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十五章_论白月光如何洗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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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二十五章

  祁键以为自己在之前的那一番警告,总会叫老四忌惮点,至少顾忌一点脸面,要宠人就自己关上房门再去宠,到时他这个又做父亲又做皇上的,自然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他的手还真没那么长,能管到儿子的后宅里去。

  后来,他听见那个老四媳妇怀孕了,也着实高兴了好一会,想着老四虽然看起来恨他,但也总算听他的话,也比他其他兄弟有用。

  祁键老了,心便开始软起来了,想要和普通人一般享受天伦之乐了,再不如以前的铁石心肠。面对老四,他现在更是充满了愧疚之感。

  当时听到那个消息,他还觉着欣慰,想着就这样吧,他爱宠谁宠谁,有个后就罢。

  可谁知他还没想通多久,这镇安王府里又传出消息来了——一个乡野村夫竟敢在镇安王面前欺负怀了身孕的镇安王妃,而镇安王居然无动于衷!

  再一查,好,那个乡野村夫还是那个什么温若瑾的爷爷!

  这是怎样歹毒的心思啊,居然去招惹怀了孕的女子,老四居然还任之由之。幸亏他还派去了个孙嬷嬷,不然,这孩子什么时候没了都不可知。

  由此可见,这个温若瑾对老四的影响不可谓不深,甚至将对方看得比自己的子嗣还重要。

  祁键坐不住了,他要亲眼看看老四对这个男宠到底有多看重,因此下了那道旨意。

  叶生收到圣旨时,正在和自家爷爷学习草药医理。

  系统告诉他,这是个保命技能,并且能受用一生,反正闲着没事也是没事,他还能有个消遣,因此这几日他学得格外认真。

  宫里来的人还是那小太监苏利,一张红唇笑开,说不出的妖娆韵味,却不会让人反感,叶生甚至还隐隐有些喜欢他。

  对方的态度很好,手里的拂尘被他挽着,弯腰与他说,“温公子,皇上想见您。”

  皇上?祁莫寒的父亲见他做什么?叶生满脸疑惑。

  倒是温德越偷偷塞了个东西在他手心里,用只有他俩才听得见的话说,“遇到危险了就吹这个,爷爷听得到。”

  “嗯。”叶生将那个小小的,圆柱形的东西塞进了衣袖里,看模样,似乎又是一个玉哨。

  “温公子。”苏利见他磨蹭,忍不住催了,“您放心吧,皇上只是单纯得想见见您,没有别的意思。”

  “好。”叶生与他朝外走去,“苏公公,走吧。”

  温德越闻言,却是毫不掩饰得朝天一个大白眼,转身走了。这种小太监的话,也就他那个傻呆呆的孙子会信。

  待叶生与苏利上了马车,已经吓得脸都惨白的碧桃,急急忙忙就差人去寻了祁莫寒,只期望自家少爷在宫里吃苦头。

  那样娇身惯养的少爷,吃一点点苦,她都不忍心。

  马车行得不快也不慢,就叶生一人坐着,不安得时不时就撩开车帘看看外面,车外人来人往,各有姿态。

  [你且放宽心,]系统说,[要是受刑了,我也能给你降低痛觉,没事。]

  [我就是紧张。]叶生回答。

  很奇怪,他并没有多害怕,好像心里已经有底气,自己不会受伤,又或者自信祁莫寒一定会来救他。

  车行到了宫门口,要是一般别的被宣进宫来的人,那肯定早会有软轿备好。但叶生没有,他也不介意,就跟在苏利后面走。

  苏利瞧他的形态举止,暗叹分明就是一个有良好家教的世家公子,没有半分的粗野之气,这自进宫来,看起来也从容不迫。

  两人走在宫里的林荫小路上,叶生只低头看脚底下的石子路。

  “苏公公这是去哪儿?”前面有人在说话,音调低沉,有些熟悉。

  叶生抬头,正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唇边一抹笑意。对方今日一身淡青色的绸缎锦衣,玉冠高束,身姿挺拔,宛若松竹。

  “原来是六皇子啊。”苏利弯腰给对方行了个礼,然后指指身后的叶生,笑道,“奴才正替圣上办事回来呢。”

  “哦?这是哪位?”祁尧梁眼睛黏在苏利身后的叶生身上,一动不动。

  还说不认识呢,前几日也不知是谁要将京城搅个天翻地覆。苏利暗暗诽腹,那轰动半个京城的寻人事件他可也略有耳闻呢。

  忽略对方的眼神,苏利说,“这便是镇安王府里的心上人儿了。”

  “苏公公,莫让皇上就等吧。”那刺眼的目光让叶生浑身不自在,因为剧情,他一直有些避讳对方,巴不得从来没见过才好。

  “那六皇子,奴才们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祁尧梁点点头。

  等苏利和叶生的身影被小路边伸出来的枝丫遮了身影后,祁尧梁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眸色变得深沉。

  父皇召小瑾做什么?是谁要害小瑾……往这个方向想想,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苏清婉那个又蠢又毒的女人的脸。

  祁尧梁不太放心,便一同跟着往御书房走去。

  再说叶生。

  走了两刻钟不到,终于走到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金碧辉煌,琉璃瓦砖,整一条走廊,每隔两米就有个宫女,望不尽头。

  很气派辉煌,也令人压抑。

  “温公子,奴才就只能送您到这儿了。”苏利停在了御书房的门槛外。

  “麻烦公公了。”叶生冲他点了点头,态度不卑不吭。

  苏利很喜欢他,但碍于里面的九五之尊,他只道,“不麻烦,能来接温公子也是奴才的荣幸。”

  叶生独自一人进了殿里,旁边依旧有不少伺候的宫女太监候着,穿着统一的服饰,面无表情,宛如傀儡,叶生自然而然得忽视他们,朝上面看去。

  正中央的高位上正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即使头发花白,但目光依然锐利如鹰隼,看人的时候,叶生有一种已经被他看穿的错觉。

  见上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叶生犹豫了会,还是跪在地上行了礼,“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磕得有些僵硬,除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先皇的时候,他还真没有行过这么大的礼。

  “你就是温若瑾?”祁键没有叫叶生起来,只是打量着他。

  原以为只是个谄媚功利之人,却不想气质看起来如此纯净,摆明就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

  这点儿眼力,祁键自认为还是有的。

  “是草民。”叶生直起腰来,与祁键对视,没有半分露怯——

  他是真的不认为祁键有什么可怕的,还不如荆玉带给他的冲击感来得强烈。

  原本的紧张感,似乎也已经没有了。

  “你和老四是什么关系?”确认了这不是个以色侍人的,祁键就好奇他真正的身份了。

  问他和祁莫寒什么关系?叶生皱眉,这要他怎么说。嘴里转了好几个关系,他还是沉默了。

  “不说?”祁键也不生气,“看你这样子,是对老四无意了?”

  叶生还是闷葫芦一般不说话。

  系统告诉他,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一切等祁莫寒来救场。

  也多亏了祁键今日的心情不错,看他也觉着有趣,还算是有点耐心,又自言自语道,“虽然你可能对老四无意,但老四可算是栽在你身上了,朕也不想和自己儿子过不去,只是老四媳妇怀孕了,你在王府里待着,容易碍她的眼。”

  叶生抿唇,本来平静无澜的心开始窜起一点火苗。

  他碍苏清婉的眼?那他还嫌苏清婉碍眼呢。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服气,祁键又说,“你一个男人,又不能给老四生孩子,也带不出去,老四媳妇虽然不得老四的喜欢,但总归名正言顺,如今她有身孕,你就不能给她气受。”

  叶生垂在两侧的手已经紧握了,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委屈?不仅跪得膝盖生疼,还要这样任凭人嫌弃说教。

  “那皇上想如何?”

  “你搬出王府去。”祁键不紧不慢得拿起另一边的纸,看了一眼后道,“和你那个爷爷一起,随便去一处老四的宅子。直到老四媳妇的孩子生下来。”

  [啊啊啊啊啊!系统,我好气啊!]

  [气的话,就别忍着。]系统突然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以往的叶生要是碰到这情况,或许只会哭,但他现在会吼它,会发脾气。

  只有生气了,才会想反击。

  [你说真的?]叶生突然又怂了,[我不会被罚吧?]

  [没事,有我呢。]

  [好,你说的。]系统的话突然让叶生有了底气。

  这段对话只是转瞬即逝,叶生回到现实中来,冲祁键说,“凭什么要我搬出去?”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祁键充满压迫的眼神下,挺直了背脊。

  “凭什么?凭朕是皇帝!”祁键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极响的“啪”的一声,震得上面的笔墨纸砚都震了震。

  殿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叶生突然有些后怕,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硬着头皮继续说,“有本事,你让祁莫寒自己来找我,他要是嫌我碍眼睛,要我搬出去,那我二话不说,立马就搬。”

  “反了天了你!”

  祁键被气了个仰倒,指着叶生,却也只能说出这句话。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顶撞。就是老四,也只敢在心里恨他,明面上哪敢这么和他说话。

  叶生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就看不惯对方一脸的老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侮辱他,简直孰不可忍!

  显赫的家世,裴亦宁的无限宠溺,这让叶生自在惯了,这样的人,一点点刺在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你也不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粘着祁莫寒不肯走,当真以为你们祁家人高贵了!你去问问你们老四,是我不肯搬走,还是他求着我不让我搬的!”

  天,这哪来的毛头小子,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别说底下的宫女太监头低得更低了,就连在祁键身边的魏和贤,都开始战战兢兢。

  “你、你放肆!”祁键已经站起来了,喘息声在静谧的大殿里十分明显,“来人啊!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打!狠狠地打!”

  他气得语无伦次。

  就算一开始看起来如何和颜悦色,一旦被侵犯了威严,他便会揭开表面那层好说话的皮。

  外面的人速度很快,立马就进来了两个拿着板子的人,叶生目测那板子的厚度,觉得自己撑不过二十下就要死。

  如果对方下死手的话。

  [系统,你能保证我不被打死吗……]叶生已经被人按住了。

  [好像、是不能的。]

  板子已经高高抬起了。

  “住手——”祁尧梁从殿外闯进来。

  而那行刑的人已经被另一人踹飞,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祁莫寒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脑袋空白,顾不得忌讳什么,只想着先救下叶生再说。

  压着叶生的两人,拿着板子的两人,俱被或甩或踹,在地上爬不起来。解决了这些,他才将叶生扶起来,好生的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才将喉咙口的心放回了原位。

  “你怎么这么傻的?他们叫你来你就来?就不能等我回来再说?”确定没事了,祁莫寒才没好气得说。

  他是从郊外赶过来的,额上还有细密的汗,可见刚刚是有多急。

  但叶生也委屈啊,现在听到祁莫寒不仅没有安慰他,还用这么凶的口气和他说话,就忍不住红着眼睛瞪他,“你说得倒是轻松,皇上召见!是我说不见就不见的吗?你是不是也觉着我碍眼……”

  “哪个嫌你碍眼了。”祁莫寒一看他这模样就没辙,知道刚刚说话有些冲,叹口气,将他搂进怀里,“好了,我错了好不好?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护不住你……等等,你说“也”?”

  叶生还气着呢,撇过头没理他。

  祁尧梁见不惯他们这亲热的模样,当即就出言讥讽,“四皇兄难不成还装作不知道?这镇安王府里,还有谁能看小瑾碍眼的?”

  祁莫寒刚刚只是顺口了,想也知道是谁,要不是祁尧梁,府里那女人能整那么多幺蛾子?他不甘示弱,“六皇弟未免管得宽了些,说起来,这还都拜皇弟所赐。”

  “皇兄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弟自己心里清楚……”

  “……”

  “……”

  “好了!”祁键看了两个儿子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得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两个皇子,为了个男人在御书房里大吵起来,你们还要不要脸了?朕还没死呢!”

  “儿臣知罪。”

  异口同声。

  祁键一个深呼吸,确定自己不会被气死后才道,“朕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真该让外面那些人也来看看你们这般的妇人行径!看他们还敢不敢说你们凛若冰霜,温润如玉!”

  “居然敢在御书房里吵架。”

  似乎是对这个行为及其不满,他又重复了一遍。

  “父皇恕罪。”

  又是一同响起。

  见他们的认错态度良好,祁键也平静下来了,脑子恢复清明后,开始盘问底下的人了,略过搂在一起的那两人,他问祁尧梁,“老六,你也认识这老四的男宠?”

  “父皇,小瑾不是男宠。”在这个问题上,祁莫寒向来不会退让。

  祁键没有理会他,只看着祁尧梁。

  后者知道此时糊弄不过去,便似真似假得说,“儿臣与小瑾有过几面之缘,也聊得很投机,儿臣已将他作为知己看待。”

  哦,知己。祁键心里有数了,这是个粉红知己。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祁莫寒放开叶生,直挺挺得跪下道,“既如今您将小瑾召进宫,儿臣也能猜到几分原因,但是对于小瑾,儿臣是死也不会放手的,今天看到儿臣出手,想必您也清楚小瑾在儿臣的心里是怎样的位置。”

  “苏清婉只是当年您逼儿臣娶的摆设,她不是儿臣的王妃,在儿臣心里,王妃只小瑾一人,再无其他。”

  “闭嘴!”祁键恨铁不成钢,“这话说出来就是欺君!你可知道?再有,一个男王妃,你知道这对你有什么影响么?”

  “儿臣都知道。”祁莫寒是铁了心要在今日说清楚了,只是这要承担多少后果,就看这皇帝对他的愧疚有多少了。

  “小瑾是儿臣从梧州带回来的,那段日子,若是没有小瑾,儿臣怕是也活不成,更无法回来替母妃洗清冤屈,他不仅是儿臣的所爱之人,更是救命恩人。”祁莫寒说得十分诚恳,那双盯着祁键的眼睛,黝黑得让后者不敢与之对视。

  在对于祁莫寒的母妃上,他确实做错了。

  “当初迫于您的压力,儿臣不得不娶苏清婉,为此,儿臣差点就失去小瑾,可那时候母妃尚未沉冤昭雪,儿臣不敢反对您。如今,儿臣也没什么遗憾了,更不能再失去小瑾,父皇若是一定要对小瑾下手,那便连着儿臣一同处置了吧。”

  “什么叫朕要对他下手?”祁键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一开始分明态度十分之好,是那刁民伶牙俐齿气他,他才失了理智。

  “难道儿臣刚刚亲眼所见的都是假的不成?”

  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祁键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可那良妃的事前不久才公诸于世,直到现在,他面对祁莫寒心里都隐着愧疚。良妃是他亲自赐死的,还是毫无体面的那种。死的那天,他亲眼看着老四抱着那冰冷的尸体,哭得喘不过气来。

  是他毁了他啊。

  若不是他不肯多查查,良妃不至于死,老四不至于去梧州,更没有这些糟心事儿。

  看他脸色好些了,祁莫寒又道,“儿臣明白有一个男王妃会有什么影响,无非是会被世人诟病耻笑,但儿臣不在乎,今日六皇弟也在,儿臣便说得明白些,对于您的位置,儿臣没有半点想法。”

  “你!”祁键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居然敢明晃晃得说出这种话来。

  “如此,即使没有子嗣也没有关系,父皇,儿臣今生只想守着小瑾,若您觉得儿臣给您丢脸了,让整个皇家没有颜面了,儿臣愿意带着小瑾离开,此生再也不踏足京城半步!”

  祁键算是能理解刚刚那温若瑾的话了,可不是他家老四死扒着对方不放么?

  仿佛一下又苍老了几岁,他坐回了椅子上,问道“那苏清婉和她腹中的孩子呢?那可是你的亲骨肉。”

  “父皇,对于她儿臣自有打算。”

  “什么!”祁键的屁股还没焐热呢,又立马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打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要做什么至少得孩子生下来再说!”

  祁莫寒:“……这个打算您到时便会知晓。”

  对于苏清婉,他原本是打算看她如何行事的,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有法子收拾她——若是孩子没生下来,他便治个保护世子不利的由头,那个时候也没人会护着他。父皇会因为母妃的事,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孩子生下来了,那就更好办了,只要一认亲,发现那不是他的孩子,不用他说,苏家就都完了。

  “罢了罢了,朕也管不着你了,你自己处理好这些事。”祁键看着对方一面坚定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他只道:“至于你刚刚说的话,你自己记着便好。”

  “儿臣叩谢父皇。”

  祁莫寒没想到这样一通话能解决了所有事,早知如此,在给母妃洗清冤屈时,他便应该来的。

  “走吧走吧。”祁键挥手,靠在龙椅上,疲惫得闭上了眼睛。

  等祁莫寒三人出了御书房,他才扫视了一眼跪在大殿上的人,对魏和贤道,“都带下去吧。”

  安静下来的宫殿很快又是一片求饶声,却又很快消失。

  再说那三个从御书房出来的。

  除了祁莫寒,另外两人都是若有所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瑾,想什么呢?”祁莫寒是真的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又温柔又好看,露出了唇后的雪白牙齿。

  这是叶生第一次看见对方笑得这么真实、开心。

  “你打算拿苏清婉如何?”

  看情况祁莫寒和苏清婉是一点可能也没了,那他的洗白任务要寻别的出路了,不能死吊在这里。

  “原来是在想这个啊。”祁莫寒瞥了一眼还跟着他们的祁尧梁,笑着说,“吃醋了?放心,回去之后我便休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生打断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会不会对付苏清婉?”

  祁莫寒脸上的笑更大了,“这还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认真的。”叶生很严肃,他想得很明白,若不是他这个异数,苏清婉会和祁莫寒在一起,会很幸福,是他抢走了她该有的一切,因此,即使做不到其他的,他至少要保障她的安全。

  “你别伤害她,尤其是不能像对碧桃那样对她。”

  “四皇兄。”祁尧梁似乎想通了什么,他在半路上就提出要离开,“前方便是淑云宫,臣弟便先走一步。”

  淑云宫是祁尧梁母妃的宫殿,祁莫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继续回头看着叶生,接着刚刚的话题。

  “小瑾,你可知她的心思如何歹毒?今日便是她使计让父皇召见的你,若是我与祁尧梁都没到,你能扛得住几板子?”对于苏清婉,祁莫寒断没有容忍她,白白放过的道理。

  对于她这样的人,什么教训都不足于让她记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

  “可我这不是没事嘛。”

  “等你有事就来不及了。”祁莫寒只要想象一下对方被打得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便恨不得掐死苏清婉,“小瑾,你不能过于善良,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叶生喃喃,开始思考这话的合理度。

  但系统已经在脑子里喊起来了,[宫斗至理名言!叶生,记下来!并且严格执行它。]

  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叶生记住了这句话。

  两人出了宫门,祁莫寒是策马赶来的,门口自然只有一匹马。他搂着叶生的腰坐了上去。

  与许久以前,姿态搂着叶生与莫甘山一般,只是心境不一样了。

  他转着马头,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身有些尖利的呼喊,“四皇子——等等!”

  祁莫寒回头,发现是祁键身边的红人魏和贤。

  如今他没了多余的心思累赘,祁键又对他稍有愧疚,自然不用再对一个太监示好了,他只在马上冲对方点点头道,“魏公公还有何事?”

  “皇上吩咐奴才来给四皇子送些东西。”

  魏和贤将手中的一个红色锦盒递上。

  祁莫寒打开一看,一根碧羽凤钗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规格,是只有皇后、太子妃才有资格佩戴的。他看着魏和贤,以眼神询问是什么意思。

  “皇上说,在很多年前,他本打算亲自将这碧玉钗给良妃娘娘戴上的,却不想出了那档子事,他也没了机会,之后这根碧玉钗便一直躺在国库里。”

  “那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他这一生只有小瑾,却送来这么一根女人戴的簪子。

  魏和贤看了眼祁莫寒怀里的叶生,还是道,“皇上说,您刚刚在殿里的那些话,您若反悔了,他也可以当作没听过。”

  “呵,笑话!”祁莫寒一把合上那红色锦盒,“你回去告诉父皇,说我祁莫寒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不会收回来,也收不回来了!”

  “八皇子如何说,那奴才如何回便是。”魏和贤想是已经受过嘱托了,“这碧玉钗也算差点属于良妃娘娘,您便收着留做个纪念吧。”

  祁莫寒一把将盒子塞进叶生手里。然后才拉紧缰绳,朝王府赶去。

  如今看父皇的模样,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优柔寡断!居然给他送这么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这是要看他们几兄弟为了他那个位置,自相残杀才肯罢休?

  回到王府,祁莫寒先是和温德越报了个平安,这才回到正阳院独自用膳。

  苏清婉在房里练字,脑子里想的,全是那温若瑾可能的下场,形状好看的菱形唇瓣早有笑意溢出,衬得她的脸光彩夺人。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她、祁莫寒与温若瑾三人,梦的前期与现实中一模一样,虽然中后期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但梦和现实,总是有些出入的,她只要知道,她赢了便好。

  一想到梦里温若瑾那卑微得,跪在她脚边的模样,她心里就说不出得畅快!更别说除了祁莫寒,还有那么多的男的倾慕她,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正当她沉浸在昨夜的美梦里时,门却被雪月猛地打开,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这么莽撞做什么?”苏清婉皱眉看她,放下手中的笔,“我叫你在王府门口看情况,如何了?”

  “小姐!”雪月吓得直接喊了对方在闺阁里的称呼,“王、王爷、温若瑾——”

  “是不是王爷抱着温若瑾的尸体回来的?!”苏清婉上前一把掐住雪月的胳膊,激动道。

  “不、不是啊。”顾不得胳膊上的剧痛,雪月喘了口气说,“那个温若瑾!完好无损得被王爷救回来了!”

  “完好无损?!”苏清婉手上用力,雪月被掐得冒了冷汗,忍不住道,“小姐,您先放开奴婢……”

  “什么小姐!”苏清婉剜了她一眼,“叫我王妃!”

  “是、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求您先放开奴婢的手。”

  “我问你,那温若瑾当真完好无损,一点伤都没受?”见雪月疼得说不好话,她大方慈悲得放开了桎梏对方的手。

  “奴婢亲眼所见,也亲眼确认了好几遍,那温若瑾确实没有异样,不是受了伤的样子。”还和王爷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去了趟宫里,似乎更开心了。

  但是这句话她没敢说。

  “怎么会这样?”苏清婉想不通有什么不对劲的,为什么皇上居然没有处置这样一个惑主的男宠。

  但不管如何,她都知道自己彻底输了。难道,梦和现实真的是相反的吗?

  苏清婉挥退了雪月,将自己独自一人闷在房里,开始思考自己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

  正阳院。

  祁莫寒和叶生已经用完膳食,在院子里散步,权做消食,顺便再讨论一些事情,比如——到底如何处置苏清婉。

  “阿寒,苏清婉她其实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对不对?”

  叶生听到了刚刚祁莫寒要处置苏清婉的方式,哪怕心里已经有些谱了,但真的听到,却还是有些不忍心。

  浸猪笼。

  这对一个女子来说,那是比死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小瑾,你看,她怀孕了是不是?”祁莫寒好声好气的,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他的王妃给他戴了绿帽子,“我没有碰她,她却怀孕了,按照我朝律法,她确实该浸猪笼。”

  “但是浸猪笼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么?都说捉奸捉双,就算你是王爷,那也要用证据说话。”

  说到底,叶生还是觉得祁莫寒行事过于残忍。

  那句[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他听了之后一下子秉承执行,他也完全做不到啊,至少,得有一点点的过渡期。

  “奸夫?”祁莫寒眸光一闪,“既然你执意想把奸夫找出来,那便依你吧,也叫你看看人心险恶,行事切不可这般善良。”

  听到他这样说话,叶生又突然后悔要跟他争论这个。

  “不说这个了。”知道他不想提了,祁莫寒便换了个话题,“小瑾,等解决了苏清婉,你便嫁给我。”

  这是个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叶生也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但是他道,“等我弱冠吧。”

  污点值没剩下多少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指不定他就提前洗白成功,这样便没有成亲这回事了。

  所以说,少年啊,依旧太年轻。

  祁莫寒想着,反正弱冠前他们也做不了真实夫妻,成不成亲,也只占着那一点名分,便答应了,“就依你,只不过到时候,你要乖乖的,不要让我操心,知道吗。”

  这句话,只是因为他看出了,对方并没有真正爱上他,或许连喜欢都够不上。

  而且那个屡次掳走小瑾的“裴”,他还没抓到。

  作者有话要说: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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