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虽说原本只是皇帝的一场试探，但是没想到林焕歪打正着还真套出了不少东西。
崔家和西域人的生意是跟着这个“夫人”一起来的。刚开始的马帮不少从他们这里订货，但是崔家人几乎没见着钱，直到过了俩月开始马帮壮大了才开始还钱。并且这帮人武艺高强十分凶悍，除了“夫人”以外谁的话都不听，照崔巍的话说他们每次来了就跟土匪一样蛮横，从不搭理其他人，不过倒是手脚利索行动快，说个走一阵风似的就没影儿了。
严云璋听了林焕的讲述，觉得有些奇怪：“这帮人不像马帮，倒有点军队的样子。”
“你是说，这些人可能是西域某国的一些骑兵？”周毅也有些疑惑，“可是现在我们大齐开放通商口岸，只要身份核验确认是良民无误，往来商队进出自由，路上也都设有巡逻队安全的很，何须要用军人押解货物？”
两人拿着地图分析了几个国家，都没有要派兵来通商的理由。而且就算是作为探子来打探消息，如此明目张胆更是不可能。
看他们眉头紧锁，林焕略微思索道：“若是不得不用呢？”
“怎么说？”
“我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林焕指着桌上的杯子，“我们平时喝水用杯子，吃饭用碗，但是碗也是可以用来装水的。如果一个人整天用碗喝水，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没有杯子。”
“你是说，这个西域小国可能没有商队？”
林焕点点头。
周毅觉得他说的话在理，但是又有些矛盾：“西域以游牧为主，粮食茶叶和布匹全靠和咱们大齐交易，各个国家无论大小都有商队，就连打仗都要避免着影响商队···等等！说起打仗的话——”
“你也想到了？”严云璋打开地图，指了西边一个还不算小的国，月氏。
“去年秋天的时候，月氏国乱了一阵，老国王莫名其妙的病逝，王后情深义重直接殉葬，并且当时的太子和大王子外出为父求药所以下落不明，丞相便临危受命娶了大公主自立为王。”
林焕一听，这月氏王室也挺惨：“那这事是他们干的吗？”
“不。月氏与我们无冤无仇，他们新王上位清洗乱党的时候，商队还在我们边境避难呢。”
“那是谁？”
严云璋目光深沉的看着地图：“沦落到只有护卫可用的，怕是只有那两个下落不明的王子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崔家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何要跟一个流亡是皇子勾结在一起？在大齐当个富甲一方的商人，不比去异国他乡给人当臣子强？难不成他崔霖宣也想娶公主当国王？”
“那要照这么说，我可能明白了。”
“什么？”严云璋和林焕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毅看他俩几乎贴在一起的样子觉得十分倒牙，撇下一句自己慢慢悟吧便回去向皇帝禀报消息。
皇帝一听此事还和月氏前王室有关系，不禁觉得更有意思了，让周毅不用着急，先去打听好了西域马帮的消息。
“皇上，微臣不急。只是您已经在出来大半个月了，若不提早回去朝中怕是会乱套。”
皇帝丝毫不慌：“朝中小事有沈涟管着，大事有孙丞相顶着，再说我大齐的活兵符还在我身边跟着呢，还怕他们一群秀才反了天不成？”
见皇帝胸有成竹，周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告退了。
崔家主宅的卧房里，今日拉紧了红帐，安璧缩在崔霖宣的怀里，问他何时才能杀了那个狗皇帝。
“不急，还没安排好呢。”崔霖宣抚着他的金发，觉得比刚一认识他的时候要长多了，也更有光泽，看来这一年自己把他养的还不错。
安璧不满的嘟囔着，他是不急，但是狗皇帝一日不死，他的王姐就一日不得自由。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安璧想起来，曾经他收留自己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月氏国是西域诸国里不小的一个国家。虽然没有大齐的幅员辽阔，但因为盛产美玉又临近雪山有大片草原，也过的十分富足。
按照月氏国的传说，曾经在几百年前的月氏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人们吃不饱穿不暖，过着贫困的生活。但是那时的月氏人就对雪山天空和太阳表现出了绝对的崇敬，他们昼夜不停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的回应，于是神让自己的儿子来拯救他们。
神的儿子有着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天空般碧蓝的眼睛，白雪般纯洁的肤色，是世间一切美的集合。他下凡和与部落里最善良的一个姑娘相爱了，带着月氏族的人们打猎采药盖房子养牲畜，最终人们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但是事情并未长久。因为神子来自于天，他完成了使命便要回归于天。可他已经有了妻儿和崇敬他的族人，不愿意回天上去。天神震怒，便对他降下责罚，把他关了起来，告诉他什么时候旱田变成湖泊，沙漠变成草原，顽石变成美玉，什么时候他就能与自己的妻子相见。
于是神子将自己的眼睛融成湖泊，将自己的肌骨碎成美玉，让金发落在沙漠里变成无边无际的草原，从此他和月氏国的山川风月合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和他的妻子分开了。
而他的妻子在死后为了拥抱他，变成了漫山遍野鲜红鲜红的赤岩花。每一朵花就代表一个虔诚而炽热的吻，他们无拘无束的在大地上相爱，为子孙后代带来绵长不绝的福泽，而他们的孩子就成了后来的月氏国的国王，此后便以安为姓氏将王位代代相传。
经过了数代的婚姻，月氏王室已经很久没有过金发碧眼的孩子了。直到安璧出生的时候，他简直和古老经卷上记载的神子一模一样，再一次让月氏人相信了那古老的传说，而他也顺理成章的被立为太子，取名为璧。
安璧也没让大家失望，聪明伶俐胆识过人，而且确实幸运的有如神眷，每次参加祈福的时候都会有吉兆出现，因此他逐渐被人捧到了仅次于国王的位置上。他虽然从小被宠爱着长大，但却从不苛待他人颐指气使，反而体恤子民活泼可亲，所以王宫上下无一不喜欢这个美丽娇气的小太子。
有一天，一个从大齐国来的商人主动在王宫外俯首跪拜，说要感谢当日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安璧其实平日里照拂的人无数，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便让身边的女官去打发了他，然而那人却说见不到太子殿下就不走，跪了半日愣是腰都不塌一下，安璧听了便禁不住出去见他。
只是安璧没想到，这一见，就把整个月氏国赔进去了。
对于月氏国的王子为何要找上自己的事，皇帝闭门思索了半日终于有些眉目，便飞鸽传书给东厂的人叫他们去查查他九叔的动向，顺便问了两句朝中的情况。
事情刚刚办妥，贤王就耐不住寂寞过来了，非要拉着他上街逛逛：“当年我默不出书来都没关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皇兄您可真厉害，能日日在这院子中待着不懂，可有什么秘诀和臣弟传授一下？”
皇帝喝了口茶，说先拿张银票出来再告诉他。
贤王还真挺想知道，便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放在桌上。
“就这么点儿？还不够茶钱的。”
贤王咬咬牙，又摸出五十两来：“再多没有了。昨儿晚上全让严云璋那孙子拿走了。”
“凑合吧。”皇帝收起银子告诉他，秘诀就是每天在御书房批五个时辰的奏折，连着批上个三年五载，这功夫就成了。
“还去御书房批奏折。皇兄你看我这德行，去天牢里批还差不多。”知道自己被涮了贤王爷不恼，“现在您手里也有钱了，要不要出去转转？”
“行吧。那就陪你转转。”
不知今日怎么回事，他们出门的时候管家竟然没有如临大敌的叫上一帮人前呼后拥的“护着”他们，而是随意叫上两个小厮让他们带路提东西就行了。贤王说着崔家主终于有点良心，知道让他们喘口气儿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红色的木牌坊，上面写着“长乐未央”。皇帝觉得这字有些眼熟，用扇子捅捅贤王的胳膊问道：“你觉得这个字像不像沈涟的？”
“有吗？”贤王把眼珠子从漂亮姑娘身上收回来，仔细瞧瞧，“好像还真是。”
皇帝见牌坊底下有个卖茶的老丈，便拉着贤王坐下要了两碗茶，打听这牌坊的事。
“这牌坊啊，是原来青山观上的一个小道长给写的。”老丈见两人穿的干净又拿出抹布把桌子上的灰擦擦，找了两个没缺口的瓷碗给他们上了茶，“以前这边可没这么热闹，后来这小道长便写了这几个字让我们用朱漆的牌坊立起来，后来便繁华了不少。”
“老丈可还记得那小道长叫什么名字？”
“忘了，隐约记得像是姓沈。年纪不大，白白净净小鼻子小嘴，跟个瓷娃娃似的。”
贤王一听，要这么说倒像沈涟。因为修行的原因，沈涟看上去总有赤子般的纯净，脱了官服的时候更像一个少年。
皇帝也对沈涟刮目相看，他原以为沈涟修道只是个挂名，不曾想还真有些本事。知道自己没看走眼，皇帝心中有些窃喜，再加上多日不见便越发的想他了。
后来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小摊在卖摆件儿，有一个嫩绿色的玉镯，正像是初夏刚浮上湖面的荷叶一般圆润可爱，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沈涟比旁人要更细一些的手腕，便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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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原本只是皇帝的一场试探，但是没想到林焕歪打正着还真套出了不少东西。
崔家和西域人的生意是跟着这个“夫人”一起来的。刚开始的马帮不少从他们这里订货，但是崔家人几乎没见着钱，直到过了俩月开始马帮壮大了才开始还钱。并且这帮人武艺高强十分凶悍，除了“夫人”以外谁的话都不听，照崔巍的话说他们每次来了就跟土匪一样蛮横，从不搭理其他人，不过倒是手脚利索行动快，说个走一阵风似的就没影儿了。
严云璋听了林焕的讲述，觉得有些奇怪：“这帮人不像马帮，倒有点军队的样子。”
“你是说，这些人可能是西域某国的一些骑兵？”周毅也有些疑惑，“可是现在我们大齐开放通商口岸，只要身份核验确认是良民无误，往来商队进出自由，路上也都设有巡逻队安全的很，何须要用军人押解货物？”
两人拿着地图分析了几个国家，都没有要派兵来通商的理由。而且就算是作为探子来打探消息，如此明目张胆更是不可能。
看他们眉头紧锁，林焕略微思索道：“若是不得不用呢？”
“怎么说？”
“我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林焕指着桌上的杯子，“我们平时喝水用杯子，吃饭用碗，但是碗也是可以用来装水的。如果一个人整天用碗喝水，那就说明他很可能没有杯子。”
“你是说，这个西域小国可能没有商队？”
林焕点点头。
周毅觉得他说的话在理，但是又有些矛盾：“西域以游牧为主，粮食茶叶和布匹全靠和咱们大齐交易，各个国家无论大小都有商队，就连打仗都要避免着影响商队···等等！说起打仗的话——”
“你也想到了？”严云璋打开地图，指了西边一个还不算小的国，月氏。
“去年秋天的时候，月氏国乱了一阵，老国王莫名其妙的病逝，王后情深义重直接殉葬，并且当时的太子和大王子外出为父求药所以下落不明，丞相便临危受命娶了大公主自立为王。”
林焕一听，这月氏王室也挺惨：“那这事是他们干的吗？”
“不。月氏与我们无冤无仇，他们新王上位清洗乱党的时候，商队还在我们边境避难呢。”
“那是谁？”
严云璋目光深沉的看着地图：“沦落到只有护卫可用的，怕是只有那两个下落不明的王子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崔家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为何要跟一个流亡是皇子勾结在一起？在大齐当个富甲一方的商人，不比去异国他乡给人当臣子强？难不成他崔霖宣也想娶公主当国王？”
“那要照这么说，我可能明白了。”
“什么？”严云璋和林焕异口同声的问道。
周毅看他俩几乎贴在一起的样子觉得十分倒牙，撇下一句自己慢慢悟吧便回去向皇帝禀报消息。
皇帝一听此事还和月氏前王室有关系，不禁觉得更有意思了，让周毅不用着急，先去打听好了西域马帮的消息。
“皇上，微臣不急。只是您已经在出来大半个月了，若不提早回去朝中怕是会乱套。”
皇帝丝毫不慌：“朝中小事有沈涟管着，大事有孙丞相顶着，再说我大齐的活兵符还在我身边跟着呢，还怕他们一群秀才反了天不成？”
见皇帝胸有成竹，周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告退了。
崔家主宅的卧房里，今日拉紧了红帐，安璧缩在崔霖宣的怀里，问他何时才能杀了那个狗皇帝。
“不急，还没安排好呢。”崔霖宣抚着他的金发，觉得比刚一认识他的时候要长多了，也更有光泽，看来这一年自己把他养的还不错。
安璧不满的嘟囔着，他是不急，但是狗皇帝一日不死，他的王姐就一日不得自由。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安璧想起来，曾经他收留自己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月氏国是西域诸国里不小的一个国家。虽然没有大齐的幅员辽阔，但因为盛产美玉又临近雪山有大片草原，也过的十分富足。
按照月氏国的传说，曾经在几百年前的月氏只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人们吃不饱穿不暖，过着贫困的生活。但是那时的月氏人就对雪山天空和太阳表现出了绝对的崇敬，他们昼夜不停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的回应，于是神让自己的儿子来拯救他们。
神的儿子有着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天空般碧蓝的眼睛，白雪般纯洁的肤色，是世间一切美的集合。他下凡和与部落里最善良的一个姑娘相爱了，带着月氏族的人们打猎采药盖房子养牲畜，最终人们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但是事情并未长久。因为神子来自于天，他完成了使命便要回归于天。可他已经有了妻儿和崇敬他的族人，不愿意回天上去。天神震怒，便对他降下责罚，把他关了起来，告诉他什么时候旱田变成湖泊，沙漠变成草原，顽石变成美玉，什么时候他就能与自己的妻子相见。
于是神子将自己的眼睛融成湖泊，将自己的肌骨碎成美玉，让金发落在沙漠里变成无边无际的草原，从此他和月氏国的山川风月合为一体，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和他的妻子分开了。
而他的妻子在死后为了拥抱他，变成了漫山遍野鲜红鲜红的赤岩花。每一朵花就代表一个虔诚而炽热的吻，他们无拘无束的在大地上相爱，为子孙后代带来绵长不绝的福泽，而他们的孩子就成了后来的月氏国的国王，此后便以安为姓氏将王位代代相传。
经过了数代的婚姻，月氏王室已经很久没有过金发碧眼的孩子了。直到安璧出生的时候，他简直和古老经卷上记载的神子一模一样，再一次让月氏人相信了那古老的传说，而他也顺理成章的被立为太子，取名为璧。
安璧也没让大家失望，聪明伶俐胆识过人，而且确实幸运的有如神眷，每次参加祈福的时候都会有吉兆出现，因此他逐渐被人捧到了仅次于国王的位置上。他虽然从小被宠爱着长大，但却从不苛待他人颐指气使，反而体恤子民活泼可亲，所以王宫上下无一不喜欢这个美丽娇气的小太子。
有一天，一个从大齐国来的商人主动在王宫外俯首跪拜，说要感谢当日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安璧其实平日里照拂的人无数，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便让身边的女官去打发了他，然而那人却说见不到太子殿下就不走，跪了半日愣是腰都不塌一下，安璧听了便禁不住出去见他。
只是安璧没想到，这一见，就把整个月氏国赔进去了。
对于月氏国的王子为何要找上自己的事，皇帝闭门思索了半日终于有些眉目，便飞鸽传书给东厂的人叫他们去查查他九叔的动向，顺便问了两句朝中的情况。
事情刚刚办妥，贤王就耐不住寂寞过来了，非要拉着他上街逛逛：“当年我默不出书来都没关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皇兄您可真厉害，能日日在这院子中待着不懂，可有什么秘诀和臣弟传授一下？”
皇帝喝了口茶，说先拿张银票出来再告诉他。
贤王还真挺想知道，便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放在桌上。
“就这么点儿？还不够茶钱的。”
贤王咬咬牙，又摸出五十两来：“再多没有了。昨儿晚上全让严云璋那孙子拿走了。”
“凑合吧。”皇帝收起银子告诉他，秘诀就是每天在御书房批五个时辰的奏折，连着批上个三年五载，这功夫就成了。
“还去御书房批奏折。皇兄你看我这德行，去天牢里批还差不多。”知道自己被涮了贤王爷不恼，“现在您手里也有钱了，要不要出去转转？”
“行吧。那就陪你转转。”
不知今日怎么回事，他们出门的时候管家竟然没有如临大敌的叫上一帮人前呼后拥的“护着”他们，而是随意叫上两个小厮让他们带路提东西就行了。贤王说着崔家主终于有点良心，知道让他们喘口气儿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红色的木牌坊，上面写着“长乐未央”。皇帝觉得这字有些眼熟，用扇子捅捅贤王的胳膊问道：“你觉得这个字像不像沈涟的？”
“有吗？”贤王把眼珠子从漂亮姑娘身上收回来，仔细瞧瞧，“好像还真是。”
皇帝见牌坊底下有个卖茶的老丈，便拉着贤王坐下要了两碗茶，打听这牌坊的事。
“这牌坊啊，是原来青山观上的一个小道长给写的。”老丈见两人穿的干净又拿出抹布把桌子上的灰擦擦，找了两个没缺口的瓷碗给他们上了茶，“以前这边可没这么热闹，后来这小道长便写了这几个字让我们用朱漆的牌坊立起来，后来便繁华了不少。”
“老丈可还记得那小道长叫什么名字？”
“忘了，隐约记得像是姓沈。年纪不大，白白净净小鼻子小嘴，跟个瓷娃娃似的。”
贤王一听，要这么说倒像沈涟。因为修行的原因，沈涟看上去总有赤子般的纯净，脱了官服的时候更像一个少年。
皇帝也对沈涟刮目相看，他原以为沈涟修道只是个挂名，不曾想还真有些本事。知道自己没看走眼，皇帝心中有些窃喜，再加上多日不见便越发的想他了。
后来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小摊在卖摆件儿，有一个嫩绿色的玉镯，正像是初夏刚浮上湖面的荷叶一般圆润可爱，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沈涟比旁人要更细一些的手腕，便鬼使神差的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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