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崇宁有喜_冷面王爷下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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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崇宁有喜

  她无意间的举动,却让他的胸口,升起异样的暖意。

  他不曾松开手,俊美容颜上虽然没有多余情绪,却消逝了几分刻薄冷漠。

  他会让她打消心中的念头,不管她的计划是什么。

  睡梦中,她愈发不踏实,身处黑暗,她想要逃脱,却迟迟挣不开来。那团黑云越靠越近,她避闪不及,最终被湮灭。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手拼命挣脱,英挺的眉宇之上,覆上满满阴郁。加大力道,他将穆槿宁的手握的更紧,任由她扭动挣扎,也不曾松手。

  闹腾了一些时候,她才再度昏昏沉沉睡过去。

  前几个晚上,他都是在她这儿过的,他不知不该有的激昂从何而来。

  他宛若十七八岁的血气方刚,急着去探索,男女之间的不同。她的身体对他而言不是陌生的,偏偏每回占有,都会生出不同的情绪。

  对她而言或许是惩罚,对他来说,却是霸夺,每一回攻城略地,看她臣服,供给他莫名餍足。

  他错过的,是他不要的她。也是曾经最好的那个她吗?

  他的心乱了,从来都是冷静沉着,他娶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明明白白的,为何数月过去,他甚至无法洒脱将她丢出去?[无_错]小说.Q.C!

  如果她蒙受恩泽走入后宫,他在意的是否只是自己的颜面?

  他只想封住雪芙园,锁住她,用任何方式捆缚住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不管你熬不熬得过去,明日输的人,都不能是本王。”

  他俯下身去,俊颜靠近她的耳际,这一句深沉的话语,说的宛若低咒。

  清晨。

  她缓缓睁开了眼眸,打量四周,房里没有一个人,格外的安宁。

  “雪儿——”干涩粉唇轻启,溢出无力缥缈两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险些失去了。

  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整个身子都像是散架了拼凑不完整,光是翻了个身,都惹来全身剧烈酸痛。

  “郡主,你醒了?”

  雪儿满面欢喜,却没有前来服侍,急急忙忙跑向院子去。王爷才刚走,她要去报告这个好消息!

  “王爷,郡主清醒了……”脚步停在这个高大身影之后,雪儿已经开了口。

  秦昊尧蓦地身影一僵,缓缓转过身来,这时,却传来一个过分柔软的声音,“王爷,既然郡主都醒了,就让奴才送郡主进宫去复命吧。”

  院门大开,恭候在门口的人,却是来自宫内的公公。

  雪儿白了脸,攸的转过身去,闯了大祸,不敢久留,急急忙忙躲进屋子里去。

  该死。

  他没想过大清早宫里会派人来亲自接送,莫非早就怀疑他的大公无私?!他已经准备用热疾去打发公公,却被莽撞的丫鬟坏了事。

  这位公公便是来自雍安殿的,他精于世故,说的万分自然:“热疾虽传闻会过到人,但其实不然,等到事情办完,宫里的太医可以帮郡主好好瞧瞧——”

  黑眸陡然生出锐利光耀,秦昊尧的笑意不减,却满是皇族的威仪。“让重病之人来回奔波,要是有半点差池,周公公你担待的起?”

  “这——”周公公微微怔了怔,说不下去了。

  “王爷也别让小的难做,这样吧,不如让小的去问问郡主,她若是有力气入宫,王爷就做个顺水人情。”

  秦昊尧下巴一点,算是允许了。他自然胸有成竹,穆瑾宁病的那么重,如何能进宫?

  她倚靠在宝蓝色软垫之上,身着白色里衣,披着件水粉色罩衫,病容不曾褪去,眼望着秦昊尧领着一名宫人走近自己。

  “崇宁,这位是皇上身边的周公公。”秦昊尧冷冷淡淡说了句,自顾自坐在桌旁,她看起来无精打采,也不像是痊愈。

  周公公止步不前,低头行了个礼。“郡主,小的奉命带您去皇上面前,请您思虑再三。”

  “皇上要见我?”闻到此处,穆槿宁的平和眼底,突地有了神采,她的这一细微变化,落在秦昊尧的眼底,他的面色愈发冷凝铁青。

  “我去。”

  下一瞬,她无力地吐出这两个字,对着宫人笑了笑:“若公公可以稍等片刻,自然更好。”

  “那小的就在院门外等候。”

  周公公退后两步,朝着面色森冷的秦昊尧行了礼,“小的也多谢王爷成全。”

  “雪儿,扶我起来。”穆槿宁在雪儿的帮助之下,穿上了素雅宫装,梳了个头,只是还未走到秦昊尧的面前,她额头上的刘海,已然被汗水染湿。

  “路都走不好,还想进宫去?”别说宫内的繁文缛节,这路上马车颠簸,她就能够吃得消么?他冷眼看她,不悦愈发明显。

  “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抗旨不尊。”

  皇上要她去,她不得不去。

  这一个机会,得来不易,若是失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度得到。

  手搭在雪儿腕上,穆槿宁压低了眉眼,越过他的身子,下一步,跨出门槛,走入院内。

  外面太过灼热的阳光,险些刺伤了她的眼,穆槿宁咬了咬唇,眼底的忧伤不复存在。

  他止步,凝望着她的背影,若她说出心愿,皇上多半会答应。

  今日之后,是否一切都会改写?!他已经有八九分把握,却还是输给一分天意。

  他自然可以阻止最坏的结局。

  但,他在太后皇后皇上面前,用什么样的理由拦住她?众人都知晓,他对崇宁没有一分喜爱之情,却要扼杀她的前路,才更可疑。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眼神,穆槿宁默默转过脸来,眼底的酸楚平静地穿透过空气,下一瞬,她回过头去,缓步走了出去。

  他们的孽缘,最终要斩断了。

  从此之后,天各一方。

  “圣上,崇宁郡主来了。”

  门打开了。

  在炎炎夏日从宫门走到皇上的寝宫,已然耗费她所有力气,雪儿扶着她,也是不断走走停停。

  她烫人的体温根本不曾褪去,如今更是香汗淋漓,藕色宫装之内的里衣,都早已湿透。察觉到她的手心全是汗水,雪儿紧锁着眉头,满心不安,可惜她只能留在门外,不能陪着穆槿宁。

  望了一眼殿内,穆槿宁松开了雪儿的手,眸光一沉,走了进去。

  “朕还欠你一次赏赐,说吧,今日朕会允你。”皇帝身着金色常服,坐在长台之前,这一句话,很有深意。

  “崇宁想要的赏赐,是——”穆槿宁嗓音一低,低哑嗓音落在格外安静的寝宫之内,却依旧字字清晰。

  “你!”皇帝眼底的期盼,猝然被阴郁覆上,他面色冷沉,怒不可遏。

  “圣上乃一国天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她的胸口一阵阵闷痛,从火烧般的喉口挤出这些话,已然耗光了她的元气。

  “你不必看昊尧的脸色,勉强更改自己的心意。”皇帝只觉其中有异,强压下心口怒火,眼底深沉莫测。

  一定是秦昊尧为了保全自己的脸面,威胁她,逼迫她。

  她却轻摇螓首,苦苦一笑:“当日在雍安殿想说的,若不是太后欠安,当场就会说的……”

  “你就没想过要来朕的身边?”

  皇帝生生打断她的话,猝然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扼住她的肩头,晃动着她纤细身子。

  她的眼神中,汇入极难分辨的情绪,凝视着暴怒的天子许久许久,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泯灭了。

  蓦地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下去,皇帝一看她脸色死白,全身是汗,朝着门口低喝一声。“来人,去找太医!”

  赵太医是第一个前来的,宫人扶着穆槿宁坐到红木椅上,全部候着等待徐太医的诊治。把了脉搏,徐太医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是热疾?”皇上瞥了一眼,不懂赵太医何必支支吾吾。

  “回皇上,郡主是受了风寒,加上身子虚热,就发了病。”

  “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郡主她——”太医顿了顿,最终开了口,不曾抬头看天子的脸色。

  皇太后与皇后赶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离去多时,穆槿宁费力睁开眼,眸光清冷。

  “崇宁,你没事吧,真是苦了你了,一个个都把你想得妖魔一般……”皇后坐在床沿,紧紧握住穆槿宁的手,神色悲戚。

  太后闻到此处,面色一变,有几分尴尬,却也不好发作。她早已听闻,崇宁的心愿,并非要进后宫。更别说,崇宁已经……

  “今日就留在景福宫,本宫已经派人去告诉昊尧了,他很快就会到的。”皇后温和微笑,经过太医针灸之后,穆槿宁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及他?!

  她不禁心生疑惑。

  “秦王来了。”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

  “这么快?不说在江源呢?”皇太后扬声问道。

  “母后,您这话说得,得知自己都要当爹了,可恨不得要飞回来呢!”皇后轻笑出声,深沉眸光划过穆槿宁的脸。

  她的心陡然一缩,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她们围在自己身前,不只是因为自己生了病,而是——她怀了身孕?

  怀了,秦昊尧的孩子。

  “崇宁,你要静养,身子太虚,要想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可要用心进补。”皇太后的话,刮过穆槿宁的耳边,她却仿佛没有听到。

  就在满心惆怅彷徨那一瞬间,她不经意抬起眉眼来,正与他目光交汇。

  “母后,我们该走了,他们想必还有很多话要说。”皇后弯唇微笑,扶着皇太后,一道走了出去。

  他一切都听说了。

  她唯一的请求,是皇上派人重新调查郡王府与冯氏党羽私通一案,为穆家所有人翻案,洗清冤白。

  还有……她的身子里,有他的亲骨肉。

  他一步步走近她,目光锁住她清绝容颜,宫里来的人找到他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是他听错了!

  默默俯下身子,坐在她的身畔,他深深凝视着她,半响无言。

  “过去的,本王不会再追究。”这一次,证明他错的太多,他对她的偏见太重。哪怕两人没有感情,她怀着自己的孩子,他也不会放手。皇室之人,最大的禁忌便是自己的骨肉,流离在外。

  就算皇兄心存不满,她有孕之身,他也无可奈何。

  这一次的关卡,迟早会过去。

  皇上对崇宁的短暂迷恋,迟早会消减。

  “王爷……”她的心中,无声无息涌上一片海浪,汹涌叫嚣的时刻,覆盖她往日的夙愿。干涩低哑的嗓音,唤出他,她的眉眼上并无欢喜。

  “你说。”他沉下声来,黑眸对准她如画眉眼,心情平复了,语气便也平和温柔许多。

  “在王爷心里,三年的时光是长,还是短?”她的眼底,摇曳着柔美的光辉,仿佛月光洒落在水面的清澈宁静。

  一句话,却让他答不上来。

  “若王爷的心从未改变,却又不忍抛弃亲生骨肉,惹来非议,等生下这个孩子,我会离开的。”穆槿宁嫣然一笑,眼睛却悄悄红了,声音都止不住颤抖了。

  他们之间并无感情,若拿孩子来绑缚彼此,才是可悲残酷。

  他的心当真从未更改?他确定不想放她走,不管出于何等的心情。秦昊尧紧蹙俊眉,面色阴郁,心中的情绪愈发复杂难辨。

  她的眼底闪烁着泪光,眼前一片濡湿,让她无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眼神。鼓起勇气说出这一番话来,她心有戚戚,垂下沾着眼泪的长睫,不敢抬眼看他。

  “我只想让王爷知道,我对王爷,一片丹心。”

  她的眼底闪烁着泪光,眼前一片濡湿,让她无法看清楚他此刻的眼神。鼓起勇气说出这一番话来,她心有戚戚,垂下沾着眼泪的长睫,不敢抬眼看他。

  “别说了。”他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在胸前,从喉口滑出的嗓音,沉重的令人就快要窒息。

  她双手环绕着他坚实颀长的身躯,越抱越紧,柔嫩面颊贴在他的胸前,眸光越来越深。唯独她骗不了自己,紧贴在他的身前,两个人契合的不留一分空隙,然而她的心跳——那么平静,不曾加快。

  抬起她的脸,他俯下俊颜,猛地封住她苍白的唇。

  泪水,缓缓溢出她的眼眶,苦涩温热的清泪滑下面颊,留在唇边,混入他们的吻,微微的苦,却无法化解他内心对她的渴望热切。

  他吻的比任何一次,更要无法控制。热火层层叠叠席卷而来,他的手掌已然扯开了她的衣衫。她若有若无浅尝辄止的回应,像是懵懂少女般无心挑衅,他的喉头滑过燥热,搂着她一道倾倒。

  “今夜先放过你,你的病还没好,经不起折腾。”

  他停下了双手的探索,从她的身上翻下,喉咙溢出低低喘息,生生压下想要她的冲动。一手缠上她鬓角的发丝,他眸光深沉望向她,嘴角扬起的笑意,却看来有几分邪恶的味道。

  她凝视着他无人可比的面容,那一瞬间,仿佛再度沉溺。他的冷漠刻薄都无法伤害她,唯独他的笑,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温柔。

  眼神落在大床上的某一处,她渐渐神游天外,她很累了,却不想再睡。

  “他日不要我的话,一定要休了我,放我走。”

  她听着内心的声音,万般无力,这么说道。

  她如今手中捧着一束花,短暂的平静过去,是漫无边际的不安担忧。

  像是一把琉璃制成的花,美丽,却又易碎。

  说不准哪一日,这些精致的花,就会割碎她的皮肤,划破她的血脉。

  午后,皇后亲自来探望她,海嬷嬷捧着一件簇新的蓝色披风,为穆槿宁系上。

  “崇宁,你往后的路,会万分畅通的。当务之急,是将身子养好,夫妻之间有个孩子的话,感情自然更深。”

  “谨遵娘娘教诲。”穆槿宁朝着皇后福了个身子,喝了几帖药,她的热性已经散去,虽然还有些虚弱,总也恢复大半元气。

  “回到王府,样样都要小心。”皇后说话的时候,和善从容,一手覆上穆槿宁平坦小腹。“才一个多月……。”

  即使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要想在十月之后将孩子顺利生下来,实在不易。一不小心,就会胎死腹中。穆槿宁自然懂得皇后的言下之意,微笑着点头。

  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

  否则,秦家皇室,如何容得下她?!

  他们转过身的面容,会跟人前如出一辙么?!

  她要为家人翻案,皇帝那里,是半点动静都没有。是年代久远,石沉大海,还是——那些所谓的证据堂堂,根本是一场无妄之灾?!

  雪儿陪着穆槿宁一道回到秦王府,踏入雪芙园,屋子早已打扫的窗明几净,庭院里的草圃刚刚修剪过,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香味。

  裙裾跨过门槛,穆瑾宁走入屋内,靠窗的花架上,呈着一个青瓷瓶,几支木槿花,跟紫藤花一样的紫色,唯美曼妙,亮了她的眉眼。

  她记得,整座王府,都没有一棵木槿。

  “王爷叫人从江源花市送来的,郡主,花好看么?”小婢女笑问,知晓伺候的主子并非染上恶疾而是怀了王爷的骨肉,热络凑了上来,不再畏惧。

  真没想过冷冰冰的秦王,还会送花给郡主呢!

  “好看。”她缓缓伸出手去,苍白指尖,拂过那娇嫩饱满花颜,见到木槿的时候,心里头总是格外安宁。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酒窝内也盛满了笑意,她再度点点头,仿佛说给自己听:“当然好看了。”

  “木槿花,说的便是郡主吧。”

  雪儿站在一旁,瞧着穆瑾宁赏花的神情,不禁打趣道。往后,王爷不会再冷落苛责,郡主跟王爷,也会感情融洽。

  他虽然比任何人都要出众,却从未有过体贴心意,或许身在皇家,让他们只需坐享他人奉承照料。

  眸光黯然下来,吩咐雪儿将花瓶摆置在中央桌上,她坐在床沿,视线始终不曾离开那花瓶。她奢想过许多事,但看着这些木槿花的时刻,内心弥漫的,不只是欢喜愉悦,是无法辨明的情绪。木槿朝开暮落,绽放再娇艳夺目,也是短暂的。

  她跟秦昊尧之间的关系,是否也如这木槿花,上苍很快就会收回这片宁静?!

  她突然想到了李煊,不知他在南骆,是否一切安好?!可惜他看不到故地花开绚烂,她留给他的画,是否还留在身边,以解乡愁?!

  “在想什么?”

  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沉思,穆瑾宁急忙收拾内心的思绪,望向从门口走近的那个男人来。

  眼神一转,穆瑾宁朝着他微微欠了个身,绽放笑靥,不让他看出任何慌乱。“王爷回来的真早。”

  秦昊尧坐在桌旁,深深凝视着手边的木槿花,眼底满是与生俱来的自负,不以为然问向她。“喜欢吗?”

  虽然是询问,却并不在意她的心境,仿佛他送的,她自然欢喜,自当受宠若惊。

  她噙着淡淡笑花,缓步走到他跟前,悄声问了句。“王爷怎么想起送花来了?”

  “江源一带到处都是这木槿,你的名里也有这两字,想来你最爱便是这花。”他瞧着她为他小心翼翼倒了一杯茶,眸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深。

  平和望着他许久,她盼望了不知多少年,他们才能如此平心静气地相处,虽然心里早已死寂,但不必针锋相对,争吵伤害,自然——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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