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二五三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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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二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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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群上疏的次日,崔琰亦上疏抗辩,旋即以陈群为首的御史台和以崔琰为首的清河世族针锋相对,相互攻讦,奏疏一日数十上,在短短几日之间,就闹得朝局大乱,人人自危。

  这日,曹植从官衙点卯出来,方是午上食时前后。天色阴晦,似是要下雨,加之近来丁仪殇逝,朝局动荡,曹植愈觉得心绪沉重,好像低垂的铅云压在了心头上似的,坐在马车里郁郁地出神。

  行至自家府邸附近,忽然有府卫跑来拦车,禀报道:“公子,五官将带人在正门外堵您哩,非要见您不可。”

  曹植蹙起眉头,不悦道:“不必理他。”吩咐车夫:“从侧门走。”车夫答应一声,调转了马头。

  到了东边角门,看看门口无人,曹植才从车上下来。谁知却从对街猛地蹿过一个人来,曹植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用手臂格住脖子,抵在了自家的府门上。

  曹植咳嗽两声,抬眼对上了曹丕的眼。曹丕愤然道:“就知道你会走角门,特来等你!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曹植推开他,正了正襟口,冷着脸道:“我并没有躲你。”

  曹丕一掌拍在门上,逼视着他道:“你分明许诺过不与我争夺爵位,那为何又让崔琰煽动世族与我作对?”

  曹植毫不畏惧地瞪回去:“你让陈群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谱儿?正礼被流寇劫杀,随身的书信却在陈群手里,只怕他就是流寇吧!”

  曹丕百口莫辩,只得道:“丁仪不是陈群杀的!御史台刺探机密是不假,但从不干暗杀的勾当,即便查出官员有罪,也是交由大理寺依法处置。我问过跟丁仪的探子,他只拿走了崔琰的信,没碰过他一根指头,丁仪是在他走后才被杀的!”

  曹植哪里肯信,冷冷道:“你不必说了,我之前就是听信了你的鬼话,才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先是在父亲面前替丁仪求情,既打消了父亲的疑虑,又赢得了我的好感,接着趁热打铁地把我灌醉,使我误了犒军,被父亲斥责,又指使陈群暗杀丁仪、弹劾岳丈。复仇、争爵,你一样都没耽搁,你可真是布了一局好棋!”

  曹丕听得惊怒交加,愤然道

  :“丁仪的事倒也罢了,可你误了犒军,分明是因为你自己起晚了,怎么能赖到我头上?亏我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反复告诫你不要迟到!”

  曹植长眉一扬,咄咄逼人地道:“左右现下也没外人在,你就不必装了,你的那点龌龊心思,我还不知道么?若不是你把我灌醉,我怎会起晚了!我对你推心置腹,倾诚以待,你却虚与委蛇,步步算计。既是如此,那我就偏要与你争一争!”

  曹丕气得瞠目结舌,还待分辩,曹植却一把搡开他,推门进府去了。他一向斯文荏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府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合上了,险些撞着曹丕的鼻子。曹丕喘着粗气在门口站了半晌,只得阴着脸走了。

  这日傍晚时分,环夫人依礼去正院定省,到了门口,却被卞夫人的侍婢采莲拦下了,道:“夫人累了一天,身子有些乏了,这会儿不想见人,侧夫人请回吧。”

  环夫人道:“既是如此,妾身就不打搅了,还劳姑娘向夫人带个好。”采莲应诺,让采荷送环夫人出去。

  环夫人吃了闭门羹,却不生气,走出正院,反倒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曹节的奶娘周氏在旁察言观色,故意道:“卞夫人近几日有些反常,非但不愿见人,连内务都懈怠了不少,从前可没见过她这样呢。”

  环夫人冷蔑地一嗤,轻声道:“她的两个儿子在朝中斗得你死我活,她能舒坦么?换作是我,怕也得如此。”

  周氏道:“夫人得宠生下冲儿那会儿,卞夫人也未必就舒坦了,但面上还稳得住,不曾为此耽搁了府务。可这会儿她却稳不住了,可见已乱了心神。”

  环夫人微微一笑,颇觉得意:“斗吧,斗得越狠越好,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呢。说起来,此番可多亏了崔氏,她的头脑虽不灵光,家世却硬得很,听闻崔琰的人近来已打压得曹丕几无还手之力了。”

  周氏道:“依夫人之所见,曹植和曹丕哪个能赢?”

  环夫人冷笑道:“不管谁赢,我都有后招等着,最终的胜者,只会是我的冲儿罢了。”

  周氏附和道:“到时再给公子说门得力的亲事,夫人便能稳坐钓鱼台了。”

  回到侧院,环夫人且不进屋,径

  自去后院看望曹冲。曹冲正独自在书房里念书,环夫人进门时没让人通传,不知为何,吓了曹冲一跳,慌忙把眼前的书卷合上了。

  环夫人见了狐疑,走近案旁一看,见他看的是本毛诗,便道:“这本书你怎么还没读完?娘记得今年开春时,你看的就是毛诗。小时候你读论语,也不过只用了小半年的工夫。”

  曹冲道:“师傅说毛诗寓意深远,乃是君子立身之本,让儿子慢慢读,多读几遍,方能从中获益。”

  环夫人点点头,不放心地道:“既是师傅说的,想来不会错,但功课上你务必用心些。”

  曹冲道:“儿子知道。母亲这时候还亲自过来,是有事吩咐?”

  环夫人摸摸他的头:“是有些话想叮嘱你。”

  曹冲便坐正了,道:“母亲请说,儿子洗耳恭听。”

  环夫人见他恭敬孝顺,心下安慰,道:“现如今时局不稳,你二哥和四哥彼此不睦,在朝中闹事,你万不能掺和,也不许议论朝局,更不许锋芒太露,到处出风头,以免遭人嫉恨,记住了么?”

  曹冲道:“记住了,不许参与朝政,不许议论时局,儿子平时也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母亲放心就是。”

  环夫人道:“可你却太爱出风头,实在让娘放心不下。你天资过人是好事,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下这种时候,更要懂得韬光养晦,守愚藏拙。你生在王侯之家,你父亲不止娘一个女人,更不止你一个儿子,这府里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你若总是抛头露面的,难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往后你除了去书塾,连门都要少出,就呆在家里安心念书。”

  曹冲毕竟是男子,对内宅的事不大上心,暗自嫌她絮叨,一耳进一耳出的,面上却顺从地道:“儿子知道了。”又道:“儿子也有一事想求母亲。”

  环夫人道:“你说。”

  曹冲道:“儿子想要一个长随。”

  环夫人有些犹豫,长随是男子,不比侍婢稳重老实,只怕背着自己教唆坏了儿子。曹冲瞧出她的心思,又道:“男女授受不亲,儿子已经十二岁了,还让侍婢丫头们伺候,未免不方便。”

  环夫人便道:“也罢,那就等娘替你寻一个。”

  曹冲嗫嚅了一下,道:“娘,儿子已经有人选了。”

  环夫人很不放心,蹙眉问道:“是谁?”

  曹冲便吩咐道:“采薇,你去前厅把伐檀叫来。”

  采薇应诺去了。半晌,带进来一个与曹冲差不多大的小使,原是在前厅伺候茶水、接引朝臣的。环夫人常去前厅见曹操,因着他生得俊俏伶俐,也曾注意到他,便问:“你叫伐檀?家里是干什么的?”

  小使在屋里跪下,恭恭敬敬地道:“回侧夫人的话,家父是大司空身边的近侍,现在卫将军许褚手下轮值,小的因此得以进府伺候。”

  曹操性忌多疑,用在身边的人是极为可靠的,环夫人便也稍稍放心,道:“冲儿点名要你伺候,既是如此,往后你就跟着他吧,大司空那头,我去说一声。”

  伐檀叩首道:“多谢侧夫人提拔,小的一定将公子冲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环夫人“嗯”了声:“今日天晚了,你就先在院里住下,明日我还有话嘱咐你。”

  伐檀应诺,环夫人便让曹冲好生念书,带人回屋去了。

  采薇招呼伐檀:“你跟我来吧。”

  伐檀嘴里甜甜地应道:“是,姐姐。”向端坐在书案后的曹冲递了个眼色。曹冲笑了,也冲他挤了挤眼。

  这晚曹丕回府时已近二更天了,甄宓的正院里灭了灯,郭照怀孕后更是睡得早,曹丕便去了谢舒屋里。

  谢舒还没睡,内厢里亮着灯火。曹丕进了屋,见她正伏在妆镜台前,只穿着贴身的抱腹,让朝歌往背上涂药,原本娇嫩腻滑如羊脂白玉般的背上,竟青一块紫一块的。

  曹丕本因着曹植的事心中烦闷,见状吓了一跳,倒把心事忘了大半,上前扯落了她匆匆披起的外裳,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谢舒道:“我骑马时从马上摔下来了。”

  曹丕心疼地“啧”了一声,从朝歌手中接过药瓶,道:“我给她上药,你下去吧。”朝歌便应诺退出了卧房。

  曹丕在谢舒身后坐下,用棉布沾了药,细心地涂在她的伤处,又用掌心慢慢地揉入肌理,关切道:“疼么?”

  谢舒眯着眼,享受着他掌心的温热,撒娇道:“疼。”其实并不太疼。

  曹丕坏心眼地加重了几分

  力道,谢舒便真的疼了,情不自禁地一缩,扭头嗔了曹丕一眼。曹丕笑道:“怎么摔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见儿的,若是伤了骨头可怎么好?可见骑马打仗不是女人该干的事,不如以后不要去军营了。”

  谢舒道:“那怎么行,我都与张将军约好了。”

  曹丕叹了一声,便不言语了,默默地给她上药。谢舒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他的脸色,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问:“你有烦心事么?”

  曹丕隔了一会儿才道:“还不是朝中的事。”

  谢舒将下巴垫在小臂上,从铜镜里看他,道:“陈群和崔琰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们闹得这么凶,大司空是什么反应?”

  曹丕道:“父亲预备北征乌桓,没空管文官打嘴仗的事,只是抽空把陈群和崔琰叫去司空署申斥了一通。两人现下不敢在明面上闹了,但私底下还不消停。”

  谢舒犯愁道:“这回我怕是帮不上你了,也唯有陈群能帮你抵挡一阵了。”

  曹丕闷闷地道:“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天我去找子建对质,不想他竟对我误会颇深,以为一切都是我布下的局,又不肯听我解释,怕是要与我抗争到底了。可我身边除了陈群,无人可用,子建却有崔琰做靠山,杨修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吹了吹谢舒的伤处,柔声道:“好了。”

  谢舒披上衣裳,道:“过几日我想请张春华来家坐坐,她生了两个儿子,如今连司马昭都能满地跑了,若是能让她劝动司马懿帮你,再加上陈群、贾诩,就能与子建分庭抗礼了。”

  曹丕道:“也好,到时候我也攒个局,请司马懿来坐,显得郑重些。”

  说着话,见妆台上搭着两条麻布带子,上头还插着针线,便转了话头,问谢舒:“这是什么?你自己做的月事带么?”

  谢舒红了脸道:“你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害臊!”又耐心地道:“月事带是用棉布做的,这是布镫子,是骑马时挂在马鞍两侧,用来踏足的布带,本该是铁制的,但我赶着用,就先用麻布缝了一对。我的腿不如你们男人的长,又没力气,骑马时夹不住马背。”

  曹丕对马镫子没兴趣,对她的腿倒是很有兴趣,坏笑道:“你的腿没力气么?我看未必,你每次都夹得我很紧哩。”

  谢舒羞愤已极,气得跳起来打他,曹丕挨了几下,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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