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二五五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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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二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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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更已深了,曹丕当晚并没有惊动正院,陪了郭照一个通宵,第二天一早赤红着双目出门上朝去了,临行前派人给谢舒传话,令她彻查此事。

  晨省后,谢舒进内谒见甄宓,道:“妾身有话想问甄晗姑娘,还劳夫人请她出来一见。”

  昨夜的事甄宓已听说了,便没多问什么,命人去后院叫甄晗。片刻,侍婢引了甄晗进屋,甄晗先向甄宓道了晨安,又向谢舒施礼道:“侧夫人好。”

  谢舒起身还礼:“甄姑娘好。”见她怯怯地不敢抬眼,便道:“姑娘莫怕,妾身此来是有几句话想问姑娘,还望姑娘能据实以答。”

  甄晗拘谨地道:“侧夫人请问。”

  谢舒道:“姑娘昨晚是不是去过郭夫人的侧院?”

  甄晗道:“是……去过一趟,不过没进去,只是从院外经过罢了。”

  谢舒细细地追问道:“姑娘因何从院外经过?据我所知,夫人的正院和郭夫人的侧院相去甚远,不论怎么走,都不算顺路。”

  甄晗本是出府见曹冲去了,回来时走岔了路,才临时起意去郭照的侧院女儿私会外男,实在太不光彩,甄晗连甄宓都没说实话,何况是在谢舒这个外人跟前。甄晗只得嗫嚅道:“也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出门走走罢了。”

  这话未免有敷衍之嫌,谢舒心下存疑,又问:“姑娘是不是有一条珊瑚珠串,昨晚还戴着出门了?”

  甄晗略有些诧异,忍不住抬眸看着谢舒:“是有一条……侧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谢舒道:“李氏昨晚在郭夫人的院外见过你,我也是听她说起的。”

  甄晗恍然道:“是了,我昨晚的确碰见过李氏。”

  谢舒打量着她,又问:“那条珠串现下何在?能不能请姑娘拿出来瞧瞧?我看姑娘今日倒是没有佩在身上。”

  甄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道:“我想着今日穿了件竹叶青的衣裳,若再搭上赤红的珠子,未免有些突兀,便没戴出来,搁在妆匣里了。”说着,吩咐侍婢:“添香,去把那串珠子拿来。”

  添香应诺退出了内室。过了一会儿,却空着手回来了,不安地

  道:“姑娘,珠串不在妆匣里。”

  甄晗诧异道:“怎么不在?我昨晚临睡前,不是让你收在匣子里了么?”

  添香道:“是,可奴方才去找,却不见了。”

  甄晗不信,因着那串珠子是甄宓送的,她格外珍惜,便向谢舒告罪了一声,亲自带添香回屋去了。

  过了快一顿饭工夫,甄晗才又进来,赧然道:“请姐姐与侧夫人见谅,那串珠子的确找不到了。”

  谢舒狐疑道:“昨日才刚戴过,怎么转过天来就不见了?别是屋里遭了贼。侍婢丫头们都问过了么?”

  甄晗道:“问过了,屋里素日也是她们收拾打扫的,从未少过东西,偏偏今日却丢了。”

  甄宓自始至终一直在旁默默地听着,此时终于忍不住道:“侧夫人非要那串珠子作甚?”

  谢舒转向她道:“郭氏小产的事,夫人想必已听说了,但却未必知道内情——郭氏是在出院门时,踩到了门外洒落的珊瑚珠子,才滑倒以致小产的。李氏说昨晚曾在院外见过甄姑娘,又见她戴了串珠子,妾身才来问问姑娘是否属实。”

  甄宓微微沉了脸道:“你的意思是说,珠子是晗儿洒的?”

  甄晗慌了神,扑到甄宓身边道:“姐姐,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串珠子怎么就丢了!我昨晚回来时,分明还好好的佩在身上!”

  甄宓按住她的手,示意她镇定,向谢舒蹙眉道:“晗儿的秉性我最了解,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舒低眉顺目地道:“妾身明白,妾身并没有说珠子是姑娘洒的,只是想问问清楚罢了。”从随行的侍婢手中接过绢包,打开来递到甄宓跟前,又道:“听闻姑娘的珠串是夫人所赠,那就请夫人认一认,这些珊瑚珠是不是那串珠子上的?”

  甄宓略带不悦地瞥了几眼,甄晗也凑过去看了,又眼巴巴地望着甄宓。甄宓道:“都是些零散的碎珠子,如何认得出来?妇人的步摇、缨络上也常以珊瑚珠为饰,未见得就是那串珠子上的。”

  谢舒道:“妾身明白了,待晚间公子回府,妾身会如实以报,请夫人和姑娘放心。”

  甄宓才柔缓了神色,道:“你一向是公允的,我相信你。”谢舒便敛衽施礼,退出了内室

  。

  回到屋里,谢舒有些闷闷的,郭照小产,她心里也不好受,朝食也没用上几口。

  辰时时分,朝歌推门进来,禀报道:“夫人,吾遗托人来传话,请您即刻动身去军营哩。”

  谢舒本没心思练武,但既是与张辽约好了,便不能不去,当下换了衣裳,随吾遗去了军营。

  她今日有所准备,带了两条自己缝的布镫子,待吾遗牵了马来,就将镫子绑在马鞍上,也不必吾遗垫脚,踩着镫子自行爬上了马背,纵马跑了几圈,也安安稳稳的,不再摔跟头了。

  张辽本以她是个女子,不大用心教她,只是碍于曹丕的面子,才陪她玩玩罢了,这一下倒颇在意料之外,不由得夸赞道:“侧夫人骑得越发好了,只怕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出师了。”

  谢舒在马上踢了踢腿,道:“全靠这对镫子罢了,师傅回去后不如也打上一对,以后骑马就省力多了。”

  张辽不屑地笑了笑:“投机取巧的小玩意,我可不用!你们女子秉性孱弱,用一用倒还无妨。”

  谢舒本是好心安利,却被他嘲解了,不悦地撇了撇嘴。张辽没留意,道:“听闻你在府里跟公子学射,学得如何了?”

  谢舒便下了马,让人送弓箭来,射给张辽看,一连射了五箭,才有一箭中靶。谢舒很是懊恼,张辽笑道:“以你的天资臂力,能射中靶子就不错了。况且射术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的,怎么也得苦练个一年半年的,才见成效。”

  谢舒道:“平地射箭已经如此困难了,更何谈骑在马上射箭?就没有别的能在马上使的兵器么?”

  张辽道:“那可多了,枪、戟、刀——战场上用什么的都有,全凭自己顺手罢了。不过缨枪太长,立起来比你都高,只怕你耍不起来,戟和刀又太沉,你拎不动。”

  谢舒不服气,张辽便让侍从取来自己的手戟,拿在手里掂了掂,看起来毫不费力,又递给谢舒,道:“你试试。”

  谢舒见那支戟不算长,也不粗笨,料想不至于太重,谁知接到手里,却果然拎不起来,用两只手一起,才勉强将戟尖提离了地面。张辽看着笑道:“拎是拎起来了,可你耍得动么?跟你说了不听,偏要逞强。”

  谢舒将手戟交还给他,累得气喘吁吁,扶着腰道:“那刀呢?”

  张辽道:“刀比戟也轻不了多少——都是铁家伙,能轻到哪里去?你若非要用兵器,就只能用剑了,不过剑也不轻,总有个十斤八斤的。”

  谢舒道:“师傅有剑么,可否借我一试?”

  张辽摇摇头道:“我从不用剑——于我来说太轻了,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用剑可太吃亏了。只有世家贵胄出身的公子哥,才佩剑以作防身之用。你回去向五官将借,他不但有,还是名剑哩,五官将的剑术也是声名在外的,你大可向他讨教几招。”

  谢舒点点头,记下了,又道:“听公子说,大司空预备北征乌桓,师傅在辽东一带藩镇多年,此番想必是要随军出征了?”

  张辽肃然道:“是,司空有命,身为臣属的必当尽力。”

  谢舒道:“那师傅何时开拔?”

  如此追问,未免有刺探军机之嫌。张辽只得含糊道:“下个月。如若顺利,还能赶在冬至之前回来过节。”

  谢舒黯然道:“师傅走了,就没人教妾身习武了。”

  张辽道:“那咱们就多约几回,赶在出征之前多教教你。我不在时,你也要勤加操练,待我出征回来,要考校你哩。”

  谢舒这才笑了。

  这日,她一直在军营呆到后晌,方辞了张辽回府。走在路上,吾遗从车外并马过来,敲了敲车壁,与她搭话:“你以往每次从军营回府都骑马,怎么今日倒肯坐车了?”

  谢舒出神被他打断,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马鞭子:“今天我有些累了。”

  吾遗侧过头来打量她,道:“我看你不像累了,倒像是有心事,方才张将军夸你马骑得好,也不见你为此高兴。”

  谢舒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昨晚府里出了点事,郭夫人小产了。”

  吾遗脱口道:“是你干的么?”

  谢舒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胡说什么!若是我干的,公子怎会让我彻查此事?你当公子是傻子么?”

  吾遗笑道:“那你发什么愁?我还以为是你干的,怕被人查出来哩。”

  谢舒不悦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么?”

  吾遗愈发笑道:“见你不开怀,逗

  逗你罢了,莫当真。”又道:“公子既是让你彻查,那你查就是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怕担责任么?”

  谢舒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起了一桩旧事,心里难受罢了。”

  吾遗道:“什么旧事?你若信得过我,不妨说与我听听,也强似自家闷在心里。”

  谢舒却又低下头,不言语了。吾遗以为她不想说,夹了一夹马腹,正要策马走开,谢舒却幽幽地道:“我自然信得过你。”

  吾遗便不走了,不紧不慢地地跟在车旁,等她倾诉。谢舒又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当初我来许都为质,人人都道我胆识过人,却不知我只是被逼无奈罢了。昨天府里发生的事,当年也曾发生在我的身上。”

  吾遗正色道:“怎么说?”

  谢舒道:“当年孙权的侧夫人袁氏有孕在身,她的母亲却在街上被马撞了,孙权怕她知道后悲恸伤身,便让我瞒着她。谁知这消息终是被别有用心之人传了出去,袁氏得知后来求我,想回家去见母亲最后一面,我不得已只能允了。袁氏乘车出府,却在下车时跌了一跤,因此小产了。事后有车夫出头指证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筹谋,我有口说不清,孙权也因此疑了我。以我当时的处境,再留在江东只能任人宰割,幸而曹操敕令孙权遣子入质,我便险中求生,随船来了许都。”

  吾遗一边听着,一边透过车窗,见她不安地绞着手指,似是怕极了,便问:“此番侧夫人小产,难道也与甄夫人有关么?”

  谢舒定了定神,道:“我也说不好,只是今日午上去正院查问时,见到夫人和甄姑娘有口莫辩的样子,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吾遗宽慰道:“清者自清,只要没做过,就终会有分明的一日。”

  谢舒点点头,叹道:“但愿吧。”伸手扯落了车帘。

  吾遗策马驱前几步,离了车窗,走到谢舒看不到的地方,却若有所思地皱紧了眉头。

  回到府里已近黄昏了,谢舒洗了个澡,又看着后厨的丫头们做了饭,曹丕便回来了。谢舒见他眼下乌青,脸色憔悴,仅仅一个白天没见,就瘦了一圈,关切道:“你昨晚一夜没曾阖眼,今日午后也没睡一会儿么?”

  曹丕在榻边坐

  了,疲倦地道:“在官曹的值房里眯了会儿,但睡不着。”

  谢舒跟过来想帮他脱靴子,又道:“我让人摆饭你吃,吃了便早些睡下吧。”

  曹丕收了腿道:“不了,阿照刚没了孩子,我得去陪她。我来是想问你,查得如何了?”

  谢舒道:“甄姑娘说她昨晚的确去过侧院附近,也戴了一串珊瑚珠,可我让她把珠串拿出来,她却说找不到了。”

  曹丕听着蹙了蹙眉,道:“知道了。”便起身要走。

  谢舒跟了两步,欲言又止。曹丕瞥了她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谢舒小心翼翼地道:“妾身觉得此事未见得与夫人有关,甄姑娘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曹丕叹了一叹,未置可否:“可阿照已认准了是夫人所为,甄晗也拿不出珠串来,更脱不了嫌隙。我若是不作处置,阿照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谢舒道:“还请公子三思而后行。”

  曹丕顿了顿,也觉得有些为难,末了道:“罢了,就先让阿照养着曹礼,以作抚慰,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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