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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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楼家中,已是九点出头。阿婆知道乔文同陈迦南出去吃饭，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煲了汤等他回家。
“阿婆，今日老板见我工作做得不错,发了一个大红包给我，我去给你买了一点营养品，你别舍不得吃。”乔文将购物袋放在茶几,又从钱夹里拿出五百块钱给阿婆，笑吟吟道,“阿文终于可以赚钱孝敬阿婆了。”
虽然他不再是原来乔文，但用着他身体,继承了他记忆，他就是乔文,自然得替他照顾他要照顾人,完成未尽之心愿。
乔阿婆接过他手中钞票，用不甚清晰眼睛看清数额,轻呼一声：“这么多？”
“不多不多,以后会更多。”
乔阿婆将几张钞票小心翼翼收好,浑浊眼睛里涌上一层欣慰泪水。这些日子，老人家分明是感觉得自己孙子长大了，不再是需要自己蹒跚着为他遮风挡雨病弱少年。
她终于可以跟丈夫与儿子儿媳一个交代。
看着阿婆抹着眼睛回房，乔文怅然地叹息一声。
这对婆孙实在是过得太艰难了。
收了老板大红包，自然得用心做事，何况他还等着工厂年底那百分之十分红，所以必须得想办法让工厂尽快盈利。
白天忙工作,晚上回来,还得想办法如何解救那对可怜小姐妹。
好在早上跟着陈迦南锻炼了几日,身体似乎真有所好转。
因为平日里秦云飞夜晚多半泡在丽都,带周仁俊去东区丽都踩点这事，必须等他不在时才方便，以免因为业务不熟练而露出马脚。
所以这事儿一直等到五天后才有机会。
不过显然乔文担心，很有些多余。
周仁俊虽然是个正义青年，但作为一个富家少爷，对吃喝玩乐天生熟稔擅长。或者说，除却有一颗侠义之心之外，他本质就是个典型花花公子。
倒是乔文自己对这种灯红酒绿地方，很有些不适应，尤其是陪酒舞女，看他生得俊秀漂亮，简直是热情如火地往他身上靠。
浓郁香水味，熏得他直冒眼泪，完全不敌周仁俊十分之一如鱼得水。好在有陈迦南保驾护航，但凡看到舞女有上前凑架势，他就会横眉一竖眉：“我阿弟也是你们能碰？”
因为他是和兴社人，虽然不是秦云飞手下，但在四九仔里颇有几分名气，舞女自然不敢造次。
周仁俊做派豪气，出手大方，很快就成为今晚贵宾，连妈妈桑都亲自出来一口一个“周少”招待，生怕伺候不好这尊财神爷，以后不会再来这里散财。
周仁俊也正是要树立自己人傻钱多豪奢形象，到时候才好顺理成章提要求。
包厢里正热闹着，乔文因为喝多了饮料内急，出门去放水。因为厕所就在旁边，他没让陈迦南陪同。
厕所原本空无一人，他刚刚整理好裤子，洗好手准备出门，从门外迎面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男人。
虽然灯光昏沉，但两人几乎是打了个近距离照面，所以他一眼看清了这人长相。
原本他并未在意，但这人实在是有着让人印象深刻样子。
且不说是个港城罕见高个子，他那张脸几乎是带着一股让人看一眼，便脚底生寒冷厉，并非是生得凶神恶煞，相反，其实长得还算不错，五官堪称周正英俊，只是气质实在是冷，加之右边额头有一道疤痕，原本并不明显，然而恰好穿过眉峰，将一条浓黑锋利眉毛削成两截，让他原本就冷峻面孔，更让人不敢直视。
乔文并不是个胆小人，但还是下意识移开目光，避开了与这人可能对视。然后目光便不经意落在与他擦身而过那只肌肉分明手臂上。
那上面刺着繁复而醒目纹身，是一条吐着红信栩栩如生毒蛇。
乔文脑子里闪出三个字“过山风”。
过山风，眼镜王蛇，狡猾、凶猛、毒性强大，是世界上最危险蛇类之一。
一个属于原身模糊记忆蹿上来，和兴社双花红棍江遇风，外号过山风。
江遇风在原书中描写不多，只知道是个凶狠能打人物，是陈迦南一把快刀。
但到底是个什么样人，无论是原身小乔还是他都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不惹麻烦，乔文并没有好奇回头，直接走出了门。
只是刚刚走到走廊，肩膀被一只有力手不轻不重地钳住，一抹身影凑过来，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愉悦而戏谑般声音：“我没认错人吧？”
乔文硬着头皮转身：“飞哥。”
秦云飞笑着上前一步，乔文下意识往墙边靠，这恰好方便了对方动作，放在他肩膀那只手抵在墙上，将他半圈在身前。
“阿文来丽都玩，怎么不提前告诉飞哥？也好让飞哥给你安排，保管你玩得开开心心。”
乔文讪讪道：“我就是跟南哥见见世面。”
娘不是说这家伙今晚不在么？怎么会忽然冒出来？到底谁给消息如此不靠谱？
此刻在自己地盘，秦云飞肆无忌惮地凝望着他，仿佛是看一只落入自己手中漂亮而可怜小兽。
加之灯光昏暗迷离，他看着面前这张昳丽又怯弱面孔，只觉得浑身上下血液都在蠢蠢欲动，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脸。
乔文本能地避开，几乎是下意识要抬腿攻击，只是腿还未曲起。秦云飞那只伸过来手，已经被人半空截住。
“又犯浑了？”一道浑厚深沉声音响起。
乔文抬起眼皮，看到忽然出现在秦云飞身后男人，因为太高大，身体阴影只差罩住两人。
“风哥！”秦云飞收回抵在墙上手，退后一步，讪讪道。
江遇风淡淡扫了眼贴在墙边乔文，道：“没事了，你走吧。”
乔文点头：“谢谢风哥。”
他溜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匆匆回到包厢，目光落在几个正在玩骰子男女身上，重重舒了口气。
“小乔，你回来了？”陈迦南抬头随口道。
乔文点头，走过去。
周仁俊看了下腕表，拍了一巴掌身旁舞女屁股，道：“今天就到这里，去把你们妈妈叫过来。”
舞女娇笑着点头，一扭一扭地出门去叫人。
不出片刻，那人老珠黄妈妈桑便笑盈盈进来：“周少，这就要走了？我们楼上有房间，别看我们城寨穷，但丽都房间，绝对一流。你就在这里过夜，挑个喜欢姑娘，保管把你伺候舒舒服服。”
周仁俊打着哈欠摆手：“明早我还有事情要忙，今晚就算了，下回再来。”
妈妈桑忙道：“那您下回什么时候来？我帮您提前安排。”
周仁俊掀起那双因为喝过酒而颇显风流眼睛，露出个浪荡笑容：“实不相瞒，我就好嫩干净，要是能给我找对姐妹花，那就再好不过。”
“好说好说。”妈妈桑道，“我们丽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满足不了。周少放心，您下回来，保证让您满意。”
周仁俊笑道：“好，那就三天后。”
妈妈桑招呼几个舞女起身送一行人离开，出门时，拉着陈迦南挤眉弄眼，低声道：“靓仔南，你带来这条肥羊不错，回头我告诉飞哥，让他奖励你。”
陈迦南打着哈哈道：“小事情小事情！”
走廊里，秦云飞和江遇风已经不在。
两人将周仁俊送出城寨坐上出租车后，慢悠悠往西区走。陈迦南喝了点酒，虽然没烂醉如泥，但脚下也有些打飘，走了几步就揽住乔文赖皮兮兮地靠在他肩头。
“阿文，你说周sir能行吗？”
乔文赶紧嘘了一声，低声嗔道：“南哥，你喝醉了别说胡话。”
城寨里耳目众多，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他们计划得胎死腹中。好在陈迦南还算清醒，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赶紧打着哈哈假装故意说胡话。
“阿南！”两人走到一间灯火通明麻将档门口，忽然有人唤道。
乔文循声看去，便看到档口旁，站着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男人。因为逆着光，那含在唇上烟头，在阴影中一闪一闪。
也许是酒后反应迟钝，陈迦南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到路边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咧嘴一下，松开乔文大步走过去，兴奋道：“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遇风将唇上烟拿下来，弹了下烟灰，轻笑道：“今晚刚回来。”他看了眼站在远处乔文，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听丽都妈妈说，你今晚带人去玩，还带上了阿弟，臭小子学坏了啊！”
陈迦南摸摸头，道：“一个在四哥赌档玩客人，说想在城寨找点乐子，我看他出手豪气，就带他去了丽都，小乔就是跟我去凑个热闹，我们没做什么。”
江遇风戏谑：“你和你阿弟也不小了，也可以做点什么了。”
陈迦南道：“风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你在东南亚那边还顺利吧？下次什么时候又要去？”
江遇风点头：“还行，豹爷接了不少跑那边活儿，过段时间又得去一趟越南。”
陈迦南道：“风哥你是干大事人，小弟就祝你一切顺利。”
江遇风轻笑，默了片刻，又问：“你最近跟着阿四做些什么？”
“还是看档口。”
江遇风淡淡道：“阿南，我知道你是有本事人，你入社团也快两年了，一直看档口不觉得太屈才？”
陈迦南摆摆手打着哈哈道：“我又不像风哥你，哪有什么本事？跟着四哥混口饱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江遇风轻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没出息。要不然，我去跟四哥说一声，这回去越南你跟我一起？”
陈迦南道：“风哥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越南那还打仗吧，我胆子小得很，可别给你去添乱。”
江遇风笑看着他，仿佛也只是随口一说，然后拍拍他肩膀，又轻描淡写越过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乔文，道：“行了，一身酒味，赶紧和你阿弟回家休息吧。”
“那行，风哥我走了，你刚回来也好好休息。”
陈迦南挥着手后退到乔文身旁，揽着他肩膀，一边继续挥手，一边慢悠悠没入黑夜之中。
等到走远，江遇风身影消失不见，乔文才低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双花红棍这么熟悉？”
陈迦南不甚在意道：“风哥很仗义，每个入社小弟都会关照。”
两人刚刚说话时，乔文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发觉这位和兴社双花红棍，看着冷酷瘆人，但仿佛并没有想象中残酷凶狠，反倒还挺和颜悦色，倒是不太符合他外表。
只是不知道原书中，这样一个人，怎么后来被陈迦南取代，还老老实实跟在他身旁为他卖命。
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身旁陈迦南。
接触多了，越来越觉得这实在就是个心思赤诚二百五，说他本质是个好孩子也不为过，完全不像个会黑化反派大佬。
他想了想，问：“风哥他去东南亚到底做什么？白\\粉生意？”
陈迦南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接，算是掮客。”说着，想到什么似，转头看向他，郑重其事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一块去，就算不伤天害理，估计也是脑袋悬在刀口上活，我可不想为了点钱去给豹爷卖这个命。”
乔文笑：“你知道就好。”
陈迦南感叹一声：“不过还挺希望风哥能回来多待些日子，有他在，飞哥能老实点。”说着又想起什么似，道，“说起来，你以前最怕就是风哥，说他看起来太凶，每次在路上遇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乔文失笑：“我以前胆小有这么小吗？”
陈迦南道：“你那胆子也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点吧，不过现在倒是好多了，刚风哥把我叫过去说话，你还敢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乔文勾了勾嘴角：“行，那我争取以后胆子再大点。”
“有南哥我保护你，胆子小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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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楼家中,已是九点出头。阿婆知道乔文同陈迦南出去吃饭，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煲了汤等他回家。
“阿婆，今日老板见我工作做得不错,发了一个大红包给我，我去给你买了一点营养品，你别舍不得吃。”乔文将购物袋放在茶几,又从钱夹里拿出五百块钱给阿婆，笑吟吟道,“阿文终于可以赚钱孝敬阿婆了。”
虽然他不再是原来乔文，但用着他身体,继承了他记忆，他就是乔文,自然得替他照顾他要照顾人,完成未尽之心愿。
乔阿婆接过他手中钞票，用不甚清晰眼睛看清数额,轻呼一声：“这么多？”
“不多不多,以后会更多。”
乔阿婆将几张钞票小心翼翼收好,浑浊眼睛里涌上一层欣慰泪水。这些日子，老人家分明是感觉得自己孙子长大了，不再是需要自己蹒跚着为他遮风挡雨病弱少年。
她终于可以跟丈夫与儿子儿媳一个交代。
看着阿婆抹着眼睛回房，乔文怅然地叹息一声。
这对婆孙实在是过得太艰难了。
收了老板大红包，自然得用心做事，何况他还等着工厂年底那百分之十分红，所以必须得想办法让工厂尽快盈利。
白天忙工作,晚上回来,还得想办法如何解救那对可怜小姐妹。
好在早上跟着陈迦南锻炼了几日,身体似乎真有所好转。
因为平日里秦云飞夜晚多半泡在丽都,带周仁俊去东区丽都踩点这事，必须等他不在时才方便，以免因为业务不熟练而露出马脚。
所以这事儿一直等到五天后才有机会。
不过显然乔文担心，很有些多余。
周仁俊虽然是个正义青年，但作为一个富家少爷，对吃喝玩乐天生熟稔擅长。或者说，除却有一颗侠义之心之外，他本质就是个典型花花公子。
倒是乔文自己对这种灯红酒绿地方，很有些不适应，尤其是陪酒舞女，看他生得俊秀漂亮，简直是热情如火地往他身上靠。
浓郁香水味，熏得他直冒眼泪，完全不敌周仁俊十分之一如鱼得水。好在有陈迦南保驾护航，但凡看到舞女有上前凑架势，他就会横眉一竖眉：“我阿弟也是你们能碰？”
因为他是和兴社人，虽然不是秦云飞手下，但在四九仔里颇有几分名气，舞女自然不敢造次。
周仁俊做派豪气，出手大方，很快就成为今晚贵宾，连妈妈桑都亲自出来一口一个“周少”招待，生怕伺候不好这尊财神爷，以后不会再来这里散财。
周仁俊也正是要树立自己人傻钱多豪奢形象，到时候才好顺理成章提要求。
包厢里正热闹着，乔文因为喝多了饮料内急，出门去放水。因为厕所就在旁边，他没让陈迦南陪同。
厕所原本空无一人，他刚刚整理好裤子，洗好手准备出门，从门外迎面走进来一个高大挺拔男人。
虽然灯光昏沉，但两人几乎是打了个近距离照面，所以他一眼看清了这人长相。
原本他并未在意，但这人实在是有着让人印象深刻样子。
且不说是个港城罕见高个子，他那张脸几乎是带着一股让人看一眼，便脚底生寒冷厉，并非是生得凶神恶煞，相反，其实长得还算不错，五官堪称周正英俊，只是气质实在是冷，加之右边额头有一道疤痕，原本并不明显，然而恰好穿过眉峰，将一条浓黑锋利眉毛削成两截，让他原本就冷峻面孔，更让人不敢直视。
乔文并不是个胆小人，但还是下意识移开目光，避开了与这人可能对视。然后目光便不经意落在与他擦身而过那只肌肉分明手臂上。
那上面刺着繁复而醒目纹身，是一条吐着红信栩栩如生毒蛇。
乔文脑子里闪出三个字“过山风”。
过山风，眼镜王蛇，狡猾、凶猛、毒性强大，是世界上最危险蛇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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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风在原书中描写不多，只知道是个凶狠能打人物，是陈迦南一把快刀。
但到底是个什么样人，无论是原身小乔还是他都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不惹麻烦，乔文并没有好奇回头，直接走出了门。
只是刚刚走到走廊，肩膀被一只有力手不轻不重地钳住，一抹身影凑过来，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愉悦而戏谑般声音：“我没认错人吧？”
乔文硬着头皮转身：“飞哥。”
秦云飞笑着上前一步，乔文下意识往墙边靠，这恰好方便了对方动作，放在他肩膀那只手抵在墙上，将他半圈在身前。
“阿文来丽都玩，怎么不提前告诉飞哥？也好让飞哥给你安排，保管你玩得开开心心。”
乔文讪讪道：“我就是跟南哥见见世面。”
娘不是说这家伙今晚不在么？怎么会忽然冒出来？到底谁给消息如此不靠谱？
此刻在自己地盘，秦云飞肆无忌惮地凝望着他，仿佛是看一只落入自己手中漂亮而可怜小兽。
加之灯光昏暗迷离，他看着面前这张昳丽又怯弱面孔，只觉得浑身上下血液都在蠢蠢欲动，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脸。
乔文本能地避开，几乎是下意识要抬腿攻击，只是腿还未曲起。秦云飞那只伸过来手，已经被人半空截住。
“又犯浑了？”一道浑厚深沉声音响起。
乔文抬起眼皮，看到忽然出现在秦云飞身后男人，因为太高大，身体阴影只差罩住两人。
“风哥！”秦云飞收回抵在墙上手，退后一步，讪讪道。
江遇风淡淡扫了眼贴在墙边乔文，道：“没事了，你走吧。”
乔文点头：“谢谢风哥。”
他溜得简直比兔子还快，匆匆回到包厢，目光落在几个正在玩骰子男女身上，重重舒了口气。
“小乔，你回来了？”陈迦南抬头随口道。
乔文点头，走过去。
周仁俊看了下腕表，拍了一巴掌身旁舞女屁股，道：“今天就到这里，去把你们妈妈叫过来。”
舞女娇笑着点头，一扭一扭地出门去叫人。
不出片刻，那人老珠黄妈妈桑便笑盈盈进来：“周少，这就要走了？我们楼上有房间，别看我们城寨穷，但丽都房间，绝对一流。你就在这里过夜，挑个喜欢姑娘，保管把你伺候舒舒服服。”
周仁俊打着哈欠摆手：“明早我还有事情要忙，今晚就算了，下回再来。”
妈妈桑忙道：“那您下回什么时候来？我帮您提前安排。”
周仁俊掀起那双因为喝过酒而颇显风流眼睛，露出个浪荡笑容：“实不相瞒，我就好嫩干净，要是能给我找对姐妹花，那就再好不过。”
“好说好说。”妈妈桑道，“我们丽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满足不了。周少放心，您下回来，保证让您满意。”
周仁俊笑道：“好，那就三天后。”
妈妈桑招呼几个舞女起身送一行人离开，出门时，拉着陈迦南挤眉弄眼，低声道：“靓仔南，你带来这条肥羊不错，回头我告诉飞哥，让他奖励你。”
陈迦南打着哈哈道：“小事情小事情！”
走廊里，秦云飞和江遇风已经不在。
两人将周仁俊送出城寨坐上出租车后，慢悠悠往西区走。陈迦南喝了点酒，虽然没烂醉如泥，但脚下也有些打飘，走了几步就揽住乔文赖皮兮兮地靠在他肩头。
“阿文，你说周sir能行吗？”
乔文赶紧嘘了一声，低声嗔道：“南哥，你喝醉了别说胡话。”
城寨里耳目众多，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他们计划得胎死腹中。好在陈迦南还算清醒，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赶紧打着哈哈假装故意说胡话。
“阿南！”两人走到一间灯火通明麻将档门口，忽然有人唤道。
乔文循声看去，便看到档口旁，站着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男人。因为逆着光，那含在唇上烟头，在阴影中一闪一闪。
也许是酒后反应迟钝，陈迦南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到路边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咧嘴一下，松开乔文大步走过去，兴奋道：“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遇风将唇上烟拿下来，弹了下烟灰，轻笑道：“今晚刚回来。”他看了眼站在远处乔文，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听丽都妈妈说，你今晚带人去玩，还带上了阿弟，臭小子学坏了啊！”
陈迦南摸摸头，道：“一个在四哥赌档玩客人，说想在城寨找点乐子，我看他出手豪气，就带他去了丽都，小乔就是跟我去凑个热闹，我们没做什么。”
江遇风戏谑：“你和你阿弟也不小了，也可以做点什么了。”
陈迦南道：“风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你在东南亚那边还顺利吧？下次什么时候又要去？”
江遇风点头：“还行，豹爷接了不少跑那边活儿，过段时间又得去一趟越南。”
陈迦南道：“风哥你是干大事人，小弟就祝你一切顺利。”
江遇风轻笑，默了片刻，又问：“你最近跟着阿四做些什么？”
“还是看档口。”
江遇风淡淡道：“阿南，我知道你是有本事人，你入社团也快两年了，一直看档口不觉得太屈才？”
陈迦南摆摆手打着哈哈道：“我又不像风哥你，哪有什么本事？跟着四哥混口饱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江遇风轻笑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没出息。要不然，我去跟四哥说一声，这回去越南你跟我一起？”
陈迦南道：“风哥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越南那还打仗吧，我胆子小得很，可别给你去添乱。”
江遇风笑看着他，仿佛也只是随口一说，然后拍拍他肩膀，又轻描淡写越过他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乔文，道：“行了，一身酒味，赶紧和你阿弟回家休息吧。”
“那行，风哥我走了，你刚回来也好好休息。”
陈迦南挥着手后退到乔文身旁，揽着他肩膀，一边继续挥手，一边慢悠悠没入黑夜之中。
等到走远，江遇风身影消失不见，乔文才低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双花红棍这么熟悉？”
陈迦南不甚在意道：“风哥很仗义，每个入社小弟都会关照。”
两人刚刚说话时，乔文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发觉这位和兴社双花红棍，看着冷酷瘆人，但仿佛并没有想象中残酷凶狠，反倒还挺和颜悦色，倒是不太符合他外表。
只是不知道原书中，这样一个人，怎么后来被陈迦南取代，还老老实实跟在他身旁为他卖命。
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身旁陈迦南。
接触多了，越来越觉得这实在就是个心思赤诚二百五，说他本质是个好孩子也不为过，完全不像个会黑化反派大佬。
他想了想，问：“风哥他去东南亚到底做什么？白\\粉生意？”
陈迦南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接，算是掮客。”说着，想到什么似，转头看向他，郑重其事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一块去，就算不伤天害理，估计也是脑袋悬在刀口上活，我可不想为了点钱去给豹爷卖这个命。”
乔文笑：“你知道就好。”
陈迦南感叹一声：“不过还挺希望风哥能回来多待些日子，有他在，飞哥能老实点。”说着又想起什么似，道，“说起来，你以前最怕就是风哥，说他看起来太凶，每次在路上遇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乔文失笑：“我以前胆小有这么小吗？”
陈迦南道：“你那胆子也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点吧，不过现在倒是好多了，刚风哥把我叫过去说话，你还敢老老实实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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