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二二一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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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二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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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谢舒便让带丫头阿紫来问话。阿紫自打失火那日起,就情知会有这么一天,只得惴惴不安地随朝歌去了后院。

  进屋时,内室的门开着,屋里并无人伺候,谢舒正独自坐在榻边,就着茶汤吃药,见朝歌带阿紫进来,吓了一跳,慌乱间将一只小药瓶顺手掖在了被卧底下,不悦道:“进来既不敲门,也不通报,你真是越发会当差了。”

  朝歌诺诺道:“奴知错了,夫人,阿紫来了。”谢舒便挥手让她下去,只把阿紫留在屋里。

  阿紫施了礼,在屋中跪了。谢舒道:“你也不必害怕,我只是循例问几句罢了,李氏的院子着了火,不是小事,总得有个交代。”

  阿紫道:“是,但凭侧夫人吩咐。”

  谢舒便问:“失火那晚,果真是你值夜么?和你一起的还有谁?”

  阿紫道:“没有了,只奴一个。李氏刚进府,地位不高,院子里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地方又小,只前后两进院、五间房,一个人值夜够用了。”

  谢舒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阿紫又道:“但失火的那晚,本不该奴值夜的,是当值的阿如临时有事被夫人叫了去,玉竺姐姐才让奴替她的,也是该着奴倒霉,偏巧那晚便出了事。”

  谢舒道:“那晚你都干什么了?”

  阿紫回忆着道:“也……没什么,只是和往常值夜时一样罢了,查看了各屋里的火烛、后院的水井,关好前后门,便回值房了。只是奴那晚似乎特别困,往常值夜时,奴通常要熬到四更才敢睡,可那晚还不到三更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时便发觉柴房和藏库着火了。”

  谢舒细细追问道:“你是说那晚你醒来时,柴房和藏库都着火了?”

  阿紫道:“是,奴当时发觉着了火,害怕极了,本想自己偷偷地把火扑灭,但无奈柴房和藏库都烧着了,奴一个人实在救不过来,这才禀告了夫人。所以记得很清楚。”

  谢舒道:“你那晚睡前吃喝什么了?”

  阿紫明白谢舒的意思,道:“夫人是怀疑有人给奴下了药?”凝神思虑了片刻,却摇摇头:“仿佛也没什么特别的,吃的是厨下做的饭,喝的是院里的井

  水罢了。”

  谢舒道:“知道了。”

  这当口,朝歌又匆匆地从外头进来,禀报道:“夫人,小公子今日不知怎么了,喂饭不肯吃,好容易吃下几口,方才又都吐出来了,请夫人过去看看。”

  谢舒变了脸色道:“怎么会?他今早还好好的哩。”起身吩咐阿紫:“你在此候着,我还有话问你。”便随朝歌出屋,又问朝歌:“你方才喂他吃什么了?”

  朝歌道:“蛋羹和米糊罢了,和往常一样的……”主仆两个说着话,出门往小公子安置的侧厢去了。

  屋里一时只有阿紫一个,她从方才进门时起,就注意到谢舒将一只药瓶藏在了被子下,此时见被角尚不平整,愈发觉得心痒难耐,便瞅着内外无人,起身将那药瓶摸了出来,打开一看,瓶里是一颗颗红豆大的成药丸,只剩瓶底的几粒了。阿紫忙将药瓶收入怀中,仍旧跪回了原处。

  过了盏茶时候,谢舒匆匆地回来了,进屋坐下道:“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绕弯子了,李氏早就发觉了你是甄夫人的人,你认不认?”

  阿紫忙道:“夫人明鉴,奴不是……”本欲争辩,但见谢舒脸色不好,情知此时不能招惹她,便低头认了。

  谢舒道:“你既是夫人的人,我也不好随意处置你,只得把你送回正院,由夫人发落了。”便让朝歌把她带了下去。

  正院里,甄宓打从司空府定省回来就身子不适。东袖守在榻边,一遍遍地用手巾浸了冷水镇在她的额上。

  甄宓面色苍白,只是阖着眼。过了半晌,才轻声道:“罢了,我已好些了。慧儿呢?把她抱过来吧。”

  东袖又拧了一条手巾敷在她的额上,才让小丫头把盆收了,劝道:“夫人身子不适,就别惦着小主了,奴让子衿看着她呢,夫人放心就是。”顿了顿,又道:“夫人自打生下小主以来便身子虚弱,前几日去向老夫人定省时,又中了暑,此后便一直恹恹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小病会熬成大病的。不如向老夫人告个假,往后让府里的姬妾代夫人前去定省吧,老夫人好说话,不会怪责夫人的。”

  甄宓道:“娘是好说话,我便是不去也不打紧的,但如今环夫人已将曹冲过给了丁夫人

  ,司空府的形势对娘很不利,我若不去,怎么放心得下?何况府里从前还有谢氏可用,可如今的情形,叫我如何信得过她。”

  东袖忧虑道:“夫人虑得也是,谢氏近来正在查失火的事,奴听闻那晚当值的恰好是阿紫,若是被谢氏知道阿紫是咱们的人……”

  甄宓闭了闭眼,叹道:“咱们是被人算计了。她若果真有心上位,我是防不住的,只是仅凭一个阿紫,她还扳不倒我,往后可要多长个心眼了。”

  话至此处,甄宓心下烦闷,又在病中,越发觉得乏累,东袖便伺候她躺下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甄宓睡了一觉,觉得好些了,正欲唤人进来服侍,却见东袖就守在榻边,关切道:“夫人醒了?可好些了么?”

  甄宓点点头,起身挪过一只软枕靠着,道:“这半晌你一直守在这里?”

  东袖道:“那倒不是,奴见夫人睡着了,便出去了。但方才谢氏忽然派人把阿紫送了来,奴才进来看看夫人醒没醒,好讨夫人示下。”

  甄宓奇道:“她把阿紫送回来了?”

  东袖道:“是,谢氏派来的人说,阿紫疏于职守导致院子失火,本该罚她,但知道她是夫人的人,便把她送了来,由夫人自行处置。”

  甄宓披了件衣裳,道:“带她进来吧。”

  东袖应诺,出去片刻,带了阿紫进内。阿紫跪下道:“奴婢无能,连累夫人了,求夫人恕罪。”

  甄宓道:“失火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紫道:“失火那晚奴什么都没干,那火确实不是奴放的,如今想来,怕是被人算计了,但又没有证据。”

  甄宓有些似信非信的,阿紫又道:“奴婢知道,事到如今不论说什么,夫人怕也难以全信了。原本就是奴办事不利,怨不得别人,奴听凭夫人处置便是。”

  甄宓叹道:“罢了,我也不想如何处置你,只是出了这事,往后府里你是留不得了,回头我会知会账房给你多算半年的月钱,你出去后,自行安置吧。”

  阿紫含泪叩首道:“是,奴多谢夫人。”

  甄宓便挥手让人带她出去,阿紫走出几步,却又回身,从怀中摸出一只小药瓶,放在甄宓跟前的案上,道:“今日侧夫人传奴问

  话,奴进屋时,发觉她正偷偷地吃药,怕奴看见,还把药瓶藏在了被子里。问话时她曾中途出去过一次,奴想着她背着人吃药,必有蹊跷,便把药偷了出来。这是奴最后能为夫人做的了。”

  甄宓道:“你有心了。”阿紫便施礼退下了。

  东袖上前拿过那瓶药,倒出几粒药闻了闻,道:“瞧不出是什么药,不过待会儿府里的医倌要来给夫人诊病,到时让他看一看,便可知道了。”

  甄宓道:“既是如此,便赶紧传他过来吧。”

  东袖应诺,吩咐人去请医倌。片刻,医倌到来,先给甄宓看了脉象,重开了方子,甄宓便道:“我这里有瓶药,劳烦大夫给瞧瞧是治什么病的?”便让东袖把药瓶给了医倌。

  医倌倒出几粒嗅了嗅,脸色便是一变,又要了一碗热水,将药丢入水中融了,仔细查看了色泽和沉渣,方道:“这不是治病的药,是避子药。”

  东袖的脸色也变了,甄宓却还镇定,让人送了医倌出去,才蹙紧了眉头。

  东袖来到榻边,低声道:“谢氏真是好大的胆子,亏得公子那般看重她,还请华佗给她调理身子,若是知道她私下吃药避子,非得废了她不可。咱们抓到了这个把柄,便不怕她了,阿紫临了也算干了桩好事。”

  甄宓却摇摇头,道:“谢氏素来谨慎,怎会如此不知利害,随手将避子药藏在被子里?她怕是故意让阿紫看见的。”

  东袖这才恍然,却又有些不明白,道:“这么说,她是有意让咱们抓到把柄了?她就不怕夫人告诉公子么?”

  甄宓道:“她知道我不会的,有她的这个把柄在手,不论到了何时,只要她不老实,我随时可以对付她,她亦是借此向我表明,不论到了何时,她都不会对我有所僭越,甘愿臣服。”

  东袖道:“那咱们倒是错怪她了,不过她用药避子,终究是对公子存了二心。”

  甄宓叹道:“我又何尝不是呢?说到底,我与她都是一样的,寄人篱下,隐忍偷生罢了,又何苦相互为难。”

  当晚,李殷得知谢舒将阿紫送回了正院,深感意外。次日一早,本想与她一同去向甄宓晨省,顺路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被谢舒的侍婢蒲陶告

  知,谢舒一早就走了,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等她同行。

  到了正院,又见谢舒与郭照坐在一起,连位子都没给她留,李殷只得坐到了郭照的下首。

  如此过了几日,谢舒始终不咸不淡地冷着她,李殷终于忍不得了。这日晨省后,李殷见四下无人,便紧几步跟上她,扬声道:“夫人,妾身不明白!”

  谢舒顿住脚步,李殷上前向她施礼,道:“夫人分明说过会替妾身做主,为何却将阿紫送回了正院,还答应替甄夫人去司空府侍奉卞老夫人?在妾身和甄夫人之间,您终究还是选了甄夫人,是么?”

  谢舒淡淡道:“我为何如此,你果真不明白么?府里的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若非那人当时在场,又怎会知道得如此真切?除了你,还能是谁。”

  李殷辩解道:“华佗替夫人看脉那日,妾身在场是不假,可公子也在,妾身的侍婢、夫人的侍婢亦在,夫人怎就知道是妾身传出去的?”

  谢舒转眸看她,目光炯炯:“但公子说要立我当正室时,却只有你在,是大圣抓周的那天,你怕是已忘了,我却记得很清楚呢。”

  李殷稍一回想,方醒悟过来,一时无话可说,低下了头。

  谢舒道:“公子一句不经心的玩笑话,却被你拿来大做文章,传得流言如沸,又利用阿紫布局,引诱我上位,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殷忙道:“妾身不敢算计夫人,只是见夫人一向勤谨能干,又得公子的欢心,不该屈居侧室之位,便想帮夫人争取一下。妾身也是一心向着夫人,替夫人不平罢了。”

  谢舒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旁人替我筹谋什么。我劝你老实本分些,你现下怀着身子,之前的事我就不深究了,但若是再被我知道你心怀不轨,我不会容你。”

  李殷失落道:“夫人的教诲,妾身记得了。”

  谢舒道:“你的院子我已命人翻修了,待得竣了工,便搬回去吧。”

  李殷只得应了,谢舒再不看她,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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