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二二七_三国有个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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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二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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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有朝。谢舒天不亮就起身了,去厨下热了饭,又回屋叫曹丕起身,伺候他穿衣梳洗。直到曹丕收拾妥当,坐到案几后吃饭,谢舒这才腾出空来收拾自己,梳着头,与他搭话道:“自从华贵人离世,我可都半个多月没去司空府向老夫人定省了,实在是不孝,老夫人不怪我么?”

  曹丕咬了口米糕,嚼着道:“娘倒没说什么,不过曹华的事已了结了,你既是自己提起来,便接着去定省吧。说起来,夫人近来也问过我定省的事,我本想让她去,但她自从生下慧儿后便身子不好,最近又阴雨不断,我怕她淋了雨更加不好,便没答应。你出门时让侍婢好生撑着伞,多穿几层衣裳,可别淋着了。”

  谢舒“嗯”了声,又问:“华贵人的事如何了?”

  曹丕道:“说是曹节下的毒,但陛下的话父亲信不过,也没处置她。为了安抚丁夫人,父亲正打算杀了贾诩给大哥报仇哩。不过这事跟你没关系,也波及不到你头上,你放心去就是。”

  谢舒应了。曹丕吃了两片糕,又扒了几口粥,便放下碗筷道:“不吃了,我得走了,你也早去早回,别惹娘生气。”

  谢舒笑道:“知道了,我哪敢惹娘生气。”拿来一件大氅披在他的官服外头,把他送到廊下,看着吾遗撑起伞跟他走了,才又进了屋。

  卯正时分,天微微放亮了,雨却仍旧下个不停。谢舒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乘马车去司空府定省。

  进了卞夫人的侧院,谢舒便觉出气氛不对。往常这个时辰,府里各处来回事的人早该来往不绝了,今日却是静悄悄的。纸门关着,卞夫人时常带在身边的侍婢采莲和采荷正在廊下侍立着。两人都是认得她的,便通传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卞夫人请她进内。

  谢舒除下大氅进了屋,见卞夫人在案后坐着,梳着家常的垂云髻,肩上披了件灰毛氅,正凝神看账。谢舒行了大礼,道:“媳妇请母亲晨安,多日没来侍奉母亲,实在不孝,请母亲宽宥。”

  卞夫人抬眼看看她:“无妨,丕儿都与我说了。”吩咐她起身,又道:“你随意坐吧,我还有账没对完。”

  谢舒

  应了,却不敢怠慢,来到卞夫人身边,替她磨了墨,又添换了茶水。卞夫人似是心绪不好,微蹙着眉头。谢舒也不好叨扰她,便自己在屋里找活干,见窗下的案上搁着一簸箕青豆,尚未拣完,便坐到窗下挑豆子。

  屋里寂寂的,外头的雨停了一阵儿,又下起来,打在檐头上沥沥有声,愈显得屋里安静。谢舒手里拣着豆子,偷偷分神去看卞夫人,见她虽在看账,心思却在别处,半晌也没看完一卷,与她平素雷厉风行的作风大不相同。

  谢舒心下奇怪,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侍婢却在外头敲了敲门,禀报道:“夫人,崔夫人来了。”

  卞夫人便让请她进来。谢舒起身向崔莘施礼,崔莘斜了她一眼,没搭腔,只向卞夫人笑道:“娘,媳妇来看您了。”她的声线脆生生的,为人又活泼,屋里立时热闹起来。

  卞夫人便也打起精神:“今日不该你侍奉,怎么也来了?”

  崔莘道:“子建说华贵人出事后,府里一直不大太平,他放心不下,便吩咐媳妇常来陪伴母亲,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也好替母亲分忧。”说着话,一边解下大氅。

  屋里伺候的侍婢见状想接过去,崔莘却不给她,随手丢给了谢舒。谢舒只好接了,替她拂去雨珠,抖平了搭在架上。卞夫人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崔莘过去挨着卞夫人坐了,亲热道:“母亲算账呢?”

  卞夫人“嗯”了声:“月底了,府里的事多着呢。”似是无心与她说话,道:“你自便吧,想吃什么,让侍婢给你拿。”

  崔莘却偏偏看不懂眼色,赖着卞夫人道:“不如母亲教我算账吧,说来不怕母亲笑话,府里的账总是被我弄得一团糟。”

  卞夫人敷衍道:“你们府里如今只有夫妇二人,仆婢亦不算多,府兵的饷钱是从军营支领的,算起来能有多少开销?便是账不对也不打紧的。”

  崔莘道:“可是子建为算账的事说过我好几回了,他总是对我不咸不淡的,我不想让他烦心。”

  卞夫人微微无奈:“植儿本性如此,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但你身为他的妻子,也得学着讨他欢心才是。”

  谢舒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解围道:“弟

  媳,母亲要对账,你过来帮我拣豆子吧。”

  崔莘一向厌恶她,秀眉一拧,正要回绝,却见卞夫人淡淡的,似是心绪不好。崔莘这才长了眼色,不情不愿地道:“也罢。”来到窗下在谢舒对面坐了,与她一起拣青豆。

  过了小半个时辰,谢舒抬头看看案上的铜滴漏,对崔莘道:“时辰不早,咱们回吧,母亲也该用饭了。”

  崔莘心里有气,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要回你回,我要陪着母亲。”

  卞夫人道:“你也回去吧,这会儿雨下得小,若是耽搁久了,只怕雨又大了,路上不好走。”

  崔莘只得道:“是。”同谢舒一起告退了。

  侍婢撑起伞,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门。崔莘见四下无人,便回身逼近谢舒,怒斥道:“方才在屋里,弟媳也是你叫的?我是什么出身?你却只是个妾,还真把自己当大嫂了?若不是碍着母亲在场,我早就让人掌你的嘴了!”

  谢舒道:“是妾身冒犯了,请夫人饶恕。”

  崔莘见她低眉顺目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两步,却又回身道:“不许跟着我!我看见你就心烦!”

  谢舒应道:“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远了,才对蒲陶道:“走,咱们回去。”

  蒲陶奇怪道:“刚从老夫人屋里出来,怎么又要回去,夫人是落了什么东西?”谢舒冲她笑了笑,没说话。

  进了屋,卞夫人也略觉诧异,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谢舒示意蒲陶关上房门,道:“方才晨省时,媳妇见母亲似有心事,实在放心不下,是以回来看看。”

  卞夫人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是你多虑了。”

  谢舒道:“媳妇侍奉母亲也快两年了,往常的这个时辰,府里回事的人早该来了,今日却一个也不见。母亲对账向来又准又快,可是方才我在屋里的一个多时辰,母亲却连一卷也没对完。从前母亲即使遇上再大的事,也不见得如此,可见母亲不但有心事,还是了不得的心事呢。”

  卞夫人默了片刻,终于道:“你倒机灵。”

  谢舒道:“母亲若是信得过媳妇,不妨把心事说与媳妇听听,媳妇虽愚笨,但或许可以为母亲分担。母亲若是信不过媳妇,那

  媳妇便回去请公子来,母亲说与公子知道,也强过自家闷在心里。”

  卞夫人笑了笑,温和了许多,招手道:“你过来。”

  谢舒上了主位,挨着卞夫人坐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卞夫人叹了口气:“是贾诩。昨晚他来见过我,让我救他。”

  谢舒斟酌着道:“司空要杀贾诩,媳妇也隐约听说了,只是他为何来求母亲?”

  卞夫人道:“是几年前的旧事了,你来得晚,因此不知道。司空当初征讨宛城时,贾诩是张绣帐下的军师,张绣碍于司空的威势,不战而降,然而不久却又反悔了,从贾诩之计,趁司空不备,率兵复叛。在那场恶战中,丁夫人抚养的大公子曹昂为救司空,不幸战死,司空的从子安民、将军典韦也力战而死,损失惨重。”

  卞夫人说至此处,缓了口气,似是至今仍未能从那场血战中解脱出来。半晌,才又道:“当时丕儿刚刚加冠,司空为了历练他,把他带在军中,我放心不下,亦在军中随行。曹昂死了,我们母子却侥幸保全了性命,贾诩便借此威胁我,我若不肯救他,他就告诉司空当年是受了我的指使,才让张绣率兵复叛的,只为杀死大公子,好给丕儿谋得长子的身份,来日继承爵位。”

  谢舒深吸了一口凉气,心下悚然:“大公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他一死,获益最多的就是二公子和母亲。司空为人多疑,若是贾诩果真在他面前如此诬陷母亲,即便没有实证,司空难免也会疑忌母亲。”

  卞夫人无奈道:“都说贾诩是当朝第一毒士,果然不虚此名,我算是领教了。”

  谢舒道:“那张绣呢,他如今是什么情形?母亲若要保贾诩,就只能想法子让司空杀他了。”

  卞夫人摇头道:“行不通的,他早就去找过环氏了,也不知许给了环氏什么好处,环氏竟让孙氏出头,说服了司空,与张绣的女儿定了亲。如今张绣算是司空的儿女亲家,司空又怎会杀他。”说着,想起什么,又道:“孙氏是孙坚的妹妹,论起来算是你的半个娘家人。你可认得她么?”

  谢舒道:“倒是见过几次。孙氏和环夫人走得很近么?”

  卞夫人点点头:“她们素来便是如此。”

  谢舒心中有数,便道:“母亲无需忧虑,媳妇今日回去,就将此事告诉公子,一定商议出一个法子来,替母亲分忧。”

  卞夫人道:“有劳你了。”谢舒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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