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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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早自习最后一遍铃声落地时，白术拎着校服外套从后门跑进来。
他起晚了。
焦觉趴在桌子上补觉，眯着眼睛游魂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冷吗？”
说着，他拢了拢身上穿的校服。
白术这才看清他穿了两层。
一路跑进来这会儿早就不冷了，身上还隐隐冒汗。
他随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不甚在意地说：“不冷。”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英语老师进来了。
焦觉不敢造次，双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嘟囔着：“大早上的，你也不怕感冒。”
可能焦觉最近拜考神的时候拜错了，一张乌鸦嘴跟开了光似的。
开始上课没多久，白术就开始头晕，一阵一阵地发冷。一节课还没上完，白术就老老实实地裹上了校服，还把拉链拉到最上面，下巴埋了进去。
上午最后一节，白术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班主任蒋丽正在讲上次月考的数学卷子，讲到最后一题，忍不住开始念经。
“你说说你们，这道题我有没有讲过？类似的解法，我讲了不下三道题，都是一种类型的。结果呢？有几个做出来的？一个班五十多个人，只有三个人做对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
蒋丽越说越生气，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无数次崩塌。
“让你们学习是给我学的吗？”
蒋丽吼完叹了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频繁批评学生。
就在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跟孩子们生气的时候，扭头却看见白术趴在桌子上，顿时额头上青筋直跳。
“白术，你上来把你的答案给大家抄一遍。”
到底是没舍得凶这个得意学生，蒋丽声音还算平缓。
“白术！起来了！班主任叫你呢！”
焦觉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叫醒他，眼看着班主任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焦觉急了，手伸到桌子下面，使劲儿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白术睁开眼，皱眉看着焦觉，一脸不耐烦。
听见他说，“班主任叫你。”
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智，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强撑着站起来。
“老师让你写最后一道题。”焦觉用卷子遮着嘴巴，小声提醒。
奈何他声音太小，白术又头疼得厉害，一句也没听清。白术干脆放弃了，抬头看向老师，眼神迷茫。
白术皮肤白，这会儿脸色更是白地惊人。
蒋丽看他状态不对，走过来有些担忧地问：“白术，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术哑声说：“头疼。”
他眼皮沉得厉害，嘴唇干涩。
蒋丽看他确实难受，脸色十分差劲，就有些急了，扶了他一把，又指了指焦觉。
“你赶紧去校医院看看吧，焦觉，你陪他去。”
校医院里，白术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梦，又醒不了。梦里光怪陆离的世界像吃人的妖魔，抓住他不放手。
校医院不大，病房里并排放了三张床，铺着微微泛黄的床单。
旁边还有一个男生在输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姜野来得很快，到的时候，白术还没醒。
焦觉在一边守着，见姜野来了便让出旁边的椅子，规规矩矩地小声打招呼，“姜大哥，你来了。”
姜野嗯了一声，仔细问过他医生是怎么说的，又记下医嘱才放心。
问题不大，刚打了一针，姜野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已经有退烧的迹象了。
看焦觉拘谨地在一边站着，姜野扭头看了他一眼，尽量把语气放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焦觉内心长舒了一口气，表面勉强保持平静，“好，那我先走了姜大哥。”
目送焦觉离开病房，直到房门关上，姜野才哭笑不得地收回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焦觉会这么怕他，他已经尽可能温柔地跟他说话了。
焦觉也不知道，明明他哥跟姜野差不多，而且也是朋友，但他就是觉得姜野很吓人。
感觉上一秒还在跟你说话，下一秒就能弄死你，像喜怒无常的皇上一样。
也不知道白术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粘着他，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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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早自习最后一遍铃声落地时，白术拎着校服外套从后门跑进来。
他起晚了。
焦觉趴在桌子上补觉，眯着眼睛游魂似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冷吗？”
说着，他拢了拢身上穿的校服。
白术这才看清他穿了两层。
一路跑进来这会儿早就不冷了，身上还隐隐冒汗。
他随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不甚在意地说：“不冷。”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英语老师进来了。
焦觉不敢造次，双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嘟囔着：“大早上的，你也不怕感冒。”
可能焦觉最近拜考神的时候拜错了，一张乌鸦嘴跟开了光似的。
开始上课没多久，白术就开始头晕，一阵一阵地发冷。一节课还没上完，白术就老老实实地裹上了校服，还把拉链拉到最上面，下巴埋了进去。
上午最后一节，白术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班主任蒋丽正在讲上次月考的数学卷子，讲到最后一题，忍不住开始念经。
“你说说你们，这道题我有没有讲过？类似的解法，我讲了不下三道题，都是一种类型的。结果呢？有几个做出来的？一个班五十多个人，只有三个人做对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
蒋丽越说越生气，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无数次崩塌。
“让你们学习是给我学的吗？”
蒋丽吼完叹了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频繁批评学生。
就在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跟孩子们生气的时候，扭头却看见白术趴在桌子上，顿时额头上青筋直跳。
“白术，你上来把你的答案给大家抄一遍。”
到底是没舍得凶这个得意学生，蒋丽声音还算平缓。
“白术！起来了！班主任叫你呢！”
焦觉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叫醒他，眼看着班主任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焦觉急了，手伸到桌子下面，使劲儿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白术睁开眼，皱眉看着焦觉，一脸不耐烦。
听见他说，“班主任叫你。”
这才恢复了一点神智，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强撑着站起来。
“老师让你写最后一道题。”焦觉用卷子遮着嘴巴，小声提醒。
奈何他声音太小，白术又头疼得厉害，一句也没听清。白术干脆放弃了，抬头看向老师，眼神迷茫。
白术皮肤白，这会儿脸色更是白地惊人。
蒋丽看他状态不对，走过来有些担忧地问：“白术，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术哑声说：“头疼。”
他眼皮沉得厉害，嘴唇干涩。
蒋丽看他确实难受，脸色十分差劲，就有些急了，扶了他一把，又指了指焦觉。
“你赶紧去校医院看看吧，焦觉，你陪他去。”
校医院里，白术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不安稳，做了很多梦，又醒不了。梦里光怪陆离的世界像吃人的妖魔，抓住他不放手。
校医院不大，病房里并排放了三张床，铺着微微泛黄的床单。
旁边还有一个男生在输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姜野来得很快，到的时候，白术还没醒。
焦觉在一边守着，见姜野来了便让出旁边的椅子，规规矩矩地小声打招呼，“姜大哥，你来了。”
姜野嗯了一声，仔细问过他医生是怎么说的，又记下医嘱才放心。
问题不大，刚打了一针，姜野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已经有退烧的迹象了。
看焦觉拘谨地在一边站着，姜野扭头看了他一眼，尽量把语气放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焦觉内心长舒了一口气，表面勉强保持平静，“好，那我先走了姜大哥。”
目送焦觉离开病房，直到房门关上，姜野才哭笑不得地收回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焦觉会这么怕他，他已经尽可能温柔地跟他说话了。
焦觉也不知道，明明他哥跟姜野差不多，而且也是朋友，但他就是觉得姜野很吓人。
感觉上一秒还在跟你说话，下一秒就能弄死你，像喜怒无常的皇上一样。
也不知道白术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粘着他，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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