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假戏成真(11)_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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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假戏成真(11)

  难怪。拿玫心想。

  其实这一切早都有迹可循。

  在最开始他们进入游戏时,屋子里明明还有不少工作人员。

  但随着剧情进展,所有人都奇怪地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几个玩家和导演。

  一个剧组的规模再小,也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

  摄像机里的内容还在继续。

  拿玫三分钟结束对话,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但镜头还一直追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

  拿玫:哇,美的人连背影都是这么好看呢。

  另一个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镜头里。

  她坐在了拿玫方才坐着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她抬起了头。

  奇怪的是,和拿玫的记忆不同,这张脸并没有被黑发遮挡起来。

  那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是这个屋子的前女主人的脸。

  突然,她诡异地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目光望向镜头。

  就在这一瞬间,这台机器也仿佛是程序错乱了,开始疯狂地推特写。

  特写的距离越拉越近。

  越拉越近。

  她的脸在镜头中无限放大。

  这样的逼仄也制造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感。似乎这个女人与她近在咫尺,甚至于……比这更近。

  拿玫:呵呵,这套路我完全懂了。

  接下来——不是这女的要从镜头里爬出来。

  就是她要从镜头里伸手把拿玫拉进去。

  总而言之,在紧要关头,发现真相的人总是难逃一死。

  但拿玫是什么人呢?她会给这个狗游戏这种机会吗?

  不可能。

  于是她无情地关掉了机器。

  她打了个哈欠,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毫无好奇心。

  一片死寂。

  阁楼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她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现在下楼,valis会不会还等在那里。

  但黑暗之中,拿玫似乎又听到了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

  她感到一阵晕眩。

  下一秒钟。

  拿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层的客厅。

  她坐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

  拿玫:“……”

  防不胜防,还是中招了,狗游戏。

  制片人坐在对面,他低着头,很平静地说:“这部电影,我不会拍。”

  拿玫:哦,不拍就不拍啊,了不起?!

  但话到了嘴边,却根本说不出来。

  她的嘴唇上仿佛贴了胶带,甚至于她的身体也动弹不得,她像一只提线木偶,被钉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拿玫:感到绝望。这样对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也让她觉得很熟悉。

  制片人说完这句话,又抬起了头来。

  出乎意料的是,那并非是她熟悉的、欠揍的年轻男人的脸。

  而是一个面相凶狠的平头男人。

  他身材魁梧,肌肉勃发,一看就是健身房的常客。

  拿玫曾经在那张合照里见过这张脸。他和孕妇妻子站在一起。

  突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低下头。

  看到了高高隆起的腹部。

  ——喜当妈是什么滋味?!

  拿玫:卧槽,谢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

  这个游戏居然让她体验了一把做孕妇的滋味。呜呜呜呜。

  按照拿玫熟知的剧本,说出这句拒绝的话之后,制片人就应该消失了。

  拿玫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希望他能立刻从落地窗里跳下去。

  但故事的走向在这里却完全不同。

  对方好端端地坐在沙发里。

  “宝贝,你别恨我。”他叹了一口气。

  她沉默不语,眼眶却已经红了。

  拿玫:哭有什么用!把他从窗户里推出去啊!

  男人听不见拿玫心里的咆哮。他看到自己的妻子低头垂泪,梨花带雨,便从沙发上了起来,慢慢朝着她靠近。

  拿玫:啊啊啊狗男人别过来!!!

  但他确实没有碰到她。在两人即将身体相触的一瞬间,他停了下来。

  他将一沓厚厚的剧本放在了桌上。

  “你如果真的想拍戏,我这里还有个剧本,很适合你。”他说。

  拿玫的手不受控制地接过去。

  她翻开第一页。

  【一个过气女明星,在凶宅里做试睡员,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诡异的事情。】

  剧情梗概过于熟悉。

  拿玫震惊了:套娃警告。

  对面的人无动于衷地说:“本来你怀孕很辛苦,我想让你在家休息。但既然你这样想复出拍戏,这个剧本就是最合适的。”

  她抬起头,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为什么?”

  对方平静地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我根本拿不出钱了。拍这种网大恐怖片成本最低,回本又快。取景直接在我们家,角色的设定和你很像,剧组人员也都是我以前的朋友,愿意过来帮这个忙。当然,我不强求。你愿意拍就拍,不愿意就算了。”

  拿玫瞠目结舌:不愧是制片人,话术一套一套啊。跟搞传销一样。最后还来招以退为进,骚得很骚得很。

  但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话太过于精明和算计了。

  这凉薄的、公事公办的口气,根本不像是在跟妻子说话。

  与理智不同的是,拿玫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个小口子。血一点点往外流。

  心痛的不是她,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因为怀孕而微微浮肿的手捏紧了剧本,几乎要将它揉成一团废纸。

  她犹豫了片刻,温柔的声音里却有一丝隐约的恨意:“我不拍,你还想找谁?难道你还想让我看着别的女人,整天住在我的家里?”

  制片人:“你自己决定。”

  “好,我演。”她说。

  在他们身后,黑白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沙沙沙的嘈杂声音,伴随着主播毫无波动的话语:

  “曾在日本北九州市囚禁、主事杀害多人的行凶者松永太终于被判处死刑。据悉,此人将一家七口都囚禁于家中,其中六人惨遭杀害。这些尸体都在浴室内以菜刀、锯条肢解后,用搅拌机捣碎……”

  拿玫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但她心念一动,又想到了什么。

  原来正是在这里,真实情况和他们的剧本,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在现实里,制片人拒绝了女演员的要求,却提议了一个新剧本。她同意了。

  但在剧本里,制片人拒绝了女演员的要求,他死了。

  ——为什么剧本会变?

  接下来的画面犹如一幕幕蒙太奇。

  拿玫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搬着笨重的器材,占领了这套房子。

  这些面孔都很眼熟。

  他们都出现在了摄像机里。

  ——他们都死了。

  这群人里唯一一张陌生面孔大概就是导演。但他也与制片人称兄道弟,两人看起来关系非常要好。正如制片人所说的那样,他找的都是自己的朋友。

  拿玫坐在化妆室的镜子前。

  她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女演员的脸。

  明晃晃的强光将憔悴的容颜照得无所遁形。她面无血色,微微浮肿,眼角有细纹,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

  为了节约成本,剧组没有请化妆师。她要亲自为自己化妆。

  她缓缓地举起一只梅子色唇釉。一点猩红在惨白的唇上揉开,血一样。

  拿玫的手不受控制。

  唇釉一点点涂满嘴唇。

  她感到自己的意志——也在渐渐地融化进这具身体里。

  丈夫进来催她。

  望着镜中的她,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艳。

  于是他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拿起眼线笔,在脸颊上点了一颗小痣。

  这一笔如同画龙点睛。

  这张脸顿时变得妩媚而生动。

  “这样的你更美。”他说。

  他领着她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房间并不大,一边堆满了拍摄机器,几个人站在一起小声讨论;另一边却被布置得极其恐怖。墙边堆满了诡异的人形玩偶,天花板也挂着巨大的恶鬼面具。

  她目光一凝,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恨意:

  这本是她为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房间。

  婴儿床是从国外花重金定制,屋子里也堆满了温馨可爱的毛绒玩具。但它们都被扔掉了。

  为了这部电影——

  一切都被搞成这副阴森森的模样。

  丈夫察觉到她的情绪。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不开心。拍完电影我们就有钱了,就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好。”她轻声说。

  他的声音意外地充满了耐心。这是令她唯一感到安慰的事情。电影开机之后,丈夫对自己的态度也温柔了许多。

  “去吧,好好表现。”他说。他的声音像一阵和风。

  她被推到了房间中央。

  怀孕之后,她常常觉得自己很疲惫,即使是站在片场,也总是浑浑噩噩。

  好在这场戏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实际上,整部电影都不需要她做什么。

  她只需要像琥珀里的昆虫一样,在这栋偌大的豪宅里游荡,在他们布置好的场景里,做个栩栩如生的游魂。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他的坐姿松松垮垮,表情也很不耐烦。

  突然他眼神一凝。

  他推了推制片人,示意他过来看。

  他在监视器里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内容。

  这画面令他脸色煞白。

  制片人也吃了一惊。

  但他瞳孔微缩,凶悍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异样的喜悦。

  他疯狂地打手势,示意导演去推特写。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冷意。

  唯有站在房间中央的女演员,对此依然一无所知。

  “卡!!”

  不知过了多久,导演才这样大声喊道。他的声音还在微微颤抖。

  其他人蜂拥而上,将笨重的器材搬到另一个房间。

  导演和制片人勾肩搭背,一个神情凝重,一个却喜上眉梢。他们小声说着什么,也走出了房门。

  根本没人看她一眼。

  她明明是女主角,却被所有人遗忘了,仿佛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道具,被人搬来搬去。

  她默默站在原地,凝视着面前的一排玩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和丈夫肩并肩站在一起。

  虽然他看起来很不耐烦,但这却是他们结婚后的唯一一张合影。

  鬼使神差地,她将这张照片塞进了面前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偶怀里。

  她依稀还记得,他们结婚时,她的丈夫也穿着这样一件礼服。

  他曾经许诺过,要一生一世照顾他。但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对她的爱,他烈焰一般的眼神,都在漫长的婚姻生活里消失殆尽。

  如今她只剩下这个孩子。

  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胎动了。

  画面又是一闪。

  她回到了无比宽敞的卧室。

  但这里的摆设比后来所见要华丽许多,名贵的家具十分考究地摆放着。地板上也并没有榻榻米。

  她的丈夫打开了衣柜。

  巨大的落镜照出了两人的身影。

  她的肚子又变大了。

  大得像个熟透了的西瓜,有什么东西要迫切地从红烂的瓜瓤里钻出来。

  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素净的白裙子,神情是少见的温和,甚至于还带着一□□哄。

  “这是我为你买的。”他说,“你喜欢吗?”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这裙子的材质。

  廉价而扎手。

  但她还是言不由衷地说:“我喜欢。”

  衣柜的镜子映出了他们的脸。

  男人从背后拥抱着她,亲自为她换上了这条白裙子。他们犹如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突然之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腿之间一片潮湿,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她感到腹部紧绷,隐隐作痛。

  羊水破了。

  “我好像……要临盆了。”她恍惚地说。

  丈夫抱着她。

  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隐秘的、近乎于狂热的喜悦。

  “那么你应该躺下来。”他说。

  他动作十分轻柔地搀扶着她,让她平躺在地上。

  他俯身凝视着她的脸。

  他眼中有一团危险的火。

  这让她本能地觉得不妙。

  冰凉的地板紧贴着她的背部,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于是她对他伸出手:“老公……快送我去医院……”

  宫缩带来的腹痛快要将她的身体撕裂开来。

  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握住了她的手。

  就像捏住了一只白鸽的脖子。

  在他们身后,工作人员鱼贯而入,围成一圈,挤在墙边。

  他们训练有素,鸦雀无声地将机器架了起来。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的丈夫说。

  她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双腿之间的液体还在汩汩往外流。她有种近乎于虚脱的恐慌。

  但从他嘴中说出的话却是那样残忍。

  “你真以为拍电影这么容易么?”他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凭你那拙劣的演技,在房间里站一站,观众就会买账?”

  “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女明星么?醒醒吧,早就没人记得你了。”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刷白。

  他的话比针还刺耳,一直要往她的肚皮上戳。但她嘴唇颤抖着,无力反驳。

  一双宽大的手却伸了出来。

  他贪婪地抚摸着她光滑的、浑圆的肚子。

  “好在,我为这部电影设置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他说,“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一个工作人员站出来。

  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把尖刀。

  他对她露出一个残酷得近乎于温柔的笑容。

  “这才是这部电影真正的高/潮。”他说,“这场戏会成为经典,这部电影会被所有人记住。”

  他的脸扭曲了。

  他近乎于疯魔地在她耳边低喃:“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也能拍出最好的电影。”

  “而你,”他低下头,“也会因为这场戏而成为……最伟大的女主角。”

  他手中的尖刀高高举起。

  对准了她的肚子。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

  有人在收音,有人在打光,数个黑洞般的镜头对准了这对夫妻,记录这一场惨绝人寰的虐杀。

  他们在拍戏。

  他们在看戏。

  拿玫睁大了眼睛。

  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她恢复了对这副身体的控制权。

  但她依然感受到无法形容的痛苦。她与那死去的女人感同身受。

  那是产妇的痛苦。

  还有……被背叛的痛苦。

  这明明是她深爱的男人。

  但在他心里,她甚至不如一部电影重要。他要杀了她来成全自己。他是这样的无情。

  他居高临下,眼中满是畸形的快感。

  尖刀即将落下。

  寒光一闪。

  拿玫却清楚地看到——

  明晃晃的刀面上。

  倒映出了她自己的、扭曲变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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