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二三六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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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二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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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与崔莘婚后伉俪不谐,时常争吵。一日,夫妻二人又因着些须小事绊了几句嘴,曹植赌气搬到书房去了,此后一连几日都睡在书房,把崔莘一个人撇在屋里。

  这天夜里,崔莘越想越气,一夜未曾阖眼,次日天不亮便起身了,顾不得梳洗穿戴,只披了件外裳便去了前院书房。

  因逢朝会,曹植也比往常起得早,正在屋里吃饭,准备一会儿出门上朝,见崔莘也不通传便径自闯了进来,不悦道:“这一大早的,你又想作甚?”

  崔莘气道:“我还想问你哩,你都几天没回屋睡觉了?娘日日催我生孩子,可就你这副德行,我怎么怀得上?”

  屋里还有下人在,她如此口无遮拦的,曹植只觉面子挂不住,将人都打发出去,才道:“你只顾指责我,却不看看你自己,脾气这么冲,动辄便呵斥夫君,谁家的夫人似你这般?你让我怎么亲近你?”

  崔莘不甘示弱地道:“谁叫你对我这么冷淡?你若疼我爱我,我何至于如此?你每回吵架都夜不归宿,从不肯低头哄一哄我,你也算是个男人?”

  曹植心口发闷,不愿与她纠缠,只得道:“罢了,我今晚就搬回去,总行了吧?我待会儿还要上朝,你先回去。”

  谁知崔莘却不依不饶的:“这般不情愿,我看你就是还惦记着那个姓谢的!”

  曹植彻底被激怒了,站起来道:“你胡说什么!”

  崔莘挑眉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莫不是被我道中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了?”

  曹植气道:“无理取闹!我怎娶了你这个泼妇!”气得一甩袖襟,径自出门去了。

  崔莘也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屋里,忍着气吩咐道:“让人赶紧备车,我要去司空府定省。”

  侍婢豆萁见她心绪不好,小心地道:“现下时辰还早,夫人歇一会儿,吃了饭再去也不迟。”

  崔莘没好气地道:“歇什么?若是那个姓谢的抢先到了,岂不是显得我不孝?母亲本就偏袒她,不能再让她占了先!”

  豆萁挨了呵斥,诺诺地去了。

  一时收拾妥当,坐车到了司空府,却见门口已停着一架马车,崔莘认出是曹丕府上的。她

  紧赶慢赶却还是落后了,心下更加不悦,下了马车,故意扬声道:“你来得倒早,可见侧室偏房下贱惯了,是最会给人请安献媚的,我可真是不及。”

  此处是侧门,只有几个下人,崔莘料定谢舒不敢回嘴,亦无人给她撑腰,打定主意要排揎她一番,好出出今早的恶气。

  谁知车帘一掀,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甄宓,下车站定了,一手牵着曹睿,问道:“你说什么?”

  崔莘没想到是她,失言道:“大嫂,怎么是你?”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道:“方才是弟媳失礼了……”

  甄宓微微蹙眉:“那你以为是谁?定省问安是儿媳的本分,怎能说是献媚?弟媳这话,母亲若听了岂不寒心?”

  崔莘唯唯称是,甄宓责备地看了看她,拉着曹睿进府去了,崔莘连忙随在后头。

  进了屋,卞夫人亦不料甄宓会来,道:“听闻你产后虚弱,如今身子养好了么?”

  甄宓恭敬地行了大礼,道:“好些了,在家总是惦记着母亲,不能不来尽孝。往后还是由儿媳前来侍奉,谢氏毕竟是侧室,总让人放心不下,被人欺负了事小,伺候不好母亲,那罪过便大了。”

  话里话外,暗指崔莘苛待谢舒。崔莘如何听不出来,在一旁不敢吭声。

  卞夫人倒是没说什么,让她们各自坐了,抱着曹睿问起了甄宓府里的事。

  曹睿正是好动的年纪,在卞夫人怀里呆不住,见崔莘眼生,便挣脱出来,跑到崔莘身边上下打量她。崔莘心里有气,又不喜欢孩子,并不搭理他。

  卞夫人见了道:“睿儿,她是你小叔父的妻子,你是头回见吧?你得叫她叔母。”

  曹睿便听话地唤道:“叔母。”

  崔莘应了一声,勉强冲他笑了笑。

  曹睿从怀中掏出心爱的木陀螺,放在地下踢向她,想让她陪自己玩耍。崔莘却懒得理他,见卞夫人又与甄宓说起了话,便轻声斥道:“一边玩儿去。”

  曹睿讨了个没趣,不高兴地噘着嘴。他打小是被曹丕和甄宓宠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趁崔莘不注意,悄悄绕到她身后,一把拽住她的长发,以作报复。

  崔莘被扯得痛呼失声,气得道:“你这孩子,怎地如此无礼!”

  作势要打曹睿。

  曹睿忙松开手,跑到卞夫人身边,依偎着她告状:“祖母,叔母要打睿儿!”

  卞夫人虽与甄宓说着话,却将一切都收在眼里,便将曹睿揽进怀里,责备道:“睿儿想让你跟他玩,你却把他赶开,他能不作弄你么?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

  崔莘的鬓发都被扯松了,满心委屈,也顾不得孝顺了,道:“娘,您不能这么惯着孙子!”

  卞夫人不悦道:“你倒指责起我来了?还有没有点媳妇的样子!你若不服气,也生个嫡子出来,到时候我也像宠着睿儿一样宠着他。”

  崔莘被戳中软肋,便没话说了,愤愤地扭过身子去赌气。甄宓劝和道:“都是我教子无方,纵得睿儿如此淘气,弟媳就饶了他这一遭吧。睿儿也快出阁读书了,到时我让子桓请个严师,好生管教他。”

  卞夫人道:“读书倒是好事,咱家睿儿也算长进了。”便不理崔莘,只与甄宓说话。

  一直呆到食时时分,妯娌两个才告退了出来。崔莘虽有气,但甄宓不是谢舒,她不好对她不敬,只得依礼走在甄宓之后,随她一道出府。

  谁知刚出了正院,甄宓却站住了,崔莘只得上前道:“大嫂如何不走了?”

  甄宓冷下脸道:“方才在母亲屋里,睿儿对你不敬,固然有错,但你顶撞母亲,更是不孝。母亲如今是司空的正室,连陛下都得敬着她,由不得你似从前一般对她没大没小的。今日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咱们家?”

  崔莘暗中不服,没有立即接话。甄宓侧首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不服气?我这个大嫂,不能管教你么?”

  崔莘这才道:“弟媳不敢,大嫂教训得是,弟媳知错了。”

  甄宓道:“既是知道错了,便在此站着,好生反省反省,往后莫要再犯了。”便从侍婢手中牵过曹睿的小手,带他走了。

  崔莘只得站在原地反省,来往进出的下人都侧目瞧着她,臊得她无地自容。直到有人禀告了卞夫人,才传话出来,解了她的禁。

  崔莘满腹怨火无从发泄,一路气咻咻地走到花苑附近,见四下无人,啐道:“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也是曹丕抢来的罢了,

  跟那个姓谢的是一路货色!仗着自己是大嫂,就给我立规矩,她也配!”

  侍婢豆萁道:“甄夫人一向倒还和气,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崔莘道:“能是怎么了?定是那姓谢的撺掇的,甄宓这是替她出气哩!一家子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豆萁忙道:“夫人慎言,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好?”

  话音未落,却从花苑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侍婢,冒冒失失地撞在了崔莘的身上,把手里端着的茶汤都泼在了崔莘的身上。

  崔莘惊呼一声,骂道:“哪里来的贱婢,走路不长眼么!”

  那侍婢忙跪下了,惶恐道:“奴不是有意的!”

  崔莘揩着衣襟上的茶渍,气道:“今日真是诸事不顺,什么倒霉的都让我碰上了!”

  那侍婢道:“夫人恕罪,奴这就替夫人擦干净!”拿出绢子,上前帮崔莘揩抹水渍。

  崔莘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斥道:“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这时,花苑里又走出一个人来,见状“哎呀”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了?”

  崔莘皱眉看去,来人衣妆艳丽,原是环夫人。

  环夫人指着那侍婢道:“你这妮子,一壶茶也端不稳,整天净给我惹祸!”

  侍婢唬得叩首道:“夫人,奴知错了!”

  环夫人便对崔莘笑道:“我逛园子口渴了,让这丫头送壶茶来喝,谁知却冲撞了你,还望你莫怪。”

  崔莘便也不好怎地,皱着眉头道:“罢了,算我倒霉!”

  环夫人打量着她,歉然道:“你的衣裳湿了,可怎生是好?我的侧院离此不远,不如你随我一同回去,我找件新衣裳给你替换吧。”

  崔莘道:“不必了,我这便出府去了。”

  环夫人道:“你是世家千金,穿着脏衣裳上街,岂非有失体面?方才我赶巧听见你与侍婢抱怨了几句,仿佛是在正院受了委屈?不如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开解你哩。”

  崔莘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口道:“也罢,那我就去坐一会儿。”

  环夫人喜出望外,殷勤地引着她往自家侧院去了。

  这晚,曹丕来谢舒屋里过夜,一进门便问:“大圣呢?”

  谢舒正倚在榻边用彩绳编拴玉坠的花结,闻言停了手道:“在他

  自己屋里哩。你找他作甚?”

  曹丕过来挨着她坐了,道:“前几天睿儿不懂事,把大圣惹哭了,我有些过意不去,想见见他,你让他出来。”

  谢舒便命人去侧厢房领了儿子进来。孙虑本要睡了,已换了寝衣,散着发,礼数却是一丝不苟的,端端正正地跪下,向曹丕道:“儿子请父亲安。”

  曹丕让他起来,把他招到身边道:“叫父亲未免生疏了,你还是叫我阿父吧。”

  孙虑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唤道:“阿父。”

  曹丕笑着应了,摸摸他的脑袋,从怀中拿出一把小木剑,递给他:“你既是喜欢,便拿去玩吧。”

  孙虑眼睛一亮,却背着手不敢接,扭捏道:“这不是曹睿哥哥的小剑么?他不许我抢他的东西。”

  曹丕道:“你和睿儿都是阿父的孩子,以后睿儿有的,你都有,你想要什么,告诉阿父便是。”

  孙虑这才接过了,道:“多谢父亲。”

  曹丕点点头,便让他回去了。待他出了屋,曹丕才道:“这孩子与我终究是生分了。”

  谢舒编着花结叹道:“毕竟是孩子,一时想不开也是难免的,待我慢慢地开导他吧。”

  曹丕道:“睿儿下个月就要进塾念书了,大圣虽比他小,但也到了开蒙的年纪,你若愿意,就让他和睿儿一同念书吧,两个孩子也能就个伴。”

  谢舒笑道:“那当然好了,我虽也认字,但没什么见识,只怕教不好他,让大圣给睿儿当个伴读也好。”

  曹丕见她说着话,却还编着手里的花绳,便道:“我帮你抻着线吧。”

  谢舒便让他搭了把手,笑道:“我看你今日仿佛心绪不错,竟肯屈尊帮我打下手,是不是朝中有什么好事?”

  曹丕抿嘴一笑:“是有好事。青州军历来尾大不掉,父亲有意裁兵,好节省军费,但却怕人说他过河拆桥。我便命侍御史上疏参劾军中吃空饷成风,又命度支、司农上疏劝父亲裁兵,父亲这才‘勉为其难’地下了诏。事后父亲虽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满意的。说起来,这可都是吴质的功劳。”

  谢舒奇道:“怎会是吴质的功劳?”

  曹丕道:“是他听军械库里掌事的人说,今年新造的兵械远比往

  年少,库里又无存放的旧械,才猜到父亲有意裁军的。”

  谢舒道:“那的确是他的功劳了,平时我看吴质游手好闲的,不像是能帮上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是因为他能言善道,风趣诙谐才把他带在身边解闷的,原来他竟这么能干。”

  曹丕笑道:“那你可就小看吴质、更小看我了,我曹子桓忙得很,怎会为了没用的人平白耽误工夫?你别看吴质平时吃喝玩乐的没个正形,但论交朋友、走后门,他却是一把好手。许都城里就没有他进不去的门,更没有他打听不着的消息。”

  谢舒听了若有所思,转了转眼珠,故意撇嘴道:“我不信,譬如说尚书台那等军机重地,他难道也进得去么?”

  曹丕道:“怎么进不去?他虽不认得荀彧那样的重臣,但却和看门的侍卫、跑腿的书吏称兄道弟,朝臣们进门尚得查验官符,他却方便得很。吴质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我没了他可不成。”

  谢舒笑道:“他是你的眼睛和耳朵,那我是什么?”

  曹丕刮刮她的鼻子:“你自然是我的心尖宝贝了。”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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