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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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梦境。
因为里面发生的事情太过荒诞和诡奇。
在梦里，他没有遇见过李月老师，也没有跟楚子航在初高中时有什么交集。
他就只是一棵路边的野草，谁都可以踩一踩，最大的爱好就只有打星际，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他看见自己对陈雯雯蠢蠢欲动，看见自己被红发的诺诺拦路土匪一样从窘迫的场面里带走。
他看着自己在卡塞尔学院里不知道该干嘛，发呆发愣的像是一只没有头的小虫子，就只知道追着那道救他出来的红光飞。
梦里的他第一次找小魔鬼许愿的时候是为了诺诺，在那座青铜城长江水域里，他看见了老唐变成了诺顿，张牙舞爪的袭击下潜的他和师姐。
这一次，师姐诺诺再次救了他。
然后他也看见了那个小男孩，曾经找过他要什么四分之一的生命，帮助他熄灭诺顿兄弟火焰的奇怪小男孩。
在梦里，小男孩说他其实是自己的弟弟路鸣泽，还是个交易灵魂的小魔鬼，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像他许愿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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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失去了。
失去了叫路明非的那颗心而已。
觉得没什么可再失去，与其瑟瑟发抖活着不如卖命与魔鬼的他选择了跟路鸣泽交易。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当他把所有次数都交易完毕之后，他发觉自己并没有被小魔鬼杀死来收走他的灵魂。
他看见自己最后变成了一头身躯庞大彻头彻尾的龙，变成一头只会冷漠俯瞰世界的另一种生物。
他趴在雪山山巅俯视着脚下的大地与苍生，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举着血祭贡品来来往往，山下无数畏惧又敬仰的赞歌传不进他的耳朵，吞噬血牲时那些哭嚎声也触不动他坚硬的带鳞片的心。
没有了衰仔心的他变得凛冽霸道，他看着自己挥斥方遒，一水的美女下属为他奔前走后。
他看着自己着迷似的猎杀一个个残存的龙类，吸干它们的血液与灵魂来充实自己。
他忘了自己曾经为谁舍生赴死，又有谁为他舍生忘死过。
直到一声厉喝在天空中炸响。
他的心脏里连一丝悸动都没有。
因为他忘了自己曾经喜欢过谁，又被谁喜欢过。
太熟悉的声音了。
每次夜宵划拳付账的时候，那个家伙总会用同样语气咆哮着：“再来一局这次我不会输啦！”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暴躁而粗俗。
他说：“我是来找你们这群家伙，讨要那个被你们骗的惨不忍睹的沙币的啊！”
“卧槽！”
从古里古怪的梦里醒来的路明非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惊叹又惊恐的语气词。
啊……不对，为什么感觉这么一联想那丝莫名的感动立即开始消失了呢……
他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把巨长的大火焰刀冲着自己的脸就呼了过来。
芬格尔大吼，炎瞑斩魔刀再次与携带圣裁领域的炼金子弹碰撞，燃烧的魔刀两侧溅起波浪似的熊熊火焰，将他的脸颊映照的通红。
“你cos高达啊！兄弟！”
他迅速翻滚躲开，火焰刀从他头顶上空掠过，跟一颗子弹轰然碰撞后又再次被挥起。
“跳跳跳！”
芬格尔被呛的趔趄了一下，他翻了个白眼，大踏步上前挡在了路明非面前：“别耍宝，往海里跳！”
“可……可……可……为什么？”
路明非瞠目结舌的看着手握大刀的男人，事到临头还不往吐槽，
“你倒是告诉我跳什么啊？桑巴还是恰恰？”
一股焦急和恐惧感笼罩上了他的心头，路明非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神掠过芬格尔的背影看向乔薇尼的眼睛。
“过来孩子，他背叛了学院，他只是想要劫持你为龙类服务。”
这个时候路明非才看见芬格尔在和谁战斗，那是个有着一张方正脸的男人，一个气质美女，那是他的爸妈。
为什么芬格尔要和他们打起来，难道他们误会了什么吗？
路麟城再次抬起了枪口对准了芬格尔。
“玛德，这个时候还给劳资演戏你们是戏精啊，路明非，用你那草履虫的大脑好好想一下到底谁哪里不对！”
乔薇尼边温声说，边向他招手。
“明非，保护好自己。”
他耳边不断回荡着刚刚三人说出的那三句话。
究竟是谁在说谎，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芬格尔皱眉大喝，汹汹火焰包裹的长刀横在他身前，将他摇曳的影子投到后方傻住了的男孩身上，让后者的脸庞和眼神显得忽明忽暗。
路明非抱着头蜷缩在船只一角，脑袋都疼痛的想要炸开一样。
那就是肯定有一方一直在欺骗自己。
无论到底是哪一方，他都无法接受。
他真正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亲近的人会走到如此对立的立场里。
这个问题里包含着一个让他必定痛苦的答案。
因为怯懦，因为停滞不前，因为彷徨犹豫，因为敏感软弱。
握拳，指甲都要深入手心一样。
不过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他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你们能告诉我，路鸣泽到底是我什么关系吗？”
乔薇尼一怔，然后笑了，很温柔的笑：“他是你的弟弟，明非，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身体不好，他从小就和你分开了。”
男孩忽然站起身，看向乔薇尼和路麟城。
用沉静的声音问。
女人的眼眸忽然亮起，她轻声呼喊男孩：“明非，看着妈妈吧，妈妈不会欺骗你的，当初没有告诉你弟弟的存在，是因为他很特殊，看着妈妈，我会跟你慢慢讲这个故事。”
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眼神正和女人对视在一起。
“我见过他。”路明非自言自语似低下头说，“不止一次。”
路麟城对乔薇尼暗暗使了个眼神。
乔薇尼的眼眸更加明亮。
路明非刚呆呆的迈起一只脚，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拽住。
这一次，他没有再说出完整的话来，同样融金色的眼眸在他脸庞上亮起，像是孩子发呓语一样低声轻轻重复：“妈…妈？”
“是妈妈，乖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的忘川对谁无效？”
下一刻，他闭上了眼眸，像是对自己低语一样轻声说：“诺玛，我知道你在哪里………”
“很有意思是吧？”
另一只手拿着斩魔刀的男人咧嘴露出了个森寒的笑，
———
EVA的言灵效果之前有说，不过好像没有给名字，后面会给命名。
“放开对我的保护吧。”
“我已经不需要再在寂寞里等待了。”
芬格尔讨厌乔薇尼的原因之一是在冰海事件之后，他一直怀疑诺玛被选入下潜送死，是因为诺玛的言灵天生克制忘川。
被诺玛言灵支配保护其“灵”后，忘川无法抹除和修改被保护者的记忆，在前面也有说。对象就是芬格尔本人。
咦，怎么忽然有种伏地魔，哈利波特以及哈妈的三人感emm
不过原文芬格尔好像吐槽过了，喜欢Eva，感觉像是恋母情结在作祟一样，emm……可怕JPG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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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刚呆呆的迈起一只脚，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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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妈妈，乖孩子，到妈妈这里来……”
“你不会忘记了吧，你的忘川对谁无效？”
下一刻，他闭上了眼眸，像是对自己低语一样轻声说：“诺玛，我知道你在哪里………”
“很有意思是吧？”
另一只手拿着斩魔刀的男人咧嘴露出了个森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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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需要再在寂寞里等待了。”
芬格尔讨厌乔薇尼的原因之一是在冰海事件之后，他一直怀疑诺玛被选入下潜送死，是因为诺玛的言灵天生克制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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