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最后一天_拯救残疾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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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最后一天

  他高大的身子靠在床边,手搭在膝盖上,墨发垂下,半明半暗的光照在他俊秀异常的面容上,让人看不清神色。

  此人不知道来历,却几次三番出现,他不喜欢事情超过掌控的感觉,但是最近这样的情况却屡次发生。

  他用雷霆手段排查过寝宫附近,但是总是杳无音信;他有着最严密的守卫,对方却仿佛来去无影;他找过安插在皇城司的搜查行家,但是对方出现时,好像真的是从天而降,没有任何痕迹。

  他不信有什么来无踪去无影,只是寝宫外的禁军都远远地守着,要不要调近一些?

  修长的手指微微的在床沿上敲打了一下,只是他这个想法才刚起,就像是泡泡一样,马上就消失了。

  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二来……纵然有千百种理由,如果她因为这个不再出现的话,他竟心底还有一抹遗憾。

  是了,她身上还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他其实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不喜欢有任何超过他掌控的事情发生,但是她的出现和消失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这种捉摸不定,有种事情渐渐失去掌控的感觉,但是……他似乎并不讨厌。

  也许是刺客、也许是派来的间谍,大概就是裹着蜜糖的□□。

  不过他也见识得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是一种强者的傲慢,纵然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魔星,无数人喊打喊杀,也没人真的战胜过他。

  他再往下想,头疼又开始了。

  病发的时候,记忆总是有些错乱的。

  俊秀的长发青年很快就发现,往日若是没有链子锁着,身上必然会有严重的外伤;就算是锁着了,多少会出现一些血痕的,是不断挣扎制造出来的。

  偶尔的时候,还会有一些自/残过的痕迹。

  但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痕,仿佛昨夜只是陷入了一个沉沉的桃子味的梦境里睡了一觉似的。

  青年抿唇,掀开了帘子,终于注意到了寝殿的变化。

  本来空空荡荡、阴阴沉沉的寝殿里阳光肆意。

  窗户和门都是开着的,早晨的风吹进来,吹来了外面的花香,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以前他总是嫌太吵。鸟声吵、风声吵、流水声也吵,阳光喧闹、月色也喧哗。

  只是此时此刻,这些“喧闹”随着风灌进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阳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

  也只有此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四季的变化、日夜的转换,也感受到了,自己原来还是活着的啊。

  长发披散的青年脸上的纹路已经完全褪去了,被风吹拂,宽袍大袖,翩然似仙。

  他在熹微的晨光里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在原地定定地待了好一会儿,

  只是……到底也没有走过去把门关上。

  也许是嫌麻烦,也许是别的什么。

  他转了转轮椅,却在床头发现了那盆小粉花。

  按理说这样的东西应该被丢出去的——极可能带毒的。

  他已经被这样下过很多次药了,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只不过他只是看了那盆小粉花一眼,并没有把它丢掉的意思。

  世间还能有什么奇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他?

  他其实并不想承认,小粉化歪着头在风中招展,像极了那只小姑娘。

  他推着轮椅朝外面走,路过书房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往窗外看了过去——窗外生气勃勃的葡萄爬在架子上面,迎着风着展,似乎在跟他打招呼似的。

  暴君:……

  仿佛是那个小姑娘出现过的地方,每个角落里都要留下她存在过的痕迹。

  葡萄和皇宫搭么?当然是不搭的了。

  这东西只有他在边关打仗的时候,偶尔在农户的家中才能够看到,只不过比起农户家里面的那些,这株葡萄显然长得更加饱满有生机。

  和她一样的生机勃勃,又存在感十足。

  他修长的手指在轮椅上敲了敲,刚刚想要叫人进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丢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甜甜的桃子香,他就顿住了。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东西,既然她种在了这里,那就留着吧,左不过还要派人过来叨扰他……

  他嫌烦的很。

  他推着轮椅去了侧间洗漱。

  他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于是寝殿附近不仅没有侍卫、连太监宫女都没有,只是偶尔他不在的时候,太监宫女们才会过来打扫卫生。

  长发青年解开外袍准备沐浴的时候,终于在这么久之后,低头发现了那些彩色的小皮筋。

  暴君:……

  他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一转头就看见了铜镜里面自己满头的小辫子。

  从左到右,粗略一数都能有五十几个。各个编得十分精致细致,还是彩虹色的,简直是绚烂耀眼。

  他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气笑了。

  是真的气笑了,而且是那种血压升高、怒到了极致想要杀人的时候,他才会这样笑。

  这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恐怕如果有大臣站在那儿的话,听见这样的笑,都要腿软跪倒在地了。

  毕竟,永嘉帝当年从后包抄、背信弃义的时候暴君没有这么笑过;当年贪污案暴君也没这么笑过;北征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笑过……

  可见是姜小圆同志让人血压升高的本领可谓是天下一绝。

  他面无表情的解开那些小彩色的小皮筋,一个一个地解下来。

  最后一头丝滑的黑发,硬生生给弄成了和小骗子如出一辙的卷发。

  他已经开始盘算了,下一次再见到那个小骗子的时候,直接把人拉下去砍头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圆圆此时哪里晓得自己已经上了暴君的暗鲨名单?只是有一点本能的心虚而已。

  她更加不知道,自己一流作死小能手的本领,能够把人家一个几乎是躺在坟墓里等死的暴君,气得血压升高,恨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重操暴君旧业,把某只作死小能手砍头一百遍。

  姜小圆一无所知,甚至在一开始的心虚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本性。

  毕竟债多不压身嘛!而且触觉敏锐的小动物,隐隐约约觉得那只凶巴巴的大老虎其实本质上是只纸老虎,虽然吧多多少少有一点良心不安,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毕竟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一物降一物嘛。

  等到少年秋醒过来的时候,天终于亮了。

  姜小圆多多少少有点心有余悸,从吃早饭起,就开始念念叨叨地跟他讲今天的美德小故事,刷日常任务。

  美德小故事为少年秋善心值贡献了非常多的点数,今天圆圆的美德小故事的主题呢,就是——

  做人大度一点,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不要斤斤计较!

  就比方说未来的某个暴君。

  姜小圆觉得暴君那样很不好,所以现在的少年暴君,最好从小就要培养那种大度的气量,千万不能够和暴君秋之后那样,亲他一口就要咬回来,这样斤斤计较是要不得的。

  少年秋究竟有没有接受到圆圆美德小故事的熏陶呢?

  姜小圆只知道自己的日常任务刷完了,少年秋的善心值还增加了一点呢!

  就是今天早上的秋秋有点怪怪的,总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和表情,和暴君秋简直是一模一样,看得姜小圆莫名有点小心虚。

  陈秋仍然不记得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直觉那个梦肯定跟圆圆有关。

  大概,每个梦里只能记得自己印象最深的东西,上一次他梦见了变成个小姑娘的圆圆;这一次印象最深的东西,则是铜镜里满头的彩色辫子。

  梦里其余的,他全都不记得了。

  本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并不会起疑心,只是一个梦而已。

  奈何圆圆非要在他面前讲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故事。

  论自己卖自己,姜小圆要说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陈秋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睛,他已经察觉到了,圆圆肯定有事在瞒着他。

  他并不着急,说不定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的他就会想起来呢?

  姜小圆只觉得背后一凉,仿佛有一种被别人算计了的感觉,但是她又不知道是谁在算计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继续开开心心干饭。

  太子昏迷后的第二天,陈秋仍然可以去南书房。

  胡太医师父是容妃那边的人,他说是三天,那就一定是三天。

  今天早上南书房的气氛更加古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南书房里一半的人都没有来。

  南书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皇子皇孙们还在上课。

  这今天大概是在南书房待的最后一天了,陈秋倒也是不着急。

  他唯一在意的,当然就是谢俊的反应了。

  姜小圆也十分关心,直到看见了那个亮瞎人眼的脑门出现在了南书房的门口,她才眼前一亮。

  谢俊今天来上课的时候,脚步虚浮,仿佛一夜未睡的样子。

  当然了,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家即将面临抄家灭族的厄运,恐怕谁都不可能睡好。

  尤其是在知道那个设计你的人,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后……那种无力感,很容易就把一个人给压垮。

  谢俊还算是冷静,仍然度过了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一天。

  谢家的确不是太子党,在很多年之前,还是拥护秦皇后和重光太子的那一批人,只是等到秦家被灭族之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中立的状态。

  一直到了陈端登基之后也没有对陈端示好。谢家是想要做纯臣的,谢俊的叔父辈们早就被之前秦家的风波吓破了胆,不想再掺和进任何的储君之争,奈何就是有人容不下他们。

  谢俊讲学的时候频频走神,目光总是忍不住朝角落帘帐后,那个镇定悠闲的人影看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当年近乎完美的储君、天生的帝王之相,怎么可能真的沦为一个泛泛之辈?

  谢俊刻意等到人都走了之后,留在了南书房里。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陈秋没有伞,便在窗前等雨停。

  不知不觉间,南书房里就剩下了两个人。

  谢俊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陈秋,“殿下,为什么帮我?”

  陈秋道,“谢少傅对我有恩。”

  “叔叔对您好,只不过是因为江太傅临终之前的嘱托罢,受人所托,实在承不起殿下这么大的情面。”

  谢俊没有说出来的是:

  曾经的谢家是重光太子一党,但是秦家倒了之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树倒猢狲散”中的猢狲之一。谢少傅所做的事情,未必没有一点弥补的意思。

  以谢俊对重光太子的认知,他并不觉得对方会是个多么顾念这点小恩小惠的人,更加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个“好人”。

  正因为如此,谢俊才好奇,纵然昨夜有担心家族的成分,他也有一定的自信;反倒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揣测这位曾经完美得不近人情的殿下,究竟是为什么才伸出了援手?

  那个极为俊秀的少年只是顿了顿,视线穿过了雨幕,谢俊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他在笑。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她曾经说过,希望我做一个善良的人。”

  偷听的圆圆狂点头,心里赞美:瞧瞧这个觉悟,不愧是善心值接近0的人!

  谢俊觉得不可思议,一脸仿佛见了鬼似的。

  说句实话,他总觉得陈秋和他是一类人,都是冷血动物,而且陈秋还是心中只有仇恨的冷血动物,这样的人,怎么会想着去做一个善良的人?

  谢俊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终于发现了他身上的微妙的不同寻常,其实他见过曾经的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行尸走肉。

  人生的境遇如此,三皇子现在还能够笑得出来,他直觉,也许这个人是真的存在的,并不是在忽悠他。

  只是……谢俊忍不住脱口而出,

  “殿下喜欢她?”

  不得不说,谢俊真的是个人精,这句话其实不用回答,谢俊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了。

  果然,那个俊秀的少年不置可否。

  谢俊只是遗憾道,“可惜了。”

  可惜了陈秋处境如此,就算是有喜欢的人,能有什么样的好结局呢?

  姜小圆听得云里雾里的,就听到少年的嗓音响起来,像是窗外的雨丝凉丝丝地,简短而坚定,像是某种承诺一般,

  “不可惜。”

  谢俊一愣倒也笑了,他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您就不害怕我将此事告诉太子么?”

  “你应该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谢俊顿了顿,哑然失笑。

  确实,明知道太子要对他们家下手,还要选择找太子投降的话,他的确是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太子容不下他们了,他们跑去对他摇尾乞怜,又有什么用呢?太子很可能最后做的事情,是在假意答应他们之后转头又是一刀。

  望着少年的背影渐渐的远去,谢俊终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的叔父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了,就算是已经让人去追了,恐怕也来不及了。

  谢俊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向皇帝请命,自己去代替叔父。

  他比叔父圆滑的多,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太子的计划,在他的努力下,抄家灭族的结局是可以避免的。

  只是说到底,谢俊自己的前途也要搭上去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其实就在昨天的时候,他还有一些可怜这位可能要面临的牢狱之灾,此时谢俊喃喃道,语气当中带着一点自嘲的味道,

  “恐怕不用多久,您就能够在牢里看见我了。”

  回去的路上,姜小圆叽叽喳喳地和陈秋聊天,两个人朝建章宫而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高高的轿辇上,云鬓步摇的容妃正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比起半年前容光艳光四射,看上去十分年轻,只让人觉得盛气凌人的容妃,现在的她看上去面色有些憔悴,虽然抹了胭脂,也盖不住眉眼之间那股憔悴感。

  五皇子彻底疯了,在她派去西域的人回来之前。

  本来信心满满的容妃,被这个打击弄得措手不及,仿佛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老了十岁一样。

  要说容妃最恨的是谁,那恐怕就是眼前这个坐着轮椅的人了。

  她始终查不到是谁对五皇子下手的,但是某种直觉在告诉她,肯定是秦家人干的。

  只不过,现在的容妃已经度过了那段歇斯底里的憔悴时光了。

  她本来是想留着陈秋一命的,只要有他的命在,她还觉得可以慢慢收拢秦家的势力,事情也渐渐地有了一些眉目,但五皇子疯了……

  这彻底成了压垮容妃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绕是已经忍了七年,在锥心之痛面前,容妃也忍不下去了终于爆发了,她一定要陈秋死。

  只不过……幸好,她终于快要得偿所愿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扶了扶自己的步摇,满含恶毒地喃喃道,

  “等你到下地府的时候,记得替本宫对本宫的姐姐和嫡母、父亲道一声好呀。”

  容妃身边的秦九,死死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青筋都快要暴起,许久之后,他才恢复了镇定,深深地看了陈秋的背影一眼,跟上了容妃的轿子。

  容妃的步辇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尽头。

  才刚刚回到了建章宫,姜小圆就听见了叮咚一声,果然,【帮助暴君结识谢俊(0/1)】这个任务完成了!

  奖励的16点明君值到账,姜小圆忍不住眉开眼笑,掰掰手指头算算,只要再攒个半个月的善心值,针灸术就可以到手了!

  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的时候,陈秋再想出门去南书房已经不可能了,禁卫军已经将建章宫围得团团转,像一个铁桶一般。

  这是两个人留在建章宫的最后一天。

  外面的局早就已经布下,陈秋也不着急,就在建章宫里陪着姜小圆一起收拾东西。

  她收拾东西的架势堪比洗劫,所过之处,什么都席卷一空。

  姜小圆已经开始打包到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了,还把自己喜欢的汤圆抱枕一起塞进了系统空间里面。

  经过了两天的收拾,姜小圆已经把药、食品和水这些必需品都准备好了。

  那些被子什么的都是姜小圆从系统空间里买回来的,新的很,她就一起塞进空间里了。

  真不怪她杞人忧天——原著里面被发配皇陵的路上,少年就没少被刁难,只能说有备无患。

  就算是逃出了皇陵,他还要隐姓埋名、一路往江南去,这其中的艰辛,姜小圆之前在暴君秋的回忆里看过了一遍,实在是不想再重演了。

  虽说即将要坐牢和流放……但看起来,姜小圆更像是一个准备收拾东西去春游的小朋友,收拾东西的时候,竟然还欢乐的哼着歌。

  陈秋的书也被她收了起来,还被她派发了一个任务。

  静太妃大概是姜小圆来到这边之后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了,她还是蛮珍惜这份友谊的。

  虽然人家可能把她当成了猫猫,把猫猫的主人当成了另外一个深宫里的太妃……这个误会姜小圆当然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够让静太妃继续误会下去。

  根据静太妃和她的共同爱好,姜小圆从系统里面兑换出来了几本狗血言情,让秋秋帮她写上一些临别赠言。

  花花绿绿的话本摆在桌子上,第一本是《将军宠妻99日》,少年还是不置可否,等到翻到了第二本《状元郎的诱惑》的时候……

  长发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姜小圆一眼,漂亮的丹凤眼扫过来,姜小圆有一瞬间心虚,总觉得少年秋这个时候的笑和暴君秋简直是一模一样——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有没有关于和尚的?”

  姜小圆刚刚想说有,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矢口否认,

  “我从来不看那种书!”

  前天因为她多看了谢俊那个“和尚”两眼,少年秋就在她面前若有若无地提了十次和尚不止。

  姜小圆在和暴君秋的第二次相处中,神奇地摸到了一点陈秋的习惯——那就是隐藏在风光霁月外表下面的小心眼。

  果然,在她矢口否认之后,少年秋就什么都不说了。

  只是姜小圆以为这是小心眼满意了,却想不到的是,正在提笔写字的少年在想的其实是在煞有其事地思考着……

  将军、状元,其实都可以办到,但是和尚?

  有点难度,但是如果她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x月月、线代与大物齐飞、49235961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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