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二二三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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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二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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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午上,谢舒正在屋里喂儿子吃饭,郭照来了,还没进屋便唤道:“大圣?”

  谢舒听出是她的声线,忍不住笑了。孙虑听见有人唤他,像只小狗一样转着脑袋四下寻找,却不见人。

  郭照躲在门外,又唤道:“大圣!”

  孙虑这才听清,一时也顾不上吃饭了,从谢舒怀里出溜下地,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见郭照正藏在门边等着吓他,便咯咯地笑了,软软地叫道:“郭夫人!”

  郭照答应着,抱起他进了屋。谢舒笑道:“你别闹他,我正喂他吃饭呢,噎着了可怎么好?”

  郭照挨着谢舒坐了,随口道:“还没到食时呢,这么早就吃饭了?”见桌上摆着几个小木碗,碗里分别盛着米粥、杂菜、蛋羹、肉糜等等五六样饭菜,便笑道:“吃得比我还丰盛哩。大圣,你最喜欢吃哪一碗?”

  孙虑嚼着饭,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肉糜。

  郭照又问:“那你最不喜欢哪一碗?”

  孙虑毫不犹豫地指了青菜。

  郭照失笑道:“这可不行,菜也要吃的!”

  谢舒喂了他一勺粥,道:“这小东西嘴刁得很,让他吃一口青菜,比登天还难哩。”便把小勺塞给孙虑,让他自己吃饭,坐到一旁与郭照说话,问道:“你这是打哪儿来的?”

  郭照道:“这个时辰,还能打哪儿来,刚去正院晨省回来。”拿起筷子,往孙虑碗里夹了几片菜叶,道:“自从你答应替甄宓去司空府侍奉老夫人,她便免了你的定省,你现如今可真是清闲得很哩。”

  谢舒道:“我今日没去司空府。”

  郭照看了看她,奇怪道:“为何不去?”

  谢舒道:“今儿是月中,逢五逢十都是崔夫人前去侍奉老夫人,我去了也是多余。何况崔夫人素来看我不顺眼,我何苦凑到她眼前去招她不痛快。”

  郭照撇撇嘴道:“早就听子桓说她不是个好相与的,看来是没少刁难你。老夫人近来如何?”

  谢舒道:“身子还好,但心里只怕就没那么好过了。自从环夫人把曹冲过给丁夫人之后,她的腰杆便更硬了,处处与老夫人过不去,这倒也罢了,环夫人素日便是如此的。但前几日宫

  里的华贵人忽然病倒了,丁夫人的心绪因此也不好,整日乱发脾气,打鸡骂狗的,没个安宁的时候,老夫人如今的日子可是难过。就连我每次去司空府定省,也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招惹了谁。”

  郭照蹙了眉道:“华贵人到底怎么了?先前还好端端的,怎地突然就病倒了?”

  谢舒道:“宫里的事,别说是我了,就连子桓也不大清楚。不过我这几日出入司空府,听到过一两句闲话,仿佛是华贵人与节贵人不和,两人争执起来,华贵人吐了口血,便病倒了。丁夫人本想把贵人接回家养病,但现如今司空正出兵在外,无人做主,贵人不能擅自离宫,丁夫人也正为此焦心哩。”

  郭照叹道:“华贵人也是可怜,当初在闺中时便婚事不顺,本以为进了宫就安稳了,谁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却又病了。”

  谢舒亦叹道:“但愿她能快些好起来吧。”转头去看儿子,见自己与郭照说话的工夫,他已将碗里的米粥和蛋羹都吃光了,却独独将肉糜剩下了。谢舒便奇怪道:“大圣,你不是最喜欢吃肉了么?今天是怎么了?”

  孙虑将小碗推给郭照,道:“肉肉好吃,郭夫人吃!”

  他刚会说话,牙又没出齐,话说得含含糊糊的,郭照没听清,不知他意欲何为,便转眼去看谢舒。谢舒笑道:“他把好吃的肉留给你吃哩!我这个当娘都没这待遇,大圣对你可真好!”

  朝歌本在一旁侍立着,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凑过来道:“可不是!前几日奴喂他吃饭时,怕烫着他,就先尝了一口,试试温凉。谁知他以为奴抢他吃的,哭闹了起来,到现在还不大理奴哩!”说罢,便逗孙虑道:“公子,让阿姊也吃一口好不好?”

  孙虑便急起来,忙用小手护住小碗,冲朝歌摇了摇头。

  朝歌气得道:“坏公子,阿姊白疼你了!”屋里的人都笑了。

  郭照便接过小碗道:“多谢大圣,那咱们一块儿吃吧。”用小勺挖了一点肉糜自己吃了,又喂给孙虑一勺,孙虑也吃了。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没一会儿小碗便见了底。

  吃了饭,郭照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回去。孙虑本已在一旁自

  顾自地玩起了风车,见她要走,又急起来,咿咿唔唔地不肯放她。

  谢舒便抱起他道:“咱们去送送郭夫人吧。”一直将郭照送到院门口,因着秋风渐凉,孙虑又穿得单薄,谢舒怕他在外耽久了受风,便不再送了。

  前院住着的李殷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探看。她如今月份大了,身子已有些笨重,扶着廊柱站在廊下,见郭照望过来,便吃力地向她施了一礼。

  郭照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高高隆起的肚子,神色一黯,转向谢舒道:“你从前一向与她交好,怎地近来看着倒有些疏远了,也不叫她过来。”

  谢舒淡淡道:“我与她本也没什么。她的院子快整修好了,过阵子便能搬回去了。”便哄儿子道:“大圣,与郭夫人再见吧。”

  孙虑噘着小嘴很不情愿,但还是冲郭照摆了摆手。郭照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带侍婢走了。

  回到院中,已是晌午了。郭照不知怎地有些闷闷的,饭也没吃,便更衣睡下了。侍婢阿缨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出来,问阿络:“夫人这是怎么了?我看她心绪不大好。”

  阿络道:“我也纳闷呢。今日午上,我随夫人从正院晨省回来,去了谢夫人屋里,孙虑公子乖巧极了,还把自己的饭留给夫人吃,逗得夫人合不拢嘴,按说夫人该高兴才对。”

  阿缨蹙眉道:“这倒怪了。”吩咐阿络守在门外,便出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阿络估摸着郭照午睡该醒了,可屋里仍是静悄悄的。又捱了半个时辰,阿络怕郭照白日间睡过了,夜里睡不着,便悄悄地开门探看,却发觉郭照已起身了,正穿着寝衣坐在窗下出神。

  屋里的轩窗半开着,阿络进屋拿了件外裳披在郭照肩上,见她手里攥着个雕了一半的小木马,便搭话道:“夫人这又是给孙虑公子雕的小马么?”

  郭照回过神来,淡淡地“嗯”了声。

  阿络见她情绪不高,凑趣道:“从前奴见夫人对孙虑公子那么上心,还奇怪哩,今天见了才知道,孙虑公子既乖巧又懂事,怪不得夫人肯疼他。”

  郭照道:“是啊,我以前不喜欢孩子,竟不知道,小孩子原来那么可爱。”

  她说着,抬手轻轻地抚上自己平坦

  的小腹,感伤道:“若是我也能有个孩子,便好了。”

  深宫里的曹华病得一日比一日更重。她本就孱弱,一段日子熬下来,人已单薄如纸,面色铁灰,睡在榻上就如死人一般。伺候她的宫婢银屏整日提心吊胆,只怕她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便再也醒不来了。

  这日午后,曹华勉强吃了几口药,又睡了。银屏收拾起碗匙,本打算送去厨下,出门时却见未央正站在殿外。

  未央是皇后伏寿的侍女,银屏忙向她施礼。未央见左右无人,上前一步,悄悄将一只药瓶塞给银屏,银屏接了,收在袖中。

  未央这才道:“华贵人如何了?”

  银屏轻声道:“不好,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未央点点头,低声道:“谨慎行事。”

  一语至此,银屏退开一步,重又向她施礼,未央便走了。

  这当口,殿内忽然传来一声脆响,银屏心虚,唬了一跳,进内一看,原是曹华醒了,因着殿内无人伺候,她又无力出声,便伸手挥落了榻边的茶盏。

  银屏忙放下碗匙,来到榻边扶起曹华,询问道:“贵人这是怎么了?”

  曹华虚透了,靠在软枕上喘息了一阵,才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银屏忙道:“怎会?贵人别瞎想。御医说了,贵人是急火攻心,只要按方吃药,调理顺了心血,休养几个月便会好的。”说着,端过碗盏,劝道:“贵人既是醒了,便再吃几口药吧,贵人方才吃得太少了。”舀了一勺汤药,递到曹华唇边。

  曹华本想用手挡开,但一时之间竟无力抬手,只得侧过脸去,喃喃道:“不吃了,没用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银屏只得放下碗,担忧地看着她。

  曹华闭上眼,似是在积蓄力气,半晌忽然道:“可是我不甘心——”

  银屏不懂,却见她蓦地睁开眼,原本一片晦黯的瞳孔中,竟射出从未有过的凌厉之色,厉声道:“你去传旨,让谢舒进宫来见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她一起!”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她剧烈地喘息着,一丝病态的嫣红浮上脸颊,衬着死灰般的面色,犹如废冢上开出了一朵彼岸花,诡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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