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小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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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女去过东京的海族馆，还是和两位哥哥一起去的，他在那里见过白鲸。
那是一头体态修长的、未成年的小鲸鱼，喜欢对隔着玻璃看它的游客呲牙咧嘴的做鬼脸。
海族馆的工作人员介绍它的名字叫塔塔，是这家海族馆的明星，喜欢跟游客恶作剧，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家伙。
可是雾月哥哥却在私下里跟他说工作人员说的不对，这头白鲸并不是因为开朗活泼而喜欢对游客做鬼脸，而是因为无聊和害怕。
因为整个海族馆里只有它一头白鲸，它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白鲸是群居动物，它又只是没有成年的小鲸鱼，处在另一个种族的世界里，对于它来说，就好像人类进入了深邃的太空后遇见了外星人。
它用呲牙咧嘴的鬼脸试探着这些吵闹的“外星人”，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各种表情思考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被圈定在长宽只有十几米的水池子里，日复一日的听着外面游走的另一种生物制造的喧哗声。
它很寂寞，也很害怕。
他当时有些不懂为什么哥哥会对这只鲸鱼的一切如此在意，后来再回想这些，他忽然有些明白，那大概是雾月哥哥以另一种方式在自我叙述。
后来他听说哥哥从那个海洋馆里买下了那头小白鲸，把它放养在北海道的一个围海渔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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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意这些外星人的态度，因为对于它来说明天是否还可以活下去或者被装进另一个池子里都是未知的。
那个时候的源稚女只是懵懵懂懂的觉得雾月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好像带着浓重的悲伤。
源稚女说它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吗？
哥哥说可能需要很多年适应，它才能彻底忘记人类曾打在它身上和心里的烙印。
源稚女问过为什么不把它直接放回海洋而是放到渔场。
哥哥说这头小白鲸已经错过了学习海洋生存经验的时机，让它独自返回大海只会让它更快的死亡。
矢泽爱老师刚想好奇的问是什么恶作剧，塔塔就对他们三个人喷了一口好大的口水。
源稚女是拖着矢泽爱走的，因为小白鲸弄花了她花了半天的烟熏妆，他觉得要是不带老师走，恐怕老师会跳下水跟那个已经成年的小白鲸打个你死我活。
源稚女有一次跟老师矢泽爱去北海道为新漫画取景的时候绕路看过那头小白鲸，它当时正和一个石垣洋一的渔夫一起玩耍，依旧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搞怪模样。
石垣洋一说它在跟他讲自己最近交的新朋友，那是一群从寒冷的北方游过来的白鲸，那些鲸鱼教会了它新的恶作剧方式。
石垣洋一患了癌症，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还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塔塔好像能察觉到他跟别人的不同，每次他出海，塔塔都会跟着他的船。
“我觉得，它可能是想安慰我。”
临走前源稚女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哥哥的那个问题，他问了石垣洋一，说既然它的同类来了，为什么它不跟那群白鲸一起离开？
石垣洋一沉默了，在看到矢泽爱跺着脚甩着头发的水上车之后，才对源稚女唯唯诺诺的说塔塔不离开可能是因为自己。
甚至会冲我笑，咧嘴大大的笑，那笑容它从来没有对其他人露出过。”
他这么说的时候，那种白鲸塔塔正好探头出水面，看着他的脸嘴巴一咧，露出了一个大大的上扬微笑。
石垣洋一低下了头，他的头发很稀疏，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红白色，
“每当我开船出海时，水底就会有一个白色身影冲过来，并穿过船底，从另一侧探头冲我喷水花。
源稚女没有跟他许诺什么，因为这头鲸鱼不是他买下的，他没有权利替哥哥做出什么决定。
他能感觉到石垣洋一的失落，大概后者以为自己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塔塔了，而白鲸依旧在他的身边出没着，时不时咧出大大的微笑。
源稚女有些呆住了，他去过那家水族馆好几次，从来没有看过塔塔对谁这样笑过。
“稚女少爷，能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它是我的最后的陪伴了，一想到每天见到它，我就会充满勇气。”石垣洋一在他离开的时候恳求道。
源稚女说为什么，因为它学不会在海洋生存吗？
雾月哥哥说不是，因为它跟人有了羁绊和挂念，无论什么智慧物种，一旦心里有了这些，就再也不会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了。
源稚女返回东京后曾把这件事告诉过橘雾月，他想说要不就不要让白鲸返回真正的海洋了，就那么陪着石垣洋一，后者可能也活不了几年了，在后者离世之后它还是可以跟着同伴一起游向寒冷白色的北方，回到它曾经出生的地方。
雾月哥哥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说稚女你不懂，那头白鲸永远都不会返回真正的大海了。
几年之后，石垣洋一在癌症的摧残下离开了人世，他在死之前曾经驾驶船带着塔塔离开了渔场的范围，一直到很远。
但是当源稚女下一次去北海道看樱花，路过那个渔场的时候，听里面的渔夫说渔场里一直有一只白鲸，一听到船只的声音就会露出水面，只是每次探头几下就会消失不见。
源稚女问就算石垣洋一死了，塔塔也还会在那片海域等待着吗？
哥哥没有回答，他对源稚女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眼神温柔的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很久以后，再次想起塔塔故事结尾源稚女终于明白了哥哥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表露出的悲伤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在说哥哥自己，更在说他和稚生哥哥以及绘梨衣。
也有渔夫说他曾经在半夜码头上看见那头白鲸在浅海游弋，一边喷口水一边呲牙咧嘴的做鬼脸，是一头非常奇怪的鲸鱼。
源稚女忘记那次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札幌公园拍照了，他从失神中回醒的时候已经坐着末班电车到了东京，在月台上看见接他的橘雾月第一眼，他只说出了一句话——
糟糕的让源稚女不想代入到塔塔的期盼和绝望中去。
如果真的需要有人牺牲。
他们都是被从冰原上那座白色港口带走的小白鲸，和哥哥留下了一生的羁绊，如果哥哥也像那个石垣洋一离开，他们也许也会像塔塔一样不停的盼望着熟悉的人重新出现在面前。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故事，那就太糟糕了。
于是风间琉璃从他的躯壳里诞生了。
绝对坚强坚定，完美贯彻源稚女意志的风间琉璃在他向平衡会付出秘密知情代价之后诞生了。
那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源稚女绝对不允许他们三头小白鲸都没有了相同期盼的人。
“带我去找哥哥，只有我，才能做他完美无缺进化的最后一块基石。”
幽深的水里，笑容妖冶的男孩摸了摸一头白鲸的额头，他将自己的意志传递了过去——
不会软弱不会痛哭，不会害怕的想躲在哥哥怀里的风间琉璃会带着源稚女做到他该做到的事情。
———
没有多少章了，就快到结尾了。
加油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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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女去过东京的海族馆，还是和两位哥哥一起去的，他在那里见过白鲸。
那是一头体态修长的、未成年的小鲸鱼，喜欢对隔着玻璃看它的游客呲牙咧嘴的做鬼脸。
海族馆的工作人员介绍它的名字叫塔塔，是这家海族馆的明星，喜欢跟游客恶作剧，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家伙。
可是雾月哥哥却在私下里跟他说工作人员说的不对，这头白鲸并不是因为开朗活泼而喜欢对游客做鬼脸，而是因为无聊和害怕。
因为整个海族馆里只有它一头白鲸，它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白鲸是群居动物，它又只是没有成年的小鲸鱼，处在另一个种族的世界里，对于它来说，就好像人类进入了深邃的太空后遇见了外星人。
它用呲牙咧嘴的鬼脸试探着这些吵闹的“外星人”，看着他们脸上露出各种表情思考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被圈定在长宽只有十几米的水池子里，日复一日的听着外面游走的另一种生物制造的喧哗声。
它很寂寞，也很害怕。
他当时有些不懂为什么哥哥会对这只鲸鱼的一切如此在意，后来再回想这些，他忽然有些明白，那大概是雾月哥哥以另一种方式在自我叙述。
后来他听说哥哥从那个海洋馆里买下了那头小白鲸，把它放养在北海道的一个围海渔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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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意这些外星人的态度，因为对于它来说明天是否还可以活下去或者被装进另一个池子里都是未知的。
那个时候的源稚女只是懵懵懂懂的觉得雾月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好像带着浓重的悲伤。
源稚女说它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吗？
哥哥说可能需要很多年适应，它才能彻底忘记人类曾打在它身上和心里的烙印。
源稚女问过为什么不把它直接放回海洋而是放到渔场。
哥哥说这头小白鲸已经错过了学习海洋生存经验的时机，让它独自返回大海只会让它更快的死亡。
矢泽爱老师刚想好奇的问是什么恶作剧，塔塔就对他们三个人喷了一口好大的口水。
源稚女是拖着矢泽爱走的，因为小白鲸弄花了她花了半天的烟熏妆，他觉得要是不带老师走，恐怕老师会跳下水跟那个已经成年的小白鲸打个你死我活。
源稚女有一次跟老师矢泽爱去北海道为新漫画取景的时候绕路看过那头小白鲸，它当时正和一个石垣洋一的渔夫一起玩耍，依旧是一副呲牙咧嘴的搞怪模样。
石垣洋一说它在跟他讲自己最近交的新朋友，那是一群从寒冷的北方游过来的白鲸，那些鲸鱼教会了它新的恶作剧方式。
石垣洋一患了癌症，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还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塔塔好像能察觉到他跟别人的不同，每次他出海，塔塔都会跟着他的船。
“我觉得，它可能是想安慰我。”
临走前源稚女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哥哥的那个问题，他问了石垣洋一，说既然它的同类来了，为什么它不跟那群白鲸一起离开？
石垣洋一沉默了，在看到矢泽爱跺着脚甩着头发的水上车之后，才对源稚女唯唯诺诺的说塔塔不离开可能是因为自己。
甚至会冲我笑，咧嘴大大的笑，那笑容它从来没有对其他人露出过。”
他这么说的时候，那种白鲸塔塔正好探头出水面，看着他的脸嘴巴一咧，露出了一个大大的上扬微笑。
石垣洋一低下了头，他的头发很稀疏，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红白色，
“每当我开船出海时，水底就会有一个白色身影冲过来，并穿过船底，从另一侧探头冲我喷水花。
源稚女没有跟他许诺什么，因为这头鲸鱼不是他买下的，他没有权利替哥哥做出什么决定。
他能感觉到石垣洋一的失落，大概后者以为自己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塔塔了，而白鲸依旧在他的身边出没着，时不时咧出大大的微笑。
源稚女有些呆住了，他去过那家水族馆好几次，从来没有看过塔塔对谁这样笑过。
“稚女少爷，能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它是我的最后的陪伴了，一想到每天见到它，我就会充满勇气。”石垣洋一在他离开的时候恳求道。
源稚女说为什么，因为它学不会在海洋生存吗？
雾月哥哥说不是，因为它跟人有了羁绊和挂念，无论什么智慧物种，一旦心里有了这些，就再也不会随心所欲的自由自在了。
源稚女返回东京后曾把这件事告诉过橘雾月，他想说要不就不要让白鲸返回真正的海洋了，就那么陪着石垣洋一，后者可能也活不了几年了，在后者离世之后它还是可以跟着同伴一起游向寒冷白色的北方，回到它曾经出生的地方。
雾月哥哥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说稚女你不懂，那头白鲸永远都不会返回真正的大海了。
几年之后，石垣洋一在癌症的摧残下离开了人世，他在死之前曾经驾驶船带着塔塔离开了渔场的范围，一直到很远。
但是当源稚女下一次去北海道看樱花，路过那个渔场的时候，听里面的渔夫说渔场里一直有一只白鲸，一听到船只的声音就会露出水面，只是每次探头几下就会消失不见。
源稚女问就算石垣洋一死了，塔塔也还会在那片海域等待着吗？
哥哥没有回答，他对源稚女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眼神温柔的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
很久以后，再次想起塔塔故事结尾源稚女终于明白了哥哥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表露出的悲伤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在说哥哥自己，更在说他和稚生哥哥以及绘梨衣。
也有渔夫说他曾经在半夜码头上看见那头白鲸在浅海游弋，一边喷口水一边呲牙咧嘴的做鬼脸，是一头非常奇怪的鲸鱼。
源稚女忘记那次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札幌公园拍照了，他从失神中回醒的时候已经坐着末班电车到了东京，在月台上看见接他的橘雾月第一眼，他只说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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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间琉璃从他的躯壳里诞生了。
绝对坚强坚定，完美贯彻源稚女意志的风间琉璃在他向平衡会付出秘密知情代价之后诞生了。
那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源稚女绝对不允许他们三头小白鲸都没有了相同期盼的人。
“带我去找哥哥，只有我，才能做他完美无缺进化的最后一块基石。”
幽深的水里，笑容妖冶的男孩摸了摸一头白鲸的额头，他将自己的意志传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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