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最后还是墨予的助理，程凌的车及时开来，才打破了这场僵持。
程凌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越野，停下的时候还有些愣。
但墨予没给他懵圈的时间，上了车就直说：“回公寓。”
程凌不由得看了看不远处的越野，正准备开车，就听见外头一道传来极其耳熟的声音：“难道墨老师是要耍赖吗？”
墨予：“……”
他吸了口气，忍住回头的冲动，说：“不用搭理他。”
程凌见这架势哪里敢再搭理，不用墨予说，便油门一踩飞也似的离开了停车场。
时间还早，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全是行人，一眼望去整条街还挺煜煜生辉。
车刚开上马路，坐在后边的墨予突然道：“你换条路走，别去那边。”
程凌刚要打方向盘，闻言连忙停住：“啊？那要走哪条？”
墨予顿了下，而后才道：“算了，不去公寓了，回我奶奶那儿吧。”
程凌哦了声，总觉得今天的墨予哪里怪怪的。
但也没敢多问，只觉得十之八.九应该是跟停车场里头意外遇到的越野有关。
毕竟这俩人关系是出了名的差，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在这种地方碰了头。
不知怎么的，程凌莫名其妙就想到今天微博热搜上关于墨予和越野的伪官宣。
墨家老宅跟墨予的独立公寓是反方向，位于郊区，有点远，不过因为车没那么多，一路通畅，所以到的时候也才八点一刻。
恰好是先前墨予刚准备离开的时间。
车停下的时候雨已经从毛毛细雨变转为倾盆大雨，车顶被砸的噼里啪啦响，不过跟外头轰隆不断的雷鸣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
程凌本来送完墨予就准备直接回去的，结果墨予却一反常态，非要让他雨停了再走，末了还问他要不要进屋子里坐会儿。
程凌受宠若惊地看看外头的大宅子，疯狂摇头：“不用不用，我在车里等就行！”
墨予见状也没强求，只是嘱咐他要走的时候给自己发个消息说声。
这雨下得实在大，撑着伞从大门走进宅子的时候，裤脚有一小部分都已经被水淋湿。
墨予有点儿轻微洁癖，拍戏的时候可以不在乎，但日常生活里不太受得了。
正想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结果刚走到客厅，就被在家等了半天的老太太抓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太太殷切地说，“饭吃的怎么样？聊得来吗？喜欢吗？”
墨予正把领带往下扯几分，闻言不由得再次想起越野那张又欠又嚣张的脸，以及对方举着手机，晃着二维码冲他要那一千块时的欠模样儿。
他想也没想就说：“不怎么样，聊不来，不喜欢。”
甚至还烦人的很。
“怎么会呢？”老太太不死心，墨予走两步她跟两步，嘴里还叨叨，“这才刚认识，再处一处，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刚踩上阶梯的脚步一顿，墨予回过头，神色要多冷漠有多冷漠地斩断老太太的垂死挣扎：“我就是跟头猪欣欣相惜，都不可能对他日久生情。”
上楼房间门口时，墨予又有点儿担心自己态度有点儿过了，会不会伤到老太太。
结果下一秒，就听老太太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我连结婚的场地和西装都快选好了，怎么就不合适了，多好看多合适啊！看看这照片，简直天生一对！”
墨予：“……”
那点儿还没彻底冒出头来的担心直接被掐死在摇篮里，墨予没再听下边还说了什么，头也不回地直接进了屋。
洗完澡出来，墨予难得懒得吹头发，把睡袍一拢，抓了条干毛巾随手擦了两下头发，便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
这边宅子平时没怎么来，房间不算空，但也不满，头顶的吊灯刺得眼睛生疼。
墨予眯着眼，抬手在眼前遮了下，不知怎么的，一阵难以言喻的倦意。
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精神上的。
他仰着头揉按了好一会儿眉头，但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太安静的缘故，闭眼的瞬间，先前那些车祸画面迅速涌现了出来。
压都压不下去的那种，一时半会居然生出了点儿不真实感。
墨予半阖着眼，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不知怎么的，忽然在脑中试着喊了声：“系统？”
系统有些贱贱的声音立马响起：「亲亲叫人家小月月就行呢~」
墨予手指一抖：“不叫。”
「哦，」系统蔫了下，又期待道，「那亲亲叫人家出来，是想好要结婚了吗？」
墨予那点儿死而复生的情绪终于全没了：“不结，你说再多也没用，想都不用想。”
……
系统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虽然墨予性子冷，对爱情这玩意儿也没什么追求，但这不代表他就愿意接受一段随随便便的婚姻。
无论对象是不是越野都一样。
这年头的快餐感情和婚姻太多，他没打算活成那种人，何况他对感情天生有点洁癖，如果做不到从一而终，那他宁愿不要。
隔天一早，墨予还没睡醒，就被一阵索命似得敲门声吵醒。
因为在剧组早起和睡眠不足都是常态，所以墨予基本没有起床气这玩意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那场相亲及车祸的缘故，导致他一晚上梦里除了车，就是越野，一觉睡下来，精神几乎比没睡还差。
以至于开门的时候，低气压剧烈到门外的徐明明都吓了一跳。
“你都看到了？”徐明明赶忙问了句。
墨予皱着眉问：“看到什么？”
“热搜啊！”徐明明点开手机，顾不上什么低气压不低气压的了，直接把屏幕往墨予眼前一怼，“你和越野又上热搜了！”
墨予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和越野的名字居然又一块儿肩并肩地出现在热搜榜上。
还是热搜第一。
但跟昨晚不同的是，这回后面接的不是‘1314520’，而是另外四个陌生的大字——
【私会酒店】
——
“墨予越野深夜私会酒店，公共场合激情拥抱，地下恋情大、公、开！？”
偌大客厅里，喻柏炎蹲在沙发上，举着手机一本正经地念完后，才转头看向刚从健身房出来，擦着汗表情不太好的越野，狐疑道：
“你俩真的暗度陈仓啊？”
“暗度个屁。”越野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后，才又说，“我那是被我家老头坑过去相亲，结果恰好遇到了他。”
喻柏炎一愣：“等等，也就是说，你不仅去相亲了，还相到了自己的死对头……？”
越野顿了下，还是没否认：“我哪知道老头说的什么笔友亲孙会是他。”
然而喻柏炎压根儿没听，他从越野没否认的瞬间，就开始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延绵不绝的哈哈哈直往越野脑瓜子里砸。
砸得他一个没忍住，上去就是一脚。
喻柏炎从小跟越野混，二十多年的老发小交情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笑了个够，好半天才又说：“别说，你爷爷眼光是真的不错，你俩居然还他妈挺配的。”
越野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跟墨予啊，”喻柏炎一个轱辘从地上跳起来，举着手机往越野面前一怼，“虽然不知道这照片谁拍的，但你别说，拍的是真的好。”
喻柏炎说着，还生怕越野看不清，特意给他点开放大。
照片是昨天在餐厅走廊上结账拍的，墨予低着头正准备付款时，就被身后的越野截了胡，也不知道是偷拍的人故意节选角度的问题，亦或者是真的凑巧，俩人举着手机的手都被对面的服务生给挡了个干净。
餐厅为了氛围缘故，走的暗调，尤其走廊本来光就不敞亮。
而越野身量本就比墨予高大，这会儿照片上阴影一笼罩，手臂往前一伸，乍一看还真像是他从背后将墨予整个人笼进怀里。
甚至在下一张，被抢付的墨予突然抬眼看了眼身后的越野，四目相交的瞬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丝很朦胧的暧昧。
“这要不是跟你认识这么久，看完这照片，我真的都要信了。”喻柏炎看着照片啧啧两声，又说，“你俩这缘分也是挺绝的，搞不好真可以试试。”
越野嗤笑一声：“你跟你家二哈搞上了我跟他都不可能试试。”
喻柏炎也不恼，还追问：“怎么就不可能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没进圈儿的时候，不是还说墨予长得挺帅挺符合你审美的么？”
要知道，越野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在喻柏炎印象里，能让越野心服口服地说出长得帅三个字的，迄今为止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而其中墨予就是之一。
以至于后来越野进娱乐圈时，他一度以为这人是不是冲着墨予去的。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成型，这俩人就突然互看不上起来。
越野被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以前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扯了下嘴角，嗤笑了声：“符合审美没用。”
喻柏炎问他：“怎么？”
“性格不行，”越野不知想到什么，眯了眯眼，低声道，“太傲了，端着，看久了我会很想把他……拽下来。”
喻柏炎没听懂越野话里什么意思，越野也懒得解释。
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消失一晚上的系统突然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结婚的嘛？」
越野没想到系统居然还在，闻言挑了下眉说：“你要这么觉得也可以。”
喻柏炎疑惑地抬头：“什么？”
“没什么。”越野低头看了眼震了半天的手机，全是经纪人发来的，内容无非都是问他热搜上的事儿，附带的还有那张不知道是谁偷拍的照片的截图。
最后还来了句：老实交代，你跟墨予到底什么关系？
越野想了想，摁下语音，一字一顿地说：
“打死我俩都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甚至结婚的关系。”
——
热搜是下午餐厅澄清监控出来时，才终于彻底下去的。
但所谓绯闻千里跑，辟谣单脚跳，热度虽然下去了，讨论度却没怎么降。
墨予点开微信看了眼，列表上一溜儿全都是问他跟越野真的假的，其中还夹杂着几条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只是问到了最后，话题又拐回了越野身上。
其中有个人还说了句：
-暗度陈仓的本领可以啊，有空给我传授点经验，不然我老被拍，烦死了
“……”
墨予顿时觉得正犯偏头痛的头更疼了。
他从小身体就不算好，偏头痛的毛病更是家族遗传，一旦睡眠不足就会复发。
估计昨晚湿着头发在沙发上睡着的缘故，从早上醒来就难受的很，这会儿大半天过去了，非但没缓解，反而痛感愈发剧烈。
倒杯水拿个药走几步的功夫，都觉得有根筋在大脑里疯狂跳动。
刚把热水喝下，徐明明突然打电话过来：“剧组那边不松嘴，说要我们亲自过去再谈谈才行，我估计这事儿不去一趟是结不了了。”
“什么时候？”墨予皱着眉问道。
徐明明说：“那边说最好这两天。”
墨予想了想，道：“最近一趟航班是什么时候？”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最近一班也得等晚上。
墨予不是个拖拉的人，既然定了要过去，索性就一气儿解决了事。
挂了电话后，他便进屋去收拾行李，等再抬头，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四点。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程凌让对方来接时，顶端倏地跳出一条新闻弹窗。
是关于车祸的。
墨予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看到跳出来的照片的瞬间，昨夜最后车祸的画面瞬间从脑海深处跃然而出。
那辆在他醒来后一直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样的重型卡车，终于在此时此刻，与手机上这辆卡车逐渐重合。
最终合为一体。
「叮咚！」
安静了一天的系统突然冒出声儿来。
「您的任务：‘与睁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结婚’剩余时限为四个小时九分钟五十三秒，当前甜蜜度为0，可兑换生命值为0点。」
「友情提醒：任务失后，即视作放弃任务，二位宿主将倒退回重生的二十四小时之前。」
墨予一愣，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叫倒退回二十四小时之前？”
系统说：「就是回到您被车撞飞的那一刻呢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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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墨予没给他懵圈的时间，上了车就直说：“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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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予：“……”
他吸了口气，忍住回头的冲动，说：“不用搭理他。”
程凌见这架势哪里敢再搭理，不用墨予说，便油门一踩飞也似的离开了停车场。
时间还早，街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全是行人，一眼望去整条街还挺煜煜生辉。
车刚开上马路，坐在后边的墨予突然道：“你换条路走，别去那边。”
程凌刚要打方向盘，闻言连忙停住：“啊？那要走哪条？”
墨予顿了下，而后才道：“算了，不去公寓了，回我奶奶那儿吧。”
程凌哦了声，总觉得今天的墨予哪里怪怪的。
但也没敢多问，只觉得十之八.九应该是跟停车场里头意外遇到的越野有关。
毕竟这俩人关系是出了名的差，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在这种地方碰了头。
不知怎么的，程凌莫名其妙就想到今天微博热搜上关于墨予和越野的伪官宣。
墨家老宅跟墨予的独立公寓是反方向，位于郊区，有点远，不过因为车没那么多，一路通畅，所以到的时候也才八点一刻。
恰好是先前墨予刚准备离开的时间。
车停下的时候雨已经从毛毛细雨变转为倾盆大雨，车顶被砸的噼里啪啦响，不过跟外头轰隆不断的雷鸣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
程凌本来送完墨予就准备直接回去的，结果墨予却一反常态，非要让他雨停了再走，末了还问他要不要进屋子里坐会儿。
程凌受宠若惊地看看外头的大宅子，疯狂摇头：“不用不用，我在车里等就行！”
墨予见状也没强求，只是嘱咐他要走的时候给自己发个消息说声。
这雨下得实在大，撑着伞从大门走进宅子的时候，裤脚有一小部分都已经被水淋湿。
墨予有点儿轻微洁癖，拍戏的时候可以不在乎，但日常生活里不太受得了。
正想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结果刚走到客厅，就被在家等了半天的老太太抓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太太殷切地说，“饭吃的怎么样？聊得来吗？喜欢吗？”
墨予正把领带往下扯几分，闻言不由得再次想起越野那张又欠又嚣张的脸，以及对方举着手机，晃着二维码冲他要那一千块时的欠模样儿。
他想也没想就说：“不怎么样，聊不来，不喜欢。”
甚至还烦人的很。
“怎么会呢？”老太太不死心，墨予走两步她跟两步，嘴里还叨叨，“这才刚认识，再处一处，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刚踩上阶梯的脚步一顿，墨予回过头，神色要多冷漠有多冷漠地斩断老太太的垂死挣扎：“我就是跟头猪欣欣相惜，都不可能对他日久生情。”
上楼房间门口时，墨予又有点儿担心自己态度有点儿过了，会不会伤到老太太。
结果下一秒，就听老太太的声音就从楼下传来：“我连结婚的场地和西装都快选好了，怎么就不合适了，多好看多合适啊！看看这照片，简直天生一对！”
墨予：“……”
那点儿还没彻底冒出头来的担心直接被掐死在摇篮里，墨予没再听下边还说了什么，头也不回地直接进了屋。
洗完澡出来，墨予难得懒得吹头发，把睡袍一拢，抓了条干毛巾随手擦了两下头发，便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
这边宅子平时没怎么来，房间不算空，但也不满，头顶的吊灯刺得眼睛生疼。
墨予眯着眼，抬手在眼前遮了下，不知怎么的，一阵难以言喻的倦意。
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精神上的。
他仰着头揉按了好一会儿眉头，但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太安静的缘故，闭眼的瞬间，先前那些车祸画面迅速涌现了出来。
压都压不下去的那种，一时半会居然生出了点儿不真实感。
墨予半阖着眼，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不知怎么的，忽然在脑中试着喊了声：“系统？”
系统有些贱贱的声音立马响起：「亲亲叫人家小月月就行呢~」
墨予手指一抖：“不叫。”
「哦，」系统蔫了下，又期待道，「那亲亲叫人家出来，是想好要结婚了吗？」
墨予那点儿死而复生的情绪终于全没了：“不结，你说再多也没用，想都不用想。”
……
系统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虽然墨予性子冷，对爱情这玩意儿也没什么追求，但这不代表他就愿意接受一段随随便便的婚姻。
无论对象是不是越野都一样。
这年头的快餐感情和婚姻太多，他没打算活成那种人，何况他对感情天生有点洁癖，如果做不到从一而终，那他宁愿不要。
隔天一早，墨予还没睡醒，就被一阵索命似得敲门声吵醒。
因为在剧组早起和睡眠不足都是常态，所以墨予基本没有起床气这玩意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那场相亲及车祸的缘故，导致他一晚上梦里除了车，就是越野，一觉睡下来，精神几乎比没睡还差。
以至于开门的时候，低气压剧烈到门外的徐明明都吓了一跳。
“你都看到了？”徐明明赶忙问了句。
墨予皱着眉问：“看到什么？”
“热搜啊！”徐明明点开手机，顾不上什么低气压不低气压的了，直接把屏幕往墨予眼前一怼，“你和越野又上热搜了！”
墨予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和越野的名字居然又一块儿肩并肩地出现在热搜榜上。
还是热搜第一。
但跟昨晚不同的是，这回后面接的不是‘1314520’，而是另外四个陌生的大字——
【私会酒店】
——
“墨予越野深夜私会酒店，公共场合激情拥抱，地下恋情大、公、开！？”
偌大客厅里，喻柏炎蹲在沙发上，举着手机一本正经地念完后，才转头看向刚从健身房出来，擦着汗表情不太好的越野，狐疑道：
“你俩真的暗度陈仓啊？”
“暗度个屁。”越野一口气灌了半瓶水后，才又说，“我那是被我家老头坑过去相亲，结果恰好遇到了他。”
喻柏炎一愣：“等等，也就是说，你不仅去相亲了，还相到了自己的死对头……？”
越野顿了下，还是没否认：“我哪知道老头说的什么笔友亲孙会是他。”
然而喻柏炎压根儿没听，他从越野没否认的瞬间，就开始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延绵不绝的哈哈哈直往越野脑瓜子里砸。
砸得他一个没忍住，上去就是一脚。
喻柏炎从小跟越野混，二十多年的老发小交情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笑了个够，好半天才又说：“别说，你爷爷眼光是真的不错，你俩居然还他妈挺配的。”
越野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跟墨予啊，”喻柏炎一个轱辘从地上跳起来，举着手机往越野面前一怼，“虽然不知道这照片谁拍的，但你别说，拍的是真的好。”
喻柏炎说着，还生怕越野看不清，特意给他点开放大。
照片是昨天在餐厅走廊上结账拍的，墨予低着头正准备付款时，就被身后的越野截了胡，也不知道是偷拍的人故意节选角度的问题，亦或者是真的凑巧，俩人举着手机的手都被对面的服务生给挡了个干净。
餐厅为了氛围缘故，走的暗调，尤其走廊本来光就不敞亮。
而越野身量本就比墨予高大，这会儿照片上阴影一笼罩，手臂往前一伸，乍一看还真像是他从背后将墨予整个人笼进怀里。
甚至在下一张，被抢付的墨予突然抬眼看了眼身后的越野，四目相交的瞬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丝很朦胧的暧昧。
“这要不是跟你认识这么久，看完这照片，我真的都要信了。”喻柏炎看着照片啧啧两声，又说，“你俩这缘分也是挺绝的，搞不好真可以试试。”
越野嗤笑一声：“你跟你家二哈搞上了我跟他都不可能试试。”
喻柏炎也不恼，还追问：“怎么就不可能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没进圈儿的时候，不是还说墨予长得挺帅挺符合你审美的么？”
要知道，越野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在喻柏炎印象里，能让越野心服口服地说出长得帅三个字的，迄今为止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而其中墨予就是之一。
以至于后来越野进娱乐圈时，他一度以为这人是不是冲着墨予去的。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成型，这俩人就突然互看不上起来。
越野被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以前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他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扯了下嘴角，嗤笑了声：“符合审美没用。”
喻柏炎问他：“怎么？”
“性格不行，”越野不知想到什么，眯了眯眼，低声道，“太傲了，端着，看久了我会很想把他……拽下来。”
喻柏炎没听懂越野话里什么意思，越野也懒得解释。
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消失一晚上的系统突然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结婚的嘛？」
越野没想到系统居然还在，闻言挑了下眉说：“你要这么觉得也可以。”
喻柏炎疑惑地抬头：“什么？”
“没什么。”越野低头看了眼震了半天的手机，全是经纪人发来的，内容无非都是问他热搜上的事儿，附带的还有那张不知道是谁偷拍的照片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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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想了想，摁下语音，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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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予点开微信看了眼，列表上一溜儿全都是问他跟越野真的假的，其中还夹杂着几条问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只是问到了最后，话题又拐回了越野身上。
其中有个人还说了句：
-暗度陈仓的本领可以啊，有空给我传授点经验，不然我老被拍，烦死了
“……”
墨予顿时觉得正犯偏头痛的头更疼了。
他从小身体就不算好，偏头痛的毛病更是家族遗传，一旦睡眠不足就会复发。
估计昨晚湿着头发在沙发上睡着的缘故，从早上醒来就难受的很，这会儿大半天过去了，非但没缓解，反而痛感愈发剧烈。
倒杯水拿个药走几步的功夫，都觉得有根筋在大脑里疯狂跳动。
刚把热水喝下，徐明明突然打电话过来：“剧组那边不松嘴，说要我们亲自过去再谈谈才行，我估计这事儿不去一趟是结不了了。”
“什么时候？”墨予皱着眉问道。
徐明明说：“那边说最好这两天。”
墨予想了想，道：“最近一趟航班是什么时候？”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最近一班也得等晚上。
墨予不是个拖拉的人，既然定了要过去，索性就一气儿解决了事。
挂了电话后，他便进屋去收拾行李，等再抬头，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四点。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程凌让对方来接时，顶端倏地跳出一条新闻弹窗。
是关于车祸的。
墨予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看到跳出来的照片的瞬间，昨夜最后车祸的画面瞬间从脑海深处跃然而出。
那辆在他醒来后一直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样的重型卡车，终于在此时此刻，与手机上这辆卡车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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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天的系统突然冒出声儿来。
「您的任务：‘与睁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结婚’剩余时限为四个小时九分钟五十三秒，当前甜蜜度为0，可兑换生命值为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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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予一愣，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叫倒退回二十四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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