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飞机还没起飞，墨予差点没把自己这张瓢嘴抽飞。
后头的徐明明还在那喊：“走不走啊，能不能回家再打情骂俏！”
墨予：“……”
打情骂俏个鬼。
偏偏他还不能说，毕竟嘴瓢的人是他。
越野这架私人飞机内置特豪华，位置不多，面积宽敞，各项设备都是满的，脚下还铺了层毯子，踩下去特别软。
后头上来头一回坐飞机的程凌见这样，站阶梯诚惶诚恐：“那个，我要不要脱鞋……？”
“不用，直接踩吧，”越野的助理小观道，“野哥说的。”
程凌点了点头，刚踩下地铁，又被内置那扑面而来的豪华给震慑当场。
墨予不是头一回坐私人飞机，虽然以前的没像越野这样儿的，但也差不了太多，于是只是草草扫了眼，便问：“我坐哪儿？”
然后一回头，就对上了越野的目光。
这人估计看他好一会儿了，眼神儿没半点收敛。
越野回过神，说：“中间吧，你不是恐高么，那儿晃动没那么大。”
他停了下，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墨予已经抬步朝位置走过去了。
飞机里头位置不多，每个座位间隔都很大。
墨予坐下后，刚给自己扣上安全带，越野就走了过来，恰好坐在自己身边。
俩人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想到了方才登机时墨予不小心说的话。
那话要是越野说，其实还没什么，毕竟他嘴瓢“胡言乱语”是常态，但这回嘴瓢的偏偏是墨予，还不偏不倚被人听见了，实在有些尴尬。
虽然尴尬的或许只有墨予自己。
墨予飞快别过目光，手里的安全带咔哒一声，合上。
“你刚刚……”
越野刚张嘴吐了三个字，就听见一阵儿铃声响起——
“喂？”墨予接起电话。
他还没来得说楚后半句，就听对面传来一声萎靡沙哑的抽泣，只听许君梓在对面道：“墨予，我能去你家住两天吗？”
——
晚上七点，公寓里。
墨予端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神色迷离眼眶通红，却浑身酒气的许君梓，问：“所以发生什么了？”
许君梓垂着眼，脸色通红，好半晌才说：“魏颂出轨了。”
魏颂是许君梓的现任伴侣，男的，一位还挺知名的音乐人。
墨予认识许君梓的时候，魏颂就已经在追对方了，那会儿许君梓年纪还在青春期，特容易动心，但又怕，于是期间没少找墨予当心灵垃圾桶，吐苦水，秀恩爱，已经求建议。
墨予那会儿也才青春期，哪儿懂这个，搁现在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于是他那会儿唯一能说的，只有让许君梓自己好好思考。
他本意是想让许君梓清醒一点别恋爱脑上头，结果这人思考了不到一周，就跑过来说他谈恋爱了。
这一谈就是好几年。
大概也是童年缺爱的缘故，许君梓一有对象就挺恋爱脑，脾气还犟，在事业巅峰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结婚，退出台前，选择幕后，顺便做生意。
墨予当时并不赞同，但他从来不随意干涉别人的选择和人生，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何况那会儿许君梓和魏颂确实挺恩爱的。
举行婚礼的时候墨予还去给他俩当了人生中唯一一次伴郎，那会儿魏颂还当着他的面说，一定会好好对许君梓。
结果十年还没到，就先出轨了。
“我他妈当年就该听你的，为个狗屎放弃事业，真他妈浪费。”许君梓把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他生了长娃娃脸，哪怕跟墨予同龄，乍一看也跟个大学生似得嫩。
来之前他喝了不少酒，脸到脖子都红了个彻底，眼神也有些涣散，精神更是，这会儿解释完，鼻子直接通红了。
墨予向来受不了酒味儿，这会儿闻着就有些难受，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拿起热水往他手里一塞：“喝一口。”
许君梓接过水，没喝，低头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看墨予。
下一秒，他仰头把水一灌，转头突然猛地往墨予身上扑过去：“你说他跟谁出轨，我都忍了，他妈的居然跟他助理搞一块儿——那助理当初还是我身边提拔过去的，我还拿他当朋友，他俩就这么背着我搞，气死我了！！！”
墨予被他扑的整个人整个往沙发上一靠，许君梓一边哭，一边把脸往墨予身上埋，声音都闷在了墨予身上。
越野坐在对面，从许君梓扑过去的瞬间，他就微微眯起眼睛。
本以为以墨予的龟毛程度，十之八.九要把许君梓从身上剥开，结果等了十来秒，墨予非但没把许君梓推开，还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越野顿时又把眼睛眯了几分。
手里那杯墨予给他倒的热水也莫名其妙不大喝的下去。
许君梓不知道是哭的打嗝，还是酒喝太多导致打嗝，反正边喊边打，挺吵得。
吵得越野莫名其妙心里一阵儿烦躁。
“那你准备离婚么？”墨予虚虚拍着人安慰了两下，实在受不了酒味儿，又不动声色地把人推开，往边上挪了几分。
许君梓心里难受，也没注意，听到这话差点没拍桌而起：“离，干嘛不离，我离婚协议书都隔家里放着了，我又不是傻逼凭什么要任由他在我头顶种草？我不仅要离，我还把证据准备好，准备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身败名裂！”
“那不就成了，”墨予瞥他，“那你还哭什么买什么醉？丢不丢人？”
“我哪里是为他买醉为他哭，我那是为我逝去的青春和宝贵的金钱，”许君梓说完，又开始抽抽搭搭，他睁着双迷离的眼看向墨予，忽地说，“早知道你也会结婚，我当初还不如追你呢，不比那魏颂那傻逼更帅更有钱还对我这么好吗？”
墨予：“……”
许君梓估计真是醉疯了，打了个嗝，又说：“你真的跟越野结婚了吗？啥时候离啊？离完了要不咱俩凑合过算了呜呜呜……”
墨予：“…………”
得，这是脑子都被酒精泡傻了。
他还没说话呢，许君梓呜了没几秒，整个人就朝前一倒。
眼看又要倒在墨予身上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揪住衣服后领口，往后用力一拽，许君梓直接扑腾一声倒在沙发上。
“啧，这就睡死了？”越野眯着眼低头说了句。
墨予凑过去看了眼，确定许君梓只是睡过去后，才放下心，正要起身，忽地就听越野在头顶上又说了句：“墨老师，您这算当着现任伴侣的面儿跟人搞暧昧吗？”
“……”
墨予抬起眼，一上一下地跟越野对上目光。
头顶的灯被越野俯下来的身体挡住，一片阴影之中，越野似乎又把身体压低了几分，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只听越野又说：“就这货，跟您不太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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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的徐明明还在那喊：“走不走啊，能不能回家再打情骂俏！”
墨予：“……”
打情骂俏个鬼。
偏偏他还不能说，毕竟嘴瓢的人是他。
越野这架私人飞机内置特豪华，位置不多，面积宽敞，各项设备都是满的，脚下还铺了层毯子，踩下去特别软。
后头上来头一回坐飞机的程凌见这样，站阶梯诚惶诚恐：“那个，我要不要脱鞋……？”
“不用，直接踩吧，”越野的助理小观道，“野哥说的。”
程凌点了点头，刚踩下地铁，又被内置那扑面而来的豪华给震慑当场。
墨予不是头一回坐私人飞机，虽然以前的没像越野这样儿的，但也差不了太多，于是只是草草扫了眼，便问：“我坐哪儿？”
然后一回头，就对上了越野的目光。
这人估计看他好一会儿了，眼神儿没半点收敛。
越野回过神，说：“中间吧，你不是恐高么，那儿晃动没那么大。”
他停了下，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墨予已经抬步朝位置走过去了。
飞机里头位置不多，每个座位间隔都很大。
墨予坐下后，刚给自己扣上安全带，越野就走了过来，恰好坐在自己身边。
俩人对视一眼，都莫名其妙想到了方才登机时墨予不小心说的话。
那话要是越野说，其实还没什么，毕竟他嘴瓢“胡言乱语”是常态，但这回嘴瓢的偏偏是墨予，还不偏不倚被人听见了，实在有些尴尬。
虽然尴尬的或许只有墨予自己。
墨予飞快别过目光，手里的安全带咔哒一声，合上。
“你刚刚……”
越野刚张嘴吐了三个字，就听见一阵儿铃声响起——
“喂？”墨予接起电话。
他还没来得说楚后半句，就听对面传来一声萎靡沙哑的抽泣，只听许君梓在对面道：“墨予，我能去你家住两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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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公寓里。
墨予端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神色迷离眼眶通红，却浑身酒气的许君梓，问：“所以发生什么了？”
许君梓垂着眼，脸色通红，好半晌才说：“魏颂出轨了。”
魏颂是许君梓的现任伴侣，男的，一位还挺知名的音乐人。
墨予认识许君梓的时候，魏颂就已经在追对方了，那会儿许君梓年纪还在青春期，特容易动心，但又怕，于是期间没少找墨予当心灵垃圾桶，吐苦水，秀恩爱，已经求建议。
墨予那会儿也才青春期，哪儿懂这个，搁现在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于是他那会儿唯一能说的，只有让许君梓自己好好思考。
他本意是想让许君梓清醒一点别恋爱脑上头，结果这人思考了不到一周，就跑过来说他谈恋爱了。
这一谈就是好几年。
大概也是童年缺爱的缘故，许君梓一有对象就挺恋爱脑，脾气还犟，在事业巅峰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结婚，退出台前，选择幕后，顺便做生意。
墨予当时并不赞同，但他从来不随意干涉别人的选择和人生，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何况那会儿许君梓和魏颂确实挺恩爱的。
举行婚礼的时候墨予还去给他俩当了人生中唯一一次伴郎，那会儿魏颂还当着他的面说，一定会好好对许君梓。
结果十年还没到，就先出轨了。
“我他妈当年就该听你的，为个狗屎放弃事业，真他妈浪费。”许君梓把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他生了长娃娃脸，哪怕跟墨予同龄，乍一看也跟个大学生似得嫩。
来之前他喝了不少酒，脸到脖子都红了个彻底，眼神也有些涣散，精神更是，这会儿解释完，鼻子直接通红了。
墨予向来受不了酒味儿，这会儿闻着就有些难受，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拿起热水往他手里一塞：“喝一口。”
许君梓接过水，没喝，低头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看墨予。
下一秒，他仰头把水一灌，转头突然猛地往墨予身上扑过去：“你说他跟谁出轨，我都忍了，他妈的居然跟他助理搞一块儿——那助理当初还是我身边提拔过去的，我还拿他当朋友，他俩就这么背着我搞，气死我了！！！”
墨予被他扑的整个人整个往沙发上一靠，许君梓一边哭，一边把脸往墨予身上埋，声音都闷在了墨予身上。
越野坐在对面，从许君梓扑过去的瞬间，他就微微眯起眼睛。
本以为以墨予的龟毛程度，十之八.九要把许君梓从身上剥开，结果等了十来秒，墨予非但没把许君梓推开，还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越野顿时又把眼睛眯了几分。
手里那杯墨予给他倒的热水也莫名其妙不大喝的下去。
许君梓不知道是哭的打嗝，还是酒喝太多导致打嗝，反正边喊边打，挺吵得。
吵得越野莫名其妙心里一阵儿烦躁。
“那你准备离婚么？”墨予虚虚拍着人安慰了两下，实在受不了酒味儿，又不动声色地把人推开，往边上挪了几分。
许君梓心里难受，也没注意，听到这话差点没拍桌而起：“离，干嘛不离，我离婚协议书都隔家里放着了，我又不是傻逼凭什么要任由他在我头顶种草？我不仅要离，我还把证据准备好，准备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身败名裂！”
“那不就成了，”墨予瞥他，“那你还哭什么买什么醉？丢不丢人？”
“我哪里是为他买醉为他哭，我那是为我逝去的青春和宝贵的金钱，”许君梓说完，又开始抽抽搭搭，他睁着双迷离的眼看向墨予，忽地说，“早知道你也会结婚，我当初还不如追你呢，不比那魏颂那傻逼更帅更有钱还对我这么好吗？”
墨予：“……”
许君梓估计真是醉疯了，打了个嗝，又说：“你真的跟越野结婚了吗？啥时候离啊？离完了要不咱俩凑合过算了呜呜呜……”
墨予：“…………”
得，这是脑子都被酒精泡傻了。
他还没说话呢，许君梓呜了没几秒，整个人就朝前一倒。
眼看又要倒在墨予身上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揪住衣服后领口，往后用力一拽，许君梓直接扑腾一声倒在沙发上。
“啧，这就睡死了？”越野眯着眼低头说了句。
墨予凑过去看了眼，确定许君梓只是睡过去后，才放下心，正要起身，忽地就听越野在头顶上又说了句：“墨老师，您这算当着现任伴侣的面儿跟人搞暧昧吗？”
“……”
墨予抬起眼，一上一下地跟越野对上目光。
头顶的灯被越野俯下来的身体挡住，一片阴影之中，越野似乎又把身体压低了几分，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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