都要好听。
于是清姬发现了，自己还没彻底让安珍放弃求佛，安珍就已经让自己彻底动心。
她喜欢看到读着佛经的安珍在发现自己在看他的时候，脸色通红的样子。
她喜欢看到安珍结结巴巴的努力的跟自己宣讲佛经教义，却每次自己说着说着都说不下去的模样。
终于在她的缠绵下，一心向佛的安珍向她许诺会回本寺销去僧籍，让清姬等他回归。
然而安珍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恐慌过徘徊过，但是看着安珍的脸，安珍的眼神，她就觉得十分甜蜜，她就再也不管不顾一切。
哪怕未来是飞蛾扑火，她也要为之心动。
她知道，今年的雪花飞舞之间，自己不会看见一个攀爬山路的僧人了。
她望着远处的人间烟火，拔下了自己的一片鳞，埋在了雪地中，也是埋藏过去的清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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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说了以往的清姬望着再次飘落的雪花，脸上满满的哀怨。
但是一切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她终于找到了安珍，找到了这个弃她而去的人。
但是望着容颜不再的清姬，安珍的心仿佛愈加坚硬，他拒绝了清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发出的请求。
她终于在爱与恨之间走入了人世，为了找到安珍。
安珍果然没有在本寺中，清姬一路寻找，离开了大山的灵气，她的身形日渐消瘦，她眼中曾让安珍动心的光芒也在日渐黯淡。
于是一身研丽红装的清姬跳着舞来为寺庙祝贺，所有僧人都在为她生命最后一刻的美艳而倾倒，只有安珍惊恐的四处躲藏，躲无可躲的他藏进了钟里。
但是清姬早已看见他的身影，舞蹈之间，再也不能维持人类之身的蛇妖卷住了铜钟，寂灭的火连着蛇妖和铜钟以及钟里的安珍一起烧毁了……
清姬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但是没有走远，她望着钟声淼淼的寺院，眼中最后一丝爱意也变成了恨。
终于，她等到了寺庙大开的那一天，新的铜钟被送到道成寺，所有僧人都参加了这个典礼。
有几个歌舞伎大师还拿出了手帕擦眼泪。
作为临时加塞进来的观众，源稚生捏着下巴问身旁的须鲸：“你觉得这个剧怎么样？”
舞台上，灯光制造出的烟火效果熊熊燃烧着，化为美艳蛇妖的源稚女如泣如诉的清唱着：“他年雪中相遇见，却不料是昙花一现……”
歌声回荡着四周，幕布缓缓的落下，台下寂静如死，许久之后才爆发出如潮水似的掌声。
须鲸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然后老老实实的：“烤蛇的话，应该不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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